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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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撞车的是个男的,不是护士小姐……”他忽然放开捂着眼睛的手,咭咭笑出声来,指着我:“你是疯子,疯女人,你比我更疯……”〗
※※※
也许是因为处在郊区的缘故,病院里的空气似乎特别适合“疗养”。炎热的夏季夜晚,夜来香的味道在夜色里慢慢渗透,有点香熏般的奇异化学作用,催化人的心情。
精神病院在此刻特别的宁静,夜幕下,穿着白衣的人们在大树下或坐或站,有的像幽灵般的飘忽出没,有的如雕像一般凝固默立,也有的人一直在喃喃自语,把自己的话说给空气中另外的人听。
这些都是在可控制范围内的病人,我希望我寻找的人在外面。
护理人员见到我,没有惊讶的样子,问我:“小姐,你来探望谁?”
“我找傅强,我是他的……”
护理人员点头笑着说:“他喜欢花香,我们后院种的茉莉花开了,你一定可以在杜鹃旁边的茉莉花圃找到他。”
我微笑谢她,并询问她的称呼,这么善良可亲的人可不容易遇上,毕竟,整天对着精神处于另一个世界游离的人,是一种令人迷惑的事情的。
美丽可亲的护理小姐告诉我她叫阿素。
阿素,真是人如其名。我想。
我对康文说:“要不,我自己去找他?我怕人太多,他会害怕。”
康文点点头:“那我可以在大院等你。”
后院比前院清静多了,只有在角落有一盏路灯,光线比较暗,可是正因为这种阴暗,香气分外浓烈。那是茉莉的味道,简直摄人心魄。原来整个后院都以中央的花圃为中心,茉莉就栽在中心花圃,通向中心花圃的小道两侧栽种了一人高的扶桑,这种花卉花大叶宽茎细,微风吹来,便不住摇晃,似无数的美女身影憧憧。
在这样的花丛里行走,我疑心会有花精冒出来。
我穿越小径,到达中心的花圃,却看不见有人。
我穿过花圃,走上另一侧小径。
角落的路灯下忽然多了一个人,白色的衣服,仰着头在看灯。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请问你是傅强先生吗?”
那个人仰头看着那盏四米多高的路灯,就像看着什么宝贝一样入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我咳嗽两声,提高一点音量:“咳咳,请问你是傅强先生吗?”
“请问你就是傅强吗?”
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在寂静的环境中,我的急躁暴露无遗。
而那个白衣的男人,只是动了动脖子,将头慢慢转向我,他有一双很沧桑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他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清清喉咙:“很抱歉,我可能吓着了你……不过,我今天来是想请问你一件事情……”
看着我的人没有反应,虽然眼睛的焦点似乎不是在我身上,但他视线的方向好歹跟我的嘴巴是同一直线的。
“我想请问,听说你亲眼目睹了一件谋杀案,你可以给我说说么?”
我像对着一座眼珠会转动的雕像说话,对方似乎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苦笑:“你不是曾经说过你看见一个女孩子出了车祸,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然后第二天在同样的地方被谋杀了,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么?”
雕像的眼珠又转了两圈。
我开始怀疑这趟是否来错了。
院子外面这时突然有人大声喊:“傅强,傅强!你跑到哪里去了?”
面前的雕像突然动了,而且动作敏捷,他一下子躲进花丛里。
院子进口有人探进头来:“傅强!咦,你是谁?”
“我姓顾,是来探望病人的。”
“你见到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病人没有?”
我正想说话,却发觉衣角被人一手扯着,那个男人蹲在地上,将食指放在嘴唇上,作出一个哀求的神色。
我说:“没有。我刚刚来找人,有人指点我来这里,却一个人也看不到。”
来人“哦”了一声,将头缩回去了。
这里的护理人员服务态度可有点差异。
傅强还是蹲在花丛里,抓住我衣角的手缩了回去,却变成了抱头。
我也蹲下来,温和地问他:“你不想回去?”
他点头。
我有点兴奋,这是他对我的第一个反应。
我连忙趁热打铁:“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
“呜……我说慌话。”
我心一跳:“什么谎话?”
“我说看见死人了,他们不信,说我说谎,将我关在这里,不给我出去。”
“那你是不是真的看见死人了?”
“呜……我看见了呀。”
我紧张起来:“那个死人是怎么样子的?……是这个么?”我掏出明音的相片来,送到傅强面前。
傅强看了一眼,忽然大叫起来:“怕……!”
他用手捂住眼睛,不肯再看一眼。
我狠狠心:“你看清楚,是她么?”我用手去掰他捂着眼睛的手。
傅强哭出来:“她很凶很凶的,经常打我。”
我晕:“你说什么?”
