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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碧落云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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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这个男人,朝堂上会是什么样子呢?这般的孩子气,他的笑像春日和煦的风吹过心田。

“洛儿!”

“嗯!”

“悟了什么?”

“桃花浪漫始抬眸,艳若桃花是赞女子容颜的,可亦璃方才的笑,抬眸那一瞬,可不正是三月桃花浪漫时?”

亦璃眼中的笑真的若桃花绽放:“我只道,抬眸惊觉桃花踏雪来,洛儿之美更胜桃花。未曾想反倒被洛儿比作桃花了!”

“踏雪?韩赞说你酒醉,为何还冒雪夜行?”

他只将灼热的唇覆了过来,攻城拔寨般掠夺她舌尖的香软,极尽缠绵。直到瑑儿一声惊呼,放下汤碗跑掉,两个人才不舍的分开。

“还问为何么?冒风雪而来,情有可原!”

洛妍笑而不语,与他依偎在一起,相互慰藉,纵有千般疑虑,也想偷得浮生半日温存。

“洛儿,这几日见的人多,话说得乏了。只想着能听听你说话。”

“亦璃,我属猫,知道么?”

“是了,木虚老道说孤王属鼠,非得有个属猫的王妃才降得住,世间属猫的女子唯有沈家的女儿。待那八字一合,果乃上佳,天作之合。如此父皇才允婚的。可那日岛上见着,我还奇怪呢,家中娶了个属猫的,此地怎又来个?”他娓娓道来,煞有介事。

洛妍摸摸他的鼻子:“哪日变作大象鼻子才好!你的话可比我多!”

“话都是你逗出来的!你分明属兔,却来诓我!”

“原本属猫的,怕吓着你,才说属兔。猫有九条命,被你吓了两次,还剩七条命。许你再吓唬六回,余一条命陪你说话!”船舱里,今夜,当真属鼠的男人,夜幕中神出鬼没。

他自然明白话中所指,开怀大笑:“准了!”语气竟有了些王者的霸气,亦璃略想想,又摇头道,“哪里舍得吓你?只盼着你别处受了惊吓,找我活命呢!谁若欺负你了,记得向我哭诉,自然还你一个公道。”

洛妍笑得比他更甚。

“何故发笑?”

“笑亦璃人不醉酒酒自醉!”他几时醉了,倒是她在酒中不自知。她不吓唬人,老天就该阿弥陀佛了。可偏偏是他,带来连连惊奇。

晨起,亦璃赶着入宫,临走嘱咐洛妍哪里也别去,只等他下朝后接她同回王府。待他走了,瑑儿才战战兢兢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哼!你还知道怕?”

“我怎么料到是他。夜里梦还没醒呢!真真是稀罕了,见不得光的,坦然的来去自如;这明明是你夫君的,却偷偷摸摸做登徒子。”瑑儿困惑不解,许是后半夜都没睡,提不起精神。

洛妍才要喝水,却瞧见那碗冰凉的醒酒汤,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仔细凉了胃!才刚好点儿——”

惧怕什么?醉在他迷雾般的情中?瑑儿的武功算是露了底子,想必与她屡次闯入秦惜柔的竹园有关。“瑑儿!你把那幅龟甲取出来。”

洛妍按六十四卦方圆图摆列龟甲,各自位置原是有数理规律,只是瑑儿不愿研习,只得令她死记硬背。“数往者顺,知来者逆。乾卦居南,离卦为东。”

瑑儿立刻皱眉制止:“且说要我如何吧,你教再多,我也是学不会的!”

“岁在乙未,值年贲卦,恰东北方位乃是大凶,你一定避开。既然居于王府,必然会避讳亦璃的名与属相,之前的鼠年乃是屯卦,因此北往东三步是活穴,可以脱身。”洛妍指着龟甲给她演示变化之道,说了两遍,瑑儿方才记住。“你即刻便去,怕是等我们回王府,更无良机。”

瑑儿倒不似先前那般跃跃欲试:“想不到我打不过的人这么多!昨晚,来的人若真的不怀好意,早把你掳走了!”

“说些胡话!掳我何用?你去了只留意院子里究竟住着几人,做何装扮,能不交手最好。打不过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洛妍仍旧不放心,拉她站定,将那方位又细说分明。

瑑儿嘴里嘟噜几句,方才去了。洛妍取出乾、坤、坎、离四正卦,余下的混散开,闭眼祝祈一番,方取了三片于手中,蒙、比、屯,她取出历书翻看,分别是己巳、甲申、戊子的值年卦,竟是准了,应了所求之事。她穿越之前从不信这些,可是研习愈深,愈感其中精妙。戊子年,冷宫大火,天灾还是人祸?

未等到瑑儿回来,洛妍就被宣进宫,说是小园的梅随一夜风雪至,皇上的丹又成了,大喜过望,要在梅坞宴饮。

好道之人喜清净,这慎远帝倒是另辟蹊径,时不时折腾出热闹。车行至宫门处,换乘小辇,却意外的遇见轩亦珩之妻严氏。她微微摆手,示意洛妍不要近前,略颔首充作问候,便匆忙上车离去。送她出宫的小内侍急不可耐的要回转,乍见洛妍,立刻挤出笑,奔过来见礼。

“娘娘不记得奴才了?奴才孙海,娘娘先前入宫,奴才为娘娘撑过船。奴才给娘娘道喜了——”他自顾自说着,洛妍权当耳旁风,只细心的去听纷乱的脚踏在雪地的清脆声音。大骊宫的古怪规矩之一,永巷内,不得扫雪。

行至冰面,抬辇之人依旧如履平地,细听着,每走一步,叮叮作响,一问才知,内侍的靴子竟是加了掌的。“这倒是个好法子!”

