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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浩然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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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苏携着白绫衣,一直出了方家大门。

出门后,谢苏不再顾忌甚么,厅上为护白绫衣,他已经显露出了师门武功,被认出身份不过是早晚之事,此刻他展开“千里快哉风”身法,白绫衣只觉风生两腋,身体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方才的种种委屈、折辱在这飞逝而过的大风中统统被抛到了脑后。她闭上眼睛,心中只想,若能和这个男子如此在风中携手而行,这一生也就足够了。

那还不是感情,而是恩义。只是这份恩,这份义,已足够世上任何一对夫妻共同度过一生一世。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郊外一处树林外,脚下踏的是柔软的草地,天蓝得清澈透明,一分杂质也看不出来。在方家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间恍若隔世。

那个青衣的削瘦男子站在她面前,一到郊外,他已经放开了携着她的手,然后解开她身上所封穴道。此刻他虽是与她正面相对,眼神却不再看她。方才在大厅内的旁若无人全然不见,竟有几分淡淡的羞涩。

“我送你回客栈。”他说,脸到底微微红了。

白绫衣有几分惊讶,她想这男子不会轻易离开,一定是有甚么重大事情。

谢苏续道:“那客栈中有罗天堡好手护卫,我前去赴一个约会。”

在离开大厅那一刻,他经过介花弧身边时,罗天堡的堡主面上带着笑,对他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话:“半个时辰后,云深不知处。”

他说得轻描淡写,白绫衣虽与他相识未久,却已对他的个性有相当了解,心道这个约会必然十分危险。她想都没想,便道:“我和你一同去。”

这次轮到谢苏惊讶了,他重复了一次:“我送你回客栈。”

白绫衣低了头,低声道:“我武功虽不见得如何高明,但对医术药物也略有了解,也许帮得上忙,何况你身上有伤……”她见谢苏微蹙了眉,自己也知道这些理由不见得能打动他,一咬牙,道:“我是你妻子!你有危险怎能不与你同去?”

谢苏怔了一下,眼中的神色由起初的些微羞涩和惊讶,慢慢地转为了柔和。他看着她,淡淡地说:“好。”

他刚要转身前行,身后的女子却又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谢苏停下脚步,“甚么事情?”

“我……那个,你的名字……”

这样一对夫妻,倒也真是世间少见。

白绫衣未等谢苏开口,先急急地摘去面上一层人皮面具,“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面前的女子发黑如墨,肤凝如脂。脸容轮廓秀丽分明,额前的散发合着眉眼在肤光雪色中愈发漆黑,衬着她一身白衣,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谢苏为她丽容所映,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他笑了,笑意很淡,不仔细也许看不出去,但是一种温暖之意却是了然如现,他说:“我叫谢苏。”

碧草蓝天掩映下,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前后走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一步左右,仔细看去,当真是一对璧人。

“谢先生……”白绫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用这样称呼他,她与谢苏初识之时,称他为“公子”,但这其实是当日她对月天子的称呼,此刻再以此称呼谢苏,她心中却是不愿。

谢苏没有回头,淡淡道:“你我之间,以此称呼似为不妥。”

话是这么说,但若不这么叫,又该怎么叫呢?谢苏不知道,白绫衣更没甚么经验,何况她对谢苏满是尊敬感激,倒觉得如此称呼才为合适。

于是,谢苏虽然对“谢先生”这种称呼略为反对,但此后的日子里,白绫衣也就一直这么叫了下去。

此刻在方家,流水宴席已经摆了上来。

虽然遭到如此变故,但该行的仪式依旧是一步也不能少。方天诚、白千岁为了让众人取信方玉平与小怜的婚事,更是勉强打点了精神陪客。但这一天遭遇之事毕竟太多,方天诚又是主人,支撑到现在,未免也有些精神不济。

白千岁在一边看得分明,此刻介花弧已经告辞,另外几个身份较重要的人物也各有御剑门大弟子作陪,便道:“亲家,你去歇息一会吧,我看你面色不对。”

方天诚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下去,便道:“也好,这里劳烦亲家了。”便独自回了内室。

他记得自己书房的抽屉里有长白帮主上次送来的高丽参片,含几片,大概会好些。

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书房,门竟是虚掩的。方天诚一惊,再怎么疲惫,身为江南第一大门派掌门的警觉也立时占了上风,他立在门前,手中已握住了剑柄。

书房中确实有个人,从方天诚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是个身着灰色布衣的男子,散着发,没有梳髻,正在他的书房翻着东西,动作虽然不大利落,却很仔细。

方天诚看了一会儿,心存疑惑,他在门前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但那灰衣人却似根本没有发现一样。更诧异的是,从那灰衣人身上也丝毫感受不到一个高手应有的气息,甚至连一个会武功之人的气息也没有——方天诚行走江湖这些年,眼力还是准的。

他便想,莫非是哪位客人带来的仆役,乘婚礼纷乱之际借机来这里偷盗?

