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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鬼断情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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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你告诉我,你是鬼差,你来自鬼界。既然如此,我若再入轮回,又怎能找到你,怎能够再向你问个究竟?」

「子痕……」

不曾料想过如此,邢春恍然瞪大了眼,唇微颤著,想说什麽,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要知道,身为虞子痕的我,固然无甚心机,却也并非呆的傻的盲的。」

阴王唇边泛起一抹似笑非笑。

「有些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够掩盖。你是如何待我,我心中有数。

「而你常常说一些,那时的我还听不明白的话,如今我已明白。你要我莫忘的事,我没有忘。我都记得。你,是希望我好的,对麽?」

「我……」

「在山崖上,你曾说,就让你我二人一起坠落。当时你心里,是真的希望那样,对麽?」

「……」

「你去向阎王请求,将你变作栀子花,放入我房中。你不要说,这是因为你做鬼做腻烦了,也不想做人,便想到做花?」

「……」

「邢春,我再问你这最後一次。」

阴王骤然语调一转,冷硬似铁,直击人心。

「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若你否认,阴王子痕自此不再纠缠。但是,你绝不可对我说谎。你不可再骗我!」

阴王的步步紧逼,已令邢春再无退路,不堪招架。最终,他疲惫地阖上了眼,惨笑。

「子痕,我在世上这一千年,还不曾有过任何後悔之事。是怎样,便是怎样,落在我面前,我便认了。

「直至那天,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後悔……哪怕被你恨透,哪怕就此再也见不到你,我也应该告诉你的,我的心意……我後悔,为何我不曾告诉你,我是多麽在乎你,多麽想与你,相伴一生……」

闻言,阴王的脸色终於缓和。他定定望著邢春,将手探入水壁之内,伸到邢春眼前,坚定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到我身边来,不要再离开我。」

「子痕……」

邢春已不知该用什麽表情面对阴王。撼然过後,只是不断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我之间,不可能的……」

「哼!谁说的不能?」阴王断然道,眉眼之间散发冷冽,但是转瞬又柔和下来。他将另一只手也探入了水壁内,双臂微展,迎向邢春。

「邢春,你不要管别人。只要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将手给我。」

邢春辛苦挣扎,犹豫地抬了手,又垂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却僵在半空。

不是不想握住眼前这双手,只是怕,到最後,还是不得不放开。若然如此,又何必给自己不可能的奢望。

「邢春。」阴王催促道,眼光越发柔软,似要将人融化了。

「子痕,子痕……」

终於,邢春认输了。

就算前方有荆山,有火海,他也不管。

只要有这个人,便不必惧怕再多疾风骤雨。这个人终会坚定地与他一起,承受一切,这便足矣。

当四手相触的瞬间,阴王便将邢春握住,一扯。

邢春被扯出水壁之外,踉跄地跌入阴王怀中。旋即,一双紧得似钳的臂膀将他抱紧,就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体内。

「邢春,你叫我好找……」

寥寥几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回到鬼界这麽久,虽然从不曾放弃过,但是偶尔,阴王心中也会掠过「也许真的再也见不著了」的念头。

还好,并非如此;还好,他终是找到了……

从刚才到此时,努力维持的平静,再不复在。

疾风骤雨似的吻,一下子就将邢春包裹起来,身子被阴王牢牢制在怀中,便是想逃,也再不可能逃得开了。

反反复覆地吻过了他的额头、眉眼、鼻尖,终於含住双唇,如贪婪一般地狠狠纠缠。阴王大手一挥,原本就只披了一层薄丝的邢春,失去了身上唯一的遮掩,连羞赧也来不及,便被阴王蓦地握住了分身。

「唔!……」

膝头顿时一软,即便依偎著阴王的怀抱也有些站立不住。

阴王并不扶他,反而就这样将他放落在地,接著又俯身上去,将他整个人覆盖於下。

「子……」

话音未完即被阴王吞入了口中。时轻时重地噬咬著他的舌,将他的口腔全部占领,若不是此时已不需要呼吸,必定早已窒了息。

不让他说话,阴王现在什麽也不想听,只知道,找得他好苦,想得他好苦。谁说人间才有相思?害了相思,便是鬼神也万劫不复。

一个个吻落在邢春肩头颈间,不算粗暴,但也并不温柔。来到邢春胸前时,阴王骤然合齿,著著实实给他咬了一下,邢春真的吃痛,这才闷哼出声来。

未想起抗议,喉咙里又被阵阵惊悸占满,发不出声。邢春抬手扣住阴王肩头,尝试著推了推,却是徒劳。

阴王却不管他,只顾揉捏著手里的物事,那里早已悄悄发热,挺立起来,又被如此蛮横与细致交加地爱抚,不禁更是昂扬贲张,颜色已红到令人羞耻的地步。

邢春闭上了眼,腰上一阵阵战栗,已经快要……

「呃!……」突如其来,彷佛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整个人自高空急速跌落。邢春睁开眼,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忽然撒手不管他的阴王。

