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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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进了沟里。
那个疯女人,她没弄死,而是像狗一样拴在后院柴房里头,日日用烂菜烂肉喂着,令她苟活人间。
这个疯女人,是李老爷的二姨太,是李雪兰的娘,但并不是那三个男人的娘。那三个男人的娘,是三姨太,早在我们还没来的时候,就被李雪兰弄死了。
李雪兰之所以再也忍不下去,而开始残忍报复,是因为在我们来之前,她因为顶了亲娘的嘴,被三姨太嘲讽,并被三个弟弟命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后院柴房里头,像狗一样被拴在里面。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李雪兰,遭受了这一切,我会怎么做。我想,我肯定会和李雪兰一样,甚至比李雪兰更残忍的报复这堆人。
以德报怨这个境界,李雪兰达不到,我也同样达不到。
别人给我一个枣儿,我还三个,别人给我一刀,我还三刀,这才是正经道理。
我和任酮离开的时候,李雪兰被同宗李氏的族长带人抓了,被扔进了火堆里。我们没观看她的死亡,但她肯定会被烧死,这是必然的。
除非天降暴雨,为她灭火,亦或者她突生神力,挣开束缚,逃离火堆。
在过去呆了三天,回到家后,我才知道,时间只是过去了三个小时。我有种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感慨,好似从人间苦难中历练了一回,又回到了天上似的。
我们回来的时候,带了李雪兰五根头发,用来让韩宇斌做法,确认一下李雪兰和张越之间的关系。
经韩宇斌做法确认,李雪兰确实就是张越的前世。
张越因为转世了两次,混乱了记忆,以为最后受刑罚的是自己。他确实受过非人虐待,但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些,而是从他生命开始到反抗报复的那漫长十几年。
也许,正因为这十几年痛苦的时光,让他死都不甘心,无法释怀,即使投胎了两次,也忘不掉曾虐待过自己的那些人。所以,在看到李家三个孙子之后,他猛然爆发了,记起了仇恨。
“这一辈子他的命不错,可惜他忘不了以前的仇恨,白瞎了这辈子的富贵。”廖泽感慨。
我叹口气,“没办法,他肯定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心里那股子仇恨,投胎两次都去不掉,那说明什么,说明他遭受的虐待肯定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要不是受到的虐待很残忍,她也不可能病态到那种地步,将三个弟弟折磨成那样儿。就连他们死了,她投胎了两辈子,都忘不掉仇恨。”
“一人一个命,父母没得选。”路峰将双臂搭在沙发背上,斜瞅着窗外天空,“有的人生在金银窝,有的人生在禽兽窝,这都是没准的事儿。”
任酮站起来,拿了手机,给张越爷爷打电话。
我们需要再见张越一面,将真相告诉他,并同时告诉张越爷爷和张越奶奶。这样,由张越确认真实度,我们就可以即刻领取剩下的雇佣费。
第343章 她死一
对于我们查到的真相,张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只是有些怅然。
他在我们说完后,沉默了几分钟,对我们说了声谢谢。
“我不想把这段仇恨带到下辈子了。”张越垂头站起来,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没说话,默契的陆续离开了探视房间,在外面等待张越爷爷和张越奶奶。
探视房间里传出恸哭声和说话声,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里面才安静下来。
张越爷爷和张越奶奶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两人像是陡然老了二十岁,如果不互相搀扶着,几乎没有办法站立在地面上。
我们想上前去搀扶他们,被他们拒绝了。
张越爷爷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任酮手上。他朝我们摆摆手,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想安慰他们几句,被廖泽拉住胳膊。
廖泽朝我使眼色,让我现在不要打扰他们,他们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来发泄心中的悲痛。
“唉。”上了车,廖泽用力叹了口气,“人活到老,最怕的不是死,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活着,孩子却先死了,唉。”
我将脑袋搭在任酮肩膀上,紧紧搂着他的胳膊,没说话。
任酮侧着脸,看着窗外,也沉默着。
我们轻易查明了这个案子,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但这并不让我们感到开心。任谁看到张越爷爷和张越奶奶这样的遭遇,都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我心口上像是压了一块东西,没法消化掉的东西,让我情绪一直低落着。
直到一个带着大口罩的女人,进入了咖啡厅,找我的茬儿,我的情绪才回升回来。
来找我茬儿的是苗如兰。
她脸被我打肿了,没法见人,所以带着大口罩,打扮的像是接头的地下组织成员。
苗如兰从楼上拉下任酮,在任酮面前,哭着痛斥我,说我去打了她和官璇,说我心肠歹毒,简直就像是黑寡妇。
