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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道陵尸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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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散满着铜瓷的残片及碎石断玉,故进来了这许久,居未曾发现注意。

他心急道:“既有玄机,怎还等什?还不快打开来瞧瞧?”他话音方出,人也随即朝石棺走去。

曾老头闻见,谨慎道:“匠头莫要心急,当心着了他人的道儿。”

王匠头脚步一顿,定定看着他。

曾老头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去,道:“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他巡目一眼,精细打量了数遍,忽地,他脸色一震,朝石棺靠了上去。

只见石棺右一角,似插着一支竹签,签身大半隐在石棺里头,露出的紧有指甲盖大小,不曾细看,还真不易发现。曾老头瞧了一眼,伸出手去,已两指捏紧露出的签头,另一手运力顺势一推棺盖,但听‘轰隆’一声,石棺应声启开了大半。

王匠头愕一愕,上来道:“曾老板,你手中的可是神算的算签?”

曾老头瞧了瞧,道:“好象正是。”

王匠头道:“看来此是神算故意留下的。”

曾老头道:“应是想告知我等,他人在石棺。”说话之时,眼睛始终没移开棺内半步,王匠头也在定定瞧着,让人惊异及不敢相信的是,石棺下居然隐着一条暗道,一条幽深的望不到底的暗道。

曾老头道:“瞎子既然留下了竹签为记号,说明此刻他就在下面,也不知他追的那人到底是谁?”

王匠头心急道:“管他是谁?先下去瞧了再说。”

曾老头微作沉吟,道:“你我俱不清楚这下面的情况,依老夫看来,还是作一人下去,一人留在上头,你看怎样?”

王匠头道:“那由我下去,曾老板在上头侯着。”他等不了曾老头同意,早已跃身进去。

曾老头一愣,再去看他,王匠头人已‘冬冬冬’下阶数步。他只瞧见了半颗脑袋。

王匠头边下边道:“曾老板,你在上头可也小心了,我找见神算便立即上来。”

曾老头看着棺内冒出的火光渐来渐弱,心念一动,也跳进石棺,边追边喊道:“匠头,等等老夫。”

约走了一盅茶时光,脚终于踏在了一片泥地上,一阵风来,火光闪了闪,王匠头道:“曾老板,这可是下到崖底了?”

曾老头微思道:“老夫也不晓,先前也未听人提及过‘藏尸洞’内还有这样一条密道呀。”

王匠头望着眼前一条长长的出口,那里不时吹过来一丝丝的凉风,他道:“前方不会就是‘埋尸谷’了吧?”

曾老头望将过去,道:“好象应该就是。”

王匠头道:“不是传说‘埋尸谷’只有死人能来,活人无路么?”

曾老头道:“看来此条密道先前只有天王一人知晓,他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才亲训了四具铜甲死尸,哪知今日,还是让你我给误闯了下来。”

王匠头道:“曾老板是说,天王训铜尸守护禁地,竟是想保住这条密道?”

曾老头道:“老夫是这样想的,你我俱都了解,天王重情不重财,老夫一直疑惑,他怎会为了一些所谓的身外之物而如此大费周章,现在看来,定是如此。”

王匠头叹气一声,道:“他确实不如我这般喜爱钱财,但我还是不明白,难道这里还有比金银更好的东西?”

曾老头没有回答,他也不知该怎样来回答,在匠头的眼里,的确金银是最重要的,但好多人都不会那样认为。他望着黯静如死的出口,道:“老夫现在有点担心起瞎子来了。”

暗谷阴森

前方出口阴森,足足行去不短的时间,当两人站于洞口处,只瞧外面风声急唳,瓢雨倾盆,急风吹来,晃得火苗‘扑扑’直响。

雨夜,在这样的地方,竟有了一丝害怕。火光耀处,惟能依稀瞧见外面的雨中是一片杂乱而参天的树木,树底下的野草及膝,狂风雨打,草中竟像隐藏了什么,草头抖动的厉害。

曾老头浓眉深皱,因为此时此刻,此地此夜,他不仅连活眼神算的影子丝毫未曾瞧见,就连他是否来过这里的痕迹,也让今夜的风雨及草木掩盖的一干二净。

但就因为这样,他反而显得越是不安,他瞧了瞧王匠头,眼神甚是急迫。

风雨飘摇,阴森谷地,王匠头呆呆道:“难道眼前的正是‘埋尸谷’?”

曾老头道:“听当年天王说,‘埋尸谷’乃世间所有活物的禁地,凡是进内者便死,据说连飞鸟走兽都休得存活,惟有断气之物,方可在里头逍遥。”

王匠头道:“既已死去,又何来逍遥。”

曾老头道:“人死再活,便不再是人,就算方能够动弹,且也是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他顿了顿,突话锋一转,又道:“但的确没有想法的人,反而更能逍遥任行。”

王匠头道:“有些人活着,却总想着要死,而有些人要死时,渴望的确是还能够再活得久一点。”

话音未落,突听雨中一个冰冷的声音接道:“他人既死,便该安歇,可有些人却偏偏还要打着死人的主意。”

王匠头一楞,曾老头微作惊愕,但很快就兴喜道:“瞎子在哪?”

声落方停,雨中林下慢步走出一条人影,风雨狂作,他人衣尽湿,滴漉漉的头发紧紧贴着脸,一步步朝两人走来,他的手中,似还抓着什么?