「子痕……?」

「邢春,你这个坏东西。」阴王微扬著唇角,似笑非笑。

邢春不解他的意图,正想问,话语上到喉间却转为了一声低呼。

「啊!子、子痕……」猝不及防的痛楚,一下子模糊了邢春的视线,修长的眉毛微拧起来。

「痛麽?邢春,你痛麽?」

灼热的坚挺已全部埋入了身下人的体内,阴王紧捉住邢春的腰,防止他任何一丝想要逃跑的可能。

垂眼睨视著眼底,泛著金红色的双眸之中,复杂的光芒迷迭百转。

「很痛,是不是?突然从云端跌落……」哑声说著,阴王缓缓移动了腰,从那紧窒干涩的甬道之中抽出了些,旋即又用力推了回去。

邢春的身体微微震颤起来,努力适应著这痛楚,并全力集中了视线,想看清楚对方此时的表情。

其实不必看,听便可以了,那低沈的声音里,万千情绪,理不清楚,却能感觉分明,一丝一缕也不会错过。

「就像那时候,你对我……让我以为找到了能够牵一辈子不放手的人,然後,你却放手,故意说无情的话,之後更把自己变成了我无从察觉的事物,躲著我,却看著我……这麽多天,日日夜夜,我在你眼里,有多痛,邢春,你可曾看到?」

「呜……」

猛然的一个用力挺入,冲散了邢春原本想唤出的名字,他只得皱起了眉忍耐,等到缓过来了,才开口,「子痕,子痕……」

然而,阴王根本不听他讲话,便又一遍遍地挺进他深处,像是要在他体内打下烙印,反复往他最脆弱的部分攻取而去,毫不留情。

只是偶尔,邢春在恍惚间会听见那暗哑的声音,如梦呓般地低喃,「邢春,你真是个坏东西……」

「唔嗯……」

邢春很想很想说些什麽,却又实在是连一个完整的词也说不出来。莫说找到言语,就连要稳住自己的神智,已是相当不易。

彷佛整个人都要被如是冲击给冲垮了,便只能紧紧攀住了此时唯一的倚靠,不能放手更不想放手,只想就这样长此下去,不论到哪里都是一起……

就如此刻,一起,登上了云端,然後再一起缓缓飘落。

伏在邢春身上的阴王,一直沈默。

邢春等了等,等了又等,终於出声:「子痕……」

「不,什麽也不必说。」

阴王却将他制止,摇摇头,额头磨蹭著他的肩胛,「我并不是怪你,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想你明白,我已不能再忍受那样的事……」

阴王抬起头,以指尖拂开在邢春额上颊边凌乱的发丝,专注凝视著那双眼,那眼中情满溢,痛也满溢。那是心痛,他知道,再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

「邢春,其实就算方才你说对我无半点情意,我也还是不想放你。纵然我也不愿强迫於你……还好,我不必如此。」

稍稍一顿,阴王脸上情绪沈淀,定定道,「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後,无论发生何事,绝不再离我而去。」

「子痕。」

邢春抿了抿唇,双臂环过阴王後背将他抱紧,这怀抱的感觉是如此安心,如此踏实。只是心里,仍有些微的忐忑不安。

「我想在你身边,我是想的,可是……」

「没有可是。」

阴王将唇覆在邢春额上,低沈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容旁人置喙。谁若敢插手,我会教他後悔莫及。」

「你……」邢春蹙起眉,看著阴王,在那飞扬的剑眉下,一如四百年前一般的骄扬霸气流泄出来。

「你说的这个『他』,是连阎王也算在内的麽?」

「阎王?若是他的话,我自会与他好好说。」

其实,如今事情发展至此,阎王说不定还有些庆幸。想来阎王也已经选择了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每次看到阴王都会暗暗嘀咕什麽「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难道你当真打算……」

「我心已决,包括邢春你,也不要置喙。」

「你……」邢春再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阴王子痕,真不愧是你。」

阴王捧住邢春的面颊,定定看进他的双眼:「你既如此了解我,便认了吧,你是逃不掉的。」

「我不认……好像也不行了。」邢春苦笑一声,抬手捏住阴王下颚。唇边,浮现出熟悉的微笑。

「子痕,我已恋你太深,我不得不认,我也不会再想要逃。总之这次我若再负你,便教我魂飞魄散。」

阴王讶然地瞧他片刻,脸色却古怪起来,嘀咕道:「如此郑重的言语,倒真不像是出自你之口。」

邢春也被说得无奈,吊起眼角:「那你认为,应该怎样说话才像是我?」

「譬如说……」阴王想了想,沈吟道,「『你若不想我逃,便只管拿绳索将我锁在你身边不就完了』,这样的?」

「唔……」邢春呻吟一声,按住额头,「误会误会,我可没有这样的癖好。再者,我……我很讨厌绳索……」

「安心。我怎可能如此待你?」

阴王揉了揉邢春头顶,久违的笑意,终於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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