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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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在细细品评她,像欣赏一尊石膏像般,明珠又羞又窘,一方面心中欲火如焚,忍不住轻轻摆动腰肢。
那男人见明珠蠕动,益增诱惑,确实按捺不住,一跳上床,朴在明珠身上。
明珠轻叹一声,感到无比的快慰,她一任对方轻狂爱抚,婉转相迎,表现得像淫荡的妇人一般。
当春风一度之后,明珠欲念已失,如梦初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干出刚才那种事情,望望身旁那个男人,几乎作呕,赶快爬起身来,穿上衣服。
她回到家中痛哭了一宵,决心不能再做这种无耻的事。
然而没用,到了第二晚,那种销魂蚀骨的麻痒之感又回到身上,教她一刻也熬不祝有了昨晚的经验,她又出去了。
她找到一个矮胖的男人,一同到那小旅店去。
这样一天天过去,她也一次比一次老练,在男人面前已不两害羞,尽情地寻求快乐,满足感官的享受。
起初,她只要一个男人也已满意了。渐渐地,她一晚要两三个男人才能满足。这令她暗暗惊异起来。当她的丈夫回来之后,她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认为有点累赘,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地去寻找男人。
这晚,和丈夫一度温存,丈夫已满意地睡去了,她却辗转反侧,只安静了一下,那阵可恨的麻痒又来袭击她。她想像在外面和男人愉欢的快乐,悄悄地爬起床来,走出房门口……在惜香的家中,悟非望著手中木人,残忍地微笑,那木人已变了紫红色。
悟非对著木人端详了一会,又把它放进一碗药液中浸泡,口中喃喃地念著咒语:「渗进去吧,渗入她的骨髓,令地无一刻安宁,无一刻舒泰!」
房门外走进一个女人,她是惜香,瞧了碗中的木人一眼,道:「现在不知她怎样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偷汉子,不能一晚没有男人,否则她就痛苦得要死!」
「我怎知道你的话是真的?」
「容易不过,我明天便可以给你证明。」
悟非说完,小心翼翼地把药液和木人藏进一个木箱中,然后换上一套黑色西装,对惜香一鞠躬道:「我现在出去一会。」
他叫了计程车,开到一条幽静的街道停下,然后慢慢在街上踱步。
和他的预料一样,不久便有一个蒙了半张脸庞的女人,从暗影中走出来,柔媚地道:「先生,要找女人吗?」
悟非点头:「是的,我正需要一个女人。」
「来吧,让我们到前面的小旅店去,我不会让你付一个钱的。」说话的正是明珠。她刚因熬不住心中的饥渴,背著丈夫,从家中溜出来。
悟非不说什么,挽著她的臂膀向小旅店走去。
像一双愉欢的男女一样,他们在旅店内颠鸾倒凤。放浪形海当明珠得到她的满足、在床上娇喘微微时,冷不防悟非把她险上的纱巾揭去。
「啊!」明珠惊叫一声,她不愿别人见到她的真面目。
「你是一个出色的美人,何必遮遮掩掩,隐藏这上帝的杰作!」悟非把她的纱巾藏进衣袋,却另从袋中掏出一具精巧的小摄影机,对著明珠赤裸的胴体连闪了几下。
「不,你这坏蛋!」明珠要掩盖自己的脸颊,却掩不了她的身体;当她掩住身体的一部分时,脸庞却又露了出来,她的窘态都让镜头摄了进去。
明珠的美丽的胭体,毫无保留地被他摄入相机之中,当悟非认为满意之后,才将相机收好,残忍地笑道:「多谢你殷勤的招待。」她披上外衣离去。明珠给气得死去活来,大声叫骂也无用。她又不敢惊动旅店的侍者,叫他们进来评理。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他拍了这些照片去干什么,只希望他是一个性变态者,拍这些照片是为了自我欣赏,不要流传出去就好了。
半个钟头后,悟非回到惜香家中,他立即把底片冲晒,选了两张最精采的送给惜香观看。
见到明珠裸卧床上的样子,惜香面上一红,但她随即得到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个抢夺她爱人的女人,今天得到这样的后果。她要悟非把同一底片各冲晒一百张交给他。
三天之后,社交界闹哄哄地传出一宗新闻,很多绅士淑女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是两张明珠赤裸的照片。还附有一个简单的故事,说明每晚在街头兜搭男人的蒙面少妇便是明珠。文中还有许多不雅的说话,令女士们看了脸红。
于是人人交头接耳在谈论这桩事情,只有明珠和她的丈夫还不知道。有些好事的青年男子,晚间便在那匿名信所说的街道等待。到了午夜,果然有个蒙面少妇在那里勾搭,他们一一作了入幕之宾。其中一人在事后也把明珠的面纱揭开,证明匿名信所说无讹,那确是社交界最美的尤物。于是明珠便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两次被人将面纱揭去,明珠感到非常痛苦。她很想不再干这种勾当,但体内的一种麻痒感老附著她,令她无法摆脱,不能不每晚仍到老地方去,犹幸她的丈夫也是风流成性,常在外面流连至深夜始回,甚或通宵不归,使她有机会出外活动。明珠开始注意到旁人不寻常的眼色,每当她走过,便有一些妇人窃窃私议,她以前的朋友也不跟她来往了。她有时走过,会听见人说:「瞧她外貌长得端正,谁知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又听人说:「这便是那照片中的女郎了,你瞧她不穿衣裳漂亮,还是穿上衣裳漂亮?」
