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第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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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军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战局,但发射毒气炮弹杀伤法国平民比杀伤德军还要多得多。
“那是一场悲剧,我们挽救了法国。”作为美国人克伦想为远征军行为做辩解。 “我们法国人自己可以挽救自己的国家,不需要你们用毒气弹杀死我们的国民,然后说这是为了法兰西。”显然是一个法国记者听到克伦的辩解,于是立即开口嘲讽克伦无力的辩驳。
当数十名记者拍照片记录南山大营西军匪徒惨状时,几名军官一直远远看着来自国内外的记者,这两天三十三旅尤其是空降步兵团官兵没少和记者打交道,以至于参谋部特意派来新闻官教授官兵如何与记者打交道,充分利用舆论威力一直是西北特点,边防军自然也不落伍。
“知道为什么参谋部不准我们收敛南山大营敌尸?”吸烟军官问身边同僚,语气显得有些神秘。 “为什么?快说来听听!”军官身边几名同僚显然很好奇,参谋部不仅不准收敛,甚至都不准移动,还命令不得破坏南山大营任何物体。靠墙而站的军官吐了口烟略显得意的用烟头点点那些记者。 “哪!就是为了让记者把南山大营惨状发出去!” “啊?”听到这个答案军官们显得迷惑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有这个必要吗?
“威慑”吕仁盯着张默说出两个字,之所以大张旗鼓宣传在甘肃使用毒气弹,目的就是为了威慑。得到回答的张默一愣,不明所以。作为舆论咨询委员会主席,张默接到公署命令全力配合吕仁,必须要倾委员会全部力量帮助吕仁完成计划。 “为什么?我们在兰州使用毒气弹,按理应该保密,毕竟……”
“张主席,你能不能回答我,为什么边防军使用毒气弹要保密?”吕仁反问道。 “因为毒气是一种极端残酷的武器,使用毒气不仅会在肉体上消灭敌人,而且会在……”话刚说一半,张默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为什么吕仁让委员会配合大肆宣传毒气弹,甚至要尽可能将毒气弹形容得更加恐怖、更为可怕。
“毒气弹杀伤力在南山得到证明,而我们要让人们心理上产生恐惧,准确来说是让各地军阀和他们的部队产生恐惧。让他们意识到,毒气弹一旦施放,结果将是鸡犬不留,即便蝼蚁也无法在毒气中生存,让他们恐惧,恐惧西北的力量,从而达到威慑目的。”说话时吕仁显得踌躇满志,仅只让关内军阀意识到西北强大,对于大局而言并没有太多改变,强大只会让他们暂时选择顺从,但恐惧不同,当恐惧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就需要在生与死之间做出适当选择,这正是吕仁要借助毒气弹达到的目的。
大多数中国人并不知道毒气弹是什么,只要通过适当并稍有夸张的宣传,就足以让军阀士兵心生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便他们的大帅孤注一掷,在战场他们也没有勇气战斗,因对毒气弹的恐惧而产生的求生欲会压倒一切。
京城,几百年来一直是中国政治活动中心。当兰州屠城惨案发生后,总统府、国务院、国会都在第一时间发电慰问弥难的兰州百姓,甚至国务院在第一时间同意拨付总额高达600万元的善后专款,用于兰州惨案善后,而总统、总理更是在天坛设祭,祭祀兰州七万余弥难同胞。
国会也在当天通过决议宣布共和七年八月三十日至九月一为哀悼日,举国之殇半旗致哀三天。京城各方以前所未有的果断试图消除兰州惨案对中央的影响。但事态发展总是超出人们预料,随着西军匪徒全部肃清,马安良等人不是死于毒气,就是死于兰州城下,国人怒火所指目标在报纸推动下,指向中央政府。
正如第一个提出中央负责的《共和时报》上所言,中央政府必须要给举国四万万五千万国民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坐视西军围城十九日,无所动作,中央政府十八天之中在干些什么?为什么甘肃督军张广建一封封求援电报,如泥牛入海般未得到实质性回复。一时间南方各省督军、举国社会团体、工商团体发出的通电从各地飞入京城,目标只有一个,为兰州弥难百姓讨一个说法,要一个解释。
甚至西南几省督军落井下石在通电中喊出 “黎元洪、段祺瑞自动请辞,以慰皋城七万弥难民众。”的话来。半个月来,尽管总统府、国务院一再出面解释,却未使局势得到控制,反倒因为两者彼此推委责任,反呈愈演愈烈之势,一时之间原本自共和六年五月后,风平浪静的国内时势骤然紧崩起来,似乎一切又回到共和六年前,府院对峙、地方、中央对峙的局面。
打从清代起,茶馆、酒楼一直都是人们聊天、神侃之地。虽说这里的消息往往都是个人揣测,但其中总有消息灵通之人,或多或少会露出 “大新闻”。 “听说了吗?国会参众两院议员已经准备弹劾段总理了。”这人声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过来,声音还刻意压低,显得好不神秘。
