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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洁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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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起光屁股洗澡、

打着赤膊喝酒、通宵上网、逛酒吧,但他身上始终散发着和我们不一样的味道,那味道就好像狮子同老虎的区别,那味道提醒着我们,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会走一条路。

不过方晓兰对大家依旧热情,这也是他的最大优点,无论对谁都是笑脸有加,没人讨厌他,除了一个人。

米军。

方晓兰从来不给米军好脸色,米军也不喜欢他,这两人不管一起通宵过多少次,喝过多少瓶酒却始终保持着距离。或许米军也的确不招人待见吧,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方晓兰总是那么在意米军说什么。

说的什么呢?

其实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第一次见面的一句话。

“你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米军接过方晓兰递过来的香烟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也吓了一跳,当时生怕两人打架,但方晓兰脸上丝毫没有变色,只是笑了笑而已。

当时我就知道,方晓兰不是普通人。

因为他的忍耐力不是普通的强,换句通俗的话就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那之后我问过米军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突然说出这种话,米军只是埋头抽烟,半天才挤出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有感而发。”

“那你看我和C君像什么?”

“你们?”

“嗯。”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米军吐出一口烟圈。

“两只羊,一只有角,一只没有。”米军笑嘻嘻地说,他说完后我就揍他,大家又嬉笑在一起了。

坐在出租车里,米军靠着窗户一下子就睡着了,我却睡不着,脑袋里就这样闪过几年前我们四个一起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删也删不掉,就像是有人逼着我看一样。

眼泪突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而C君,已经死了。

前天,我们三个才出席过他的葬礼。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朝后掠去,我想起了列车上那三个女孩,她们看上去多像几年前的我们。

我想起了她们讲的那个财主的故事,我害怕,我不敢再睡着了。

汽车停了下来,付过车钱我就一巴掌扇醒米军,然后像拖着一条死狗似的拖着米军走到方晓兰家楼下。

我拨通了方晓兰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有人接。

“喂?”

“是我。”

“哦,六子啊。”我的外号是六子。

“我要见你。”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什么?”

“我在你单位外面。你在加班吧?”

“没,没,我在家,正准备出去,明天再说吧。”方晓兰果然这么说。

“那太好了,刚我骗你的,我就在你家楼下,不信你从窗户外面伸出头看看。”我干笑了两声。

“X你妈。”方晓兰收起了市宣传部的官场嘴脸,露出了在寝室里打拖拉机被贴满纸条的原本样子,那一刻我很舒服。

他果然伸出头望了望,然后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孙子上来吧。”

过了几秒钟,铁门“啪”一声打开了。

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着米军走了进去。

这是我几年来第二次来方晓兰家。

第一次就是通知他小C死了,当时方晓兰正在喝着一杯咖啡。我的话刚结束的时候他正好把咖啡杯举了起来,圆白如馒头般的咖啡杯底部正好遮住了他半个脸,

我看到许久咖啡杯都没有放下来,等放下来的时候方晓兰的嘴唇正在发抖,脸憋得通红,就好像哮喘病人发作了一样。

他自从升官搬家以后我并没有来过,虽然他总是邀请我,我知道如果我要来一定会带着米军,但方晓兰是并不愿意看到米军,所以我干脆就不来了,这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是出差吗?”方晓兰打开门还没等我坐下就劈头盖脸地问道。

“出个屁差。”我叹了口气,当我看到方晓兰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困惑的时候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虽然我平时的脸色就很难看,像是还有十年要死的样子,但现在一定是死了十年的样子了。

“礼物呢?”我也等不及了,对着方晓兰伸出手。

“礼物?那天小C葬礼的?”方晓兰指了指沙发的角落,我斜了一眼,那个袋子好好地放在沙发上。

我冲过去打开了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也是个枕头。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那天回来就扔那里了。”方晓兰坐了下来点燃了根烟,又扔了根给米军,米军眯着眼睛一头栽在沙发上,似乎很困。

“全都是枕头,全都是枕头。”我抓着枕头喃喃自语。

“废话,礼物当然是一样了。”米军骂了一句,接着从我手里抢了过来垫在自己脖子下面,“我都困死了,你们两个让我躺一下。”

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使用那个枕头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方晓兰猛吸了一口烟,架着二郎腿疑惑地望着我。

“有鬼,”我咽了口唾沫,“那枕头有鬼。”

方晓兰半张着嘴,我看到烟圈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当那个烟圈徐徐散尽的时候,方晓兰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手里的烟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我就那样看着他捡起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笑吗?”我问道。

“你是不是最近失眠症又厉害了?你说那枕头有鬼?什么鬼?小C吗?”

