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神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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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罗轻轻地点点头，对于韦索的聪慧他一早就有领教，所以在韦索说出这些事实的时候，克尔罗固然有惊叹，却也没有多少的震惊。相反克尔罗还很是直接的承认了，“没错，你还是那么聪明啊。那么，你对我说这些，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呢？难道你要告诉我，其实你就是那位小皇子，而老酒鬼则是那位七级大战师近卫军统领多多拉大人？”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算我是，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就算我不是，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不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而且都有着各自的顾虑。如果我是那位小皇子，你在我身上的投资无非只有两种，一是把我抓起来，然后交给圣国的人借此换取利益。前朝余孽，而且还是王室血脉，说不定你会就此飞黄腾达永远的留在圣国那边也说不定。另外一种自然就是你要在我身上押宝，因为圣国那边一直流传着一个民间传说，说这位小皇子已经长大，而忠于前朝波尔图陛下的余孽们正在伺机等待着小皇子的归来，然后举兵反叛夺回政权。无论怎么看，如果我是那位小皇子，你选择第一项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我说，就算我是，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

克尔罗赞同的再次点点头，觉得韦索分析的十分正确，也越发的对韦索的聪明感到欢喜，只是可惜，这小家伙不是自己的儿子，若不然，单凭这点聪明，克尔罗完全有理由将自己的一切交给韦索。“依我看来，你不可能会有那样高贵的血统，而老酒鬼也断然不可能是多多拉统领。你们相差太远了，我就是现在把你们拿下交给兽人，兽人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一点。所以我亲爱的小家伙，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一件什么事情呢？”

“我有个赚钱的点子，原本是打算从你这里借点钱单干，但是现在看你这样子，好像是绝对不可能借钱给我的，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合作如何？我出这点子，你出资金，赚取的利润我们五五分。”

克尔罗不由地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开心，也十分的开怀。不论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十分滑稽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跑来和自己这个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商人来寻求合作，并且还一副坚定不移的模样。就好像他的这个点子，肯定就能为自己带来利润一样，甚至连分成的方式都已经提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克尔罗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自己的这笑声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换做别人，要么气愤走人，要么就是被自己笑的羞红脸满脸尴尬，而韦索却没有，非但没有，反而是有些惋惜似得望着自己。

这算什么？克尔罗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觉得这感觉着实的让自己感到有些不适应。随机又一想韦索从小到大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机灵古怪的想法，克尔罗逐渐的收敛了自己讥讽的笑意，只保留了一个纯粹的笑容，“那好吧，小家伙，你来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有谱的话，我是绝对不介意和你这小家伙合作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接说了，不过在说之前，我希望克尔罗叔叔您可以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克尔罗笑问。

“先交五十个铜币的押金，万一我说了这个赚钱的点子，你前脚答应了，后脚却将我撇开，独自一个人去单干了，我没钱没势的，岂不是要伤心死了？不如我们签订个协议，如果我说的这个点子，你不同意，押金您不用交，甚至可以把我直接打出去。若是您觉得可行，那我们就按照协议上说的来做。您看如何？”

“狡猾的小家伙。”克尔罗觉得韦索的这个说法十分有意思，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是对于他这个点子的高度认同。不过克尔罗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更何况外面在下着雪，自己更是没有地方可去，倒也颇有闲心雅致和韦索聊聊，“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做，这协议怎么写？”

“我来写。一式三份，一份给您，一份给我，一份则由老家伙交给教会保管。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您不能赖账，而我也不敢讹诈您。绝对公平，也绝对安全。”

克尔罗露出一抹冷笑，心说你这小家伙当真是谨慎的很啊。

“好吧，那你写吧。”

于是韦索写了一份合同，许多重要的位置上都留有空白，写完之后交给克尔罗细看了一番之后，得到克尔罗的认可，韦索这才将剩下的两份也一同写了。克尔罗将五十枚铜币交给了韦索，换取这个点子的知情权，又按照韦索的意思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折腾了半天之后，克尔罗终于有些觉得厌烦了，不由地一边擦拭着手一边问道：“韦索，我现在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那是不是现在可以把你赚钱的点子说出来让我听听了？要是我发现你只是来消遣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韦索呵呵一笑，从自己脏兮兮的棉衣里掏出几块煤石来，“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克尔罗将其中一块煤石伸手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仔细观看了半天，仍旧一头雾水的望着韦索，“这不过是几块黑色的石头罢了，你所说的赚钱计划，莫非跟这几块石头有关？”

