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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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丙:“都抢走了他还怎么活?”
我一愣,说的也是。
我掏出三张卡,贾丙把其中的两张扔到地上,我估计是五万块和几千块的那两张。
然后我们就快步走了。
我们回到小旅馆,第二天天亮立刻把钱取了出来,当然,取钱的时候我们也画了装。
往回走的路上,我依然看见……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在捡空矿泉水瓶子,昨天——我见过。
一个眼睛大大的、黑漆漆的小女孩儿一只手拿着冰棍、一只手拉着妈妈,正冷冰冰的盯着我,昨天——我见过。
一个身穿制服的交通警察拦住一辆宝马车,正和开车的女孩儿争吵,似乎是女孩儿不同意交警给她开罚单,昨天——我见过。
一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正在路边的烧烤亭子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看开宝马车女孩儿的热闹,昨天——我也见过。
我眉头紧锁,这不正常。
难道我和贾丙被困在了这一天?
我不知道。
贾丙:“什么时候去抢你?”
我:“暂时不用了。”
贾丙一愣:“为什么?”
我:“二十多万足够用了。”
贾丙脸色又绿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等这些花没了在抢我的。”
贾丙:“算你狠!”
这一天我们很低调,我还是穿上对襟长褂,在一个胡同里拨通了办假证的电话号码,正常是第二天出货,因为我着急,多加了一百元,一个小时他们就把我和贾丙的假身份证送来了。
比真的还真,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智慧和手段。
下午的时候我花高价买了一张明天飞往北京的机票,因为机票已经售完,我不得不多花钱找中介机构。
二十几万我和贾丙取出来后,分别办了两张2007年的卡一人一张,每张卡里十几万。
我跟贾丙说让他别心疼,等事情结束了让曲波还他,当然我还不起,不过二十几万对曲波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贾丙黑着脸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第二天,我们分道扬镳了。
贾丙坚决留下来,用剩下的时间找曲米卢,无论结果如何,过一个月他就回谷去找张怡的女儿,他很喜欢那个小家伙,如果孩子发生意外,我觉得他能扒了兰心的皮。
而我,则来到了飞机场,在候机室,我看见了花蕊,年轻时候的花蕊,长的阳光漂亮,一看就是叛逆类型的女孩儿。
她只带了一个旅行包,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休闲服,脸上戴着一副太阳镜。
我环视着机场候机室的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拿着游戏机在玩游戏,一个男孩儿在央求一个女孩儿,似乎是想让她留下来,女孩儿一直黑着脸数落着他,一个警卫穿着锃亮的大皮鞋来来回回的巡视着,他时不时的看我一眼,一个中年男子嗓门很大,正喋喋不休的对着手机说:“抛啊!不抛就陷进去了!”,我估计是炒股票的……
这一切,看似正常。
可昨天是不是也这样?
想到我在旅馆外街上看到的一幕一幕,每天都相同,这里呢?
我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也是二十几岁,我问:“孩子,能打听一下——今天是几号吗?”
女孩儿很不友善的看了一眼说:“抬头就是!”
我一愣,抬头一看可不是,上面有电子屏,写的清清楚楚。
2007年5月23日,星期三。
看来我问人,没人直接告诉我。
或许她们不敢?
或许她们不愿意?
我不知道。
现在我终于知道今天是多少号,是在电子屏上看到的。
我跟着花蕊上了飞机,一路上没发生什么异常。
我在想,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是不是也跟着我来了?
现在他、她、它是不是也在飞机上?
我没法求证。
刘平、贾丙和我都让一个声音提示过,有的是苍老的,有的是清脆的,但我们都没看见人。
这是上天的声音、冥冥中主宰的声音、鬼的声音、还是什么的声音?
第九十章 雷
下了飞机,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花蕊,其它没什么可做的。
我偷偷跟着她来到了一家宾馆,规模不大,算不上豪华,但也不差。
她开了一间房,是402,我也开了一间,是408。
开房间的时候我侧耳听了一下,她交了十五天的押金,也就是说,她至少要在这里住上十五天。
我也交了十五天的押金。
她不会哈市,我也没必要整天跟着她,而且我服饰显眼,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白天,我就躲在房间里上网看新闻,晚上就呼呼睡大觉。
兜里虽然有钱,可不是我的,能不花我尽量不花。
有几天晚上我觉得房间里有问题,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我觉得这里不止我一个人,我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他们都静悄悄的。
可我记着昨天我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推到了一角,这样方便我把腿搭在上面,现在它又回到了茶几的中间。
我记得昨天我把电视机的遥控器放到床头柜上,可早上起来它掉在了地上。
我记得昨天我吃剩了半个苹果,现在这半个苹果没了。
难道我记错了?
