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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尾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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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你只是利用靳笙,但是一直还放不下苏希。你说你凭什么,你以为用一张脸可以迷倒所有的男生吗?”

冰冷的声音。更冰冷的是身体。

“莫莫,你说什么,苏希是我的!”柳衣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恰到时宜地陡然响起,她直冲过来拦在了我和苏希的旁边。

我本来应该再次讥讽她这种无所谓的情感宣泄,可是这个时候在莫莫和柳衣没有来由的吵闹已经被我隔绝在了身边。我下意识地转身离开,想要躲避开这一切。转身的刹那手却被握住。冰冷的手,肌肤受到传染。苏希依旧站在柳衣身边,一只手被抱住,却暗暗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

我的逃避,永远躲不开他的眼。没有人留意到这一刹那的异样,我甩开了他的手。很久很久以前,我恐怕都不敢想像,自己会这样甩开那个人的手。一度的留恋,一度的执著,苦苦等待到最后选择放手,这个时候,我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告诉自己,我做到了。

做到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在苏希的身边才可以面对生活的夏篱了。

我在纷纷的议论里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泪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落下,却是苦涩地笑着。

一个信仰的剥夺是一次刀割的过程。我就像一个刺猬,在一次次的诱惑下终于抵挡不住温柔,将自己身上的刺一根根地拔去。那样疼痛的过程,我在瑟瑟发抖中承受着面对一切的恐惧,依靠着唯一可以依存的温度。但是,这个温度在有一天终于退却了,光秃秃的我,害怕继续承受回忆的挤压,又开始寻找着原本应该有着的刺。但一切过分缥缈,寻找刺的过程是这样的漫长和困难。我又回到了那个角落,从体内重新生成的刺,从肌肤深处渐渐破出。那一刻的撕裂感,每一根刺都在将我的躯体折磨地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我看到枯涸了的伤口枯涸了的血痕,然后,终于,在甩开那只手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原本满身是刺的自己。那个刺猬回来了,世界的残忍再也伤害不了我。

悲伤的人,彼此的伤害(3)

学校背后的山坡。稀疏的叶落。我躺在草地上,满目的云朵似乎铺天盖地地笼下。我的生命里永远都是漫天的云彩。我记得有个女人在我离开孤儿院后出现在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说:“每一个女人都是毒蛇,我也一样。你敢和我走么?”我看着她妖艳的容貌,没有犹豫地牵上了她的手。

我一直记得那句话。她说,女人都是毒蛇。

我今天看到了变成了毒蛇的莫莫,也似乎感觉到了体内响起的响尾蛇的吐息声。想到这几天漫散在梦境里的回忆,我感觉到有什么在渐渐空去。有人说,人的记忆会追随人一辈子,忘记只是因为一时锁在某个角落。记忆里的人就是那道门的钥匙,当一次猝不及防的重遇,就是那倒枷锁解开的密码。

李裔就是我的钥匙。我沉溺在过去不想记起的回忆里挣扎。

风吹着草叶,我闭着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只留了落日。茫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渐渐才想起原来我又翘课了。四肢有些酸楚,我稍稍动了动,感受这僵硬。周围的草很长,很好地将我遮在了里面。正要起身,我却看到了又一个影子。

整齐的校服,但角落有些皱。他的头发垂了下来,低着头,我已经看不清了他的神色。

本来想开口叫他,但在他身边隐约寂寞的气息却让我忽然开不了口。

靳笙……

他沉默地走在山坡上,夕阳成了唯一的点缀。风缭绕在他的身边,反而成了陪衬。前几天,他和我说,给我空间。那时候他说得很冷,但我却感到一丝的心疼。但现在这个时候,反而是他只留下了淡薄的背影。

靳笙没有走近,只是靠在了那棵梧桐上。仰着头,看着满目的天色。苍白的天际是他的背景。

突然间禁止的时间,我屏息间只看着他。但我没有接近,没有来由的感觉,总觉得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但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姿态,我又躺了下来,闭了闭眼。触到口袋里的手机,我悄悄地按了短信:“在干嘛呢?”

远远的消息声,树边的人影动了动。我看着他取出了手机。

悲伤的人,彼此的伤害(4)

“没做什么。怎么了,夏篱?”不久,手机震动起,我接到了他的回信。

“还在学校吗?”我对他的关心感到难过。一心一意的靳笙,我总对他有了负疚感。我给他的只有一半,我是个坏女孩,还有的一半我留给了过去,不知道怎么走出。

“没。回家了。”说谎。

“呵。是吗?来聊天吗?”

“恩,你希望的话。”

“你难道没有自我的吗,什么都是我希望的话……”

“那么,是我想聊天好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

“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你说呢?”

