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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道陵尸经-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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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眼神算道:“瞎子这就出来。”轻喝一声,如展翅大鹏,一飞冲起,高来数丈,腾空踏来,轻声落地。

张大胆紧身上前,帮助活眼神算扑熄衣袍上三四处火点。

活眼神算道:“谢了张兄弟。”

张大胆笑道:“神算讲的客气,区桩小事,还要言谢。”

曾老头道:“二十年了,瞎子这手‘飞鹰踏浪’,不仅未见怠下,反更精进了不少,实叫我佩服不少。”

活眼神算道:“曾兄又何尝懈下过武艺,想必曾兄的成名绝技‘行戒八尺’,已是纯熟的很了。”

曾老头打着哈哈道:“彼此彼此。”

忽闻张大胆一声大叫,道:“糟糕,荷心妹子。。。。。。”胡乱拣了火堆中一支火棍,奔向屋子。

曾老头道:“我也跟着去瞧瞧。”

刚到门口,却见张大胆一脸慌张从里面冲出,道:“糟了糟了,找不见荷心妹子,曾兄。。。。。。妹子她。。。。。。恐是已遭了尸毒。”

曾老头道:“兄弟莫要焦慌,屋里不见,咱们到院子找找。”

张大胆径直去向瘦棺,见打开的棺内空无一物,心中犯嘀,又来到摆藏那些汉子的尸体的墙下,掀开干草,见几具死尸都尚在。

那边曾老头寻过别余地方,拿着一截断绳,过来道:“那边地上有干血,还留下这个。”

张大胆惊起道:“马儿。”

原来,这两日发生这么多事情,早忘了自家院中那栓着的枣红小马,如今一忆,似乎昨晚就已不见马了。

不免忖道:“马儿肯定是受到尸人攻击,自行挣脱缰绳逃了,马儿力气大,逃的快,荷心妹子则是个娇小女子,却又怎般逃的了,她还这般年轻,就。。。。。。”想到此处,伤心不已。

曾老头虽知道荷心身受重创,手脚亦还不行动弹,便就是死不了,怕也落不得好兆头,只是心下还是有些疑惑,怎般尸人在这,她却不见人。见张大胆伤心不忍,便宽慰起他道:“吉人自有天佑,荷心姑娘道行莫测,张兄弟大可放心就是,况且找不见人,未免不是件好事,兴许她突有急事,不及相告,便先走了也未尝没有。”

张大胆听言还是伤心道:“曾兄不知,实那瘦棺内还藏着一个尸人的,妹子将其制服后,说是借他对付老僵尸,可今我们来时,老尸还活的好,妹子和那尸人却不见了,我想定是妹子出了什么变故,使唤不动那个尸人,反还被其掳了走。”幼年好像听别人讲到,有些尸人有掳人的惯习,把人带至一处阴暗僻静地,来其享用,此时荷心和那尸人都无踪,便就怀疑了起来。

寻找尸牙

曾老头忖道:“果其这般,实就凶多吉少了,那姑娘来张兄弟家,不也是给尸人掳来的么?当然这个事情,暂还不要告知张兄弟的好”

忽地,张大胆一急脸,道:“那。。。。。。这。。。。。。”急急跑到屋前,埋头在地上搜寻着什么?

曾老头跟上去,奇怪道:“张兄弟在找什么?”

张大胆道:“回来时在路上捡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那东西圆鼓鼓的,怎么像是一个脑袋瓜子似的。应该是滚落在这一片,怎就死找不见。”

曾老头也想起来,先前似见着一个圆形物体从院里飞出,当时因为确过昏暗,一时也不见那是什么?后见张兄弟捧着起来,也无异义,便就没再深想,但断无料到那会是一颗头颅。他细致瞧了瞧张大胆胸襟袖臂,未见着半分血迹,心中顿就打消那会是一颗头颅的念头,道:“张兄弟不用再找,那决计不会是一颗脑袋。”

张大胆道:“曾兄何以这样讲?”

曾老头道:“活人断了脑袋,哪有不流血的,便就是死人尸人,那也不无例外,兄弟身上既无半丝血印,故我断言那决计不会是一颗脑袋。更者,人头留有毛发,五官凹凸不整,触手当应觉出。”

张大胆想了也是,便就不再找寻。

忽听活眼神算道:“天色已不早,你们二人快快过来。”

两人过去,活眼神算又道:“老尸已烧成了灰,张兄弟可去那灰堆里扒扒,瞧有无尸人的利牙没有。”

张大胆依言前去找寻,不近灰前不知,但闻一股如牛粪般的臭味冲的难掩口鼻,只好一手捂紧鼻门,好一会儿,均不见所获。

曾老头道:“火这般大,连骨都烧没了,哪还有利牙存着的道理。”

活眼神算道:“佛家云:‘吃斋诵经,便其佛也’,凡是高人仙化,灰中必存佛骨舍利,历小姐死去这般久,亦可尸骨不腐而活,中间定受天地阴阳之滋养,倘张兄弟走的运气,或真拣的到她的尸牙也未必不存。”

曾老头不懂道:“此话怎讲?”