相隔数丈,两人俱能瞧见来人一个朦胧的身型,但瞧之下,无不都呆了呆,曾老头试探着问道:“瞎子,是你么?”

冰冷的声音道:“是我。”

曾老头松下一口气,虽然他未看清来人的脸,但瞎子的声音他却极耳熟的很,权因方才突瞧见他这般模样,又想起酒老鬼诡异死去时的一幕,心中难免顿生疑惑。

瞎子越走越近,近得足够看得清楚时,火光闪处,曾老头不禁为之大愕,脸色瞬变得难看。王匠头望见,惶惶道:“你不是神算,你到底是谁?”

来人停了下来,动也未动,面上表情全无,甚至可以说,他本就不该有任何的表情,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假如是人,他的左眼只剩一个窟窿,竟毫不痛苦,假如是人,怎手上还握着半截断手,而他那血淋淋的嘴上,居还沾着人肉的残渣。

曾老头死死盯着他,王匠头也不管他是人是尸,接又问道:“神算在哪?”

话音落处,冰冷的声音回道:“我在这里。”此时曾老头和王匠头俱看得真切,声音不是出自尸人之口,应来自他身后的林中。两人望将过去,果又有一人快步出来。

片刻,他走到二人面前,曾老头大喜,这才是活眼神算无假。

腐食尸人

王匠头抱怨一声,道:“神算,你可急煞我等了。”

活眼神算道:“你是怕我死了,没人为你卜卦了吧!”

王匠头咧咧嘴,道:“哪里哪里,神算把我看成什人了。”

曾老头一笑,看着活眼神算,问道:“瞎子,这个尸人从何而来?”

活眼神算道:“他就是我在黑暗中听见的动静,并一直追赶到此的‘腐食尸’。”

曾老头奇怪道:“‘腐食尸’?‘藏尸洞’内怎会出现这种东西?”

活眼神算道:“我想应是有人带来洞内的。”

曾老头再次看了眼尸人,其实‘藏尸洞’内又何止他一具尸人,只是那些都被利斧所肢解,而他却尚能奔走行食罢了。想起石厅内右墙钢箭上的那颗眼球,及那断了右臂的尸人,此众多迷团,当下无不都一眼明了。

正思忖间,活眼神算又道:“曾兄,瞎子在谷底发现了一桩怪事。”

曾老头脸一正,问道:“什样怪事?”

活眼神算道:“谷底似有好几座空空盗墓。”

曾老头惊讶一声,道:“空墓?怎可能,‘埋尸谷’四壁陡峭,甚是不便,谁会将人葬在这里?”

王匠头插上一口道:“要是此人家世富有,陪葬的宝贝甚多,那也是有可能该寻一处隐蔽点的地方安葬的。”他目光微转,忽又道:“不过,我也觉得曾老板讲的在理,此地不比他处,莫不是神算搞错了。”他心中实是怀疑,一个瞎子,怎有可能知道林中有墓,竟还能分辨是否为空墓,单此之举,且难以叫人信言。

但活眼神算却道:“瞎子虽不才,可声音还是尚能听得清的。”

王匠头楞了楞,惊疑道:“声音?空空的墓穴也能听得见声音?”

目光动处,曾老头看到王匠头一脸吃惊的样子,笑一笑,道:“看来匠头实不了解瞎子,他的这点能耐,老夫倒是毫不怀疑的很的。”

王匠头怔一怔,喟然道:“神算的本事,我也不曾怀疑过,但要说到了解,世间上或许我还较更懂得金银,此刻要是谈论金银,我倒是一二略知。”

活眼神算哂然道:“匠头于金银的认知,正好比之瞎子于五行卦术的认知,此番本事,他人也是不可企及的。”

论起金银,王匠头忽有了一种冲动,他兴致而谦虚道:“要说金银,那可是世间最复杂最难解的事情,你等都别光看金银只可买衣吃饭,那可是最肤浅的见识,此中的深奥之处,只怕说他个三日三夜,也难以道完其间之皮毛。”

曾老头笑道:“金银既有如等的奥妙之处,他日真该寻一空闲时间,拜会匠头好好讨教一般。”

王匠头道:“好说好说,关于金银的道理,我可是从来都大方的很的。”他目光悠转,瞧一眼活眼神算道:“但此刻我却极想知晓,神算是怎样听出墓穴为空的?”

活眼神算道:“此都亏了这场雨水,如不是下雨,那瞎子再能耐也是无法清楚的。”

王匠头不解道:“风雨声大,岂不更加掩去了墓穴的声音?”

听雨辨音

活眼神算道:“匠头可知,瞎眼的人的耳朵历来较常人灵些,而此中的原因,正是听雨声苦练而来的。”

王匠头甚是好奇,啧啧道:“听雨观音,这到有趣的很。”

微是沉吟,活眼神算讲来道:“下雨之时,雨水从天而降,落在不同的地方,俱会发生各异不同的声响,有的听去轻些,有的重些,而有的却是沉,有的闷,有的急,有的脆,有的响。。。。。。身在林时,瞎子至少听出来十多样声音,也就凭此,瞎子自然听了出来林中是否有无墓穴,甚至墓穴几座,当也可听的明白,就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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