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只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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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跺着脚:“瞧瞧,这都是什么朋友,没一个向着我的,你们要是愿意被戏弄,你们就去嫁朱子朗好了。”
槿嫣向花容使了个眼神,两个人憋住笑,槿嫣说道:“春儿别恼,等你嫁过去了,咱们一起想法子调教那朱子朗还不成?”
春儿忍不住还是看了几眼假朱子朗眼睛上的小粉花,强忍着笑,撅着小嘴嘟哝着:“要嫁你们嫁去,谁稀罕嫁那懒猪,哼!”
回到碧家,碧海潮见春儿乖乖回来,也没听说她在外面惹什么事端,这才放了心。当然,他也没忘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什么嫁过去以后在德行上应该清闲贞静啦,什么守节整齐啦,什么动静有法啦,听得春儿捂着耳朵偷偷跑掉。
吃过晚饭,春儿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披着如瀑的秀发坐在桌前。她打开朱子朗留给她的浣花笺,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字,瞧着还真有些眼熟呢。她想起白天亭子里的那一出,不由得脸上浮起笑意,“龟心四溅”,朱子朗怎么想得出来!
“小姐。”门口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出个脑袋,不是瓜片是谁?春儿一脸戏谑地瞧着她:“说吧,是不是明天又想上街给我买东西?可是小姐我想不起来要买什么了。”
“不是啊,小姐。”瓜片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周围,凑近春儿小声说:“今儿个晚上,有人来见小姐。”
013:深夜造访
“有人来见我?谁?”春儿瞪圆了眼睛。
“是……是朱家公子啦。”
“不见。”春儿气呼呼地坐在那儿,虽然下午亭子里面是很好玩儿,可他也让自己傻乎乎地“监视”了一个多时辰,还惹得花容她们把这事当成了笑料,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更何况现在夜半三更,万一被外人看见,岂不是要落下话柄?
瓜片小心地瞄了春儿几眼,小小声地说:“陈酿说,朱公子今天要给小姐带东西,可是又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的话,别人会说小姐在斗酒会上舞弊。”
带东西?带什么东西?也好,正好问问朱子朗那曲水流觞是什么意思。主意拿定,春儿问道:“他几时来?”
“已经来了。”带着充满磁性的声线,朱子朗推门而入。
啊?春儿一惊,看着朱子朗,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懒……懒猪,你怎么敢私入我的闺房?”
朱子朗轻声一笑:“不进来,难道在外面让人瞧着?”他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陈酿和窖香赶紧抬进来一个小箱子,朱子朗说:“到马车上等我。”两个小僮垂首说了声:“是。”窖香看了眼春儿,有点怯怯的。春儿心道奇。сom书,这一眼应该是充满幽怨和嫉恨,恨我可以名正言顺嫁给朱子朗。
陈酿临出门的时候,没忘了含情脉脉地偷瞧了一眼瓜片,瓜片赶忙说:“小姐,我也出去了。”说完立刻从屋子里消失。
春儿恨恨地咬着嘴唇,好你个瓜片,敢私自放人进来,回头再慢慢找你算账!她没好气地看看朱子朗:“你胆子可是够大的,深更半夜跑来,不怕被我爹爹打出去?”
朱子朗微微一笑,打开箱子,然后施施然坐到刚才春儿坐着的椅子上。春儿伸头一看,箱子里都是一排排白色的酒瓶,个个晶莹如玉,再配上红色的塞子,煞是好看。
朱子朗懒散地坐在那里,一缕发丝慵然垂在胸口,就着刚才春儿喝过的茶盏抿了口茶。春儿的脸腾地一红,一把夺过茶盏:“你,你个登徒子!”
朱子朗的嘴唇刚刚被茶浸润,泛出动人的亮泽,他唇角轻然一勾:“对不住,我以为是在自己房里。”
春儿更加气恼,谁有这心情跟他调笑?她板着小脸气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朱子朗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身着纱衣,长发自然地垂着,从纱罩灯里透出的光,朦朦胧胧地洒在她身上,映着那带着怒气的小脸,呼吸之间,尽是她身上散出的恬淡清香。朱子朗笑笑:“春儿身上有茶香,莫非沐浴也要泡在茶汤里?”
春儿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强压住怒气笑道:“懒猪身上有酒臭,想必是天天泡在酒水里。”
朱子朗低头闻了闻自己,似乎是非常委屈:“我身上不臭。”
春儿咬咬嘴唇:“想来是臭惯了,自己闻不出来。”
朱子朗笑笑,眼波荡到春儿脸上,一脸脉脉温情。春儿吓了一跳:“懒,懒猪,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春儿……”朱子朗轻唤一声,眸光流转到春儿的床榻,神情很是为难。春儿立时明白,这是他又想耍懒了。春儿气呼呼地指着那把椅子:“就坐在这儿,不许躺!那可是我的床!”
朱子朗可怜兮兮的垂下头叹了口气:“唉,好累。”
春儿咬咬嘴唇,指着那箱子:“带这个来是做什么?”
朱子朗掀起眼帘,微微一笑,问道:“春儿是一定不会让冷姑娘胜出的,是吧?”
