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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总裁的私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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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那不是吻是什么,有人订契约是嘴碰嘴订的吗?那他肯定亲过很多人喽!

蓦的,她美丽的眉头打起结,眼神抑郁的用手背抹着唇,想把上头残存的味道抹得一乾二净,虽然早已不存在。

心口酸酸的,不太舒坦,一定是他亲了太多人留下细菌,才让她浑身没劲的老想着不是吻的吻,体内的燥热一阵一阵涌上。

“月牙,妳拿牙膏要干什么?”她应该刷过牙了,而且并未进食,朱雪青迷惑的问。

表情有些茫然,魂不守舍。“洗碗。”

“用牙膏洗碗,这是你们平地人的洗法吗?”他们山上用的是无患子,它还可以拿来当洗发精、沐浴乳。

一颗好奇的小脑袋挤进两位学姊当中,十分惊讶牙膏也能当洗碗精。

“巴桑,妳用生鸡蛋漱口吗?”一个笨蛋,一个迷糊虫,她真是三生有幸呀!

巴桑摇着头,举起手中的鸡蛋,非常正经的回道:“不,我们都直接吞下去。”

“生吞?”她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

“当然也可以用温泉煮熟,不过生吃比较营养。”在他们家里,只有男生可以吃蛋。

鲁凯族向来重男轻女,家境不好的巴桑常以地瓜和山芒果腹,小时候想吃一小片山猪肉都得等到祭典的时候,平时有得吃就该偷笑了。

当时山里教会的牧师告诉她,要脱离贫困最好的方法就是读书,所以她拚死拚活的也要考上大学,最后在牧师的资助下顺利持续一年半的学业。

所以她和对钱着迷的袁月牙不一样,她是真的缺钱不得不打工,不然她连一口鸡蛋也没得吃。

“算了,民风不同,不予置评。妳的作业写完了吗?”冰箱里还有几颗蛋,晚餐就做蛋包饭吧。

富裕的袁月牙、中产家庭的朱雪青、贫穷代表的巴桑,她们三人之中只有朱雪青稍具厨艺,其他两人料理的食物是真正的狗不理,连猪都掩鼻避开。

三个人都是财贸系学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学,巴桑小她们两届,她们结识的过程很离奇,可说是惊涛骇浪。

这对原本对面不相识的同班同学,因为同时拿到最后一包“苹果面包”而决定住在一起,巴桑则是没钱租屋而睡公园,最后被她们捡回来的。

“嗯!写完了。雪青学姊,妳们真的用牙膏洗碗吗?”她有虚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开始觉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顺便把棉被放到阳台上晒太阳。”

这是身为学姊的福利。

朱雪青随便指派几个工作就让好问的巴桑远离视线,短凳一拉专心对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学。

“瞧,有几根指头?”

只见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动,处于恍神状态中的袁月牙眨动水灵双眸。

“猪血,我问妳一个问题。”

“很严重吗?”她要依程度判断要不要收费。

偏着头一想,她也不确定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应该,可能,大概不太严重。”

“好吧!妳说说看,我再来评估等级。”她洗耳恭听。

反正现在如果不让她说,等她累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说得落落长,让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让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问妳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吗?”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将近十秒,她才慎重其事的摸摸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迹象才缓缓凝聚焦距。“去问吻妳的人。”

“咦?妳怎么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亲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车改口。

因为妳呆,不用大脑。“基本上只要碰到唇就算吻,不管对方用的是手还是臭脚丫。”

“恶!没那么脏吧!”

“说吧!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问题的根源。

毕竟她是过来人,有过三次情伤。

“什么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个字,袁月牙心虚了一下。

“不用装傻了,我们是什么交情,妳瞒得过我吗?”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们三个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个被祖灵洗了脑,一个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顾着,这两人八成会手牵着手上圣地寻宝,然后一去不复返,让人空留回忆。

不喜与人往来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台北将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过五人,虽然她死不承认这是事实。

“也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碰到嘴巴而已。”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实情,直想遮掩发生过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终日挂在嘴边的这两人。

朱雪青平常是个文静内敛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动的袁月牙,肢体动作难免有不合宜的时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妳不要揪我耳朵。”她差点要眼泪汪汪往下掉,含着无辜的泪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会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还是出事了。

“什么叫我想也是他,妳又没见过大汪,怎么会晓得他做出什么事?”一定是她乱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说的,只是订个契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用不着小家子气的疑神疑鬼,在国外碰颊碰唇是国际礼仪,没有人会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脸红什么,一想到那个啄吻就心跳加速,整个人陷入灵魂出窍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声音听而未闻。

