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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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政策,下面就会有对策。朝廷规定的北调日期,是截止十二月,也就是要在同治二年地年末。但是一直到十二月中,湖广八旗军仍迟迟不肯调动,从官到兵,大家都抱着一个态度: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有官文在上头撑腰,如果能将这事拖到不了了之,那就更好。
朝廷在这一方面,似乎是有意偏袒。江苏、浙江、四川等各个省份的汉军乡勇,包括绿营都已经裁撤完毕,只有八旗军,没有任何动静。这一来当地的汉民可就急了,怎么着,这是黑上我们要白吃白喝的架势,一天不走,还要一直养下去不成?
地方政府对于满城地管理,一向是比较谨慎的,尤其是汉人官员,两头都不能开罪。得罪了旗人,那就是得罪自己主子,明显是急着砸掉饭碗;而得罪了汉民,则怕激起满汉间的矛盾,导致民变。因此对于八旗满城,只好睁一眼闭一眼,顶多也就是一个报告上到省里,督抚如何决策,那可就不关自己地事了。
但是满城周边地州县汉民,已然被旗人统治剥削了多少辈子,原眼巴巴地指着这次裁军,至少也能减掉一半的包袱,但是现在这个美好地愿望却一下子变成了肥皂泡,如何能够容忍?因此各州县的汉民自发的联合起来,今年对满城的供给,按照朝廷的摊派,直接扣掉一半!
十二月末,正是各地向满城缴纳粮食、生活用品的时候。汉民百姓
做法,是按照朝廷诏令来的,官府也没有办法,但是子就难受起来,对于这些平日里花天酒地、锦衣玉食的大爷来说,就指汉民的供给活着呢,减掉一半,那岂不是给掐了脖子了?其他几个省份还好,大家都在观望,准备看看朝廷到底如何解决,但湖广的旗人众多,供给减半,立刻便乱了套。正月十三,在当地佐领的默许下,一部分旗人纠集起来,窜入周边的沫春县、陆东县,大肆抢掠,不单撬开了府库,抢走近万石的粮食,还将县城里的一些商号、布铺抢掠并焚毁,以掩盖罪行。消息传出,民情激愤,附近州县的民众自发的集结起来,到满城去讨说法。但是满城驻军拒不承认,并以聚众闹事为由,抓捕了一些带头民众。
事态迅速激化。周边十多个州县的汉人百姓愤怒异常,拿起木叉棍棒,纷纷赶到满城,将旗人围困起来,要求释放被逮捕的汉人,并严惩凶手。农历正月十八,一对旗人骑兵突出满城,企图驱散百姓,但随即引发了一场大规模械斗。随后满人向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开枪射击,打死打伤数百人!
面对太平军时,八旗军一触即溃,简直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但是对汉人老百姓却如此凶狠残暴,如此明目张胆的恶性,就连绿营官兵也愤怒了,包括先前被遣散的乡勇跟民团,都纷纷赶来,冲击满城。面对潮涌而来的汉人军民,八旗军心惊胆寒,开炮还击。局势不断恶化,满汉之间的敌对,迅速在各州县蔓延开来,包括云昌、清宜等地的满人驻点,也遭到了汉人的围攻,半个月不到,整个湖广地区已经乱成了一团。
总督官文这时才终于慌了手脚,眼看绿营调度不灵,一面八百里加急飞报朝廷,一面向邻近省份求援,请求镇压暴民。然而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场满汉纷争就像一根导火索一样,将汉人百姓那压抑了几百年的民族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由于各地八旗军拒不北调,整个正月里,满汉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从一个省份到另一个省份,潮涌之势,已然势不可挡!
这一次汉民的爆发,是建立在有朝廷诏令的基础上的,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并没有违背朝廷的政策,只是由于都城南迁而造成的诸多不可调节的矛盾,将满汉之间的民族敌对迅速激化了而已。有了政策的保护伞,汉民也就完全没有了顾忌,多少辈人受到的屈辱,奴役,压迫,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由于工业迅猛发展,而暴露出来的诸多矛盾,也被搅了进来。封建统治下的士绅阶层,凭借手中的特权,压榨百姓的同时,也严重制约着资本运营。以新兴的商贾资本家为代表,开始幻想着从旧有的封建王权制度下脱离出来,因此不断的鼓动民众,煽风点火,将矛头指向了占据统治地位的士绅贵族。而对于士绅阶层来说,也惧怕新兴资本家的崛起,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迫不及待的要将其打压下去。敌对的立场,决定了矛盾的不可调和,最终这起满汉纷争,不断扩大,到最后竟形成了新兴资本家跟守旧士绅阶层的对立!