明珠听得满险通红,掩面狂奔。
她恨透了那个把她的丑态拍成照片的人。但最后,她恨的还是自己。为什么一到晚上便会判若两人,变成淫娃荡妇。这连她自己也不了解。
一回到家中,侍婢仓惶告诉她:「少爷刚才大发雷霆出了门,他说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明珠全身一震,她下意识地料到,这个日子始终会来到的。但没料到那么快。她嘴边还在说:「为什么?为什么?」
「请进房内看看。」侍婢说。
明珠走进房内,只见满地照片,有的已被撕破,有的尚是完整,原来都是自己的裸照,足有十几种款式,她拿起来看看,那些姿态连她也吃惊,她又拾起一个撕破的信封,收信人是他的丈夫,写信人署名「摄影家」。
明珠气得全身发抖。「魔鬼,魔鬼!」她痛恨地叫著,泪流满颊。
房中的电话铃在响,明珠以为是丈夫回心转意,她拿起来一听,对方的声音是冷冷的:「你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吗?」
「你是谁?」
「摄影家。」
「魔鬼,我恨死你!」
「你骂我也没有用,你应该找到元凶……那个指使我的人。」
「谁?」
「暂时不能告诉你,但只有我能帮你报这个仇……」接著,电话中告诉她对方是用巫术令她每晚春心荡漾难禁的人。如果她不把这巫术破掉,以后连白天也会变得疯狂一般,在街上将男人乱抱。
明珠听得暗暗心惊,这时候,她非见那个「摄影家」不可了。
明珠强忍住满腔怒火,和那「摄影家」订下了约会地点。
时间是午夜,在一个公园中。对方显然是经过蓄意安排的。因为到了午夜,明珠的药力又发作了。那可怕的麻痒的感觉,令她把什么愤恨和羞耻都已忘记。一种狂野的欲念控制著她。
在公园的一角,巫师悟非悠闲地在等待著她。他只略一示意,明珠已投进他的怀抱之中。她急需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男人。她感到一分钟也难忍耐。
悟非拥抱她、吻她、挑逗她,使明珠更热情难耐,像一条蛇般在扭动著。
「我知道你很恨我,其实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们可以化敌为友。」悟非说。
「我愿意听你的话。」明珠紧闭双目,陷入半迷糊之中。
「你知道那害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那是你最亲近的女朋友之一,也是你情场上的敌人,她的美貌与智慧都不逊于你。」
「你说的是惜香?」
「嗯。」
「果然是她。」明珠咬牙切齿地说。
「但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令你加倍对她报复。」
悟非把几种可以报服的巫术方式举出来,听得明珠又是惊异、又是心动。她为了报复的兴奋而张红了脸。
本来,一般人如果听到对方就是陷害自己的巫师,一定会恨之刺骨,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合作,但明珠是一个女人,有时女人的心理是极难猜测的,她们在生出强烈的报复感的时候,宁可牺牲自己的一切亦在所不惜,在目前来说,她恨惜香远远多于恨悟非(后者不过是一个工具),因此她答应了他。
另一个原因是,明珠这时正欲念高涨,她在悟非怀中,渴望他的慰藉,对他的恨意不免大为减少。
夜渐深了,月亮含羞地躲进云层中。
经过这一晚后,明珠已成了悟非的俘虏。她跟他到城东一间公寓去。悟非对一切早有准备,他在那里租下一层房子,作为与明珠幽会及施展巫术对付惜香之用。最后的愿望是得遂他「一石二鸟」之计。
他取出几个六七寸长的木人给明珠观看,说道:「这里面,你可以选一个作为惜香小姐。」
「有什么用处?我不懂。」
「你指定一个作惜香小姐,我对它作法,七天之后,我们要怎样对付她便怎样对付。」悟非取出一枚五寸长的铜针来,示范性地刺进一个木人的眼睛中。
「啊!」明珠打了一个寒噤。
这样她的眼睛便会刺痛,七天后,完全看不见东西;假定你把针插进她的腹中……」悟非把钢针从木人的眼睛内拔出来,再插入它的腹部:「这样,她的肚子就会每晚绞痛,直到天亮才停止,七七四十九天后,若不把纲针拔出,她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有这样的灵验?」明珠半信半疑。
「你等著瞧好了。」悟非充满自信地说。
于是明珠选择了一个木人。悟非将这木人放进一碗浅绿色的药液中,摆在桌上,虔诚跪下,嘴边念念有辞。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明珠顿觉屋中有种阴森的气氛,隐隐还有冷风阵阵,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