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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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了之后,更是发现这位很喜欢往丽春院跑,因此,谢宏才能确定,这位不单是喜欢画,而且喜欢身体力行。
唐伯虎心里本来就有疑惑,为啥自己一进丽春院,那几个一直寸步不离的保镖就不见踪影了,可在这里见到了春丽,以他的聪明,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谢宏语带威胁之意,他当下也是大惊,急忙敛容正色道:“贤弟休急,且听愚兄慢慢道来……”
“愿闻其详?”谢宏也直起身子,肃容垂问。
春丽在一边看得有点傻眼,要不是知道内情,光看这架势,她还以为这俩人是商量什么大事呢,结果……
“其实身材是否丰腴,除了自身条件之外,还有外因……”到底是读书人,虽然话题不太着调,可唐伯虎还是引经据典的:“唐人之风,以丰腴为美,泰半是体现在服饰之上,贤弟你来看……”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把折扇,展开给谢宏及春丽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丰腴少妇,衣饰颇为豪放,“……下有约束,上有承托,如此一来,纤腰盈盈一握,让人难以转目;上有峰峦叠嶂,让人难以释手,便是先天有所不足,靠这服饰也能弥补一二,贤弟不见那丽春院之中……”
这番话兜兜绕绕的,搞得谢宏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他迟疑着问道:“伯虎兄,我听你这意思,好像是在说……嗯,没有乳沟不要紧,只要挤挤总是会有的……”
“着啊!”唐伯虎眼睛一亮,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赞叹道:“不愧是谢贤弟,言辞果然精辟,愚兄说了这么多,也不及贤弟这一句来得爽利,妙哉,妙哉!”
算了,哥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看着赞不绝口的唐伯虎,谢宏很是无语,心里也不无遗憾,要是二弟也这么能凑合该有多好。
第299章 天工房内说朝局
“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谢宏无力的摆摆手,中止了刚刚的话题,显然他倚为干城的这个才子也是个不着调的,而且不着调的症状还跟正德不太一样。
“嗯?贤弟,刚刚说的也是正事哦,人伦大道,怎么能说不是正经事呢?”唐伯虎还没感慨完呢,对谢宏的突然叫停很是不满。
“咳咳……”
按照谢宏的指令,最后才有人去请曾鉴,因此,老人来的也比较晚,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唐伯虎的高论,老人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干咳两声,以作提示了。
对于唐伯虎这个后辈,他还是很欣赏的。谢宏在一开始就对唐伯虎委以重任,虽然不大,可军器司中也有一些质疑声,毕竟是个不知底细的,可曾鉴却是一反常态,坚定的支持了谢宏这项任命。
当然,唐伯虎的不羁放荡也让老人觉得很头疼,不过这都是小节了,反正这里不着调的人很多,也不多他这一个。
“曾伯父……”谢宏急忙起身相迎。
“曾大人!”唐伯虎和春丽也不敢怠慢。春丽自不用说,她手中的情报系统虽是日渐举足轻重,可她还是保持了最初谦卑的心态。
而且,对曾鉴在军器司中的地位,她也是很清楚的,说是仅次于谢宏也不为过,甚至超过了皇上。正德地位虽高,终究是不怎么管事的,发挥作用的主要是他的身份。
唐伯虎虽是性情狂荡,才学也隐隐在曾鉴之上,但是经过了几番挫折之后的他,却不会如同普通的狂生那样目空一切,他深知老人的阅历和谋算是何等重要。
当年的事,若不是得了曾鉴的一番详解,唐伯虎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是很复杂的,再聪明的人,没有在朝堂上磨砺过的经历,和相应的了解,也没法对朝局做出准确的判断的。
如今谢宏对自己颇为倚重,唐伯虎也有心更进一步,因此,在做了三公公文学上的师傅的同时,他也隐隐以曾鉴的弟子自居,学的当然是老人对人心的把握和对朝中局势的理解。
奉茶安坐,谢宏微一沉吟,整理了一下言辞,正要开口时,却听曾鉴悠然说道:“贤侄可是为了皇上大婚之事烦恼?”
“正是,曾伯父以为外朝此举如何?”被曾鉴先点出来了,谢宏也不吃惊,外朝为了快速推动此事,把声势搞得很是不小,只是半日之内,京城就已经街知巷闻了,曾鉴好歹也是工部尚书,哪里会不知道?
