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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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垂了眼睫,也是自如地挽上了他的手。
这样一路走去的时候,很多人的视线都想我们投来,带了纷纷的议论。
“靳笙不是从不带女人出席这种场合的么?”
“是啊,今天是真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谁啊?”
“从来没有见过。”
“可恶,我还是他歌迷来的……”
……
很多的话语,这样有意无意地入了耳中。心里有些莫名不安的感觉,挽了我的手这时一紧,我才回神,然后就看到了靳笙深深望了我的眼。他说:“夏篱,不要听别人怎么说,我是你的。”
恍惚间出神,然后心里微微一暖。我朝他身上有意无意地靠了靠,凑到他耳边略有促狭地说:“那就再亲密点吧,我就要那些女人气死。”有些意气用事的话,带点孩子气。我很少有这样的表现,靳笙一愣,转而有些哭笑不得。
我悄悄藏下了眼中的那份落寞,只是配合地浅浅微笑。
已经过了很久,我也不再是以前那样执着的夏篱了。靳笙有他自己的生活,我纵然不喜欢被那么多人关注的日子,却也不得不开始习惯了。只要他当公众人物一天,我就必须陪他在这样的关注下生活一天。以前总是让他陪伴,让他等待,我知道,现在该轮到我自己了。
大堂里有很多人,我同靳笙的走入并没有对这热闹的氛围造成多少的影响。
“HI,靳笙你来了,你……”
突然顿住的招呼声,我正好转过头去,视线对上的时候我看到了柳衣眼中同我一样的诧异。苏希站在她的身边,一身白西装,同柳衣白色的晚礼服显得这样的般配。眼里的光色一沉,我别开眼去假装没有留意到他的注视。
“夏篱?”柳衣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语调有些古怪,我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色,答道:“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原来,他们谁都没有对她提起我的归来,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依旧是有些叫人难过。即使我回来了,他们还是害怕我再次接触“从前”,不是么?
会变成怎样(3)
或许这样的安排正是靳笙故意的。不可否认这的确是最能让所有人接受的出现方式。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靳笙的身边,而苏希身边的依旧是柳衣。如果不是隔了那么多空白的时间,我或许会相信自己其实从没有离开过。
我微微地一笑,然后很礼貌地伸出手去,笑道:“柳衣,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柳衣看着我,面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然后看了眼我伸出的手,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握上了。她的手有些冰,很快地遍布了我身体的各处。握好有将手收回时,甚至依旧感觉到了那冰冷的敌意。想起苏希那天问我的话,想起我决绝的回答,我或许不该怪柳衣的敏感。
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像一个守卫者一样,永远惶恐不安地守护着我们所爱的人。
有些盲目,有些可笑,但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苏希在宴会开始的时候被柳衣拉到了另一个地方。这种场合显得充满了优雅的魅惑,我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然后浅浅地抿了口。到场的很多演艺圈的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我不怎么关注演艺圈,所以大多人我依旧是不认识的。
“靳笙,是你的女朋友?”走过来一个男人,穿了白西装,但是面上的神色却叫我不喜欢。
靳笙看了我一眼,应道:“恩,是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犹豫,那男人反而一时诧异。这也难怪,在演艺圈中的人多是害怕绯闻,就算有女朋友也只是私下称呼,怎么会承认地这样直接呢?我微微一笑,礼仪得当地道:“你好,我叫夏篱。”
“夏篱么?我叫郭悠。”他笑了笑,绅士但带点痞气。
郭悠。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也只能客气地笑笑。
这个时候其实有些不自在,因为始终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这是靳笙现在在的圈子,我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去适应。我想我始终还是那个倔强地不愿认输的女孩……
会变成怎样(4)
“郭悠是界内很有名的歌手。”靳笙在旁边这样介绍,我看了眼微微带笑的眼,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给我解围,不由嘴角的弧度终于明显了不少。
这个时候郭悠的视线落在我们两人之间转了又转,忽然说:“原来还以为SJ找人只是个炒作的借口,倒没想到是真有其事。”
这是很不客气的语调,我抬了眼看着他,却一时忍住了没有反驳。这个时候如果驳斥,或许会带来更加难堪的后果。咬了咬唇,最后是什么也没有说。靳笙的手握着我,掌心有几分冰凉,然后我反手也将他握住。
感受着他一时的出神,我向郭悠微微一笑:“是的,不管是不是炒作的借口,反正让SJ深入人心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么?”轻轻笑着,只有我自己知道曾经的那个夏篱已经渐渐远去了,放不下的东西不会尝试去放弃,想要守护的东西也要尽自己努力地去保护,这样而已。
