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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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街上行人,同一物种,所以一样冷的厉害。
像杜好成这样,明明天寒地冻,他却仿佛沐浴在春天阳光下,简直反物种。
杜好成伸手摸向我的脸,在我脸颊上搓了搓。
他的手很热,烫的我哆嗦了一下。
也不知道我哪根神经出现了问题,竟然歪了下脸,在他手心蹭了蹭。
蹭完,我就后悔了。
杜好成收回手的时候,一劲儿朝我笑。那表情,就像是偷了鸡的老狐狸似的。
“咱们回去吧。”我别开眼睛,突然怯懦和他对视。
“去对面商场溜达一圈?”杜好成提出建议。
我粗着嗓子拒绝,“不去。”
虽然我拒绝了,但后头我还是跟着杜好成去了商场,因为我和杜好成离开公园的时候,正好看见任酮和苗如兰进了商场。
如果是任酮和鱼婆进了商场,我就不跟过去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任酮在应付鱼婆。
可和任酮走在一块儿的是苗如兰。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苗如兰。
杜好成也看到了任酮和苗如兰,他惊讶的说:“任酮可真是厉害,这一眨眼的功夫,又换了一个。”
他称赞,“这个比之前那个,身材要好。”
我抬头,把黑眼珠翻到眼皮子上头,用眼白瞅着杜好成。
杜好成摸我脸颊,“宁彩,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任酮不爱你。”
我拍开他的手,警告他,“你别用这种隐形催眠法来催眠我,我不会信你的话。”
“你信我。”杜好成很笃定的给了我三个字。他完全不受我恶劣态度的影响,脸上依旧挂着浅笑。
我瞪他一眼。
他朝我伸出手,“走,去商场逛逛。”
我没拉他的手,但却和他一块儿去了商场。
因为,我的嫉妒心和怀疑心在作祟,让我非常想知道任酮和苗如兰去商场干什么。
我询问了营业员,打听到任酮和苗如兰并没有在下面逛,而是上了顶层。
顶层是私密性极好的会所型酒店,进去需要酒店发放出去的特宾卡,否则会被拦在外头。
我没有特宾卡,要想混进去,就只能打晕某个服务员,或者装成送货的。
杜好成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片,在我面前扬了扬,“我有。”
我想抢卡,他却很快的收回手。
杜好成笑着说:“一起进去,正好我饿了。”
酒店里面的装修很有格调,中西风格完美结合。
主色调是深蓝色,配色为暗红色,全是暗色调。但因为四周一溜都是落地窗户,所以这样的配色,并不让室内显的沉暗,反而有种独特的高雅感。
任酮和苗如兰,坐在最里头窗边的位置,四周没有客人。
任酮背对着我。看他坐姿,他此刻的状态很放松。
苗如兰小声对任酮说着什么,神色有些紧张,仿佛在惧怕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跟在杜好成身后,借着杜好成的身体,挡住我,来到拐角的一处餐桌。这个餐桌的位置十分隐秘,除非任酮他们故意拐过来看,否则发现不了我们两个。
隐密性有了,但我却听不大清楚苗如兰那边在说些什么。
她本来声音就小,距离远了,我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个词儿。
我听见了我的名字,还有我爸和我小姑的名字。后头,我还听见了伯父这个词儿,应该说的是任酮他爸。
一直是苗如兰在说话,偶尔任酮说一两个字,但我却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
苗如兰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任酮,你别这么对我。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自愿结婚。任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任酮说了两个字,应该是不同意给苗如兰机会。
苗如兰激动的嚷着,“我没有机会,宁彩也不会有。”
我紧张的竖着耳朵,希望她继续朝下说,把内幕说出来。可苗如兰只喊了这么一句,就“哐当”一声,将椅子推开,冲出了酒店。
杜好成无声对我说:“低下头,小心。”
我刚才为了偷听,把脖子抻的和长颈鹿似的。这会儿听了杜好成的话,赶紧窝下脖子,鬼鬼祟祟的把脸别向墙壁那一边。
好一会儿后,杜好成放开音量,说:“起来吧,任酮走了。”
我一抬头,杜好成恰好朝我这边送勺子。我条件反射的张嘴,将他送过来的一勺子肉,吃进了嘴里头。
直到他送第二口到我嘴里,我才回过神儿来,用叉子将他勺子打回去。
杜好成失望的看着我的嘴,“在好思佳,我经常喂饭给你吃。”
“那会儿我连动都不能动,你要是不喂,我就饿死了。”我被他做了那么多实验,十次有八次瘫软的和泥似的,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那会儿,他要是不给我喂饭,我就只能饿着了。
他是典型打一棍给一个枣儿的类型,拿我做实验的时候冷酷无情,可事后伺候我,却精细的要命,堪比孝子。
“刚才苗如兰,为什么说我爸的名字?”我非常不解。
杜好成说:“当局者迷。”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任酮将你接回家里,就近看管着你?”
