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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航昆仑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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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妻子在北京开亚运会那年,中了风,成了瘫子。只能做在家里糊纸盒,还做些针线的活计,贴补家用。

家里还有个孟师傅的老娘,孟奶奶,她也是常年有哮喘病。孟师傅两口子还有个女儿,叫孟洁,才十六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别看年纪不大,那模样那身段,往那一站,什么巩丽啊章子仪啊,全得靠边闪。

孟师傅家的日子过的难啊,全家都指着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垃圾转运站能赚几个钱?孟师傅业余时间就接点零活,帮人修个屋顶,通个地沟什么的,一年到头没黑没白的工作。

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孟师傅帮人通完下水道回家,快到家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为什么说是人影呢,因为看不清楚,就好象这人在磨沙玻璃后边似的,虚虚呼呼的。

那个人影,脸冲着墙,一动不动,孟师傅以为是贼,走过去拍了那人肩膀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就好象是摸到了一块寒冰,全身如坠冰窟。那人影也扭过头来,一张没有鼻子没有眼没有嘴的脸,冷冷的对着孟师傅。

第二话,华丽放送。

您想啊,大晚上,在胡同里,有张没有五官的大白脸,近在咫尺的距离对着你,那是种什么感受?

孟师傅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第二天早晨,有上早班的路过那条胡同,这才发现孟师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就赶紧给他送回家。

到家之后,孟师傅就大病了一场,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到医院扎针吃药,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脑子又出问题了,他谁也不认识了,不管是谁,包括家里的亲人同事邻居朋友,挨个骂。

而且口音也变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骂起人来十分恶毒。

有走南闯北到过地方多的人,说孟师傅现在的口音是吉林长春那边的方言,大伙都觉得奇怪,老孟一辈子没离开过本市,在哪学的这一嘴地道的东北话?

孟师傅的娘孟奶奶,记得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村里也出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有个会算命的老头,说这种情况叫“撞克”,就是说被鬼上身了。

孟奶奶凭着对当年的记忆,模仿着当年算命先生折的纸人,自己也用黄纸照猫画虎的叠了一个相同的。然后把纸人贴在孟师傅前额,用针想扎纸人的脚,未成想,当时孟师神智不清,他一躲,这针就扎到了纸人的左眼上。

只听一声怪叫,孟师傅颓然坐倒在地,随后竟然痊愈了,身体好了,神智也恢复了正常。

按理说病好了这是好事啊,其实不然,孟家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转过天来的晚上,孟师傅的老婆,坐在床上用剪刀剪纸盒,她女儿躺在母亲身边看书,孟师傅的老婆觉得后边有个人拍了她一巴掌,全身立即打了个冷颤,手中的剪刀拿不稳,一下落在躺着看书的女儿脸上。

您说巧不巧,孟奶奶用针扎纸人的左眼,孟师傅老婆手中掉落的剪刀正插在女儿孟洁的左眼上。

剪刀插在孟洁的眼珠上,直挺挺的不倒,一行黑水混着鲜血顺着孟洁的眼框流到脸上。当时孟师傅不在家,家里只有孟奶奶和他老婆,全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孟奶奶先回过神来,连忙到我家找我帮忙,我又叫了邻居老马,一起帮着把孟洁抬到医院。

孟洁生命没有危险,但是眼睛瞎了,医生说流出的黑水就是眼球里的液体。这时又传来噩竓,孟师傅在垃圾转运站心脏病发作,没等送到医院就死了。

孟奶奶折腾了一夜,又受到儿子死亡的打击,哮喘病发作,抢救不过来,也一发死了。

紧接着,孟师傅的老婆也疯了,天天胡言乱语,一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吓的尿裤子。

剩下这一对残疾的母女,为了生活,就把房子卖了,住到郊区的便宜地方。后来新的房东觉得房子不干净,自己不敢住,就租了出去。

我对老外说:“正好你这大鼻子傻冒儿找房住,一看这房租金还挺便宜,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跑这住来了。”

老外问:“他家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说:“听懂这方面事情的人说,孟师傅那天晚上确实是撞克了,应该找个懂行的来把鬼扎走,然后烧纸上供了事。可是孟奶奶根本是一外行,奇书网她胡乱一扎,把鬼给扎急了,人家那是来报复来了。”

老外倒是不觉得害怕,只是摇头叹息,很同情那一家人的不幸遭遇。问我要了孟家母女的现住址,说是改天要去采访采访,顺便给她们提供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我们正聊着天,阿豪也到了,于是等臭鱼唱够了,大伙就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吃饭的时候阿豪说他打听到了一个高僧,那高僧在11路公交总站摆摊算命看风水,据说很灵,去的人太多,晚了都排不上队,让我明天抽空去那找高僧看看为什么总做噩梦。

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喝得都有些多了,臭鱼又吐又闹酒乱,阿豪开车把臭鱼送回家。我跟老外慢慢走着回家。

这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月白风清,夏天的夜晚,难得这么清爽。我喝得虽然有点偏高,但是还算清醒,跟老外俩人晃晃悠悠的到了楼下,我经过一楼的姚家门前时,又看了一眼门上的封条,显然没有人进出过。

三步两步到了我们住的二楼,一抬眼冷不丁看见老外的门前站着个人,我的酒意一下就没了,全身都觉得冷嗖嗖的,汗毛倒竖。

老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呢:“喂……你在我家门口……想找谁?”

