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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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阿龙与公安一起对两种活动进行了严厉打击,理所当然地便要抓一批罚一批。在此基础上,阿龙在村里建立了暗哨,随时发现随时解决。按照阿龙的想法,只要严打严管,正终能压邪。从此以后,类似这样的公开活动倒是没有了,代之而来的却是关于阿龙是刽子手之类的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这些大字报极尽人格攻击之能事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有不明真相的群众支持他们。
检讨阿龙的做法,确也有过火的地方,为了禁赌,他居然强制清理了没收了村里所有的麻将,只要玩,不管是否赌钱,都被他视为异端。他认为,这是村规民约所无法解决的问题,必须严打,因为那一阵子,他家的门常在夜间被敲响,出来看看却没人。
有人便劝他去找人算算到底是否是鬼缠身,说得甚是恐怖。阿龙偏不信邪,自不能去找,反而认为这是异端示弱的标志,所以就决定首先抓住这个敲门者。
终于有一天被他抓到了,居然是邻居李家的后生在捣鬼。阿龙毫不客气地把他交到了乡派出所,这小子居然信邪教,没几个回合就交待出了一窝。
村里终于稳定了些,却是与李家结了怨,因为李家的后生被判了刑。如此小题大做!显是同情李家的人当然就不能理解,便议论纷纷。
见明的斗不过阿龙,这帮人就组织上访专挑阿龙的毛病,结果自然是查无实据,至后来阿龙干脆不理了,连乡里也对这帮人产生了反感,但这些人仍在不停地闹,还是给阿龙造成了一些坏影响。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怪,遇到问题首先便会想到自己的对立面,基于这样的现实,阿龙自然首先想到了他们,可想想又不象,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钱的事儿,难道是内部出了问题不成?
阿龙正欲再猜下去,我却灵感突现,便打断了他。
我的不少灵感都是在与人谈话的时候产生的,因为这时候的思维最活跃,常常会因为受到对方的某句话或某个表情的刺激而让人经常会遇到的思维阻滞问题一下子豁然贯通,长时间思考的不系统的片断突然间神奇地连到了一块,便是灵感。所以,我最喜欢跟人漫无边际地闲聊。
有的人便认为这是对时间的浪费,其实,这是不对的。而且无疑地,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情都是愉快的。这里所讲的,或许只是一种特例,并不具有广泛的代表性。
但我当时,确已兴奋不已,嚷道,农民教育问题,对,农民教育问题!确被我们长期忽视了。这不单是你的责任,也有我的责任,还有刘老蔫儿。
之所以说阿龙有帅才,除了个人能力之外,便是他总能从大局考虑问题。我的情绪明显感染了他,他没有再猜下去,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对,我们原先以为只要让农民先富起来,思想自然就会跟进。其实,这是错误的。对于迷信和赌博,单靠打压是远远不够的。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教育农民,让农民自己起来反对它们。
之后,我们又对方法的问题进行了探讨,一致认为,要在继续加快发展的同时,丰富村里人的文化生活,用先进的文化来占据村里人酒足饭饱后的大脑空间。
由于在根本性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我们的谈话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以致于阿龙他老婆既惊且喜又莫名其妙起来。待女人过来给我们续水时,阿龙才回到了现实,脸色渐渐地又暗淡了下来,忧忧地说道,可惜已经晚了,我还是决定迁到外面去,做一点小买卖。
他是不想走的,我当然也不愿他走,便忙说道,你不能走,我自有安排。
他一时没听明白我的含意,两眼茫然地瞅着我静待下文,而我却用力抓住了他的双手,没有说话,只用力点了点头,手上不自觉地加了力。男人之间,有时候是不需要语言的,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在不停地抖。
迟滞的思路一旦打开,第二天,我就宣布了一个完全出乎人们意料的决定:仍由刘阿龙负责主持村里的全面工作。
这个决定,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包括党委内部的不少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这个决定对刘阿龙太宽厚了,不足以起到惩戒的作用。
但我认为,这是他们不了解内幕的结果,而且刘阿龙的支书职务虽被免去了,但他的村委会主任的职务却没有免,他完全有主持工作的资格。由于我的坚持,这个决定还是获得了通过。
说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同时也让刘阿虎做了他的助理,其中也包含了对他的不信任,希望通过阿虎来制约他,并通过制约与反制约来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果然不负众望,两个人都可称得上汉子:一年之后,阿虎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而解除了阿龙的猜测;而经历过此番周折,阿龙也成熟了许多,如此的结果虽让他吃惊不已,但他只是狠狠地擂了阿虎一拳,便哈哈大笑,然后两个人就把手紧紧地攥到了一起。