活眼神算道:“尸牙要得完存,断得要玄机,瞎子难断她成尸后害了多少男女,若两者人数均等,阴阳不差,就极可留有尸牙。其二,张兄弟先前遭得尸人伤害,尸毒已然侵体入腑,此时瞧着似无大碍,但过得三五日后,便不再好说了,但若能得此尸焚之牙,尸毒便可轻松去得。”

曾老头听了恍然道:“那我也去帮着找找。”赶将上去,埋脑弯腰一道寻觅起来。

又过去片刻,二人始未在灰烬中寻见尸人之牙。

落叶归根

活眼神算道:“你们不必再翻寻了,没有尸牙,张兄弟体内的尸毒瞎子依然治得。张兄弟你过来,瞎子有话问你。”

张大胆扔下扒灰的棒子,拍拍袖衣,上前道:“神算有什吩咐?”

活眼神算道:“那几具死尸,张兄弟要怎般处置?”

张大胆犯难道:“这。。。。。。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远地山里出来贩货的脚夫,翻山越涧,不辞劳苦,历经月余,才到得了这里,哪想,尽都给我害死他乡,想起他们家中都有妻子儿女日夜等着他们回归,我。。。。。。实是不知该怎办的好。”提来这事,顿觉他们尽都自己害死,就算不是有心,那也是间接之过,良心难安,悔痛不已。

活眼神算道:“依瞎子愚见,这几具尸体还是烧了的好,免留事端。”

张大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那样做,不可以烧掉他们,我还要带着他们回家,交待他们的亲人处置,客死他乡,本就已经很惨的了,还叫我等烧了灰,在外做了孤魂野鬼,那不是更加的惨上加惨,不可以,我一定要叫他们回家。”

曾老头凑上道:“此事断断不可,兄弟一番情义,我可以理解,但你可有想过,此行一去,轻则死者家人轻饶不得你,重则——吃上官司,送了性命,便就大大划的不来了。”

活眼神算附和道:“曾兄言当在理,张兄弟切不可轻率,再说,他们都死于尸口之下,就这般去了,保不准反还害了他们的家人。”

张大胆一脸恼相,于情在理,都应当送这些客死异乡的人落叶归家,方早入土为安,但曾兄和神算的话却也不无道理。两难不定,忽地想起什么道:“我听荷心妹子讲过,他们体内的尸毒也已尽数清楚,断不会再诈尸害人,神算大可放心就是。”

活眼神算干咳了下,道:“她的话,张兄弟信得过么?”

张大胆道:“荷心妹子屡次搭救于我,她的话,当是极其信任的了。”

活眼神算道:“既然这般,瞎子也当该相信张兄弟才是。”

曾老头疑惑般看了看活眼神算,道:“那也不成,我不同意。”

张大胆诧道:“有何不妥,曾兄何故不允。”

曾老头沉顿道:“我的意思,是说此趟该由我前行为妥,兄弟留在家中,替我照看好夫人。”

张大胆摆手道:“不可不可,怎好要曾兄代劳,这是断不能的。”

活眼神算道:“瞎子倒觉此举甚好,张兄弟不谙武艺,我等本就不放心,曾兄可不同,江湖上若听了‘行衣寿人’的名号,还不都乖乖避开远远的,再者,如今张兄弟身份殊别,也不便单独远门走动。”

张大胆心道:“俱讲我身份不同,是皇家后人,如今倒连我自己也都不觉自己是谁了?”

马蹄幽声

曾老头道:“那就这般定下,由我送他们一程。”

张大胆忙道:“还是不可,怎么算也不能落了我,我得跟着好生向他们家人陪个不是才好,躲躲藏藏的,算得什么男人,你们若极不放心,那曾兄随我一道同行好了。”

曾老头道:“断不可以。”

活眼神算截铁道:“你不能去。”

两人几乎同声异口,张大胆不禁呆了一呆,为什他们这般坚决不让自身亲临,疑惑般看了他们,道:“为什么不准我去?”

曾老头迟疑着不作声,脸上却是一付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活眼神算道:“当下最过紧要的不是这事,我等需赶得朝廷发现你身份之前,尽早召集誓牌大典,商讨议事。”

张大胆惊奇道:“什么誓牌大典?商讨什么议事?”

活眼神算道:“我等既已把你真正身份告知你了,那你该深明,身为朱家后人,就要担负起。。。。。。”忽听得‘的的的’几下,转口叱道:“谁?速给我滚出来?”瞎子的耳根确过精明,便是贯注全神当中,四方音动,也断难逃得过。

‘的的’声嘎地一止,似就没发生过一般,一片寂静。

曾老头道:“莫不是听岔了?”习武之人,本就练就起一双听风辨音之耳,自认耳力虽比不得瞎子,却也是常人难及,怎地竟就半丝不闻。

张大胆更加听不到了,瞅一瞅四下,不觅半条影子。

活眼神算道:“听马的脚力,背上应当骑有一人。”

曾老头更异道:“马,哪里来有马?”

活眼神算道:“屋房后头。”

张大胆怪奇道:“屋后,那里可只是一间屠房,我已多日未屠宰牲畜,屋门一直铁着锁,谁有那个闲心去屠房做什?”想了一想,低嘀道:“莫非是荷心。。。。。。”

忽听一阵‘的的’声骑来,这次音准清亮明晰,三人均听的一清二楚。曾老头惊声道:“果是马蹄的响动。”

便在此时,但见屋麓下一条长影转现,一人骑着马,突见院中三人,就停了下来,凛于夜下。

幕夜渐逝,曙色逐明,远闻得接连几下凌起的鸡鸣,显是四更已过,五更将临。

张大胆一阵吃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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