“我不知道,总之我觉得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火车上的故事。

“可是现在米军不正在用吗?他睡得可比你香多了。”方晓兰转过头指着米军。

我也看了过去。

米军的确睡得很熟,熟得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呼哧呼哧呼哧。

我想都没想就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想朝着发出声音的源头砸过去,我什么也不管了,那声音实在太恶心了。

方晓兰的反应很快,他一把就从我手里抢过了烟灰缸。

“你疯了?他不就是睡觉磨牙吗?我睡他上铺四年都没想弄死他,你才四分钟,至于吗?”方晓兰一只手掐着我的手腕一只手放下烟灰缸,接着一脚朝米军的屁股踹了过去。

“别睡了!脑袋都差点被砸开了!”方晓兰怒吼了一声。米军吓得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爬上来的时候他揉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我和方晓兰。

“够了,老六,我知道你有严重失眠症,你肯定是出现幻觉了。我敢保证这个枕头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们一起扔了这个枕头再去找个心理医生帮你看看。”

“扔了也没用,下午、下午你们跟我一起回小C的家,带着枕头一起去,我要证实一些事。”我勾着头双手抓着膝盖。

“什么事?”米军问。

“嗯,关于小C是怎么死的。”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我们三个好像都是蜡像,安静得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米军扑过来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接着又扔在地上。地面上是冰冷的,不过我觉得挺舒服,米军把大腿压在我肚子上双手揪着我的衣领。

“你疯了吧!你疯了吧!”

在我看来,双眼通红的米军更像疯子。

“我们说好一起保守这个秘密的。”方晓兰就站在旁边,我抬起头看着他低着脑袋俯视着我的样子,无比的陌生。

“我受不了了,我以为葬礼过后看着他被埋在那一堆黄土里我会好点,但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到天台跳下去或者拿根筷子插进自己的嗓子里去。”

“听着老六,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意外,是意外!小C一直都喜欢趴着睡的,他有严重的哮喘这也是谁都知道的,我们也告诉过他很多次,那天是他非要很我们喝酒,怎么劝都不听啊,所以这不是我们的错,更谈不上是你的错,你知道吗?”方晓兰将米军从我身上赶走,接着把我拉了起来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

的确,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玩得那么疯,如果不是喝那么多酒,如果小C没有趴着睡,如果我没有因为失眠爬起来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找错了房间跑到小C的床上?为什么我就那样晕晕乎乎地躺了下去连被子底下还有个人也不知道?

是我杀了他,我突然想起了火车上的人肉罐头。

埋在最下面的,就是小C啊。

“要不是我早上起来得早把你拉起来的话还真说不清了,现在不是挺好吗?大家都认为小C是喝多了导致晚上哮喘发作死的,这病死人再正常不过了,你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方晓兰继续苦苦劝慰我,事实上自从那件事后他一直在游说我,用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那张经常在主席太作报告的嘴和舌头劝我。

但是现在我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耳朵里全部都是呼哧呼哧呼哧的怪音。我的世界只剩一种声音了,方晓兰的话在我看来不过是舌头在口腔内的蠕动,像蛇一样蠕动。

“等等。”我突然伸出手打断了方晓兰,他正说得兴起,突然被打断很不高兴,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腮帮子。

“你干什么?”方晓兰很生气。

“你的舌头,怎么可以卷起来?”我惊恐地看着方晓兰的嘴,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甩开我的手立即找到一面镜子自己对着看了起来。

方晓兰背对着我,过了好久才放下镜子转过来,他的脸色很难看。

“我记得我们三个都不能卷舌头的,只有小C可以。他还很得意。”米军在一旁颤抖着说。

方晓兰一只手按在自己的下巴上然后看着米军。

“吃过午饭就去小C家。”

那一刻我稍微感觉到轻松一些,但是依旧无法睡着。

午饭吃得很丰盛,方晓兰的女朋友回娘家去了,他从饭店叫了不少饭菜,但是我和米军都吃不下,三个人喝掉了四瓶啤酒。我以为可以舒服一点,但只是冰啤酒滑过嗓子的时候稍微有点凉意,没过多久变成尿排出去后我又觉得烦躁和头痛起来。

我看着米军和方晓兰,他们的脸色也很难看,或许都差不多。小C的家离这里有两个多小时,方晓兰有车,大概一点半的时候我们决定动身起程,当然也带着那三个黑塑料袋包着的枕头。

午后的太阳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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