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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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听了,苦笑道:“还来,上次您让我咒骂朔少爷,这次又……”
“不韦!这你都不明白吗?虽然表面我们是一个派系内的人,但多少也要让他人知道,我们之间也是有隔阂的。这才能让他人,对我们这派系有表面强大,内里争斗之感。这样才更利于我们派系的存在。”
平原君讲的这“他人”,会是蔺相如、廉颇等人,也可能是几位公子,更可能包括了高高在上的惠文王。
第123章 寿宴
薄雾清起,沉沉的雾霭,慢慢从幽静地山谷上空淡去,火红的太阳渐渐升空,透过万千林深茂密的空间,将金灿灿地光辉,倔强地播撒在山谷之中。
吕不韦跨着青螺驴,带着几十名小说家的弟子,从狭长的谷口马道行了出来,出了明觉村,向邯郸城而去……
……
赵国惠文王的寿辰,终于在邯郸城的深宫里拉开了序幕。
赵国大王过寿辰,其规模之高,其规格之奢华,可想而知。从两日前的凌晨开始,泱泱赵都邯郸内城中,三千宫阙就沉浸在漫天的喜悦和喜庆中,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彩。
赵宫中,无数的宫女舍人们,来来往往,犹如那忙忙碌碌的蝼蚁,从深宫的四面八方,向启德殿的方向聚集而去,又离散而出。而朝议后的赵都高官们,也在惠文王的率领下,一起赶到了启德殿。
不仅是赵宫,整个邯郸城自天亮之后,就全部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原本,像吕不韦这样的闲散官员,是没有资格进入赵宫参加寿宴的。但是,因为有惠文王的“特邀”,吕不韦作为寿宴上的特邀嘉宾,也再次得已进入赵宫,跟随在几名舍人的身后,向启德殿而去。
雄壮宏伟的赵宫,置身于这连绵的宫阙之中,吕不韦真正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那象征皇权地宏大和庄严肃穆气势下,吕不韦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肃然和警惕。他知道,今日于他而言,是机会也是挑战!
启德殿,是今天惠文王寿宴的主会场。硕大宽广的大殿中,分成两行,摆放着上百张紫红色地檀木案几。每一张案几背后,都端坐着一个盛装出席宴会的赵国高官,以及皇室贵族、宗家学派的大人物。
宫女们穿花蝴蝶般,往案几上送着精美的点心和菜肴,今天宴会所用酒品,全部都是吕不韦与郭家合办的,郭吕酒坊出品的金装茅台酒。
惠文王端坐在正中高台之上,龙袍冕旒,满面笑颜。而他地左首边,端坐着一个盛装宫裙,无比艳丽的中年妇人,便是赵王后肥鸾,赵王后妩媚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地笑容。
说起这赵后肥鸾,却是大有来历,她的父亲便是赵国两朝名相肥义。这肥义在武灵王时就已为赵相,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的改革中,出力甚巨,可谓劳苦功高!武灵王退位时,任他为惠文王之师,肥义对惠文王鞠躬尽瘁。乃至在“退休”的武灵王,又想再次登上王位,发动政变时,肥义毅然坚持支持惠文王,最后被谋权的公子章杀死。惠文王平息叛乱后,感念肥义的恩情,娶了其女肥鸾,并封其为后。
在这对赵国最高统治者夫妻的后面,呈半拱形还摆设着几张案几,分坐着惠文王的嫔妃及其子女。
在这些惠文王的大小男女公子中,人人都面带笑颜,即便不是真心地笑,起码也得保持一个灿烂地笑容。毕竟,惠文王是他们的父王。夫王过寿,做儿女地怎能不高兴,又怎敢不高兴。
无论邯郸百姓抑或是满殿的大臣,以及皇亲国戚、宗家学派地高人,都在为宫里的这位大赵第一人贺喜。只有吕不韦心有戚戚焉,因为他知道,此刻已经是公元前二百七十年,再有五年这位武灵王之子,赵国最后一位明主,惠文王也将撒手人寰了。
想到这里,在启德殿外等候着的吕不韦,内心里那一点的紧张和不安,也随风而去了。吕不韦定了定神,面色淡定,脚步从容地缓缓走进了殿中,目不斜视,沿着红色的地毯直入殿中。
赵王后嫣然一笑,侧首望向惠文王,“大王,这就是那造纸印刷地吕不韦吗?”
“正是,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他的才华,看来应该大用一次了!”惠文王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赵王后虽然不明白惠文王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笑了笑,再不说话,只是将清丽的目光,深深地投射在缓步而来的吕不韦身上。
吕不韦一袭崭新的紫色深衣,粉面朱唇,目若郎星。淡淡的笑容中,挂着隐隐的淡然,脚步坚定,衣袖挥舞间飘然欲仙。
赵王后心头一热,竟然妩媚地瞥了吕不韦一眼,随后警惕地一扫身边端坐的惠文王,见其没有注意自己,脸上又泛起红光,清幽似水的双眸,眨也不眨地跟随着吕不韦的脚步,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
惠文王与赵王后侧后的案几上,美艳地韩妃,浅笑吟吟,一边与周边地嫔妃谈笑,一边打量着缓步而来地吕不韦。
见吕不韦长衫飘飘欲仙,面如冠玉,目若晨星,英挺中透出飞扬神采和淡淡幽雅。韩妃瞧着吕不韦,不由又想起了那日两人的抵死缠绵,心中更起波澜。
而坐在她身侧地一个艳丽少女,幽深明亮地眸子,也投射在吕不韦身上,眨也不眨一下。
吕不韦走到近前,施施然,流畅地跪倒在地,拜道:“都尉吕不韦,拜见大王!”
