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都市小说电子书 > 男人的天堂 >

第46章

男人的天堂-第46章

小说: 男人的天堂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象征着这个社会本来面貌的流动的东西。干脆利落地解决人生所面临的第一次尴尬,不仅是我当时最真实的状况的反映,细究起来,最根本的原因或许还是我那时候仍过着由父母供养的衣食无忧的生活,衣食无忧因为能够让人不懂得珍惜而变得“勇猛”。

“勇猛”过后,显然又是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探讨脸面当然不可放过这些十字路口。关于这个路口,前面的讲述中已有所提及,但总觉不足,却又从哪说起呢?便从我爹在我失踪的第三十八天终于在我战友的老家找到了我说起吧,我爹跟我一样执拗,向战友的父母再三致谢后,便立刻要带我走。

我当然不会同意,因为大家已经知道了的那个原因,我不想离开那个小山村,我们为此发生了激烈争论。争论的最终结果,自是双方都做了让步:我答应回去,我爹也保证不再干预我的生活,并按我的要求与我签订了由我独立自主协议书。

这里面当然不全是我爹的功劳,还有战友父母的善意劝说和因相持不下不得已赶来的我娘的寻死觅活,最重要的自然是刘嫂的态度,她居然也被战友的父母邀来劝我,她却只说了一句“什么叫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才叫”便一脸不屑地离去了。

关于她的态度,《初恋印象》已作明确交代,在这里只说我:自从有了那次甜蜜,我无论怎么放松自己都无法象她那样平静自然,仿佛做了亏心事,渴望见到她亲近她又害怕见到她,还要无法自抑地去找她。

由于多次吃了她的闭门羹,时值秋收,我便不知疲倦地劳作借以排泄似要把自己炸裂的能量。别看我长得高头大马,耐力却不及一个村妇,刚干了三天,我就在一次用独轮车运玉米棒子时不慎跌入了路边的沟内,幸喜沟内长满了野草才不致受伤。

正在地里忙活的刘嫂急忙扔掉了手中的活计顺势从上面滑了下来,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肤。

应该感谢上苍,赐给了我这从那以后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尽是关切地检视着我的周身,她的手虽爬满了老茧却仍是那么温软,搞得我心里痒痒的,便索性一动不动地欣赏着她那对藏在单衣里不安分的玉兔,情不自禁地两手抓住了……我感觉她的身子募地一振,但旋即便平静了下来,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

我好想你呀!我的声音里攒足了哭腔。

她随意地理了理略显杂乱的鬓角,柔柔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那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责,不少事都是凭良心的,只要你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有谁能想得到,她劝我的那句话竟会成了她今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见过她,即使在我离开的那天。但我还是大声地说,记住,我会活出个样子给你看的!!!因为我感觉她分明在看着我,或许通过半掩着的门,那门分明半掩着,我甚至已看到了她那双噙着泪珠儿却顽强地不肯掉下来的大眼睛。所以,我坚信她能听到我这句令战友的父母和我爹娘诧异不已的话。

可惜了,战友的父母和我爹娘都没能看到我所说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也没有。或许这也算是脸面的一种吧。

算了,还是不提这些徒招伤感的旧事吧,也勿需去探讨它对我到底造成了怎么样的影响,后来发生的事儿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沉住气,听我继续说,我去我爹托关系为我安排的工厂并非自愿,完全因为确无路可走。所以,我按照与父亲的协议,坚决不住家里而住进了厂里的集体宿舍,从而让我能更加深刻的体验生活。

地方上与部队自又会有许多不同,譬如称呼,在部队连长就得叫连长,副连长就得叫副连长,容不得有半点含糊;而地方上则必须连副厂长一起统称厂长,否则,他会认为你瞧不起他,轻则冷哼一声,或者莫名其妙地胡乱发一通火,重者甚至会忙着赶做许多小鞋让你说不清道不明独自别扭却又无可奈何。

对一把手的称呼更加丰富多彩,先是兴叫掌柜的,继而兴叫老板,后来兴叫老大,再后来叫经理、老总,再再后来因称呼过多过繁只有混叫了,但必须依着一把手的喜好,而且在正副之间绝不可以乱。

据说,刚兴叫掌柜的那阵子,厂里的供销科长因觊觑副厂长的位子而与第一副厂长有隙,便创造性地叫第一副厂长“二掌柜的”,叫得二掌柜的洋洋自得,却不觉惹恼了弥勒佛,他妈的掌柜的只有一个哪来二掌柜的,想篡权不成?弥勒佛顾不得兄弟情谊终赶走了他,供销科长顺利地做了副厂长,虽然不是第一,称呼自是不敢乱叫了。

传言不必细说,只说我先是到厂部打杂儿,那时候地方上的车还不多,司机更是稀少,弥勒佛迫不及待地买回专车时,适逢他妻侄小赵公款学车未成,车又不能不开,我便成了弥勒佛的专职司机。