我向着郭悠施施然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拉着靳笙往其他的地方走去。
始终握着的手,渐渐传来了颤动,我诧异间回头,这才看到靳笙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大笑。我停下了步子撇嘴看他,有些无可奈何。怎么回想,我都不觉得刚才自己做过什么令人发笑的事。
靳笙的笑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叫人很是沉溺。他笑够了,终于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满眼的暖意:“夏篱,我现在才觉得你是真的回来了。”
一时的恍惚。
原来,即使我回来也没有给他真正的安全感么?我看着他眼底的一缕柔和,终于唇角也勾出了一抹笑:“是的,我回来了。”
这样的一场舞会,只有这个角落仿佛静止地只留了我和他。音乐很遥远,只有靳笙的呼吸显得很静。这一时间,似乎隔出的是又一个空间。
隐约,却似有一抹注视。
我下意识地想去周围搜寻,忽然唇上一暖,是靳笙落下的吻。很轻很柔,却似乎带着掠夺。
但是,我却似乎听到了相机快门落下的声音。
会变成怎样(5)
我在那一瞬间推开了靳笙,视线逡巡在周围,却是看到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众人。没有相机,也没有人将注意落到我们所在的这个角落。我感觉到靳笙握了我的手突然紧了紧,有些疼。我皱了皱眉,手腕上却突然一空,他就这样转身走了。
其实,这是我所害怕的情景。但是我没有叫住他。隐约间,我仿佛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种阴谋。对我的,对靳笙的,对SJ的。
摇了摇酒杯中的红酒,我心间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些压抑。
“夏篱,能谈谈么?”柳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我看到那个依旧洁白如芭比娃娃的女人,在咫尺的地方扬着人畜无害的笑。我也微微笑起:“苏希呢?”
“他有自己的应酬。”柳衣这样答着,虽然没有改变神色,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眉心不由微微一蹙。
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依旧是这样地厌恶着我,甚至于不希望我提起苏希的名字,但是这些日月之后,她也已经开始懂得了去隐藏,去伪装。这就是成长带给我们的东西,学会自己其实并不希望学会的,然后去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
我向着柳衣说:“好。”
或许我该说,自己早就猜测得出她想对我说的所有的话。在那个无人的走廊,柳衣终于卸下了伪装,看着我的眼,声音幽幽地说:“夏篱,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样回答。我知道,其实我的确不该回来,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总是容易在突然出现的人面前又再次破碎。但是我回来了,这已经是事实,那一时的冲动,已经早就了无法弥补的空缺。是一个再也反悔不了的选择。
我沉默着。然后听到柳衣说:“为什么连最后的一些时日你都不让我好好地陪着苏希?”
我惊诧下抬头,忽然看到这个美丽的女人眼中突然多了一抹哀伤。莫名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仿佛一记重击,呼吸也一时的停滞……
会变成怎样(6)
柳衣说,苏希的心脏其实已经出现了排斥。
我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什么了。仿佛天色刹那地压近,有种抑制着心跳的感觉。我想起那天在走廊上,他说,他后悔了。我无法猜测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那些话,所以他后悔了,却是没有将我再留下。
他知道他根本给不了我幸福。
我咬了咬唇,突然的一片痛:“还有多少时间?”
“半年。”柳衣的声音这时候有些颤抖,“如果不去医院治疗,最多只能半年。但是,如果依旧照现在这个样子忙碌下去,他的身子恐怕——顶不了几个月。”
“为什么不让他去医院?”仿佛受到感染,我的声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柳衣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语调却是这样的冷冽:“去医院?你以为当初你离开以后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生活的?你现在回来了,他还可能再选择回去那种安静地叫人发疯的地方么?”
一时的苦涩。是啊,曾经,在我一无所知的那一年中,失踪了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承受着那种安静的氛围。一个人,没有依靠,没有呵护,只有只身的孤单。苏希总是对任何人温柔,却反而叫人忘记了他的倔强。他其实和我是同一类人,同样的顽固不化。
我的眸渐渐垂下,耳边只落了柳衣一点点远去的步声。
她只是来告诉我这些,说完了,便走了,那么我呢?
心仿佛被纠在了一处。呵,这或许就是她这样告诉我的目的吧?她想要让我愧疚,想要让我难过。是的,她成功了。
可是对于苏希,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是的,我该怎么办……铺天盖地地袭来的无力,仿佛一张网,深深地将我扼住,底下是无尽的空洞,有一种无底地堕落的错觉。我是夏篱,但我只是夏篱。
这样短暂的时间……半年……几个月……沿着墙壁滑下,是这样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