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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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点二十,快中午了,还是下午再去吧,由于心情好,我就下楼买了菜,今天中午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菜。看着我这副欢实劲儿,鲍龙和他媳妇都鄙视我,八字都没一撇呢,就穷开心。
我当然不屑他们。这些凡人哪知道哥们儿我的本事?不是吹牛,就哥们儿这一堆儿一块儿,就是不提那位面馆大叔的推荐,我也有把握顺利的应聘成功,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该提的还是要提的。毕竟没人要和工作过不去。
饭后,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打扮了一下,好尽量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精神些,然后就出门打车,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前往了那家店的所在。
真想不到道外区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下车后望着这附近,脏乱差占全了基本。狭窄的水泥路被车辆压的坑坑凹凹的,路边的两排杨树奇形怪状的耷拉着树枝,看来是有日子没人修理了,两旁的楼房也有年头了,竟然还是红砖的老楼。楼前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正打着扑克。
我向人打听了福泽堂怎么走,在路口拐了几个弯儿后,一个破楼的门市房吸引了我的视线,门脸不算大,上面挂着个牌匾,上书三个大字‘福泽堂’。看来就是这儿了。可是另我感到奇怪的是,福泽堂的对面楼竟然也有一间类似的店,名字叫‘易福馆’。
我不禁唏嘘,想不到在这种偏僻之所,这种偏门的买卖居然也有竞争存在。
我来到了那福泽堂的门口,不由得有些紧张,在整理整理了情绪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刚一开门,一股供香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我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店里四周摆满了各种佛像,有大有小,有喜有怒。我看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电脑桌,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电脑前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些什么。
这男子大概有四五十岁,身上披着一件米色的中山装,头发略长,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小眼睛眯着紧盯着电脑,还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
看来他就是文先生了,可是他这番尊荣实在让我联系不到他是吃阴间饭的。这和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过大了也。
但是我是来找工作的,又不是来相亲的,于是我就上前问道:“请问,您是文先生么?”
他这时才发现了我,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没错,你想请佛么?在那边,随便挑。”
我对她说:“不是的,文先生,我是昨天袁大叔介绍来的,是来应聘工作的。”我注意到了这位文先生原来正在玩斗地主,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玩这玩意儿?
他一听我不是来消费的,就又转过去打扑克了,他边出牌边问我:“老袁头介绍你来的?你叫啥名,之前有没有工作经验?”
恩?怎么还要工作经验?我倒是消灭过几只脏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应该不算吧。于是我对他讲:“文先生,我叫崔作非,今年刚毕业,所以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可以学。”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后,就直接对我说:“月薪一千,试用期月薪八百,三个月试用期,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明天上班。”
卧槽,他到挺直接,也不问问我别的。看来那个袁大叔的面子挺大啊,想想一千块钱一个月足够我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问我我也落得清闲,于是我马上说道:“好的,谢谢你,文先生。”
他没有再转头看我,依然在集中精力的欢乐斗地主。他对我摆了摆手后,说道:“行了,老袁头找的人我放心,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八点半上班,对了,别叫我什么先生,听着别扭。叫我文叔就行了。”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蓝道昌盛
所谓阴阳先生,这是一种民间的特殊职业,其包括的涵义有很多,他们不属于任何教派,只是些寻常的老百姓,但是由于身怀异术,所以斩妖除魔于民间。可以说成是民间的除灵师。这种职业的起源非常的古老。到了清末的民国时期,由于乱世之中,必出妖孽,所以那时的怪事是最多的,而相对的,民国时期也是阴阳先生这种职业最辉煌的时代。
很多名家都是出自那个时代的人,当然这只是九叔跟我讲的故事,要不然在这个和谐的社会里,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反动的事情。直到解放以后,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阴阳先生和跳大神的,都被扣上了巫医神汉的大高帽儿,成为了反动反科学教育的反面典型而四处游街批斗。很多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试想想,他们难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经历了十年浩劫之后,整个中国的阴阳先生都没剩下几个,很多民间绝技都已经失传,后来我仔细一想,其实这样还真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毕竟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已经不需要这种涉及神鬼的职业了,而且只要涉及到神鬼的事物,都会被归类于封建迷信。
