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赵记-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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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杨枫冷然道。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今日天不遂人愿,我所谋不成,也无颜归见太子了!”
杨枫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有意叫嚣刺杀龙阳君,再放走几个漏网之鱼,以嫁祸我赵国,引安釐攻赵,使我大赵不得不急于从燕国撤军,就是你们的如意盘算吧?哦,你们最主要目的大概是为免燕丹入赵为质吧?”
少年紧抿着嘴唇,冷漠仇怨地盯着杨枫,一言不发。
杨枫撇撇嘴,马动了,反手一刀,一腔鲜血冲决而起;;;;;;
“飕——”就在杨枫拨转马头之际,两支羽箭,森然向他噬去!
第二百章 血搏
(不好意思,考虑不周,不敢再钓诸君胃口了,还是先交待清楚小杨一行大梁的命运吧,以免文章有脱节错落之嫌。闲话少叙,且看——)
宋意、夏扶皆为刚烈果决的勇士,却根本不是能统军布阵的将佐之才,更不通时变政务。领军的徐夷乱、徐夷平兄弟一俘一死,隔远观察指挥的燕丹手下两大智囊人物又被杨枫飞骑逐走,这两人失了主心骨,形势虽已大变,他们深藏于骨子里勇悍暴烈的果侠之气却迸发出来,体现出了那一份言必行,诺必诚,行必果的侠烈习性——既受命狙杀龙阳君,就一定要誓死完成任务。当下眼见得追缀杨枫不及,立即返头不管不顾直趋飞马而来的龙阳君三人。
一声悲怆高亢的大喝,宋意散了发髻,一头黑发狂烈地飘洒于脑后,那张焦黄木讷的长脸青气大盛,瞋目如铃,精芒灼灼暴闪,怪相狰狞,形如厉鬼,大刀拖于身后,快步如飞,当头迎上。所过处草屑纷飞,泥土翻滚,刀锋上迸出的凛凛刀气将地面犁出了一道深深的大缝。功聚气凝,臻于爆发的极致,一击必是石破天惊,凌厉无俦。
面若噀血的夏扶抿着嘴,绰了长剑紧随其后,轮廓鲜明的脸庞沉肃威猛,又黑又亮的鹰眼越缩越小,深邃的目光遥遥地吸住了劈面飞驰而至的三骑马。
卫护于龙阳君身侧的焦旭低叱一声,一夹马腹,和蔡扬双双趋前。跃身下马,长剑借冲势飙前直刺,气势极其磅礴。
漫天雷电轰鸣!
刀锋划开气流,隐隐爆出一阵殷雷般的呼啸,飞腾的刀轮幻成一条直线,如长空疾电下劈,气吞河岳,锐不可当,破空飞卷向汹汹迫近的焦旭。
焦旭倏地煞住去势,闪挪如风,旋身疾退,长剑借旋身的力道格崩劲道千钧压下的大刀。
令人气血浮动的暴响声中,焦旭身躯连续几个转折,凶险地滑出铺天盖地罩下的肃杀刀气。刹那剑气涌发,绵绵密密的剑虹,电掠斜切入铺展开的刀影。
扬气开声厉吼,凶猛绝伦的宋意不拦不架,以命搏命,人影疾进,带着“咻咻”啸风,大刀刖起了片片风雷,泼辣地滚滚袭向焦旭。
疯狂地劈斩,似风卷残云,浊浪排空,蓬勃的劲道瞬间爆炸出来。绚烂瑰丽的血花盛开飘飞,狂吼厉叫声震耳。急逾电光石火,没有人来得及援手,两道人影倏然分开,漫彻的刀光剑影齐齐敛去。
