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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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他们突出这座快被遇难者的鲜血掩没的死城后,在扬子江边的一座由上万具由被日军屠杀的中国平民、战俘的遗体堆砌成的巨大尸堆的底部,闻声趴出了一个七岁大的男孩,也就是今天的郑上士了!
再后来,从小就渴望着为朝一日要为死在日军的屠刀下的几十位亲人讨还血债的郑上士,在他觉得自己已长大成人的时刻,向已身居高位的养父,提出了从军杀敌的请求。对其极为宠爱的郑将军,当时曾极力加以阻止。在他为养子所规划的各种人生轨迹中,从来就没有会危急生命的内容。
可在少年不惜自残身体的固执下,百战余生的将军屈服了!而那年,郑上士才刚满十四岁!
当许叙述这一段时,一直站在一侧静听的当事人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想来该是在对他自己的曾经任性,而对救命恩人兼养父造成的伤害而涩然吧!可郑上士的眼睛里的执着与仇恨,却让我明白若是时间倒流,少年依然会做出相同的决择。
我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扪心自问要是我与郑上士,有着一样的遭遇,我会不会也选择以血还血了?!答案是肯定了!
上帝虽教导我们要宽恕世间的每一个恶人,可凡人终不是上帝!再说,日本人手中的屠刀会因为上帝,或是什么别的神灵而放下嘛?
11月17日
……看来神田中将对他的师团的控制力,又减弱了许多。以我所在团来说,今天一个上午因受不住无休无止的轰炸、随时会落到头上的装甲打击的折磨,冲出来自杀的日军,比昨天全天都多。
下午二时,老斐尔克(美方派驻新二十军的首席军事顾问。)给了我一个任务。中国军队的新三六五团声称他们在适才的突击战斗中,缴获了一些与美军有关的东西。而负责这个团布莱少校,又昨天检查战果时,被一个垂死的日军士兵击伤住院。准将只好让驻地离新三六五团最近的我,去识别是不是需要给他送去了。
接着,我便在新三六五团的团部里,看到一叠足以让任何一个美国人失去理智的照片。
这叠照片,虽被日本人烧得残缺不全,可仍能让人看出,这是狗娘养的第六师团,把最近被俘的我国飞行员先斩首处死、乱刀分尸,再召来大群军犬吞噬飞行员的遗体的全过程!
我恢复意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拔出佩枪向日军阵地的方向跑去。我想杀人!想把那些比野狼还要凶残一千倍、一万倍的日本野兽的内脏都给他掏出来晒一晒太阳!
就在愤怒出离的切尔斯,被几个中国士兵制服后不久,神田正种的精神忍耐力也终于到了尽头。十七日晚八时,在零星炮火的掩护下,穿着全套中将礼服的神田,亲率日军第六师团仅剩的三千多官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对新二一二师的阵地左翼实施猪突攻击。
程家骥闻讯后一面命令坦克、装甲车全体出动,向日军侧后包抄,一面派出两个团步兵杀进日军先前尚占踞的地区去彻底清场。
未几,中方的这四、五百辆坦克、战车。便将已被新二一二师解决近半的神田残军,硬压成了一个背靠背的大肉圈。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金陵耻,犹未雪。家国恨,何时休?驾长车,踏破富士山缺!壮志饥餐东虏肉,笑谈渴饮倭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平东京!”
在数万中国军人发出的雄浑整齐的吼声中,中国军队的坦克、战车徐徐开动了!
意识到中国人要将自己生生挤死、活活压扁的日军官兵,手忙脚乱的打起了他们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
这种无助的挣扎,自然是徒劳。
把身躯藏在坦克、战车身后的一个中国军人们没有反击。都到这一刻了,任谁不想赐与样枉披人皮的兽兵,死在子弹下的幸福。
以神田为首的日军军官们,见未日已被到,纷纷举刀自尽!
而一些神经脆弱的日军士兵,则当场精神失常,端着刺刀对着身边每一个能够得着的人胡乱捅去。这种颠狂行径,很快就在被无尽绝望笼罩着的日军当中散播开来!
“轰!”中方的坦克手们把油门踏到了底!
大群坦克猛然撞上日军人圈的那一瞬间,再也抑制自己的感情的程家骥双膝着地,含着热泪仰天长啸道:“殉于南京的三十万兄弟姐妹!数百年来惨死在日人屠刀下千百万神洲父老!若你你冤魂有知,请睁眼看看吧!这就是辱我中华、杀戮我炎黄子孙、妄图窃华夏神器者的下场!”