“这个护士小姐说我不听话,经常打我。”
“她不是你说的被谋杀的人?”
“我看见撞车的是个男的,不是护士小姐……”他忽然放开捂着眼睛的手,咭咭笑出声来,指着我:“你是疯子,疯女人,你比我更疯……”
我无可奈何站起身来。
傅强还是蹲在那里,咭咭指着我傻笑。
茉莉的香气还是那么浓烈,熏得我都有点头晕了。
我出去找到康文,他正在看人下棋,两个穿白色衣服的老头,一招一式的下象棋,你下一子,我下一子,倒也有模有样。可是凑近一看,可全不是那回事。象、士都变成了小卒,帅冲锋在最前面,车大模大样蹲在帅位。
难得康文好耐性,看得津津有味。
我去扯扯他:“走吧。”
康文看我脸色不好,笑问:“他认不得了是不是?”
我叹口气:“他告诉我当日被撞的是男的。”
“其实你知道将他们送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治他们的病啊。”
“不,不是的,而是为了让他们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忘记自己有病,从头再来。”
“你是说……”
“所以傅强忘记了让他不愉快的事情是很正常的,这是人保护自己的方式之一。”
我们向外走去,康文的话让我释然了很多。
快要离开大门了,刚才好脾气的值班小姐换了另外一个,她叫住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的?你们,登记了没有?”
我很诧异:“登记?”
好凶的小姐:“不登记怎么可以随便进去,里面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出了什么事情找谁负责?”
我说:“刚才在这里那位小姐让我们进去的。”
“你见鬼了,这里整晚只有我在值班,你们偷偷溜进去的还不肯承认,我看你们穿得也蛮斯文,怎么……”
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横蛮的人,我说:“明明是另外一位值班小姐让我们进去的,她的态度还很好……”我特意强调了“态度很好”几个字,饶有深意:“她的名字叫阿素……”
“阿素?你真是见鬼了,我们全院上下,包括病人,哪一个我不认识,那里有人叫阿素!”
寒意从我的心底升起。
康文上前一步:“也许是我们搞错了,对不起。我们是来找一个叫傅强的病人的。”
“傅强?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恶小姐翻着面前一本厚厚的本子:“哦,你们是他什么人?他前天就给家里人接走了,没有通知你?他……”
没有等她说完,我已经穿过她身侧,不理她在后面大吼“站住,站住!”我一支箭般冲向后院。
“傅强!”我大叫。
路灯下,扶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我飞快地在院子里兜了个圈子,没有人!
那个穿白衣服指着我,说我是疯子的男人消失了。
脚步声在我身后急促的响起。
我回头。
恶小姐出现在院门:“你这人到底怎么啦?怎么这样乱闯的,这里是不给人进来的啦……咦,奇怪,这里平时是锁着的呀……”
她在喋喋不休地发泄着她的不满,忽然急刹车,吓了一跳似的看着我。
我以杀人的目光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什么,我刚才真的见鬼了。”
在车子上的我捧着头呻吟:“真笨,我真笨。那个值班小姐等在那里,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她就知道我来找人。而且傅强那么平常的一个病人,她马上就知道我说的是他,马上就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分明是在那里等着我去的。”
“傅强不应该是被他的亲人接走的,如果真的要接,早就接了,不会在我们想到要找他的时候接……接走他的人是不希望从他嘴里泄漏出秘密,而与这件秘密有关的人,有两个,林祥熙和周爽。”
我们一起脱口而出:“周爽!”
我深深吸气:“一定是他,他跟林明音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一直在欺骗我们。”
周爽在办公室里面等我们,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去找他。
他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红酒,不慌张,很镇定。
我问:“周先生,你一定已经料到我们会来找你。请问傅强他现在在哪里?”
“傅强回老家了。”
“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疯,他说的都是事实?”
周爽的眼尾跳了跳。
他喝了一口酒,淡淡说:“其实你们不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疯,他看到的又是否事实。你们真正想知道的是林明音是否曾经被谋杀,是吧?”
他倒是很从容。
我站起来:“不错,我知道周先生是个爽快人,就请说一句就是了。”
周爽不说话,低着头喝酒,他喝得很快,我跟康文的都还没有碰过杯子,他已经给自己又斟了两次。
我冷冷说:“周先生一直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但是我想知道,朋友的定义是不是可以任由利用和欺骗?”
周爽的眼尾又跳了跳,神色还是很平静。
康文拍拍我肩膀,开口说:“周先生,我知道这里牵涉的秘密非同小可,如果你有难言之隐,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开始跟我们并没有关系,而我们的朋友现在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