春儿翻了他一眼:“那是当然。”
朱子朗指着那一瓶一瓶的东西说:“这是茅台,这是杜康,这是茱萸酒、这是剑南春,瓶子上我都贴了字条,春儿品茶一流,想必是对味道格外敏感,这些天好好练着,小心……”他一双美目含笑望着春儿,声音暗哑得暧昧:“小心别喝醉了。”
春儿俏脸又是一红,想起了那天醉酒的糗事,她赶忙转移话题:“那这箱子怎么不直接放在亭子里,非要偷偷摸摸送来?”
“这箱子不轻,春儿虽带着丫环,但抬东西的重活不该女孩子来做,你说是不是?再说,我又不知道春儿什么时候会去,万一叫别人搬走了岂不可惜?”
切!还怜香惜玉上了。春儿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在亭子里等着?”
“我当然是在家里忙着给春儿配这箱酒。”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桌子上,一副累极了的样子:“春儿,我困了。”
春儿没好气地说道:“不许困!你留在亭子里的东西我看过了,投壶什么的我都懂,曲水流觞是怎么回事?”
朱子朗一只手支着头,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了,只听他慢慢说道:“参加斗酒会的人坐在流水两边,小船上载着酒杯,飘到谁的跟前谁就饮一杯酒,然后赋诗一首。”说完便垂下眼帘,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啊?这不是又要喝酒又要作诗?看来自己不仅酒量有待提高,文采上也要强化。春儿拿定主意,冷韶玉敢小看自己,斗酒会上绝不能输给她!
再一看朱子朗,侧着头趴在桌子上,垂下长长的睫毛,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春儿气得大喊:“朱子朗,回家睡去!”
朱子朗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水眸无辜地看着春儿,春儿越发来气:“该说的都说完了,懒猪,请吧。”
“哦,逐客令。”朱子朗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眼含戏谑唇角带笑,曼声吟道:“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换取归来同住。”
春儿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爆喝一声:“你说什么?”
朱子朗愕然,然后小声说:“春儿,男女授受不亲。”
春儿脸一红,小手蓦地松开,朱子朗摇摇头:“唉,忙了一下午,耽搁了午睡,身上又都是汗,还是回去先用碧螺春泡个澡吧。”
“嗖”地一声,一个物件带着一股子凉风冲着朱子朗就飞过来,他猛地一抬头,花瓶已经到了眼前!
014:郎情妾意
眼见着花瓶到了眼前,朱子朗下意识一闪,花瓶贴着耳朵嗖地飞过去,“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
朱子朗捂着心口暗叫好险,要不是自己还算敏捷,估计已经造成短期毁容,堂堂朱子朗顶着个乌眼青出门,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笑掉大牙。
只听外面一声爆喝:“谁在小姐房里?”
春儿一惊,爹爹来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朱子朗在房里,还不得以为自己和朱子朗私会啊!只听外面龙井和瓜片说:“老爷,小姐睡下了。”
碧海潮道:“我刚才明明听见有砸东西的声音!不好,可别是什么采花大盗!春儿!”
春儿在屋里听得一头黑线,采花大盗!她连忙推推朱子朗,低声说:“快,钻柜子里去。”见朱子朗慢吞吞地样子,急得她紧推两下,冷不防一脚踩在一片倒扣的碎瓷上,|Qī…shu…ωang|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地面栽了下去,情急之下,春儿一抓朱子朗,“扑通”,脊背着地,再“扑通”,那懒猪重重地摔在春儿身上。
“啊——!”春儿惨呼,这才感觉头部枕着东西,没有被摔到。她一睁眼睛,小脸立刻羞得通红,朱子朗的一只胳膊垫在春儿脑袋底下,那张俊脸就在眼前,一双美目正关切地注视着她,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咣当”,门被撞开。碧海潮冲进屋里,正好撞上朱子朗压在春儿身上的这一幕,老人家一声爆喝:“好你个采花贼,今天你休想逃出碧家!来人哪!”
说完抡起棍子就朝朱子朗头上砸过来,嘴里振振有词:“淫贼,我一不把你送官,二不用刑,我要把你灭了口,免得毁了我家春儿清白!”
“呼”,棍子一抡,碧海潮闪了腰不说,差点儿没把自己抡出去,春儿大叫一声:“爹。”碧海潮更加着急:“春儿别怕,爹来救你!”
“伯父,是我。”朱子朗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去伸手拉春儿,春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龙井她们赶紧过来扶起自家小姐。碧海潮一见是自己未来的女婿,算是松了口气,向外面赶过来的家丁摆了摆手:“行了,都退下都退下。”
“春儿啊——!”从院子里传来一个哭喊着的声音,那哭声越来越近:“我苦命的春儿啊……你怎么就遇上采花大盗了啊……”碧海潮拉开门,连忙把春儿娘拉了进来:“闭嘴,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碧夫人哭腔里的一个尾音生生的吞了回去,含泪站在一旁。碧海潮黑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春儿和朱子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子朗啊,春儿啊,爹知道你们郎情妾意,可也不能半夜私会啊,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爹,谁跟他郎情妾意了?”
“这都,这都那样了,还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