结果是,不仅那天我们商议的问题得到了全面落实,他还编了不少的口号。
前面的讲述中曾提及,编口号不是他的专利,而是刘老蔫儿那个年代的创造,只是内容不同了。无疑地,这些口号因为既简便易记又内容充实,具有强烈的鼓动性。譬如“不信天地鬼神,只靠勤劳致富”“和谐不是空话”“发展要科学”等等。此时,已不再有人追问这是谁谁的口号,只要有利,就要传唱下去。
之后,见时机成熟,他又制定了以自然村为单位的早晨出操制度。这个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明显相违背的制度居然没有人公开反对,而且都参加了,偶尔的一二逃懒者,也会因为村党委的公示和大家的热情而自觉羞惭。
自此,停了多年的村电台重又开播了,每天早五点的大喇叭成了我们村的一道风景。
而后更是花样翻新,队列比赛、广播体操比赛、跳绳比赛等一系列的过去只有在城里才能看到的比赛便经常出现在村里自办的简报上。
当然,自办报纸也是我们的创新。实践证明,这些创新不仅没有影响到我们村的发展,反而让它的脚步更坚定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阿龙又正式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此时的他,似乎比过去更加成熟了,就象我们村的发展。
说到这里,农村小老头结束了自己的讲述,虽略显疲惫,脸上却溢着自得的笑。
八、一次红杏出墙的经历
十月十四日,聚会的话题原是“男人对女人的忠诚”,可刚见面乡丁就对话题提出了质疑,他说,这个话题太大,怎么说呢?而且必定会落入俗套。
分明地,忠诚与背叛虽是两个对立的词,却并不矛盾,有时候,二者甚至可以共存。也就是说,忠诚就意味着背叛,而背叛则是忠诚最好的注释。
男人和女人之间,绝对的忠诚是不存在的,如果说真的存在绝对忠诚,那就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只要把砝码加至足够的份量,忠诚就是背叛。
结婚之前,由于异性相吸的定律把彼此之间的缺点完全忽略了,应该说,相对的忠诚还是存在的;婚后,待新鲜感过去,随着美妙的憧憬逐步被现实的接踵而至的麻烦所取代,渐渐地就有了诸如性格不合缺少共同语言之类的把背叛由可能性推向现实的理由。要不然,人们为什么会把婚姻比作爱情的坟墓?
不知大家是否认真地关注过这样一个事实:初恋的人往往能够相互簇拥着旁若无人地从大庭广众之下走过,而结了婚的人则不能,他们要么会隔着一段距离,要么就干脆落了单,偶尔有一两对虽仍相互牵着手,男人的目光肯定也已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且常常情不自禁地左顾右盼,虽不能绝对说成是在搜寻猎物,但一旦有合眼的女人出现,倘若此时具备心里测试仪之类的仪器,就不难撕掉男人的伪装:
别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已心神不属,至少也在心里把女人与自己的老婆反复对比了五遍以上,眼尖者甚至会把注意力已精确至女人脸上的痦子长得到底该不该之类的细节上,而对自己的老婆怕早已丧失了如此耐心却又要以羞涩来掩饰。这就是背叛的开始,或者是否可以说这就是背叛。
当然,要说所有的男人从见到女人的第一面起就存在着背叛的欲望,也是不客观的,因为其时尚不存在背叛的条件,但如果说结了婚的男人间或碰上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会产生犯错误的念头却是正常的,“食色,性也”。
乡丁的长篇大论显然引起了大家的高度关注,但大家都不说话,在等待别人最先表态,竟然让聚会一时陷入了僵局。这是不曾有过的事情。
长时间沉默必然要引发的尴尬还是让自由从业者首先耐不住而表了态,他说,乡丁其实不过讲述了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推论,女人应该亦如此,只不过由于女人的含蓄而让这种现象变得更加隐蔽,一旦出了轨,反而让人无法接受既成的事实,骚浪狐媚之类的国骂不由自主地就要脱口而出。这是不公平的,比如三国里的貂蝉原也应该算作烈女,就象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一样,难道女人长得漂亮能算错吗?
兄弟们都知道,自从聚会以来,自由从业者经常会发表一些奇谈怪论,而且只要打开了话匣,没有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因此,未及他说完,教授便打断了他,提醒道,不要东扯西拉得太远了,我们今天要讲的是男人,男人对女人的忠诚。
政治家却不同意教授的话,他说,这个话题原也离不开女人。
见大家又要争论,最不喜欢争论的农村小老头便说,既如此,何不把我们今天的话题更改为“一次红杏出墙的经历”?
经营家总甘愿做和事佬,待农村小老头说完,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红杏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原是说女人的,我们套用一下又有何不可?反正都是说背叛的,红杏出墙就是背叛,背叛与忠诚相连,没有背叛,哪来忠诚?对,就是这个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