一些士绅地主,组织起民团,借题发挥,开始冲击并捣毁工厂、商铺。这对于庞大的雇工群体来说,无疑相当于砸掉了饭碗,很快这些人便团结起来,一场保卫工厂、保卫家园的战斗,轰轰烈烈的打响!于是满汉敌对,最终竟酿成了新旧势力的斗争,这一点,无论是地方督抚还是朝廷,都是始料未及的。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统治下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革命,是被封建思想禁锢并奴役和压迫着的思想的第一次爆发!这不单是由于新兴工商业的繁荣发展让百姓尝到了甜头,满足了基本的物质需求,同时也由于各地方西学馆的创办,使得西方的先进思想迅速流入中国,并不可遏止的在中华民族固养升息的土地上传播开来。当自由和平等第一次出现在这些习惯了对君王顶礼膜拜的人们的脑海中,并开始生根发芽,也就注定了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挡这一场星火燎原的历史变革
同治三年,这一年的新年对于大清朝廷来说,真是屋漏上至宗亲王爵,下至文武百官,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其实江苏省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因为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并且李鸿章治军有方,无论是汉军绿营还是八旗军,都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但是不出乱子并不代表就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尽管朝廷千方百计的封锁各省动乱的消息,但是这么大的事儿毕竟瞒不过天下人耳目。很快,江苏的百姓中也渐渐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归根结底一句话:大清国气数尽了,怕是要亡国了!
从正月开始,江宁就开始戒严了。皇城内外,大街小巷,一片死气沉沉的,连传统的正月十五闹花灯也取消了。这空前沉闷的气氛,压的大清国大大小小的官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奕宗支亲贵,更是如坐针毡。当初迁都的时候,就觉着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事情竟来的这么快!
这一天下了朝,老五太爷绵愉挑头,撺掇华丰、奕澴等一帮人,来到奕的府上,想跟他商量商量,请他出来拿个主意。奕憋气加窝火呢,江宁不比北京,羽翼都没了,所谓的什么议政王、总理大臣、军机大臣,都只剩下了五光十色的一个空壳而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空架子。
因此当老态龙钟的惠亲王代表大家表明了意思,奕道:“我拿主意?你们瞧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拿什么主意?如今我才真真儿是没了毛地凤凰不如鸡呀!要权没权,要人没人,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谁还把我这个议政王放在眼里头?搁我说,你们几位也别在我这瞎耽误工夫了。正经的多吃点多喝点,拣模样周正的,再纳上两房福晋。趁着祖宗的福荫还在,多乐呵乐呵。比什么都强!”
这话要搁在旁人嘴里说出来,只当是一乐儿;但是奕平日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里头,都是老成持重。便是很熟悉的人也从来不肯轻易开玩笑的。今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众人地那一颗心,顿时变得拔凉拔凉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茬儿。绵愉又是悲又是怕,手里那翡翠镶金的鼻烟壶也拿不稳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奕澴在旁边听着他喘气声儿都不对劲了。还道他是上了年岁,一不留神抽过去了,连忙过去就要掐他人中。绵愉推开奕澴。颤巍巍地站起来。道:“六儿啊。你可不能这么想啊!好歹你也是议政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叔。所有的旗人可都把你当成是主心骨儿哇!就当是看在爱新觉罗列祖列宗的份儿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奕不想管的问题,是怎么管,拿什么管?得,反正今儿也没外人,我就敞开来说了:上朝的时候,你们也都在,应该能看得清清楚楚吧?所有的朝政,还不都是两宫把持,攥地死死的,我能说得上话么?从前单只东宫慈安一个,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个慈禧,唉!我这个议政王,也就只剩下个虚名了,眼睁睁的让人给架空了,还管个屁啊!”
绵愉听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边,老半天才憋出一句:“祖宗基业啊!……”啊、啊地整了那么几嗓子,然后就直挺挺地往后一倒,这回是真抽过去了。奕澴、华丰几个七手八脚的上去救,奕味儿,就甭提了!
怔了半晌,猛一跺脚,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呐,要我死,那大家都别想好活!”转身便望外走。军机大臣宝洌Э此成欢裕帕艘惶幢凰皇滞瓶蹲苑愿烂欧勘噶顺到危雒湃チ恕
奕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将他捏死。当初辛酉政变,就掉进他的套儿里,自己处心积虑的扳倒了肃顺,却让这么个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家伙落了个现成的便宜。现在奕头,受不了那忘忧散的摆布,才会让他一步一步的硬是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里去!倘使当初趁他根基未稳,真要是来个鱼死网破,又何至于
天的地步?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不过话了,这家伙弄的忘忧散,也忒阴损霸道了,竟生生的把自己一个堂堂的议政王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所有的意志、勇气,早都被那无法忍受的痛苦消磨的一干二净,只能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
要说萧然这厮,得了便宜,就好好的享他的清福便了。老婆孩儿都有了,两宫太后也都跟他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整个皇宫内院,简直就跟他们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