六十六章 ‘搏弈’菲律宾(八)
四十八集团军对圣何塞全面攻击的战斗进程会如此之快,让盟国人民,特别是美国民众俱都为之惊咤欢呼!须知,尽管这之前已有较长时间的围困、堵截、轰炸做为铺垫,可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那一次进攻,不是先用钢铁把日军的防区细细的犁一道的,又有那一次在消灭上万日军时,不是要攻上个十、半个月,才能解决对手的,而这回四个多师的中国军队却仅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就干净俐落的歼灭了一个主力尚存的日军王牌师团!就连美国国会都被惊动了!在再三查证了中国军队的这一战绩的真实性后,素以美国政府的监护人自居的美国国会,不但又批准了一大笔援华预算,还再一次行文敦促罗斯福政府,尽快加大对华援助的力度!
毫不夸张的说,在那几周里,给中国人一支汤姆森,就会有一个美国青年免于惨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已成了美国政界最时髦的口头禅。若是有那个政客在作时事演讲时,敢不把上述那句话重复个三、五遍,那他的演讲效果肯定是会大打折的。
而这场规模并不太大的战役,之所以能掀起这么大的一场声势浩大的政治风潮,与美国大小报刊的极力鼓吹是密不可分的。当然,这些参与其事的美国报界的大享小享们,时下也正在笑眯眯的计算着,他们因此而获得的丰厚利润了!
不管这发生千里万里之外的一切,有多么的喧嚣热闹,对四十八集团军的普通官兵们来说,充其量也只是插曲花絮而已。他们真正关心的只会是,接下来那烈烈军旗,又将要指向何方?
二十日。第四十八集团军司令部。
王济民用毫无平仄的语气叙述着:“当前。吕宋岛上地残余日军大体可分为三个集群。集结于马尼拉周边地南部集团,光是野战部队就有六个师团,另还有以四个混成旅团为硬干的大量守备部队。近些天该集团虽屡遭美军与我集团军南下部队的打击。可其地总兵力却仍应有十五万人以上。防守岛屿中部的安全走廊的日军,虽空有三个甲等师团又一个混成旅的番号。但其中的第一、第十两个师团,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已是元气大伤
故而其兵员总数只有五万,士气也很低落,所恃者只是匆匆构筑的野战工事。盘踞着岛屿北端地日军地兵力最弱,仅有两个丙等师团及两个野战补充队约三万人。可这股日军据守工事却大多为永备性工事,且那一带山大林密、峰高壑沟。不利于摩托化部队展开。实是一块驻难啃的骨头!”
王济民随即补充道:“另外,还有一个情况要提一下。从昨晚起。盟军司令部已是三次来电催促我部西进了。半小前地那份电令还专门就我部对安全走廊发起攻击地时间。做出了不得晚于明日十六时地硬性规定。”
从王济民分析中所露出的倾向,其实也正在座地大部分将领的心思。这也实属平常。即有盟军的命令可依,打的又是手拿把抓的手下败将,那又何乐不为了!
可另一部分将领却对这种想法,很是不以为然。
“防守安全走廊的日军再是不济也有五万人马。而我部能用于攻击的兵力至多不过七万,虽有火力优势、空中支援可凭,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吕宋岛拦腰切断,又谈容易。这样做只会有一个结果,便是迫使南部日军提前北撤。那样虽美军虽可不战而得马尼拉,可日军在吕宋岛的中部、北部的兵力密度势必会大幅增加。吕宋之战就极可能朝着持久战的方向发展。所以依职愚见,我部当向挥戈南向,在与先期南下的三万部队后,先攻下奎松城附敌背后,以将日军这十五万人堵在马尼拉城下,然后再会同美军将其围而歼之!”因在塞班岛上率领别动队烧烤了日军第三十一军军部,而升任少将的秦冬生便提出了另一种作战预想。
争论由此展开。战争时期的军人没几个是好脾气,加之这些将军大多都只有三十上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节,这现场的气氛又怎会不热烈了。
程家骥虽心中早有定论,可却没有一丝阻止的意思。在他的心目中,敢于表露、坚持自己的意见的军官,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就是言语再冲动些,也比唯唯喏喏,处处都看上峰的脸色行事的应声虫,要好上太多了。
都是将字号人物了,自制力多少还有点了,这场有失体统的争吵只持续了一小会,便无疾而终了。
接着,几十道目光便齐刷刷映在了程家骥的脸上。
“打安全走廊?正如冬生所说,是占地失势,得不偿失!”程家骥能想得到盟军司令部此举,铁定是道格上将为了能让他随身携带了两、三年那位菲律宾民选总统尽早在马尼拉复位,而不惜牺牲军事的产物。战争只是政治斗争一种形态,政治利益至上,这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让中国军人为美国的单方面政治利益去战死疆场,却是程家骥所绝不愿为之的。
南下派只得意洋洋了几秒钟。
因为,程家骥接着又反问道:“打下奎松城,是能切断马尼拉与安全走廊之间的联系。可这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里,中部的日军会对奎松城坐视不救?要是马尼拉方面的日军再来个倾巢出动,扑向奎松城下的我军,那又会是个怎样的局面?而你们谁能告诉我,真要到了那一步,美军要多久才能与我们在奎松城下会师?是一周?还是两周?”
秦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