能带仆役前来观礼之人身份必然不会太低,既如此,倒不可匆忙行事。

于是他立于门前,轻轻咳嗽了一声。

直到这时,那灰衣人似乎才发现方天诚的存在。室内昏暗,他转过身来揉了揉眼睛,又拿起一根蜡烛,走近几步照了照,才笑道:“原来是方掌门。”

灰衣人一转过身,方天诚见他眉眼生得十分俊秀,面上若有笑意,令人一见便生亲近之感。又见他见到自己并无一分惊讶惶急之色,也是诧异,心道莫非自己判断有误,这个人并非仆役之流?

他还没说话,那灰衣人手执着蜡烛,却先开口了,声音亦是同他的面容一般温和可亲。

“方掌门,今日令郎大婚,真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面前此人并无一分攻击之意,于是方天诚也便应了一声“多谢”。

然而那灰衣人下一句话,却是全然的急转直下:

“既如此,闻得方家有蓝田石,可解百毒,我恰好身有毒伤,无药可解,却想借来一用。”

方玉平婚礼与他拿蓝田石有何干系!原来这灰衣人四处翻找,竟是在寻方家的传家之宝蓝田石!亏他竟是如此厚颜无耻地当面说出。

方天诚心中大怒,但他毕竟是一派掌门,强抑着怒气道:“你是甚么人?”

灰衣人笑道:“说到我是甚么人,这却又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方掌门,我与你说,你这蓝田石还真是非给我不可……”他口中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慢慢执着蜡烛向前走。

他一番胡言乱语自然瞒不过方天诚,他冷笑一声道:“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

一语未了,他眼前的一切忽然变了。

熟悉的书房什物在他面前不断旋转,灰衣人的脸也不复清晰,而是模糊成一个自己再看不清的丑恶形状,随即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那灰衣人手中的蜡烛闪亮依旧,颜色却是诡异的幽绿,便似墓地中的鬼火。

直到这时方天诚才醒悟过来,他指着那蜡烛,“那蜡烛……你,你是……”他面上忽然现出惊恐之极的神色,仿佛见到了地狱中的恶鬼。

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完,方天诚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

灰衣人面上带着笑,“扑”地一声吹熄了蜡烛,“哎呀,幽冥鬼火也认不出,这江南第一门派的掌门是怎么当的?这么看,金错刀门的楚横江到底还比你强点。”

他又摇摇头,“可惜的很,你一死,我也没时间再找蓝田石了。”他对地上的尸体不再看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前,忽然听到前方有脚步和说话声音,灰衣人一惊,一只踏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来的人是两个女子,一个年纪较老的女子道:“小翠,白老爷说老爷回了书房,可是么?”

一个娇嫩声音便应道:“正是,夫人不必担心,老爷想只是一时身体疲惫,不会有甚么大事的。”

那先前声音便叹了一口气道:“唉,谁曾想今日闹出这么一场事来……”

那娇嫩声音又絮絮劝慰了几句,灰衣人却已不及细听,只因二人脚步,已经渐向书房而来!

这两名女子正是方天诚的夫人与其贴身侍女,方夫人亦是出身南武林世家,嫁到方家这些年却已甚少动手,此刻她发插步摇,长裙曳地,看上去与寻常的大家主妇也没甚么两样。

二人刚走到书房门前,却见一个灰衣人匆匆忙忙从里面冲出来,一见方夫人便即大喜:“夫人来的正好,老爷在书房里面晕倒了!”

方夫人闻言大惊,方天诚本有宿疾,她本就担心今日楚横军这么一闹,方天诚会不会旧病复发,面前这个灰衣人虽然从未见过,她也无暇多想,三步并做两步便冲了进去。

书房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方天诚的身形倒在地上,方夫人来到他身边,蹲下身去,叫道:“老爷!”

刚叫了一声,方夫人忽觉身后风声微细,她毕竟出自武林大家,一惊之下急忙闪躲,但那曳地长裙起身不易,后背一点微痛,不知是被甚么刺了一下。

她终于站起,却见方才那灰衣人笑微微地站在她面前,笑道:“起来又何必,还不是要倒下的。”

一语未了,方夫人已然颓然倒地,七窍里都流出黑血来。

那侍女小翠还站在门前,方才一幕时间极短,小翠尚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只见那灰衣人已走了出来,点手叫她:“夫人叫你进去帮忙。”她便依言走进。

她刚踏入门内,忽觉小臂上一阵刺痛,心道莫非被甚么虫子咬了一下?刚想到这里,她只觉头脑一阵昏然,再也不能想任何事情了。

灰衣人收起手中一根青蓝色细针,看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笑道:“还真有点危险。”

他身无半点武功,方才杀那三人只要有一分延误,甚或那小侍女在临终前叫上一声,招来他人,他也就别想出方家大门了。

灰衣人也确是身有毒伤,他搬不动尸体,只能任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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