“因为我有能力啊,我有特殊才能。”
杜好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确实有才能,但他完全可以让别人看着你,没必要亲自看着你。”
“你在暗示我,他对我一见钟情?”我知道杜好成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想朝别的地方想。
我害怕。
怕知道些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第271章 财祸十
“宁彩。”杜好成声音放温,表情放松。
一见到他这模样,我立刻警惕起来,“别对我催眠!”
杜好成乐了,“我只是想安慰你。”
“鬼才信你。”
我太了解他。
每当他要催眠我,总会先放松自己,让我对他放下戒心。进而,慢慢的,我就掉入他催眠的大陷阱里头。
我咬牙切齿的警告他,“别催眠我,别试图控制我。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箱子丢回你的脑袋里。”
杜好成不受我的威胁,不以为然的勾勾嘴角,“好啊,如果你有能力把箱子扔回我的脑袋。”
我阴笑,“我是没有能力,但是我可以记录下来,当故事快递给你。”
杜好成安静下来。
我心脏突突跳了两下,后悔了,觉得不该拿这个威胁他。
因为他那些遭遇,实在太残忍,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我只在梦里经历了一点,就痛苦错乱的想要弄死自己,他却在现实里头,整整忍受了好几年。
我有点儿慌,愧疚把这事儿拿出来威胁他,“我就是说说,我不会这么做的。”
杜好成说:“我知道。”
“以后我不拿这件事情出来说了。”我想了想,做了保证,“就算你拿催眠威胁我,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情出来说。”
“真的。”我认真用力的加了两个字。
杜好成眼里染上了笑意,暖融融的,“我相信你,宁彩。”
草草吃了几口,我和杜好成离开了酒店,在商场门口,分道扬镳。
任酮早就到了家。
我进家的时候,他正在剥橘子皮。
屋里充斥着橘子味儿,让我想起任贤齐那首橘子香水儿,心里腾然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情绪,鼻子都有点儿酸了。
“去哪儿了?”任酮问我。
我摇摇头,“去请杜好成喝咖啡了。你呢?和鱼婆怎么样了?”
“还早。”任酮回答我,眉头稍稍促了起来。
我试探他,“你和鱼婆都去哪儿逛了?”
“逛街,然后和她一起吃了饭。”任酮坦然回答我。
我心里一跳,怔了半秒,“吃完你就回来啦?”
“嗯。”任酮应了一声。
我右边太阳穴那里的筋,一突一突的跳着。我很想冲口问他,为什么撒谎骗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明明是苗如兰,他为什么要说成是鱼婆。
他和苗如兰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们之间的那些谈话,究竟是什么内容,为什么会有我爸的名字?
我在心里一直问为什么为什么,但却一直没有张开嘴。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张嘴问了,任酮也不会告诉我答案。他会搪塞我,会说让我乖乖的别胡思乱想,说报仇不到时候,反正不会给我真实的答案。
“愣站在那里干什么?”任酮斥我。
我回过神儿,走到沙发前,转身,一屁股坐了上去。
任酮拉我的胳膊,将我扯到他旁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摇摇头。
任酮自顾自的说:“应该是凉着了,去吃点儿感冒药。”
“哦。”我脑袋里面木登登的,拿药吃药这套下来,完全不经过思考,仿佛在梦游中做这些事儿似的。
任酮让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他以为我这幅模样,是在外面凉着了。
我没受凉,我是慌的,怕的。
我很慌,有种浮在宇宙,怎么也落不到实地的感觉。
什么也给不了我依靠。
没有安全感。
我想知道任酮瞒着我的是什么事情,但我又不敢去知道。
我真害怕。
特别怕。
如果事情是我不能接受的,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想,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任酮给我盖上被子,起身要去客厅。
我拉住任酮的胳膊,凝视着他的眼睛,“任酮,你别骗我。”
任酮俯视着我,睫毛挡住了大部分的眸光,让我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
他点点头。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骗我。”我坚持着,凝视着他,“我不骗你,你也不要骗我。”
任酮眉头一皱,用力弹了下我的脑门,“和杜好成吃了顿饭,把脑袋吃坏了?”
我松开手,摊平躺在床上,“没。”
“怎么突然问这种话?”
“怕你骗我。”
“原因。”
“没有原因,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不能把在餐厅的事情告诉他,扯谎敷衍着他,“我突然想到,要是你骗了我,我遇到你之后的一切,都是个大圈套大阴谋,那我可怎么办?如果等最后,你说你不爱我,是有原因的和我在一块儿,那我怎么办?我都不敢想,想想我就难受的要命。”
任酮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