冥婚-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一嗓子好悬没把我吓趴下。
我回头,抱怨着:“谢老师啊,你这样会吓死人的,来了也不说一声,就在我后面吼!”
谢老师顶不服气的说:“我怎么会吓到你啊!还是你不专心!专心会被吓到?专心会把线条打得跟蚯蚓似的?”他的手指顶着我画纸上的一些线条,“把这些东西擦了,重新打线条!”
我只得拿起橡皮,一点一点把这些失败的“蚯蚓”擦掉。
“你的型打得还是不错的!”谢老师说,声音放低了很多。
“这是我上午画的!”我不冷不热地说。
“对了,上午你去哪个学校报名的啊?”谢老师走到了旁边那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身边,眼睛盯着他的画。
“二中!”我仍不冷不热地说。
“二中!”谢老师的语气有些惊讶,“我就是二中的美术老师!”
我一听,“什么?你就是二中的美术老师?这么巧啊?”
“对!”
“那太好了,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我兴奋地说。
“行,你只要好好画,以后我保准让你上好大学,不过这文化课你得给我保证好了啊!”
我又想到了那个在大成殿里遇见的那个女人,“谢老师,咱学校有一个齐耳短发的老师吗?”
“齐耳短发?”谢老师仔细想了想,“不知道,我是没见过!”
我又将那女人的大体年龄和能想起的样貌描述了一下,谢老师仍是摇头。
说实话,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头到现在还是有些疼的。
“你也是二中的啊?”旁边那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微笑着对我说,“我也是的!我前天报的名”
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是二中的,暑假里几乎每天都可以在画室里见到他,“呵呵,真巧啊!”我道。
“我叫张一语,你呢?”他依旧微笑着说,“以后叫我一语就可以!”
“我叫宇缘,宇宙的宇,缘分的缘,”我也笑了,“一语,呵呵,‘一语中的’,嗯,不错的名字!”
“那你们以后都跟着我好好干,凭咱老谢的水平完全可以把你们送进好大学,但文化课你们一定要保证!”谢老师在一旁打气。
我想到了大成殿,“谢老师,关于咱学校那两个大殿你了解多少啊?”
“你是说大成门和大成殿?过去在那里是个讲学的地方,所以说嘛,咱二中办学怎么也有好几百年了!”
“那它们就是文物喽?”我问。
“嘁,什么文物啊,不知道翻修过多少次呢!都是现在的东西,”一语在旁边笑着说,“今天换个底儿,明天换个盖儿,现在咱徐州哪还有什么文物能保存得很好啊!”
谢老师在一旁说,“但那地基还是存在的,很多古迹还是真实存在的!”
屋子里有同学叫谢老师,他嘱咐我们好好画便过去了。
“你中考考多少分啊?”一语的铅笔在画纸上来回磨擦,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七百多,正好能上二中,第一志没考上!”我懒懒地回答,又用力握住了铅笔,希望赶紧把这画画好。
“哦!我也是的,中考数学没考好,唉!”他笑着叹气。
“我哪一门都没考好!”我有些违心的说,其实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地,想着中考是不是可以超长发挥一下,可还是老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画算是终于搞定了,线条把画纸给填充的满满当当地,我的手上也没能幸免的沾了很多笔铅。我把画拿给谢老师看,他点着头说行,并且要求我把画贴在墙上。我们画好画后一般都会贴在墙上的,这样可以和其他的同学进行对比,以发现自己的不足。
我拿着几颗图钉,喀喀地将画给贴到了墙上。我盯着这双眼睛,感觉它也在盯着我。接下来在画室的时间都用于听谢老师讲解水粉画的内容了,这让我很高兴,听上去很带劲,别的事可以不去想,不去刻意的想。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徐州夏天的黄昏很美,今天也不例外。亮堂堂一片一片的,整个世界像是被镶了一层金子。
看了看手表,已经到离开的时候了,很多同学开始收拾自己的画具。一语这小子特积极,早早的把画具收拾个干净利索,手也洗得很干净,就等着谢老师这边说可以走了。我斜视着他,他对着我讪笑。
独自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的目光又放到了眼前那黑黢黢的河道里了,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它就像一条血管,流着黑色血液。这四周的农民工还有很多聚集于此,仍是乱哄哄地。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马路对面人群有些骚乱,他们很多人纷纷跑到故黄河边,对这河道里指手画脚,有的人还大喊:“快来人啊,这河里淹死人了!”
“淹死人了?”我很是狐疑,因为这这河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水,怎么可能淹死人啊。我忽然想到下午时曾在这里看到了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我微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穿过了街道,来到了铜牛前,站在了一个比较好的观望点。果然,在那可怜得只有两米来宽的河水里有一个趴在水里的人,其实我不知道这只有两米来宽的水有多深,但我估计一定不是很深。
这期间已经很多人跑到了河道中,两个农民工正把那人往岸上拽,旁边还有人在喊,“看还能救活不?要不要打120?”
