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烽烟-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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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心里话,是朕……不想杀他。”窝阔台汗摇摇头道。
“为什么?就因他是你的一奶同胞的弟弟?”
“对,朕不能刚即位,就担个杀亲弟弟的罪名,况且朕不想在黄金家族茂盛的大树上砍一刀哇。”
“可老四砍了你那么多刀,那样多的侍卫跟着你被杀,也遂额娘也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还他一刀?”
“一家人冤冤相报,朕担心百年之后呀。”
“大汗姿态高,可多么高地姿态也感动不了老四的铁石之心!”
“当年哲别用箭射伤了朕的父汗,父汗俘虏了他,不仅没杀他,还重用了他,后来成为汗国的大将。拖雷是朕的幼弟,朕不信就不能改变他……他就是块木头圪挞,朕也有办法让他长出枝叶来。”
“留下祸根,难道你就不怕祸根会发芽吗!”
“为了黄金家族的兴旺,朕不能辜负父汗的嘱托。”
“他早晚还会闹出乱子的……”脱列哥娜眼中窜火,她对丈夫的态度很不满。
“算了,别说老四的事了,你看朕给你带来了什么?”窝阔台汗笑着望着她。
几个内府供御衣的速古儿赤,抬着几个木箱进来,一个速古儿赤跪下道:“大哈敦,这是奴才奉大汗之命为哈敦赶制的袍服,请哈敦过目。”
“箱子放到帐内,你们下去吧。”窝阔台汗命令道。
脱列哥娜打开箱笼,只见箱内是几套崭新的金锦袍子,云肩,红色靴子,还有一顶用大红珠子串起的金固姑冠……”
脱列哥娜含情脉脉瞟了窝阔台汗一眼,略含几分兴奋道:“大汗,臣妾的衣袍已够多的了,你还要送我这些袍服做什么?”
“你是朕的大哈敦,自然要打扮得比任何人都漂亮,贵重,今后重大朝会,朕还要带你上朝听政。在这汗国中,没人敢不尊重你,朕会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把那些日子受的苦都补回来。”
脱列哥娜小心翼翼地将那顶固姑冠戴在头上,走到镜子旁,镜子中立刻现出她美丽的容颜和那顶宝光宝器的帽子。她高兴地将头靠在窝阔台汗的肩头,亲昵地叫道:“大汗,今天太高兴了,我要与大汗同饮胜利酒!”
“来人,上酒!”
红烛高烧,锦帐生春,乐声悠扬,侍女在玉案摆上各种菜肴,脱列哥娜飘飘站起,娇羞满面地为窝阔台汗斟了酒,说道:“臣妾为大汗贺喜!”
窝阔台汗举起了酒杯道:“我的大哈敦,今天果真有喜,朕还未说,你可知有什么喜事?”
“臣妾不知?”
窝阔台汗哈哈大笑道:“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是朕把你抢进朕的大帐,也是朕与爱妃成亲的日子呀!”
“臣妾都快忘了,忘了……”脱列哥娜满脸羞红将一大杯马奶酒举起,笑着与窝阔台汗一干而尽。
“可朕没有忘,”窝阔台汗一边饮酒,一边顺手将脱列哥娜抱在怀中,吻着她,道:“二十五年前的今天,篾儿乞部部长脱黑脱阿之子忽都正要举行新婚典礼,所有的人都在参加庆祝,我父汗就趁这一夜,带兵攻打篾儿乞部,就是那天我夺得了还没过新婚之夜的你,那时你刚十六岁,三天后,我的父母和奶奶一起为我们举行了结婚庆典。”
“可在结婚的前三天,你就占有了我的身子。”脱列哥娜撇着嘴道,斜着眼,嘲笑着窝阔台。
“朕不先下了手,难说二哥会不下手,”窝阔台汗回忆道:“当时,你是被我和二哥从新婚大帐中抢到,二哥说这女人很美,可战俘要得父汗有话才能分。我说:‘二哥,这个女人我要了,’二哥说:‘父汗会生气的!’我说:‘出了事让父汗处罚我吧!’我冲进大帐,占有了你,那天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接触女人!”
“可现在你不知占有了多少女人,我老了,再不是当年那个漂亮的女孩了……”脱列哥娜伤心地道。
“不,你永远是我的骄傲,你为我生了二个儿子。如果不是这样,朕怎么会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还惦记着你,让人为你制作袍服,打造一个世界上最贵重的固姑冠,并选择了这样的日子,给你个惊喜呢。”
“谢谢大汗,臣妾多想还原成当年的样子,让大汗像过去一样喜欢我。”
窝阔台汗兴致勃勃要将脱列哥娜抱到榻上,忽然外面有人来报:“大汗,阿儿浑说有重要情报,求见大汗。”
“这时会有什么情报,这样神神秘秘的?”窝阔台汗因受到打扰有些不高兴。
“一定是者台家有了新线索,大汗还是见见他吧!”脱列哥娜站起身,推了窝阔台一下。
窝阔台汗回身对侍卫命令道:“叫他进来吧。”
阿儿浑进来跪下,望着大汗道:“奴才奉主子之命监视者台家,发现巴剌借悼念者台之机,偷偷摸摸钻进了阿特尔的帐篷。事后,巴剌又去了四王府,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向四王爷禀报了。巴剌暗中串联,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奴才觉得事体重大,因此特来禀报……”
脱列哥娜阴沉着脸,说:“大汗,阿儿浑说的情况很重要,这个案子不能再等了,如果让老四商量好,他们也许会杀了阿特尔和斯勤,老四再连巴剌也杀了,那事情可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窝阔台汗听了脱列哥娜的话,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塔思道:“阿儿浑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你派人去将察合台、铁木格,再叫上胡土虎,到朕的大帐来,朕有大事同他们商量!”