应该不会。
经历过盐壳谷发生的一切,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但是现在——我有些害怕。
因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我看不见,摸不到。
哪怕他是发疯的方生、发疯的曲波、发疯的贾丙——我都不会如此害怕。
越是看不见的东西,越让人感到恐惧。
有人见过鬼吗?
但为什么很多人谈鬼色变?
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这十几天我不知道花蕊这个丫头都去哪玩儿,但我每天都看一下她有没有退房。
第十四天,她退房了。
我手忙脚乱的也跟着退了房。
花蕊的样子是满脸的疲惫,我觉得她是玩累了,我是休养生息了十几天。
我身无长物,就是一些现金和银行卡。
我跟着她来到机场。
我知道,花蕊是要乘飞机回哈市,而且——有可能曲波也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
为了保险起见,我预定了最近五天所有去哈市的航班,花了贾丙不少钱。
我坐在候机室,离花蕊不远不近。
花蕊坐在那儿用手机聊天,我听见手机里传出来滴滴滴的响声,是QQ的声音。
我给贾丙打过几次电话,可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十点十五分,我和花蕊又登上了返航的班机,她对我这样一个老头儿似乎没注意。
我按着机票的位置坐下,我看见花蕊坐到了我的前面,这样的的情景,曲波跟我讲过。
让我激动不已的是,下一刻,我果然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在我身边,正是曲波。
事情的起源,看来很久远。
我觉得是现在,但是不是?
也有可能是曲波小时候发现古代士兵的那一刻。
我觉得很亲切,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很多,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来说,我们是陌路人,对我来说,我们是同路人。
我没有言语,我现在思考一个问题,跟着花蕊我固然找到了曲波,现在他刚刚回国。
可我是跟着他找到曲米卢,还是成全他和花蕊结成连理?
这是一个选择。
如果他和花蕊结婚,结果会不会跟上次一样?
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保住,然后曲波偷偷收养了张雪的女儿妞妞,然后经历了六七年,我们又一起鬼使神差的进了盐壳谷,然后她们又相续的死去,然后我又回来,然后又跟踪花蕊找到曲波,然后又坐在飞机上犹豫要不要成全他们……
我心情有些烦乱,我早就想给贾丙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可一直不通。
花蕊在飞机上轻轻的摇着头,耳朵上插着耳机子,看来是在听音乐。
曲波坐在我身边,正拿着一本杂志看。
我:“刚回国?”
我搭讪的说了一句。
曲波看了我一眼:“是啊!没想到,这几年我们国家变化真大!”
我:“你是哪的人?”
曲波:“哈尔滨的。”
我:“真巧,老朽也是。”
我老气横秋的整了一句,反正我现在是个老头儿,应该学会适应。
曲波:“真是巧。”
我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我发现他不擅长社交,其实我也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能套出他父亲的一些信息,只能暂时沉默。
现在我心里挣扎,让不让曲波跟花蕊走到一起?
这取决于我,我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月老,主宰着两个年轻人的姻缘,这段姻缘,关系着今后很多人的生死。
我闭起眼睛,反正时间还长,我决定静下心来思考。
人睁开眼睛可以看见四周,闭起眼睛可以感觉四周。
有时候感觉的东西比看见的要准。
我现在一边思考,一边感觉。
我脑子里出现图像,这些图像跟我听见的和感觉的渐渐融汇到一起。
我听见脚步声,感觉是一个空姐走过来,她穿着整洁的制服,面带笑容。
我听见咳嗽声,声音苍老,这应该是前面跟花蕊并排坐着的老人发出来的,他现在正拿着一块儿手绢擦嘴。
我隐约的听见飞机的引擎声,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很大的涡轮扇叶在高速的旋转。
忽然——我感觉到一个什么站在我身边,而我的身边是机身。
他、她、它似乎跟飞机融合在一起,很玄妙。
我拼命的感觉着,渐渐的我脑中汇聚成一个形状。
是个人形。
人形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的,我又拼命的感觉,渐渐又清晰一些,我觉得——她是个女人。
回到2007年我就觉得她在跟着我,她是谁?
是个女鬼?
我从没见过鬼,所以我不信有鬼。
那她是什么?
她开始动作,这是我感觉的,我不敢睁开眼睛看,我怕睁开眼睛,她忽然就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恶意,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花蕊,又指了指了我身边的曲波。
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成全他们?
我忽然睁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看了看身边的的机身,那就是机身,机身外面是空洞洞的天空。
如果说机身里不可能藏着什么,那外面呢?
难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