“可不是,如果不弹劾,西南督军可就打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可听人说他们正秘商要打进京城,说是要为皋城弥难民众讨说法,哎!他们算那根葱啊!还不是想借机扩大地盘。” “就是照我说,轮也轮不到他们,要说主持公道也得西北不是,举国上下,说到为民谋福、以为民重,还是要看人家西北,人家西北出面,向来发自公心,为国为民,那像那帮子南逆。”一茶客立即接道,听口气显然不喜南方靠 “革命”上台的督军们。
“就是,可惜西北那个劳什子联合议会还在调查,照我说调查个球,直接把大军派来,然后咔咔像对付西军匪贼一般,直接把那些人拉到军法庭一审,还不什么都得了。然后让司马主任做中国大总统,一切不就结了。”说话青年那兴奋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和西北的那位司马不定有什么亲戚关系。 “孙二,要是真有那一天,你个孙子还是把大烟戒了吧!要不然按西北规矩,丫直接来几个白帽宪兵,把你关到沙漠里戒大烟去。”原本兴奋的青年一听有人揭自己的底,连忙悻悻坐了回去。
“哎!可惜司马主任太过迂腐,如果当初主任不听中央乱命,大军停驻,未敢擅进甘省,皋城七万民众也不至做了犬羊刀下鬼。哎!这世道有几个督军拿中央真当回事,可叹、可悲,主任太过迂腐了,也不想……”一趴在桌上的老者摇头叹道,显然无法接受当初西北选择服从中央命令的决定。
“先生此话差矣,主任不是迂腐,而是不愿做违令之人,如果中国各地督军都像主任一心为国,不惜折损已利以为国事,中国之事也不至如此,中国现在混乱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地方只顾私利所至。当初司马可通电全国希望各省服从中央,以慰国事。可主任忘了一句话,此乱命也,不奉诏。” “可不是,照我说,只怪朝中奸臣当道,再这么下去,中国好不容易出个岳武穆,只怕再演风波亭之祸,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你一言他一句茶馆内随着那人一句天日昭昭,原本嘈杂的茶馆为之一静,谁都知这是当年岳爷在风波亭遗字。
“十二金牌道道催,人生至此意难颓。犹思报国背间刺,偏是……哎!看我这嘴,娘的!今个儿净说丧门话,看这破嘴,该打,着实该打。”诗未说完,那名茶客就恼怒的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看那模样显然是怕真说中了,到时……。
近代以来,为挽救民族国家危亡,中国知识分子大声疾呼变法自强,掀起维新变法运动,京师大学堂就是在戊戌维新运动中诞生。1898年6月11日,光绪颁定国事诏,正式宣布变法,诏书强调: “京师大学堂为各行省之倡,尤应首先举办……以期人才辈出,共济时艰”。
自此京师大学堂便成为中国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这个时代中国最高教育行政机关,尽管随着新办的西北大学因其规模、师资、经费早已夺去京师大学显赫声名,但这里仍然是京城高等教育中心。当夜幕降临后,来自京城十几所高等学校学生会代表们来到京师大学法科大礼堂,除京师大学全体学生和各校学生会代表外,其中一些身穿黑军装式样学生尤为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自从进入礼堂,穿军装、打武装带的他们,自然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学生军模样的是四九城内出名的 “爱国会”、 “救国团”、 “护国军”诸如此类的学生激进团体代表,当初刺杀满鞑遗老遗少汉奸走狗,再后来轰动全国的长安街激斗都有他们的影子,尽管最后所有一切不了了之,但各校激进学生团体却因此扬名。
看到近百名穿着黑色军装扎武装带的同学,廖书仓眉头微皱,廖书仓个人并不喜欢激进派学生,他们的行为太过激进,这一次京师各校学生代表会正是激进派倡导举行,没人能够拒绝他们,尽管他们行为或许激进,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的爱国之心,忧民之举,只不过表达方式有些问题,至少在廖书仓看来就是如此。
会议紧张进行,十四校学生会代表在激烈讨论各校爱国团体提出的方案,在他们看来提出的方案实在不太现实,甚至不切实际。在台下吴世嘉一直冷眼观察台上学生会代表和社团代表间的争论,台上气氛越来越紧张,吴世嘉心思也越来越急切。
“不可能,我们是学生,不是国会议员,我们没权决定要求谁来做总统。”面对激动的汇文大学爱国会孙会长,廖书仓立即站起来反驳道。 “我们不是决定谁来当总统,而是表达我们的呼声,我们是国民一份子,自然可以喊出我们的呼声。”孙吉猛得站起来直视廖书仓拍案说道,在孙吉看来廖书仓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不过是口号而已。
“孙会长,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皋城惨案讨说法,求公理,而不是用游行绑架国会,你弄清楚这一点再说。如果国会选先生做总统,我第一个站起来庆祝,但是我绝不会用游行未威绑架国会,这么做,和共和三年地痞流氓组成的 “公民团”有什么区别,想来即便是先生也不愿看到那种场面吧!”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