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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公是只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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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笑着说:“姑娘就是姑娘,穿上男装也认得出来。”说罢鞭子一甩,马蹄踏处尽惹落花,老伯又说:“姑娘睡着了之后,那丫环就回去了。”

春儿心里一凉:毛尖抛弃自己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这老伯是不是坏人?不会把自己卖到青楼去吧?想到这里,春儿的声音开始发颤:“你……你这要带我去哪里?”

那老伯爽朗大笑:“自然是带姑娘去见想见之人。”

春儿小声问道:“我想见谁,你又怎么知道?”

老伯笑而不答,他停下马车,指了指前面:“瞧,到了。”

春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老伯帮她提着包袱。春儿心里直打鼓,这已经离家好远了,荒郊野外的,自己不会被劫了钱财再杀人灭口吧?瓜片个小没良心的,丢下小姐一个人溜走,现在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

眼前是一片空谷竹林,那般的清幽静谧,翠色竹叶随风摇曳,时不时传来鸟语虫鸣。天色如洗,风带竹香,再加上婆娑的竹影,袅袅的寒烟,怕是神仙才能勾勒出这样绝妙的晕染!

竹林尽处立着一间雅舍,舍前放着轻塌小屏,一个人倚在塌上,出尘的白衣领口微敞,胸前一缕发丝随风荡着,真是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他手上站着一只信鸽,一挥手,鸽子扑着翅膀飞走。看着空中掠过的影子消失不见,他这才轻呷了一口茶,那漂亮的喉结上下跳动,红唇刚刚被茶浸润,闪着动人的亮泽。他眼中的滟潋波光轻悠悠飘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春儿。

“懒猪!你怎么在这里?”

朱子朗轻然一笑:“小春儿,你不是想我了吗?”

这还有外人在这里,怎么可以这样轻佻?春儿跺了跺脚,不悦道:“你胡说!谁稀罕你啊。”

那位把春儿送来的老伯在一旁笑道:“子朗,你慢慢解释,我先回去了。”

朱子朗也不起身,点点头说:“有劳荆兄了。”

老伯转身便走,边走边摇头说:“这姑娘,子朗以后慢慢哄着吧。”

见那老伯越走越远,春儿猛地扑到朱子朗跟前,双手揪着他的领子:“朱子朗,你个坏蛋!你为什么骗我?”

朱子朗不动,春儿用力过猛,扑通跌在他身上,他笑出声,柔声说道:“小心些,怎么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春儿坐直了身体,嘴上还是不依:“你说,你说,你娘为什么不退婚?我真傻,以朱碧两家的交情,怎么可能轻易就毁了婚约的?你害得我我当众和冷韶玉对峙,你看着我喝醉酒出丑,你安的什么心啊?”

朱子朗眸光闪动,问道:“春儿嫁我不好吗?”

春儿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好,不好,人家明明是想要嫁给醉溪的,为什么要嫁你?我知道,你就是怕别人知道你喜欢窖香,娶了我当做挡箭牌的,是不是?”

懒猪既不生气,也不回答,而是笑着问道:“既然不愿嫁我,那又为什么巴巴地跑出来找我?”

春儿低头咬着嘴唇,红晕慢慢染上脸颊:“我本来是要逃婚去找醉溪的,可是又不能和毛尖直说,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是要找你。”

朱子朗笑出声来:“春儿,你这又该怪谁呢?你说是对我相思成疾,你的毛尖一心要帮你,便又和其他的几个丫环商量了一下。于是她们找到陈酿,陈酿又叫鸽子捎信给我,我这不就把你接来了?”

啊?好个瓜片,原来早就把主子出卖了。亏自己还兴高采烈出来找醉溪,绕了一大圈,倒成了出来找懒猪了?!春儿心里这个恨呐,丫环们帮的是啥忙啊?这不是把可爱善良的小白兔,送进妖精手里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懒猪,那瓜片为什么不跟来?”

懒猪道:“因为这地方除了我和荆兄,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我独处修身之地,又岂是他人可以随便来的?”

春儿翻了他一眼:“真无聊,谁稀罕这地方啊。”想了想,她又问:“懒猪,那一位明明都是老伯了,你怎么还称兄道弟的?”

“忘年之交,何必在乎年龄。”

“可人家年纪比你大,你怎么好意思叫人家当车夫的?”

“春儿……我怕累。”

春儿顿时气结,这懒猪真是懒得无人可比!她在一旁懊恼着丫环们帮的倒忙,朱子朗却看上去比她还要难过,他垂下眼帘,显得委屈极了:“春儿,我还真以为你是出来找我的,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谁知道春儿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就算是春儿对子朗有误会,也不能这样伤人的心。”

春儿呆住了,是啊,虽然不愿嫁这懒猪,可心里是把他当朋友的,自己这不是叫朋友难过了吗?张口闭口逃婚退婚,就算他不愿娶,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呀。唉,像这样喜欢上男人的男人,心灵难道比春儿还要脆弱?

不对不对,这懒猪又在唬人!春儿小脸一板,大声说道:“朱子朗,反正我也到了这里了,你现在必须帮我找到醉溪!”