焦旭呻吟似地吐出最后一口气,直挺挺地轰然倒地。宋意最后一道匹练飞掠的刀光豁然透穿了他的胸肋,粘稠的血水如江河溃决,染红一地。
宋意浑身上下一片腥赤,肩臂、小腹,四五处伤口嫩肉翻卷,鲜血突突直冒,最可怖的是一截肠子随着血蠕蠕露了出来。他枯瘦的面孔腊黄得毫无血色,鼻孔急遽地翕张,眼中神光渐渐地涣散。“吭”地闷哼一声,他摇摇晃晃的削瘦身躯却蓦地转折,死蛇般拖拄在地上的大刀仿佛注入了生命,刀刃倏吐,飞扬而起,湛湛青光,暴斩向一边微一怔神的蔡扬。
龙阳君突然爆发出激愤不能自已的尖声大叫,俊秀的面颊一阵阵抽搐,难看地扭曲了。眉毛倒竖而起,眉尖耸动,撩人的美目射出残酷怨毒的光焰。长射而起,一抖腕,猝急的长剑瞬息幻出道道亮虹,汇成一抹流电,当胸破向宋意。
蔡扬强行拧身,“噗”的轻响,血影喷溅,流穿的森森刃芒虹彩带飞了他肩膊处一大片皮肉。一个趔趄,蔡扬幌身栽倒在地。
同一瞬,一股绝大的力量把宋意狠狠地推了出去,一线冰凉重重地贯穿了他的前胸,烧灼感袭遍了全身,又突兀变得异常空茫轻飘。猛力睁大眼睛,宋意最后的一眼,只看见贯穿了他前胸的闪着幽光的长剑和那张仇恨愤怒得变了形的脸。
夏扶到了!
迅捷的剑影,如惊电骤发,风声峻急,诡丽地撩向龙阳君的右肋。
龙阳君目中寒意大盛,斜身急掠,长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奇异的光弧,微风飒然,淡淡一痕,错开了破空挥至的剑锋。
剑影再现,龙阳君步履清虚,剑势如烟如云,雾中之花般扑朔迷离,看似随意朦胧,却诡奇阴柔,恍恍惚惚象难以捕捉的精灵,无形无质的鬼魅。寒光里恍若没有丝毫杀气,秾丽的剑彩甚至令人不由得产生兴不起抗拒的错觉。夏扶猝跃进击,步步进逼,剑上风雷声大作,如霆如电,剑势博大,剑意偏又淡远寥廓。平淡无奇间漾出一种跌宕摇曳的流动韵感,已然略窥质白随兴、大巧至朴的堂奥。
双方剑上造诣都深,剑光飞腾,一时僵住了。
一阵金铁急剧交鸣,龙阳君目光一闪,唇边绽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诡谲笑意,脚下翩然错开数步。夏扶毫不容情,剑势大涨,声势雷霆万钧,剽悍地压上。
侧下方寒芒乍闪,仿若凭空幻现!
一抹流光,带出了一飚冲决而起的热血,躺倒在地的蔡扬摔手出剑,长剑斜斜贯入夏扶下阴,锋尖没入两寸有余!
双目充血的夏扶眼珠努瞪得要爆出来,大吼一声,奋力向后一挣,再支持不住,仰翻在地;;;;;;
龙阳君转身看着静悄悄躺着的焦旭,嘴角、眉梢隐隐抽动着,眼睛里神情极是复杂:痛惜、哀伤、愤怒;;;;;;
沉默良久,他冷沉着脸转过身。一个守候在侧的侍卫垂手踏进几步,低着头跪倒禀道:“君上!贼人尽数杀退。折了六十七名侍卫,余者几乎人人带伤。那个,那个拿获的贼首,死,死了。”
“嗯?”龙阳君脸色突变,目光一厉,低喝道,“怎么回事?”
侍卫头也不敢抬,喃喃地道:“那人一醒来,就一头撞向持剑架着他的那名弟兄的剑锋,自刭,自刭死了。”
龙阳君面色阴晴不定,眉宇间浮现出戾色,沉沉吐了口气,游目四顾,眉头一皱,“杨枫呢?”