说是专车,不过是辆客货两用车,更多承担的是厂里的运输任务,买车的时候打的也是这个旗号,但弥勒佛很快便离不开了,只要指示财务科到外面租车拉货,车便成了厂部的专用车,鉴于二掌柜的教训,其他副厂长自是无人敢坐,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专车。

由于车少,做司机肯定会有不少好处,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去唠叨那些代人捎带之类而获得的感谢和酬劳,只说连那些科长们甚至副厂长都会尽力巴结你,他们当然不会仅为了捎带之类的小事,老板的动态自该是他们最关心的事儿:或让我替他们多美言几句,或让我替他们顺便送一些不入流的小礼物,或探听老板的喜好和行踪借以炫耀自己与老板的关系如何如何紧密。

至此,我才真正理解了弥勒佛的苦衷和他向我提出的“腿要勤嘴要严心要明”的九字真言,因心里渐生厌恶,便或言辞模糊或故意端起架子或恶作剧地故弄玄虚或干脆把他们送给老板的礼物弄回家去,当然尽是些不值得追究的小礼物,大礼物他们不会通过我。之所以敢这么做,主要来自于我对弥勒佛的深入了解,而且除非他批准决不允许我为他代收礼物。

某一次,我实在经不住办公室主任这个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的软硬兼施便勉强为他代收了两箱蜜橘,他声色俱厉地训斥了我并严令我退回去。我无奈,只好去找办公室主任,主任拒不收回让我再想想办法,我便把两箱蜜橘弄回家总算万事大吉。不久,办公室主任即调去车间做了副主任。

因此,我自是要竭力地巴结他、逢迎他、极力维护着他的尊严。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他还信不过我,对我随时都保持着莫名其妙地警惕。

这个社会有时候真是操蛋,跟领导近了便不易与同事相处,连哈巴狗之类的词他们也说得出口,尽管或许他们比谁都哈巴。——我们宿舍共有八个人住上下铺,他们不仅很少叠被子,而且似乎在比赛,仿佛越乱越有本事,好在他们多数只是占着床位很少来住,偶尔住齐一次也不过为了领取厂里鸡蛋、面条、水果之类尽管数量不大却常有的福利。

我实在看不惯他们的作派,却必须融入他们,因为与领导的关系即使再紧密还是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多,我无法忍受这更多时间的寂寞。

但我发现自己极难融入他们,倒不是因为我看不惯他们,而是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让他们把我当成了另类。无论我如何不惜自尊地去讨好他们,他们都无动于衷,见了面至多不冷不热地哼哈两声也算是打了招呼,最尴尬的还是我的出现常常能让热烈的争论警惕地嘎然而止。

为了尽快融入他们,我故意扯乱了自己的被子装作邋遢不堪,他们的脸色稍霁了些,但仍不见有丝毫的表示,直到我杜撰了一个弥勒佛乱搞男女关系的故事,他们才对我热络起来。

极端地自相矛盾!!!那时的我,为了挣得弥勒佛的好印象,常常早起洗脸刮胡刷牙梳头洗至多不超过两天便换洗一次的衬衣,然后干净利落地开车去接弥勒佛,心甘情愿却又要在同事面前违心地说成活受罪。

他们仿佛理解了我,在我面前说话才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常偷着把厂里的东西弄回家,却又要嫌弥勒佛管得不严;迫不及待地去领取厂里发放的福利,还要怨恨弥勒佛或许从中得了好处;还有说女人,只要逮住了目标,非要把她的每一个零部件都研究透不可,脸、脖子、胸、腿、头发、五官……渐渐地便会产生关于做爱的感觉、名花最后插到哪泡牛粪上、生过孩子又会如何的联想,并因为联想而常常引发激烈的争论;甚至有人会破天荒地提出假想,如果所有的人同时把尿撒向某个曾侵略过我们的小国,到底能不能造成涝灾等等。

这是年龄层次不等的一群,都结了婚,又绝超不过中年,据说其中的某位相中了一已婚女人的身材,因担心其遭色狼所伤,便于晚班后悄悄做起了护花使者,直到人家误以为遇上了恶人大喊大叫抓流氓才不得不开溜终止了自己的义举。他们,后来都成了我过命的朋友。

再说由于我不屑地努力,弥勒佛终于肯给我信任了,他开始让我把一些拿到厂里财务无法报销的费用藏到车辆维修和燃油费里,在我提醒他此项费用过高后,他又让我造了一些撞了张三家的牛压了李四家的猪之类的单据拿去报销。难道这便是信任?虽有些想不通,但我还是按他的要求做了。

天地良心,因为我自以为理解他所说的现在社会办事不易的理由而更加盲目地理解他,尽管后来听说这些钱都被用在了他赶“找小姐”的时髦上而让我反胃,但在当时我绝没有谋取一丝一毫的私利。

他却分明在怀疑我,我认为,这不单纯因为他或许听说了我那些对他不利的话,而主要是因为他的那个致命的弱点:容不得别人犯半点错误,说白了,就是气量太小,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人,他总会给你挑出一些毛病让你麻烦不断,而且长期做一把手的经历让他根本无法顾及到下面人的感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