韦索点点头，看着一旁熊熊燃烧着的火盆。韦索将桌山的几块煤石都拿了起来，随后丢进了火盆里。“现在我们整个帝国取暖，大多都是用木柴，木柴的消耗量大，虽然帝国对于砍伐木材是没有严格的规定的，但是出城砍柴，总是要有花费的，而我手里的这几块石头，可以燃烧，并且燃烧的时间比木材不知道长了多少倍。这样说吧，如果您需要取暖的话，一天可能需要五马车的木柴才能让您喝着热水，坐在温暖的屋子里，而如果烧这东西的话，您只需要半车就足够了！我给这黑石起了一个名字，叫煤。试想一下，如果整个帝国的人都开始烧这种东西了，那么我们的收益将会有多么的巨大？”

克尔罗没理会韦索，而是用自己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火炉里的那几块黑色石头，没多久，克尔罗惊奇的发现，那几块黑色的石头竟然真的燃烧了起来，而且时间当真比木柴要持久不知道多少倍！克尔罗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拥有着绝对的商业头脑，自然而然的也就不需要韦索说的多么的详细，多么的透彻。

克尔罗与韦索签订了这份协议，但是却有了一丝的变动。一开始韦索讲的是五五分，而克尔罗却是要求六四分。克尔罗拿六，韦索拿四。韦索自然觉得有些不公，所以想要据理力争，然而克尔罗不愧是商场老手，很是简单的一番话便是将韦索彻底的打败，也使得韦索觉得克尔罗要六成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这煤矿开采之前，首先需要这座矿山的归属人，这是帝国的矿山并非是私人的，而我们想要开采出来贩卖出去，则想要先将其购买下来。你说的这座矿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如果要买下来，你应该知道对于我来说，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可能为此我需要倾家荡产。其次开采煤矿就需要有大量的劳动力，而我家里的奴隶总共不过二十几个人，这些人手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需要花费一定的资金去购买奴隶，购买为我们创造财富的壮丁。最后我们还需要运输，不管是贩卖到大兽城里，还是贩卖到其他的城池，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而你只是出了一个点子，我就要倾家荡产，小家伙，你不觉得这事对你来说，过于便宜了一些吗？”

克尔罗的解释最终得到了韦索的理解和赞同，于是合同就这么签订了。在签约的时候，韦索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的克尔罗十分的无奈和尴尬。克尔罗原本以为，这份协议上，韦索一定会签署他自己的名字。而帝国的法令有规定，像是这种合约类的东西，首先没有社会地位的人签署的是无效的，其次就是年满不过十七岁的人签署也是无效的。也就是说，如果韦索签下的是他的名字，那么他就可以在今后想要耍赖就能耍赖，想要不认账就可以不认账，到时候就连帝国都拿自己没办法。但是韦索签的名字是图拉，而图拉，则是老酒鬼的名字。

老酒鬼是教会的祭司，并且拥有自由勋章，完全符合帝国各种法令，甚至因为是神职人员，还会在一些事情上得到帝国的加持保护。所以克尔罗对于韦索，越发的有些喜欢和佩服，狠狠的埋怨着自己家里不争气的女人，为何就不能给自己省下个像是韦索这样的儿子。

正文　第五章　这是病得治

韦索回到家里以后，并没有将这一切都告诉老酒鬼，反而是像是往常一样的继续抱怨着自己的生活不美好，老酒鬼不给力。老酒鬼对此也早就已然有所免疫，故而也没理会韦索，将从教会里带回来的食物丢在桌子上之后，自己便是喝了点小酒，早早睡觉去了。

大晚上的对于这些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娱乐方式的，除了睡觉之外，也没有任何的消遣。老酒鬼早早的倒在了被窝里，而韦索吃完东西之后，照看了一下火炉，也就跟着睡了，这一夜，韦索久久没有睡着，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临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步。

对于克尔罗，韦索的印象十分的公正，既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人，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坏人。尤其是处在这样的世道之中，每一个人活着几乎都是为了自己，韦索很难想象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贵人站出来，毫无私心的帮助自己。在巨大的利益或者说的直接一点，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克尔罗会如何对待自己，这是韦索需要彻头彻尾的想清楚的。韦索还小，却是经历了很多残酷的人性事件，尤其是在自己所居住的这片贫民区里。死人自己见过，杀人自己见过，甚至连吃人自己都见过。那么在这样的世道里，如果有个巨大的财富堆放在大家的面前，人心和人性是十分需要斟酌和考量的。

韦索很怕死，因为他知道自己活的不易。或许这个世道所有人都怕死，但是韦索要更加的害怕一些，对于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