其实要说民间的这些古老的职业被确定为迷信之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有些无耻之徒的坑蒙拐骗。他们冒充自己是‘先生’,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些障眼法来蒙骗老百姓的钱财。毕竟懂得真本事的是少数的,而骗子们却十分的多。
九叔曾经跟我讲过,一起的阴阳先生就是分成两个派别,一是称为‘白派’的正统阴阳先生,另外一种就是被称为‘蓝道’的靠嘴吃饭的骗子之流。
虽然说文革之后,祖国蓬勃发展,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白派’阴阳先生的踪影,但是和谐的社会总是不会缺骗子的,外加现在的社会压力很大,导致很多上层社会的人士都开始热衷于神鬼卜命之道,所以这几年的‘蓝道’骗子们,如同雨后春笋的纷纷冒出了头角。他们为了不被社会和谐,通常平日也开店谋生,但是背地里却做的是骗神骗鬼的勾当。
可悲的是,我打工的那家‘福泽堂’的老板文叔,竟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蓝道’。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就把我叫到后屋和我长谈了一上午,他教我混这一行的门道,和平时如何配合他骗人的方法。这不由得让我大跌眼镜,想不到我堂堂一名正宗‘白派’的传人现在竟然是给一个‘蓝道’的老神棍打工。
望着文叔那副猥琐的样子,我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想继续在这里打工的想法。因为九叔曾经明确的要我发过誓,不可用自己的本事骗人的钱财,如果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么?
可是我要是不干的话,岂不是又回归了我那宅男的生活?难道我要去干那些一个月给我一百五的工作吗,想想就可怕。
于是我暗下决心,决定还是现在这儿干着算了,毕竟骗人的是文叔这个老杂毛,又不是我。更何况我着这里如果发现有真‘癔病’的人,还可以暗中的帮助他们,这样的话,也不算辱没了九叔的名声。一想到九叔,我决定说什么也不能告诉他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要不然的话,他老人家大发雷霆,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要说起文叔这个老神棍,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他还真有一口能骗神骗鬼的本领,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找他帮忙看相、选地、破煞。能把那些前来解心疑的人给哄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叹,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门牛逼的本事啊。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这种骗人的生活,但是一个多月后,我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因为那些来找文叔的,多半都是一些有钱人,和高官。他们平时见不得人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发生点奇怪的事,他们就杯弓蛇影以为是鬼神作祟,其实完全就是他们的心理在作祟。
老实说,我十分瞧不起这种人,我觉得文叔赚他们的钱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所谓的高官,所谓的有钱人,平时社会上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他们都没有管,但是为自己买座佛像却舍得花上上万都不带眨下眼睛的。活该他们让文叔骗。
其实文叔对我还算挺好的,我跟他混熟了以后基本上在他面前没什么忌讳,而且他在斗地主的时候我还经常在旁边帮他看牌。文叔看上去瞧我也挺顺眼的,毕竟我还算机灵。而且嘴也够贫,他说我挺像他自己年轻时候的。
而文叔对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唯一的一条店规“不得和对面‘易福馆’里面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我很奇怪,为什么文叔一提到对面的‘易福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咬牙切齿的,就仿佛‘易福馆’里的人欠他好几十万没还似的。
但是望着文叔这副摸样,我也就不好追问原因了,反正我一天天上班其实也很清闲的,文叔说干这行的,没有伙计掌柜的之说,文叔问我说,你在这儿的职位是学徒,好好学吧,等学成出师之日便可自行谋生了。
我表面应付着他,其实内心深处不禁由衷的鄙视了他,要知道哥们儿我有的可是真本事,而不像您老人家只会变戏法玩儿口技。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比较清闲的,因为我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和批发市场购买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九叔只手一倒腾,基本上能卖出高出成本二十倍的价格。这这点我真佩服他。
于是我就平安无事的在这里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快十二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契机,间接的影响了我的后半生。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文叔吃完了午饭没事儿做,便做在九叔身边看他斗地主,午后的阳关给人一种很慵懒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后我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困了,于是我趁九叔不注意,溜到了收款台后面,双手拄着脸晕晕乎乎的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等我睡踏实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带着一身凉气,要知道现在正是冷的时候,穿着羽绒服的妇女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小孩的脸被冻的通红通红的。
我一看,怎么看怎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俩似的,只见那个女人走进店里后问我:“麻烦一下,文先生在么?”
看来这又是找文叔看心病的有钱人,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