“扎——”阿儿浑答应着退出。
第二十七章
随着黑龙江移民大军不断的来到;乌拉尔山营地的人马越聚越多。为了以防万一;扎木所带领的探索队;不得不加大了对外的扩张。也幸好乌拉尔山口附近环境恶劣;除了一小部分钦察人的部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大势力;这才得以顺利扩张。
不过;探索队在深入近千里之后;终于碰到了强敌~~~~~~
戌时刚过,察合台、铁木格、胡土虎急冲冲奉诏进了汗帐行宫,见窝阔台汗脸色发青,坐在御榻上。行过大礼后,站立在一边,窝阔台大汗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在沉思,眼里闪着泪水。
察合台有些吃惊地望着那打开的羊皮纸,问道:“大汗,你手中拿的,好像是父汗留下的诏书,难道它没有被毁掉?”
对于这张诏书,铁木格和胡土虎听说过,可都没有见过,一齐吃惊地望着坐在御榻上的窝阔台汗。
窝阔台汗将诏书手上一扬,说:“你们都上前看一看,这诏书不是假的,可差一点就被人毁掉了!”
察合台、铁木格、胡土虎都凑了过来,接过诏书,仔细端详。这张羊皮纸发黄,长二尺余,宽一尺二寸,书写着蒙古、汉族(郭进创立滴)两种文字。诏书尽管写于三年前,但字迹清晰,还加盖有成吉思汗的汗玺和手书签字,三人一边看,一边寻思大汗拿出这份诏书有何特殊意思。
窝阔台汗稍顿了一会,说:“父汗当年委托也遂皇太后收藏此诏书,她受人之托,忠于其事,竟然激怒了老四拖雷,拖雷为了夺取诏书,取得汗位,杀害了老哈敦,可老四没有得到它。阴差阳错历经周折,它完好无损地回到朕的手上。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臣等不知!”
窝阔台汗叹了口气,说:“这份诏书被木哥得到,木哥是惟一在也遂皇太后弥留之际,听到了也遂皇太后遗言的人。也遂额娘说:‘在三王府看到的死尸不是三王子,木哥,你把这份诏书收藏好。不要对四王爷说这件事,你要等待,等窝阔台回到汗廷,再将这份诏书交给他。’也遂皇太后不愧是父汗最得意的女人,她的眼力是无人能比拟的……”
铁木格气愤地道:“老四太歹毒了,他一直在说是木哥害死了也遂皇太后,他为哈敦报仇,才杀死木哥的……”
“撒谎不眨眼睛,”察合台愤怒地骂道:“我早就该想到他是害怕也遂皇太后拿出这份诏书,对他选汗不利,所以才下手杀害也遂皇太后的……”
“是呀!朕这几天一睡觉,就梦见额娘和也遂皇太后。”窝阔台汗眼睛中闪着冷冷地光,叹了口气,望着察合台,道:“二哥,额娘病危时,就曾对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也遂额娘。’可她却为了完成额布的嘱托,遭了老四的忌!”
“大汗,要替也遂皇太后报仇呀!”察合台眼中闪着晶莹的泪珠说道。
窝阔台汗黑黝黝的瞳仁喷着火,脸沉似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朕无心杀他,可有他在,汗廷内外依然不稳定。近日,巴剌又借祭奠者台之机,私下见过者台那两个逆子,而后又去四王府报告,巴剌曾与者台一起参与害朕,他也是谋害也遂皇太后的帮凶……朕担心他会杀害证人,也怕有人杀他灭口。因此有必要将老四抓起来,防止他耍阴谋。”
大汗入夜召见,铁木格已意识到拖雷的末日到了,他早就算定大汗不会放任拖雷及其党羽自流的,便道:“大汗,据臣猜测,四王府参与袭击大汗、杀害也遂哈敦的大诺颜中,绝不仅巴剌、者台二人,因此打击范围多大,请大汗明示。”
“王叔说得对,”察合台也道:“袭击也遂皇太后的人,不会是一个两个,同时,密谋这件事也不会只是老四与巴剌,对四王府的人必须狠狠打击!”
“朕的意思还是不想牵扯太多人,打击面不宜过宽,主要打击首犯吗!”窝阔台又沉思了一会,继续道:“对于老四,朕还想拉他一把,想劝他弃恶从善,如果他非要继续为恶,朕也只能让他到该去的地方去!”
察合台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大汗还是太宽纵他了,饶恕那些帮凶,日后难说不留下祸害,这些人敢向大汗下手,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得不到严惩,祸患就得不到根除。”
“朕不想把四王府搞得四处起火,闹得鸡飞狗跳,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窝阔台汗脸色苍白,咬着细密的牙齿,说:“朕叫大家来,就是想让你们参与审理拖雷一案,让他认罪,同时监禁老四,有利于对者台二子、包括巴剌的审讯。”
“把老四控制起来,是对的,得马上抓,防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