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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航昆仑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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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下霸唱


引子

我住的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算是一处“凶宅”。

倒不是说这屋里死过人,或者发生了什么凶杀案,而是这周围的一片地区都不太平,车祸,凶杀,跳楼服毒自杀,煤气爆炸,人口失踪,比比皆是。好象是受到了某种诅咒,噩运始终纠缠着这一带的居民。在这里发生了很多骇人听闻的事件,在后面我会陆续讲的。

不过老百姓们往往是比较麻木的,他们看到别人家的天灾人祸,除了看热闹和幸灾乐祸的心理之外,很少往事件的深处去想。他们没想过,为什么这一地区的死亡率远远高于其他地区。

这片居民楼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是七十年代晚期,著名的唐山大地震之后的产物,那次大地震的毁灭性力量给全国人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那时候盖的楼房都是防震设计,地下打的梅花桩,“号称”能抗八级地震,是真能抗还是吹牛?不来次八级地震还真不知道。不过至少比起现在的豆付渣建筑,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房子的质量当然是没的说,随着人口的爆炸增长,这一地区的房价翻着跟头的往上涨。而且附近还有两个对于这个城市来讲十分重要的因素,造成这一带很难拆迁重新规划。

其一,刚好在我家阳台的后面,是个森林公园,以前是植物园,专门给各机关单位栽种盆栽树苗草皮等等,据说以前城市规模还没扩大的时候,那里就是片老林子,年代有多远,我说不清楚,曾听老人们说那里是古战场。

后来城市污染越来越严重,再难找出一片绿地,市领导觉得有必要保留下这片植物园,改建成森林公园,也算是个城市加上个空气净化过滤器。所以这片林子就保留了下来,但是公园的范围已经比以前的植物园小了很多。

其二,我们这片居民楼的正对面,有一片平房,也是政府特批不许拆迁的保护地区,因为这片老居民区中心,有一座很出名的城隍庙。

68年红卫兵来砸过,基本上全给拆平了。改革开放之后,在某种权利的默许下,原址上又重建了旧庙,因为有不少台商和海外人士的捐助,新庙极尽华彩美唤之能事,不仅原观尽复,而且气势规模远胜于夕日,如今已经是一处很受欢迎的旅游景点,一年四季,游人如织。

周围的居民,如果是没有工作闲散在家的,可以去城隍庙附近做些小买卖,是一项很不错的富业,再加上居民区附近的森林公园也是个休闲的好去处,使得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有一种居住在黄金地段的优越感。

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在刚刚过去的这个漫长而又炎热的夏天中,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些事件。

自从上次在高速公路的交通事故之后的几个月中,我的性格就变得比较抑郁了,不想多说话,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想不起来,经常做噩梦,在我生意上的合伙人阿豪的建议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我可能患上了轻度的“昏暗症候群”,这是一种由德国科学家发现并提出的心理疾病症状,其具体特征表现为: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就会感到焦虑,不安,严重的会出现幻视,幻听。

医院给我开了一些进口药,都是些安神帮助睡眠之类的,让我先吃一段时间,如果症状还没有好转,就住院接受治疗。

看完病之后,我觉得这些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狗屎。

阿豪也比较同意,认为绝对是狗屎。

我的另一个朋友臭鱼说:“简直是狗屎中的狗屎。”

话虽如此说,症状还是确实存在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睡眠质量很差,没心思工作。我还是捏着鼻子吃了一些医院开的处方药,但是不见什么起色。

正好此时,我前不久认识的女朋友藤明月从南京打来电话,说她们学校现在放暑假,约我去湖南岳阳,她姑妈家里玩上几天。

我想去外地玩上几天也好,可以放松放松,也许对自己的神经衰弱有好处,于是就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坐火车到南京去找藤明月。

闲言少叙,只说我们抵达岳阳之后住到藤明月的姑妈家里,姑妈和姑父很热情,对我照顾的很周到。我跟姑父尤其谈得来,他是军人,我对军人一向是有好感的,我干脆也不见外了,直接称呼二老姑父,姑妈。住了两天,我精神好多了,吃饭也吃得下,睡觉也睡得香。

既然到了岳阳,又如何能不去洞庭湖划船?洞庭湖素有神仙洞府之称,自古以来描写这里景色传说的诗篇不计其数,李白诗云:“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诗人刘禹锡也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真个是处天上人间。

这日清早,我和藤明月租了只小小的鱼船,雇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船老大掌橹,纵目远望,帆影点点,湖光山色,观之不足,鱼船载着我们直往那烟波浩渺之中而去。

我提前买了鱼竿鱼饵,扬言要钓上二三十条肥鱼,就在这舟中煮了,吃个新鲜快活。不过那日天公不肯作美,早上还是碧空一洗,不到中午就飘来几团雨云,四下里阴云一合,浠浠沥沥的下起雨来,我们都没带雨具,藤明月避进船舱,我问船老大借了顶草帽。