“立储。”曾鉴一手拂须,直接点出了文臣们的目的。
“立储?”这个答案确实出乎了谢宏的意料,他微微一愣,然后却是马上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图谋,那还真是不用着急了。
历史上正德就不喜欢那三个女孩,因此他也没在宫中留下血脉,嗯,朱厚照同学自由恋爱的成果,外朝是不承认的,有没有都一样。
如今正德的表现也一样,那一后二妃还没入宫,他就已经有要逃婚的冲动了,婚后的生活会怎么样,也是可想而知的,反正不会太甜蜜就对了。
就算自己引起了蝴蝶效应,导致正德捏着鼻子走了火,然后运气也好,正中靶心了,可那至少也是十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近卫军已经成型,就算翻脸动手,谢宏也是很有底气的,哪会象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啊。
唐伯虎,春丽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谢宏现在已经把唐伯虎当做了心腹,而春丽执掌午夜系统,更是不用说,大多数情报都是经过她亲手整理的,两人如何不知谢宏现在面临的局势?他俩可不是江彬,没有那么勇猛无畏,面对强大的对手,纵是不会动摇,可心里却难免有些忐忑。
“二位贤侄,你们可是觉得高枕无忧了?”谢宏三人脸上都泛起了轻松的微笑,曾鉴却依然是一脸凝重,环视一周,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之后,老人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嗯?”听了这话,唐伯虎当即就是一愣,而谢宏却是心中一凛。他和曾鉴相处日久,知道以老人稳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话里有话,那就一定是有些自己忽略了的地方。
“莫非伯父的意思是……”大婚,立储,逼宫,废帝……从头推演了一番,谢宏猛然惊觉,一下站起身来。
“不错,正如贤侄所想。”曾鉴面色沉重,微微颔首。
“曾伯父,谢贤弟,此举到底有何深意?伯虎愚钝,还请二位为我解惑。”和一直处心积虑和士大夫斗争的谢宏不同,唐伯虎终究是刚入伙,对于京中的局势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上,因此,谢宏和曾鉴的对话,他完全不得其解,很是茫然。
“此番谋划见效甚慢,我们大可以从容应对,只不过,从这番谋划中,却可以窥见谋划者心态的变化……”曾鉴看重唐伯虎的理由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对方不容于士林,而且心态也是洒脱,在自己年事渐高之际,他也有心教导唐伯虎,为谢宏增加一位有力的臂助。
而他自己,毕竟已是年逾七旬,年前又受过丧子之痛,近来也时有精力不济的感觉。所以,曾鉴抢在谢宏前面说了话,为的就是不错过任何一个教导这位弟子的机会。
“在常春藤书院兴办以前,要如何应对谢贤侄以及限制皇权,朝中就一直存在着两种意见。激进的一派以刘东山为首,持稳的一派以李西涯为首,开始的时候,两派中,是后者占了上风的。不过,随着贤侄布局逐渐展开,如今,形势已经有所变化了。”
“立储这番谋划虽然见效缓慢,威胁甚小,不过其中透露出来的意味却是令人惊心,废帝立幼也好,或是另立宗室也好,其实不过是个名目的问题。李西涯既然在今日的朝会上附了议,那就代表着激进派彻底占了上风,如今只是内部的分歧还没完全解决,否则……”
曾鉴微一停顿,让唐伯虎消化前面的内容,这才续道:“他们内部的分歧是很难化解的,逼宫的后果也很严重,按常理来说,确是很难成事。不过,谢贤侄如今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让他们有了这样的念头,若是一切如常倒还罢了,若是稍有异变,逼宫也不是不……”
听到逼宫二字,唐伯虎不由悚然而惊。这种事在史书上不罕见,大明朝开国以来也不止发生过一次,但是他原本不过是个普通读书人,猛然听到这样的事情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够不惊?
他并不怀疑曾鉴的话的真实性,别的不知道,学校对士林的影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对于士林中人的狼狈和对自己的切齿痛恨,唐伯虎当时只觉得很畅快,可如今回想起来,这样的举动未曾不是对整个士人阶层轻蔑和挑衅。
正如当日的泄题案,为了一两个派别的争斗,他们就可以搞得朝野不宁;为了自家权力和地位不被动摇,士大夫们到底能做出来多大的事……唐伯虎还真就不敢断言。
“那应该如何应对?”唐伯虎的不着调是收发自如的,刚刚跟谢宏胡扯,是因为谢宏提起的话题本身就很不着调,他当然也是用胡说八道来应对,可现在的这个话题可就太沉重了,由不得他不紧张。
由此可见,正德的没心没肺确是天下第一,就连名声不逊于他的唐伯虎,在这方面也是望尘莫及的。
“老夫只管提意见,如何应对,唐贤侄你却是问错人了,你要问的是谢贤侄才对。”跟谢宏相处久了,曾鉴也有了几分幽默感,对于唐伯虎的问题,他摆了摆手,却是笑而不答。
当然了,这个问题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看得通透并不代表能够解决,否则,他青年时代就看清楚了大明朝的痼疾,怎么会等到年逾古稀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案?
眼下的这个难题的难度并不逊于之前,老人当然没有办法,在他心中,非常人行非常事,这种惊天动的大事,也只能是谢宏这样不走寻常路的人才能应对了。
谢宏其实也很犯难,现在的这个时机很微妙,正是他势力未成,实力对比最悬殊的时刻,若是翻脸还真就没什么胜算;不翻脸,主动权在别人的手上,头上悬着把利刃也让他很是难受。
时间,关键还是时间。
“伯父,若是外朝的这项谋划顺利,是不是就能拖延一段时日呢?”
立储的这项谋划,是士大夫中两派人妥协的结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