“……”

…………

莫名度过的时间,但靳笙的影子终于不再那么萧索。我嘴角没有觉察地有了笑意,昏昏欲睡,渐渐的放松,按着按着的键盘也慢慢地少了动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时首先入眼的是一双深邃褐色的眼。

看着我醒来,靳笙忽然笑了:“有口水。”他指了指我的嘴角。

口水?我下意识地去擦拭,只碰到一片干涩,却看到他眼里渐渐弥漫上的笑意。“靳笙!”我作势要打他,靳笙没有躲,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拳。连我会“手下留情”都猜到了,我还能对他说什么呢?

看着我手里握着的手机,里面的几条未查阅短信。天暗下了,手机的光线居然出卖了我。他这样看了我多久了呢?我抿了抿嘴角。

靳笙将我小心地拉了起来:“走吧。睡在这里小心感冒。”

他要转身离开,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靳笙,怎么了吗?”

靳笙没有回头,只是遥遥地看着远处:“没什么,走吧。”

“靳笙……”

声音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真的已经失去了太多,可能真的已经再也承担不了失去。我握得这样紧,这样小心翼翼。

靳笙的身体一时僵硬,然后终于没有再走。他转过了身,低下头来看我。正好对上他浓密的眉睫,以及下面深邃的眼。他抱住了我。衣衫里有他的气息,很让人沉溺的味道。就像他给人的气息,淡淡的,却莫名地让人安心。

可能我一直想要的就是被人当成珍宝的滋味。以前的苏希是这样,现在的靳笙也是一样。但他的眉梢是皱着的。我还想说什么,靳笙的声音却绕在了耳边:“夏篱,没什么,回去吧。”

那天我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但他依靠在我肩膀的姿势持续了好久。这样淡薄软弱的我,原来也可以成为别人的寄托。但我忽然微微地笑开,双臂环绕上了他的腰。也许是因为不忍心,也许终于松了些心结。

靳笙是个古怪的男生。明明是个自己沉默着的男生,却可以给我依稀幸福的感觉。

我说:“靳笙,如果真有什么事,你千万要告诉我……”

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话。

背离的信任轨迹(1)

就像以前认为的,一个人给我的伤害再大都不会让我造成灭亡。我是无法灭亡的一个魂,只会在渐渐游离在失去边缘的时候彻底放手,然后独自一个用自己的心来填补着空白。靳笙的小动作,我渐渐开始懂得。莫莫不再是曾经熟悉的那个影子,在她远去的时候我只能小心地抓着靳笙的手。他的掌心有低低的温度,很单薄的体温,没有我掌心那种灼热的感觉,但却可以让我轻易地安静下来。

那张照片始终让我禁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想起。那个在背后冷冷地捅别人一刀的透明人,我伸手试图抓取,但只留一手冰凉。我以为是柳衣,但在她从我身边冷眼走过的第一十六次,我明白了不会是她。不是她。因为她这样小心翼翼地甚至于过分执著地抓着苏希的手不让他离开,她不会让莫莫来破坏我和靳笙,不会让我松开可能带我远离苏希的靳笙的手。

很多人的眼中就是这样。苏希、靳笙,一个就似王子,一个就是骑士,唯一可以匹敌的两人,不论失去哪个都仿佛一方的独霸而失去平衡。

但,我的生活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平衡的支点。

从校报的八卦版里频繁出现我、苏希、靳笙、柳衣还有莫莫和李裔的名字后,周围的注视就像突然间的灼热。他们热中地揣摩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打探着我们相互之间的小动作和不经心的眼神。人似乎都是这样的生物,不论有多少次的回眸,总是会在人群中间的核心板块留下自己的好奇与探索。这是一种催人向毁灭的深究。就像要把别人的隐私生生剥离,我想我应该对他们大吼,告诉他们那些无中生有但的确存在着的事并不如他们想像中的惊心动魄。

但我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冷漠而华丽的转身,在一片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我留下了最萧瑟的背影。我还是无法承认自己曾经的“爱”,可笑的爱。我曾经也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维护,但什么也没有抓住。我是被“抛弃”的,但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以沉默的姿态来捍卫我自己仅存的一丝保留。靳笙一直抓着我的手,所以我终于可以在那些人面前始终带上了笑脸。

莫莫说,夏篱,你是个自私的女人。

我笑了笑。仅仅笑了笑。

背离的信任轨迹(2)

我知道莫莫的痛,但是,我想我已经渐渐无法放开靳笙了。因为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会这样明显地减少想起苏希的次数。我没有告诉靳笙这些,只是很沉溺在他沉默地陪在身边时候的感觉。当那天他为了推开我而被楼上掉下的花盆砸到时,看着他的伤,我有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一路拖了他跑到校医室,结果在把校医吓了一跳后,就轮到了我承受思想教育工作。

虽然是被花盆砸到,但只是小小的擦伤。我大惊小怪的样子让校医意味深长地直盯着我和靳笙看。我感到脸上有微微的灼烧,但靳笙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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