我原以为他们的草冒,是那种圆椎形的斗笠,幻想着戴上那样的斗笠再披上件蓑衣,濛濛细雨之下在舟中垂钓,也颇有几分诗情画意。钓线沉波荡扁舟,鱼争芳饵上金钩。放歌不知落日斜,悠然忘却江湖愁。那种境界,八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些日子的事,就没有一件是朝着我期待的方向上发展的,斗笠没有,只有黄席草帽,就是您看过农民下地干活戴的那种草帽吗?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可能用得久了,头顶和四周还凹进去一大块。不仅能挡雨,还能接雨。

那雨也下得急,不一会儿的功夫,草帽上就积满了雨水,稍微一动脑袋就哗哗的往下淌水,可是……鱼还没钓上来半条。

藤明月在船舱里看着我的狼狈样笑着说:“喂……那位早晨还自称是老渔民的,一上午连一条鱼都没钓到呀,不知道你这种渔民是用什么养活老婆孩子的,在纸上画一条鱼给她们看了解饱吗?”

我这面子啊,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我一把摘下积满雨水的草帽,放在口边,一仰头把里面的雨水喝个净光,又戴回头顶,转头对藤明月说:“都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把鱼全吓跑了。我不来怪你也就是了,你竟然还敢多嘴?”

正在斗嘴之时,忽然手中一沉,凭力道感觉象是条大鱼咬钩了。我本是坐在船头木板上的,这时兴奋过度,跳将起来,我压根不会钓鱼,此时也来不及去看渔漂的状况,双手一抬,就想把渔杆挑起来。

谁知手中沉重异常,一抬之下竟没抬动,玻璃钢渔竿弯成了将近七十度。我怕把渔竿撅折了,便不敢再用力向上挑,顺着钩上着力的方向把鱼杆放平,心想这鱼太大,不能使蛮力硬拽,我得溜溜它,等它筋疲力尽之时,一举擒之。

随着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我发现钩住的好象并不是鱼,我让藤明月找船老大借了把抄鱼的网兜,从湖一抄,抄出黑呼呼一团事物。

顾不得把鱼钩鱼线解开,就连忙拿从网兜里把那物件掏出来,黑色的是很多水草,鱼钩就是钩在水草的死结上,水草中包着一个古瓶,我用衣服擦去瓶上的淤泥,用湖水涮了涮这个古瓶,细看之下,心中狂喜,这回真得了宝贝了。

瓶体雪白晶莹,光润细腻,材质似玉非玉,瓶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绘着极复杂的图案,山水花鸟,各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

主体的构图是一座高山,山下绘有一位仙人,青袍长髯,神态潇洒。山上又有一处俯邸,门上有“冷香堂”三字。门前有三朵叫不出名目的异样奇花,中间最大的一朵蓝色,旁边各生有一朵红色小花。鲜花怒放,红蓝相间,悦目已极。

瓶口被一块黑色木塞堵得严严实实,又有防水的金漆粘合,没半分缝隙可以开启,不过用手一晃,感觉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应该是个空瓶。

我轻轻抚摸着瓶身,别说这瓶子材料和年代的价值了,凭我的经验,单是这瓶上的图纹,就值个十几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从来没看过有这种风格的瓶,绝不是近代的款式。回去后找个懂行的好好估个价,这趟来岳阳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雨过天晴,长空如碧,我得了个古瓶,没有心思再去游湖,就带了藤明月回家。在岳阳没找到能鉴定古董的师傅,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做计较了。

又住了五七日,别的闲事就不讲了,没过几天我就带着古瓶辞别了姑父姑妈回到家里。

回到我家的楼下,只看见围着我家的楼门人头攒动,黑压压的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又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一些警察出来进去的忙个不停,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也是个好事之徒,见如此热闹,就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相熟的邻居正在交头接耳的聊天,就挤了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问邻居老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老马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电影院工作,戴了副深度近视眼镜,对我说:“你出门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咱们楼门里,一楼,就是你家楼下的老姚家,一家五口,昨天晚上全都死在家里了。”

这个消息让我听得心里发堵,平时关系都不错的邻居全家竟然都死了,我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这时旁边的邻居闲汉孙国宾说:“昨天白天,不知从哪飞来只夜猫子,正落在老姚家门前,那双大眼就死死的盯着他家大门,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老姚急了,拿棍子把猫头鹰给活活打死,你说怪不怪,那夜猫子被乱棍打死,直到死都没有要跑的意思,到了晚上全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经常听人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事可真够邪的。”

老马摇摇头说:“也未必是夜猫子,你们晚上也应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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