突然,我发现脚边几团抱在一起黑褐色的东西,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老人脸上的毒瘤嘛,怎么会在这里?我顿时感到万分的恶心加心悸。忙移开步子,离那东西远些。河中的那个人被几个民工七手八脚的拽了上来。我看到那人身上满是黑色的淤泥,他的头耷拉着,似乎只有脖子还没有僵住。是他,就是那个老人,他脸上的毒瘤不见了,还可以看得出是穿肥大的裤子和蓝色的汗衫,随着农民工脚步的移动,他僵直的身子一晃一晃的,很多淤泥顺势往下落,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一股股难闻的气味也冲了过来。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他眼睛还没有闭上,睁得大大的,里面还有一些黑色淤泥,看上去很是恐怖。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死人,对于这样的画面只得在电视里见过,我感到心在发僵,就像是瞬间凝结住了。
很多人围了过来,铜牛边顿时围上了一层一层的人。而我正是属于第一层,看到他最清楚。
民工们把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使他仰面朝天,一个民工把手指放到了他的鼻子前,道:“死了!”
“他什么时候落进的水里!”有人问。
“这不是整天都在这段河边溜达的那个老头嘛,他脸上的瘤子呢?现在怎么都没了?”有人说。
我又看了一眼脚边那黑褐色的毒瘤,它显得干巴巴的,就像是失了水一样。身边这具尸体实在太恐怖了,我想穿过这人群,尽快的离开这里,但发现此时的人墙密得几乎不透风了,且范围在不断的缩小。我心里直叫苦。
“打120了吗?”
“报警了吗?”
“这是谁家的人,能找到他家里人不?”
“找点水来,把他身上给弄干净点!”
“他什么时候跳下这河里的?”
“河水这么窄这么浅,他怎么会淹死!”
“那谁知道啊,我刚才还没发现有人漂在河里的呢。”
“对,刚才谁也没看到有人跳下去,就忽然发现河里出现了一个人!”
“他浑身都是黑泥,会不会是从河底浮上来的啊?”
“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会不会是被人杀了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好事者还拿着矿泉水对着他的头部浇去。我看到他的面目了,他的脸惨白,上面还有一些淤黑的伤疤,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要跳出眼眶一般。嘴巴也是大张着,里面也塞着淤泥。
这时,有警察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趁着这空我赶紧扎出了人群,就像是逃命一般,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我就是凶手呢。扎出了人群,我就看到旁边的桥上也站满了人,中国人就是喜欢个热闹。我还看到了张一语,他也站在桥上,正对着我挥手。不出十秒,他就跑了过来,“行啊你,都能挤进去看,死的是个什么人啊?”他看样子颇是有兴趣。
“一个老人!”我赶紧继续向前走,生怕后来的人再把我给再次涌进去。
“什么老人!”他是没法子挤进这人群了,只得赶紧跟上我,采访我这刚才里面出来的目击者。
“一个脸上有肿瘤的老头,你见过吗?”我想到了有个民工说这个老人经常在这段河边溜达。
“你是说那个满脸张了瘤子的老人,他死了?淹死在这河里的吗?”一语很是吃惊,“这河还能淹死人嘛!根本就没水了啊!”
“中间不还有两米来宽的水嘛!”我稳了稳肩膀上的背包,准备赶紧离开这里。身后的人群嘈杂的要命,我的耳朵甚至被他们吵得“嗡嗡”作响。
“那人不会游嘛!或喊救命啊,怎么也不会被淹死啊!”一语的声音加大了,好象那死的人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似的。
我双手叉在腰间,不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啊,淹死的人又不是我!”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半空中划拉着,坚定地说:“一定有水鬼!”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
“以前我爸爸在这故黄河里游泳的时候就被水鬼掐过!他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脚腕,起初以为是什么东西拌住的,于是就赶紧上岸了,上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腿上有一个人的手掌印记,都抓得淤青淤青的,从那以后我爷爷就再也不让我爸爸在故黄河游泳了!我估计这老人也着了这一招,被鬼给拽了,但是他很老,没能像我爸爸似的爬上岸。”
听了他的话,我想到了在这河里见到的那个照片中的女人,她是消失在这河道里的,难道她是水鬼?我不敢想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一语手指又开始比划着,我赶紧拦下了他,“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么恐怖,晚上还让人睡觉不?”
他嘿嘿笑,“你刚才看到了死人,我估计你晚上也睡不着了!”
“我吃安眠药!”我嚷嚷,“对了?你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