也许睡一觉就没事了,打工过度会造成神经衰弱,适当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药,少赚一点没关系,反正……嘻嘻嘻……

一个小时两千元的钟点费耶!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个几小时就有近万元进帐。比起其他小儿科的工作时薪,这项打工的报酬优厚得令人眼红,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资。

“妳最近最常念的不就是这两位汪先生吗?一个妳避之唯恐不及,一个妳拚命想从人家身上挖钱,浅显易见的答案根本不用多问。”她迟早为了钱把自己卖掉。

她羞愧的低下头,好似在反省。“也不一定是他们两个,我的人缘很好……”

“但神经很粗。”这是不争的事实。

“喂!猪血同学,妳出口伤人喔!人家都说我很精明。”她抗议的提出辩驳。

“对钱精明,其他就……”不提也罢,省得伤心。“不是吻的吻就是吻,不管别人用什么方式解释,它绝对是妳所想的那个意思。”

不要被人骗了还傻呼呼的以为赚到了,还四处向人炫耀挖到金矿。

“可是人家没那个意思呀!他需要的是钟点清洁女佣。”她刻意强调,像要说服自己,大汪先生对她并无不良企图。

即使如此,袁月牙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她虽然爱钱,但都是凭真本事去获得,偷拐抢骗、鸡鸣狗盗之事她绝对不做,好友的笃定口气叫人很不踏实。

可是她又勉强不了自己不受诱惑,明知事有蹊跷仍掩耳盗铃,毫不犹豫一头踩下去。而且还是她自告奋勇求人家用她,不让他有拒绝的余地,死巴着他非用她不可。

“我看是暖床女奴。”朱雪青讪讪然说道。

“妳说什么?”她悄悄的启唇,不欲让人听见。

“我说妳最好想清楚自己对大汪先生的感觉,看妳喜不喜欢他的吻。”接下来的事才好处理。

“呃!这个……妳这样问不会很奇怪吗?”她干么要对他有感觉,她最喜欢的是钱。

看她一脸笨钝闭塞样,朱雪青不禁摇头叹息,不晓得该怜悯谁,是见钱眼开的好友,还是不幸对她感兴趣的男人。

不过不管哪一个,她都深深为他们献上祝福,希望没有人因此遭遇坎坷命运。

“学姊,学姊,有人在按门铃耶!”好稀奇喔!她一直以为门铃坏了,是房东为了骗房租而摆着当装饰的。巴桑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妳没见过人家按门铃呀!喳喳呼呼的鬼吼鬼叫。”

“见是见过的啦!可是从来没有人按过我们的门铃。”连按错也未曾发生过。

巴桑说得一点也没错,自从她们搬进这栋不新不旧的破公寓后,真的没有一个朋友上门走动,这里宛如孤域乏人问津,形同虚设的门铃始终没响过。

难怪她会特别亢奋,活似丰年庆典般乐不可抑,只差没敲锣打鼓向街坊邻居宣示她们也有客人。

不过她那口改不掉的原住民口音再加上天生肤色较深,像足了菲佣,受不了她鼓噪喧哗的朱雪青用英语大喊──

“玛丽亚,开门。”

“玛丽亚?”是在叫她吗?她的英文名字是艾咪。

“去、开、门──”她用中文重复一遍。

月牙学姊在神游仙府,动也不动的面向厨房,而雪青学姊在剥豆子,那她的意思一定是交托重任给她这个善良可人的小学妹。

巴桑兴高采烈的打开大门,丝毫不知她心中重任,是源于两位懒学姊都不想动,而且开不开门对她们没什么影响,因为她们从未将租屋地址告诉家人,自然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想当然耳,催魂的门铃声肯定与她们无关,她们就是为了贪静才租下这间远离尘嚣的房间。

“学姊、学姊,外面有个男人耶!”更加兴奋的巴桑简直快乐疯了,呼叫着一声类似“好帅”意思的母语,整个人往外头的颀长身影贴去。

“欧、巴、桑,妳可不可以减低分贝,妳想吵得整栋公寓的住户都朝妳丢拖鞋吗?”朱雪青恼怒的喊出巴桑的全名。

巴桑委屈的一嚷,“不要连名带姓叫人家啦!我不是欧巴桑(台语)。”

欧是汉姓,巴桑则是原住民名,她一直羞于启齿自己的全名。

“不想人家叫妳欧巴桑就收起妳的菜市场个性,问门外的男人要找谁。”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朱雪青的建议似乎收到成效,大敞的门口未闻叽叽喳喳的大呼小叫声,只剩下一阵低微的交谈声,大约维持一分半钟的安静。

然后……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汪大哥要找月牙学姊,说她欠债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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