我扯了扯老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他就是以前住这里的孟师傅。”

在二楼,孟师傅的亡灵面对着以前的家门一动不动,好象并没有听见老外刚才对他说话。我见状急忙拉着老外,蹑手蹑脚的从孟师傅背后悄悄走上二楼半。

我们伏在二楼半的楼梯处,从缝隙中往下窥视他亡灵的动静。老外想拿手机拍张照片,我赶紧拦住,低声说:“你找死啊。”

过了很久,孟师傅的亡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下楼离开。

我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随着他的离去放松下来,喝到肚子里的酒已经全随着汗水蒸发没了。心想:“孟师傅的亡灵可能是放心不下他女儿,想来探望探望,可是他大概不知道,她们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失落,这才离开。”

老外跟我商量:“怎么着?张,咱们跟着那个幽灵,看看他到哪里去,这素材太棒了。哥们儿这回要得诺贝尔文学奖了。”

我心中暗骂老外不知道危险两字的含义,却又想纵观当今世界,我等处处难与人争,既然洋人敢去,我就贪生怕死不敢去么?今晚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走上一遭。就对老外说道:“等我先把东西放下,马上就来,不敢去的是孙子。”

回到二楼,打开自己家的房门,把我那宝贝瓶子放在家中妥善地放藏好。忽听房中地板碰碰碰不停的响,我怕耽误了时间跟不上孟师傅,不及细看,就出门招呼老外下楼。

外边月光如水,孟师傅的亡灵没走多远,正向着东面缓缓前行。它似乎很怕走在光亮处被人看到,遇到有阴影的地方,他就尽量走在阴影照不到月光的地方。只有在无遮无拦的空地,才不得不在月光下急行,我们看得分明,他在月光下,没有地上的影子。

这次我们虽然离得远了,但是都知道跟综幽灵的危险性极高,不敢轻易说话,一声不吭,潜踪蹑足跟在后面。

这个夜晚,处处透着诡异,零点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走了不多远,就到了一个所在,一圈高近四米的黑色院墙中有一闪黑色小门,孟师傅的亡灵推门而入。

老外小声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家附近有这么个黑墙大院。现在回去睡觉还来得及,但是看老外那兴奋劲儿,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问老外:“老外,你怎么不觉得害怕啊?”

老外说:“你们中国人怎么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多难得的机会,这种灵异现象,就是要切身体会,写出来的情节才有魄力。”

我说:“你们洋人都他妈的看印第安纳琼斯看多了吧,哪根筋搭错了?”

现在不是逗闷子的时候,正在这时一大片黑云遮蔽了天上的明月,四下里顿时漆黑一团。

我们俩人借着月黑之际,溜到黑墙大院的小门前,用手一探,那门并没有关死。我推开一条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远处似乎有几点灯光,但是看不清楚。

硬着头皮跟老外进了院子,一股恶臭直蹿鼻孔,我们用手捂住鼻子,半蹲着顺着墙边向左侧灯光闪烁的地方悄悄摸去。

前进了摸约十几米,忽然几条黑影走了过来,我们不敢再有动作,趴在阴暗的角落偷眼观瞧,但是天上的那一大块乌云极浓,遮得星月无光,院子深处的几点灯光又不明亮,周围的情况完全看不清楚。

隐隐约约见到十几条高大的黑影在院中走动,好象在忙着搬什么东西。从刚才进来开始,我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臭味,好象有什么巨大的死尸被夏天的阳光晒得腐烂了,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这气味冲人脑子,忍不住就想呕吐。

老外想往我身边靠近两步说话,忽然脚下一软,“扑”的一声象是踩破了什么东西,老外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

我听见他的动静,回过头来看老外,但是院子里太黑,看不清他踩了什么,我用手一摸黏呼呼的……

这时天上的那片乌云已经飘过,眼前顿时一亮,二人同时大口呕吐。

老外踩的是一具肿胀腐烂的发紫的死尸,尸气涨得象只汽球,他这一脚正踩在尸身的胸腔里,他脚上和我手上,都沾满了死尸胸腔里的墨绿色黏液。

还好大院中的黑衣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我和老外在墙边呕吐的声音。

我心中暗暗叫苦,后悔莫及,今晚就不该逞能跟老外来这里以身犯险,真他妈是吃饱了撑的。

老外也终于有几分害怕了,我看见他也是肩膀微微颤抖,呼吸粗重,但是这家伙对探索未知事物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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