“平身吧!”惠文王打量着吕不韦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幽邃和凌厉。
吕不韦起身站在一侧,恰恰望见韩妃投来的暧昧眼神,以及毫无遮掩的求欲神情。见这韩妃越来越妖娆的模样,吕不韦心下大汗,这淫妇不会是打算和自己长期相好下去吧?要是那样,早晚不是我被惠文王干掉,就是我把他做了!
吕不韦抬头对惠文王报以微笑,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狠瞪了韩妃一眼,以提醒她现在的场合地点,尔后就此微微垂下头去。
公子丹在今天这种场合,显的格外老实,只顾坐在那里低头吃喝,不敢乱说一句话。要是换在别处,恐怕他早就跳起来,跟吕不韦这“吕师”打起了招呼。
所有人的眼神,纷纷都投射在吕不韦身上。除了平原君、赵豹、赵奢等熟人之外。几乎所有大臣权贵,都对吕不韦的突然到来,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尤其是蔺相如与廉颇。
惠文王清冷的目光,在吕不韦身上打了一个转儿。便摆了摆手,“吕不韦,本王闻你才学横溢,名冠天下。尤其擅长诗词歌赋,今日适逢本王寿辰之喜,你可有良作贺于本王啊。”
惠文王此言一出,一众权贵大臣纷纷附和叫好,浑然没有发现吕不韦微微皱起了眉头。
吕不韦犹豫一下,赶紧躬身下去,朗声道,“吕不韦遵大王命。只是吕不韦才疏学浅。倘若吟出之诗,不入大王之耳,还请陛下恕罪!”
惠文王淡淡一笑,“这叫什么话,本王也不是考较你的才学,你也不必紧张,随意便是!”
吕不韦转过身去,面色依旧是淡定自若,其实内心里着实骂了无数遍惠文王。咱好歹也是你手下的都尉,也算是高级军官,虽然没有兵权,但也是类似后世参谋的职务,你却让我在寿宴上做诗?
无非就是拍马屁吹捧而已——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既要清奇符合吕不韦的才子身份,又要迎合惠文王和武惠妃的欢喜心态,更是难上加难。
吕不韦在脑袋里翻找着合适的诗词,可惜纵然他胸有取之不竭的二千多年的诗词资源。可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找出贴切合适的来。他沉吟着,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众人一看,皆凝目不语,静静的等待着。而交情深厚的韩妃,则已是有些焦急起来。
吕不韦心里其实也有些焦急,莫不成今日要丢人?虽然脸上还是淡然一片,但其实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廉颇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禁轻轻一晒道:“大王,臣早就说了嘛,这所谓的贤才,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哪里会什么真才实学!”
惠文王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廉颇便不敢再多言。
“不韦,无需紧张。”平原君以为吕不韦在皇宫大殿中,面对如此一众权贵,心里紧张,便轻声出言安慰道。
赵奢更是紧紧握着酒盏,眼中满是焦灼之色。
吕不韦暗暗叹息一声,回过身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端坐在上,静静等待的惠文王与赵王后。见那赵王后眉目如画,气质高贵,又妩媚不可方物,那种成熟美妇的万种风情,与韩妃一比,可是堪称双艳媚妇。
吕不韦灵机一动,定了定神,飘然前行了两步,站在殿中。
一首被改动的战国版,唐代李白的《长干行》淡淡吟出——
妾发初覆额,
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邯郸城,
两小无嫌猜。
十三为君妇,
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
千唤不一回。
十四始展眉,
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
岂上望夫台。
十五君远行,
丛台骑千乘。
五月不可触,
马嘶塞上哀。
门前迟行迹,
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
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
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
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中山,
预将捷报传。
相迎不道远,
直至边塞沙。
吕不韦吟完,长嘘了一口气,暗道侥幸!
这本是李白的一首,写商妇爱情和离别的诗,却被吕不韦改成了王后之诗。诗以赵王后的自白方式,用缠绵婉转的笔调,抒写了她对将远出征战的惠文王,真挚之爱和深深思念之情为意。
诗的开头六句,是回忆赵王后与惠文王孩提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景。塑造了一对少年男女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形象。
“十三为君妇”这四句,是细腻地刻划初婚的羞涩,重现了新婚的甜蜜醉人。
“十四始展眉”这四句,描写了婚后的热恋和恩爱,山盟海誓,如胶似漆。
“十五君远行”四句,描写了惠文王丛台点兵,带军出征,赵王后遥思远争的惠文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