我没把苗如兰的痛斥当一回事儿,任酮早就知道真相,并且站在我这一边,所以就算苗如兰用眼泪淹了咖啡厅,任酮也不会帮她。
任酮明确表示,他已经和苗如兰父母说清楚一切,苗如兰和官璇被打和我没任何关系。他让苗如兰离开这里,让她回去治疗。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任酮和我是一伙儿的,但苗如兰硬是不接受现实,认定任酮是被我欺骗,扬言一定会把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揪出我的狐狸尾巴。
她疯疯癫癫的在店里闹腾。
可能因为戴了口袋,挡住了脸面,让她有了某种安全感,所以可以肆意的撒泼。她试图掀翻一个咖啡桌,但也不知道她劲儿小,还是使劲的方式不对,她竟然没掀动。
我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苗如兰一看我乐了,和疯婆子一样,朝我冲了过来。
不过,她没勾着我,半截被任酮拦住了。
任酮和我招呼了一声,说送苗如兰回去。他握着苗如兰的胳膊,强行将她带出了咖啡厅。
廖泽贼兮兮的凑过来,朝外面努着嘴,“这又怎么了,还真是狗皮膏药。”他纳闷的回忆着,“以前的苗如兰和现在的苗如兰,简直和两个人似的。她这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嫉妒的发疯了。”我别别嘴角。
廖泽老学究似的,点脑袋摸下巴,“想当初苗如兰和任酮分手那会儿,态度特别坚决。任酮怎么说都没有用。现在,她却闹这一套。女人啊,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那会儿任酮爱她,所以她有恃无恐。”我接话。
廖泽啧了一声,“你说人这玩意儿,怎么那么奇怪呢。今儿这样,名儿又那样。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嫌烦。”
“活着就是折腾。”
路峰从旁边拐过来,来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张越被判死刑了。”
“杀人偿命。”廖泽将脸歪贴在柜台上,“他前生确实可怜,但这辈子被残杀的李家三个孙子,也可怜。他们根本不记得前生那些冤仇,被残杀的时候肯定以为遇到了病态杀手,死的挺无辜的。”
“别想了,案子都完了,钱也拿到了。”我将两杯咖啡推给他们两个。
廖泽一拍桌面,“对,咱们是为了挣钱做事的,不是为了救世的。”
他说的挺绕口,我差点儿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任酮很快回来,说苗如兰是偷跑出来的,现在已经被苗如兰父母再次关了起来。苗如兰父母为了让苗如兰别这么折腾,给她专门从外国请了心理医生过来,为她治疗心理疾病。
我觉得应该给她请个专门治疗嫉妒的医生,亦或者让她吃几斤碱面,中和一下她身体里因嫉妒而泛滥的酸性,这样一中和,说不定就把嫉妒给中和没了。
我希望苗如兰父母,能一直关着苗如兰,直到她从狗皮膏药变成正常人类为止。
我实在受够她隔三差五的过来骚扰,上次我只是打肿她的脸,但如果她继续骚扰下去,我对她的回报肯定会升级,由打肿脸升级到断骨断筋。
一连半个月,苗如兰都没有过来,官璇也没来,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这两个以后也永远不会过来打扰我们。
但这事儿没完。
不仅没完,而且还严重了。
我低估了狗皮膏药的紧贴属性。
她们活着的时候,会千方百计贴来骚扰,死了也不会让人安宁,恨不能将人一块儿拉到地狱里头。
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警察来了我们店里,要带走我,说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我非常震惊。
这段时间我什么也没干,没接案子也没做别的什么事儿,成天兢兢业业的在咖啡厅当小服务员,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呢。
岁数大的那位老警察不耐烦的推搡了我一把,说怀疑我和官璇的死有关,要带我回警局进行调查。
“官璇死了?”我惊诧到了极点。
昨晚上,官璇他爸给任酮来了电话,说官璇今儿早晨的飞机回美国。
一个已经订好机票回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第344章 她死二
任酮他们给警察那边打电话,确认来抓我的是否是真的警察。在得到确认之后,任酮给官璇父母去了电话。
官璇父母还不知道官璇上吊自杀了,正在机场等着接官璇。任酮对那边说了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音穿透手机,仿佛响彻在我们耳边。
电话被挂断,几分钟后,官璇父母打来了电话。
我没听到下面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因为警察强制性的带我朝外走,要把我带回去进行调查。
任酮想拦着警察,被廖泽和路峰扯住了。
路峰和廖泽让我不要担心,他们会想办法证明我没罪,把我弄出来。
被带到警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路峰和廖泽挡在门口,拦着任酮,不让任酮出来。
任酮冲动的行为让我觉得感动,但我支持路峰和廖泽的行为,因为他们做的是正确的。
之前,任江源出事的时候,很多人想连任酮一块儿端了。那些人,到现在,肯定也没放弃这个想法。
任酮如果冲动的拦住警察或者和警察打起来,那么肯定会被那些有心人抓住机会,朝他身上泼脏水。
不能给那些人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