“高祖爷传下的可不就是好法子!好些宫里的小玩意传到宫外,外边儿人都觉着新鲜呢!”

轩予风,文渊阁藏有开国圣君的亲笔著述,不知记载了些什么?若他真是穿越而来,怎不多题一笔,后世子孙,不可昏信长生不老之术,不可把他费心营建的轩辕殿弄得香火弥漫,不可纵容宠妾弄权干政——想得多了,洛妍忍不住笑起来,惹得众人都瞧着她出神。“孙海,仔细领路!”

小园中多半栽种梅树,咏梅名句“占尽风情向小园”,这个时空的人会知道宋人的诗句么?轩予风,你是因何而来呢?是为了扭转七国纷争、形成如今三足鼎立之势?

“沈妃娘娘,酉时开宴。园中的木舍除了梅坞是主殿外,娘娘在何处歇息、更衣?”

“桃花溪!”她想排斥与他的那份亲昵,仍旧下意识的选择。

屏退伺候的宫人,推窗,淡雅的梅香若有若无,偶尔随风而至。窗下溪水早已结冰,想来春三月,粉色桃花散落溪中,一路幽香,直到出了这深深宫阙。

“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是谁的诗句,已忘了,只觉吟诵出来,满口生香,俗人借了梅花的清雅。

“好诗句!好雅兴!”

洛妍慢慢转身,屋内何时多了另一个女人。

陋室因着这个女人而璀璨生辉,如此美艳、傲物、不可一世的女人,竟会对亦琛吟唱《阿里郎》。

女人气势迫人:“即便你不识本宫,还不识宫廷规制的礼服么?”

洛妍曲膝行礼,不以为然:“礼服自然是识得的,可大骊宫妃嫔众多,当真不知娘娘身居哪一宫?”

“灵犀宫!”

洛妍假装茫然:“洛妍只记得父皇住在昭阳殿,旁的,倒是真没上心。”她抬眼细瞧对方,却猛然心惊,想起旧时那幅画像。洛妍不顾骊姬的怒视,仍旧直直的盯着她。之前大殿上匆匆一瞥,不比今日人在眼前。“敢问娘娘是哪一年入宫的?”

“甲申年!凭这个你就知晓本宫是谁?”

“沈洛妍参见骊妃娘娘!”

仕女

《易》萃?——初六: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一握为笑。勿恤,往无咎。

繁复层叠的裙褂是身份的象征,金丝云锦只得秩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穿着,骊妃扭转身姿令裙裾飞扬,九色凤凰展翅欲飞。大骊宫除了皇后,只有骊妃,准许礼服绣凤凰。美人终将有迟暮的一日,骊姬从来都清楚这一点,反而是手中的权势比男人更可靠。她优雅的坐到窗边,似乎在欣赏满园寒梅,眼角却留意着洛妍。是为了亦琛么?未免少不更事,如此张扬的在眼中积聚怒火。

“沈妃今年十六吧?”

“是!”

洛妍答得生硬冰冷,眼中深切的恨意令骊姬惊诧莫名。

骊姬细细打量着洛妍,十六,如花的年龄,十六的女孩儿哪里懂得收敛,是沈儒信纵容出的脾气,还是亦璃宠溺的骄傲。还有亦琛,经天堑关之事,亦琛难保持逢场作戏的势态了。十六,自己十六的时候不也一样么?有父兄疼爱,惦记着心上人,绣着鸳鸯、闺中待嫁。“沈妃是不屑于本宫借着服饰的华丽来掩盖逝去的韶华?我也曾像你这样,心中腹诽年岁比自己大的女人,人老珠黄、美人迟暮。而今想想,少不更事,多么可笑的浅薄。若你这般年纪,本宫无需描眉点唇,天生丽质,然容颜总会似水东流,难以复回。”

骊姬只觉着一直自说自话,对方却无响应。沈洛妍像看着怪物一般审视自己,美得令人窒息的眼里有着复杂的仇视。待察觉对视中泄露的心机,她似乎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失控,只将视线转向窗外,无暇的面庞几乎透明。

“想来相府千金,才学、见识过人,听不进本宫的肺腑之言!”骊姬实在拿捏不清洛妍的性情,冷漠、孤傲至此的女子,会为了亦琛纵身悬崖?那寒烈的目光穿过她的身体,呆看着皑皑白雪中的梅林。

“本宫只道你是个明白人,响鼓不用重锤,话到这份上,你依旧执迷不悟。亦琛、亦璃都是圣上的儿子,由得你一人玩弄于鼓掌间么?”骊姬言辞犀利,毫不隐晦,想挽回颓势,“女人除了为男人生儿育女,更该为着男人的宏图大志着想。那样,才不至于在年老色衰时被弃若草芥。情爱,不是你看得那般简单!”

“骊妃娘娘,你爱过么?还记得当初爱的滋味么?你真正懂得情爱为何物么?”沈洛妍出其不意的接连提问,让骊姬无从适应。她死死盯着骊姬右侧的发髻,沉默不语。

“哼!你幼稚得不配与本宫论什么情爱!沈洛妍,看在亦璃与沈儒信的面子上,本宫频频好言相劝,你若仍旧不识好歹,纠缠不清——”骊姬被洛妍毫不掩饰的敌意激怒,大骊宫里谁也没有这份胆量。是有恃无恐么?凭着年轻貌美,凭着赢得了亦琛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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