031:共处一室

“他?怎么可能说找就找得到?”朱子朗笑笑说道:“春儿若是不愿意这么早出嫁,就和我在这谷中待上一段时间,等有了他的消息再出去不迟。”

这里有什么好待的?虽是清幽静雅,可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这怎么可以!春儿转念又一想,若是不留在这里,又到哪里去呢?也好,反正懒猪有龙阳之好,和自己是姐妹,还算是安全的吧。

就这样,春儿答应留下来,这一回可体会到朱子朗过的是多么逍遥自在的日子。虽说没带一个下人,可一到吃饭的时间,那个叫荆楚的老伯就会给他送饭,来的时候还会捎上一壶茶,两个人谈些天地之德、澹泊人生,听得春儿直打瞌睡。其余的时间,懒猪只是看看书,打打坐,睡睡觉,眯着眼睛听那婉转鸟鸣,任那清风牵动衣角,这个人,即便是懒,也能懒成一处风景。

吃过了晚饭,荆楚起身告辞。春儿冲着朱子朗嘿嘿一笑,飞速闪身进了雅舍,“砰”地关上了门。朱子朗在门外问道:“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春儿倚着门笑道:“自然是要睡觉。”

朱子朗声音里透着委屈:“那我怎么办?”

春儿道:“只有一张床,当然是我睡,你外面不是有软榻吗?”

“可是……夜里外面冷。”

门开了,一条毯子从里面飞出来,朱子朗下意识接住,门又“咣当”一声关上,春儿在里面笑着说:“这回不冷了吧?”

朱子朗笑笑,也不反对,径自躺回软榻上盖上了薄毯。看着繁星月色,微微地笑着阖上眼帘,月华下,恰少年,如锦繁花似流年……

春儿正等着懒猪啰嗦,没想到他还没了动静。她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偷眼瞧着榻上的懒猪,月色下的身影蜷得那样幸福,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春儿关上门偷笑,懒猪啊,原来什么情况都能泰然处之呢。

她和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这被子上的味道好熟悉,和懒猪身上的一般的清新,他竟然真的把床榻让给了自己,这人倒也……哎呀,他是懒猪,他什么都不好!就是不好!春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春儿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啊?下雨了,那懒猪呢?他不会懒得起身,就这么在雨里躺着吧?

她下床点了纱罩灯,拉开了门,一眼瞧见朱子朗站在檐下。“懒猪,你就这么站着?”春儿一声惊呼,伸手把他拉进房里。朱子朗笑笑,找了方帕子擦擦发上的雨水,问道:“不站着,难道在雨里淋着?”

春儿红了脸:“你……你不会敲门啊?”

“春儿睡着了,我怎忍心扰了春儿的清梦。”

春儿心里一暖,却咬了咬嘴唇故意说道:“那现在还不是扰了?”不知怎的,一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便心里烦乱,春儿翻身上床,再也不去看那懒猪。

朱子朗摇头笑笑,脱去微湿的衣衫搭在一旁,也挤上了床,侧过身笑望着春儿。墨发低垂,隐隐还滴着水,光裸的上身匀称俊美,清雅的味道扑面而来,春儿小脸更红,就算他不喜欢女人,可毕竟是个男的不是?现在共处一室不说,还跑到一张床上来,爹爹知道了还不打折自己的腿!

这个样子真是万万不可!春儿咬牙说道:“下去。”

“可我没地方睡。”

“把软榻抬进来。”

“湿了。”

“那你把衣服穿上。”

“也湿了。”

春儿气结,一枕头丢过来:“再去拿一件啦!”

“可是春儿,我懒得动。”

春儿捏起拳头,真想一下子招呼他脸上。懒猪笑道:“春儿,就这一晚,好不好?”春儿气得翻过身去再不理他,朱子朗笑出声,尝试着掀起被角,嘴上却说:“春儿是怕我吗?”

春儿转过身瞪他一眼:“才不怕你。”

朱子朗美目流转:“可是,可是我怕被春儿轻薄。”

春儿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床底下去,她一把夺过被子:“那就回檐下站着去。”

朱子朗依然凑过来拽被子:“若是春儿老老实实的,我就放心在这里睡下。”

他他他,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春儿心里这个恨啊,暗道:好,懒猪,你就乖乖地给窖香守节吧。

第二夜。

“懒猪,你怎么又挤上来啦?”

“春儿,那软榻还没干呢。”

……

“春儿,你不会欺负我吧?”

“不会!”一听就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懒猪唇角掀起坏笑,施施然又睡了一晚。

第三夜。

“懒猪,你怎么又来了?外面不下雨了,软榻也干了,到外面睡去!”

“春儿,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里会很冷的。”

“那也不许和我在床上挤,你把软榻搬进屋里好了。”

“春儿……那多累啊,要是春儿肯替我搬,我就在榻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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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你能保证不欺暗室吗?”

“扑通”一声,懒猪被春儿一脚踢到了地上。他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春儿,你……你欺负我。”

一卷被子飞下来:“到地上睡去!”

第四天,春儿只觉得浑身难受。她在家里被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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