“田泽大人带几个人追寻下去了。”
没过多久,马蹄声骤响,几骑马远远奔了回来。一身血迹斑斑的田泽跳下马背,叫道:“君上,不好了,出事了。”
第二百零一章 无妄
“父亲!”火急火燎的黄战再忍耐不住,终于赤眉白眼地大声叫道。不料,另一边的黄烈也正急吼吼地叫出了声。两兄弟目光一对,爆出了一点火花,又同时扭开了头,迫切地看向眯缝着双眼,坐在上首慢悠悠抚着大肚子的黄歇。
“父亲!”坐于黄歇左首的黄英冷沉沉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意甚不屑地撇了撇嘴,拱了拱手,肃容道:“父亲,您还看不出来吗?二十年来,父亲独掌朝政,辅国持权,声望之高,举国无双。我黄氏一门,赫赫扬扬,已臻人臣极至。朝中一些重要的职位,父亲都安置了心腹亲信,举动间即可左右政局。然而,屈家、昭家、景家、项家、斗家,这些大楚的名门盛族,却未从父亲处得着多少好处,反因父亲独擅,侵夺削减了他们的权势。若非父亲辩智权略,归太子于秦回国继位,复为楚北伐灭鲁,复强国势,这些人早群起攻讦父亲了;;;;;;但是,他们现在老实,不等于他们对我黄家无怨怼嫉恨之意。朝露非福呀!父亲可曾想过,树高千丈,这根,便只系于父亲一人之身。倘父亲有事,恐我黄氏一门将;;;;;;近日,朝中情势颇有不稳,城中亦多传闻流言,父亲,不可大意,当立作决断呐!”
“正是,正是!”黄烈翻了翻眼,急急接上响应道,“父亲,大王继位,即封父亲为相,赐淮北地十二县为父亲封邑。后十五年,父亲以淮北地近齐国边境,宜置为郡上奏大王,并献淮北之地。大王乃改封江东为父亲的封邑。时至今日,父亲着力经营吴地,尽揽人心。而淮北十二县,父亲遗泽深远,其民多承父亲之惠,守将淖武出于父亲门下。父亲掩有淮北、江东两地,而今朝野颇有动荡之势,父亲乘时而起,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正其时也。若时势变异,受制于人,反为不美。”
黄战倏然虎彪彪地直挺起身,攥紧拳头,挥舞着道:“父亲有意,孩儿愿为前驱,为父亲直入宫城,斩熊完首级献于父亲面前。”
黄霸立时起身抱拳叫道:“孩儿愿为七弟副贰,为成父亲万世不易之功业效死于前!”
黄战对五哥黄霸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得意,笑道:“好教父亲得知,孩儿近日结交得一个好朋友,便是囊昔隐于锺离的斗苏。他是斗子文苗裔,在斗氏家族那几个老家伙眼里,他的地位可比斗介那庸懦的笨蛋高多了。如果他愿意出仕,以他的能为,斗介给他提鞋都不配。孩儿有信心,通过斗苏,拉拢斗家。只要斗家靠向父亲,那么和斗家关系极近的景家还跑得掉吗?而项家,向来手绾大楚兵权,不买父亲的帐,借此机会,就将他们连根拔除,最是不能放过项燕那个张狂的黄口孺子。借杀项家立威,看谁还敢有异言。而有了斗家、景家之助,又能拉住一批人心,加上父亲二十年的经营布置,府中诸多的能人异士。大楚,我黄家囊中物也。”愈说愈是兴奋,脸庞泛出红光,不觉手舞足蹈起来。
黄霸眉开眼笑,咧着大嘴,哈哈笑道:“七弟真是深谋远虑,哈!大有父亲当年之英风!”
黄英皱了皱鼻子,黄烈又翻了翻白眼,都有几分惊异地冷冷看向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黄战,又立刻很有默契地别开了头。一个一脸阴沉地抬起头,不知在盘算什么,一个则飞快地朝对面侧方溜了一眼,佯佯地轻哼了一声。
“不妥!”马上一个郑重其事的声音接了上来,“七公子所言大大不妥!”
“申舒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