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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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想法极其一致:换一份更重的吧。
打发走这帮人,江耘笑着对两位师爷说:“此行总算不辱使命,杨大人处借了两百石,又遇上了一位京城来的朋妾,她答应为我筹粮,总之;开春无忧矣。”
小张师爷试探道:“江大人可是欲借乡伸之力行青苗法?”
江耘会意,拍了拍小张师爷的肩膀,温言道:“想必小张师爷知道,今年江南之地试行新法,许多县为上应付皇命,俱是用得此法,只怕明年也是如此。国家,商户,富户皆得利,而民独苦。我却不然,他们要贷便贷去,只是我却不设关卡,会简化手续,方便于民。如我们上次商议的一般,下乡去贷。让老百姓从我这处贷比上他们那儿贷更方便。如此,国家,百姓得利,而他们,却是自愿借的,有借有还,利息也是不能少的。”
老张师爷听得哈哈大笑,笑声中小张师爷仍然不放心,恪守着他作为一个好师爷的本分,“比他们更方便,江大人,此事怕不好办啊。”
“的确不好办,但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所以,我给那些办事的差役们都涨了工钱。”江耘含笑说道。
小张师爷终于兴奋起来,说道:“好,既然江大人这么有信心,小可亦有不少提议,还请江大人参考。”
天色渐暗,三人兴致勃勃的在厅中讨论起来,全然顾不上吃饭的时间。厅外,李师师摇了摇头,对云桃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相公了。等他肚子饿了,他自然会想到来吃饭。”
看着他专注的身影,师师的耳畔又想起了江耘曾说过的那句话:“这可不一样,这俸禄可是百姓们的血汗钱。我拿了他们的钱,自然要替他们办事。”心中不由流过一股暖流。走了,他的相公,心中有爱。
时至深夜,崇宁三年的浏阳县青苗法施行细则终于出台。青苗钱从元月{3}{Z}{中}{文}{网}始放贷,为期半年,利息为两成,县中无论贵贱,有田者俱可贷之。也就是说,若开春贷上五斗稻谷,则半年之后,需还上六斗。刨去因收成而导致的粮价下跌,两成的利率既可保证不伤民,又可保证常平仓的良性运转。
“待那些富户贷了之后,我与小张师爷还有王烨各带一队人马,下到每个乡村,现场贷粮,收了田契后再让农户在借条上画押便可,老张师爷则坐镇县衙,统筹调度。”
老张师爷笑味味道:“大善。我可以想象那些贷了稻种放在家中发霉的富户们脸上表情。唔,对了,江大人,免役之法需先行。不然,到时候,那些撕破了脸的乡仲们的免役钱可不好收哇。”
江耘点头赞同道:“老张师爷老成持重,以话在理,先收了少些阻力。”
小张师爷道:“不过如此一来,若是行方田均税法之时,阻力是断断少不了的,按我们的计划,从五月起大量土地,划分田地成色,到时候,他们定然百般刁难。”
江耘沉吟道:“先易后难,变革之初,总需如此。无妨,最难的骨头放到最后嘴巴。”
三人商议已定,才发现已是掌灯时分小张师爷告了声罪自去了。江耘拉着老师爷去后堂吃饭。这几日王烨忙着监制征税征粮单也是不见人影,张顺德算是半个自家人,不用避嫌,与江耘夫妇三人同桌而食。
饭毕,忙了一天的江耘虽然疲惫,却是心情大好,与师师与云桃大玩闺房游戏,一副竹牌玩得春意盎然。
此番却是江耘落了下风,以江耘之水准,如何不知道她俩做了手脚,却是装作不知爽快的大脱特脱,只剩下一条靠裤留在臀上,口中兀自大喊:“我脱了我脱了。”
云桃终于抵受不住,扔了牌走了。江耘掩上房门,往火盆里添了几根柴火,抬头去寻爱妻的身影,却早已钻进了被窝。
一过渡章节,这几日的情节略略闷了点,马上就会有好转,请大家继续支持官人…
【第134章 龙涎之香】
转眼便近年关,年的脚步日**近。浏阳县虽比不得潭州繁华,却也有些市面,南方的冬日尚不算太冷,历史上的小冰河时期也远未到来,整个冬天里一场雪都未曾下过,这里的百姓从无“猫冬”的习惯,又逢春节将至,俱都涌上市面来,置办年货。浏阳县衙地处闹市中心,衙外的公示榜贴在醒目的位置,引得众人纷纷驻足。
浏阳县来年行新法的消息便从此处扩散开去,以至街知巷闻。虽然百姓们心理早有准备,但十多年前那场“拗相公”变法所带来的苦涩记忆重新被勾起,不免嘈声嚷嚷。
“免役钱免役法,老子当年的手指剁得值,这回又派上用场哩!”一个声音吼道。
“李老二,你为了少缴那几个免役钱,狠了心剁了手指,干不了农活,老婆都跟人跑了,你还好意思嚷嚷?”众人揶揄道。
“这青苗钱又可以贷了。老子明年可再也用看那王财主的脸色了!”又一人道。
“你小子想得美,官家的钱那是好贷得?麻烦得紧。”
“活可不是这么说,我瞧着那新知县象是个好官,今年的耕牛钱还退咧。”一个老者道。
“这话不假,我也退了。皇粮国税,只进不出,何时退过钱来?今年是头一遭。我退钱的时候,还瞧见新知县了,一点架子都没有,还问我今年收成怎么样。吴知县在这儿三年,你们谁见过他?”
“那倒是,那倒是。”众人纷纷赞同。
王烨凑在人群中,充作一个群众演员,讲解着公示榜上的施政条例。令他惊喜的是,纯朴的百姓们总能解条例放之自身的得失,念到免役钱的征收从富到贫时,叫好声连连。青苗钱一视同仁时,却全然无人相信。
“诸位乡亲,最后尚有一句,本官保证,尽一己最大之力改善浏阳民生,建前所未有之新农村。”王烨煽动道。
众人哄然一笑,尽都散去。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只要老天爷帮忙,多交几个钱罢了,总要活下去的。
王摇头苦笑,叹道:“江耘啊江耘。这可比慧贤雅叙难上十倍啊。”
县衙之右的常平仓外,江耘和两位师爷正在清点刚刚从潭州运来的粮食。司马掌柜果然能量不小,不过短短数日,便已筹到了一百多石,此刻已悉数入库,负责押运的伙计交接完毕后死活不肯带回银子,只说老板吩咐过,待下回来一并清算。
江耘手中有粮,心中大定,笑道:“此番可过个安稳年了。”远远地看到王烨走来,招呼道:“烨兄,反响如何?”
“不信者、哀叹者居多。”王烨叹道。
江耘淡淡一笑,说道:“正常,熙宁之事,苦民久矣。亲历者尚在,旧恨新仇怕是一时半会消除不了的。”
老张师爷亦点头道:“守旧容易,变革难,一家尚且如此,何况放之全县?”
正感慨间,一名衙役捂着鼻子跑过来禀道:“江大人,来了一伙人。运着一车事物来找您,这味道,实在是……”
江耘数人随着那衙役向县衙大门走去,果然一阵及其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江耘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你们可是从杭州来?”江耘急问道。
“您是江大人么?我们正是从杭州来。”来人见了江耘,兴奋地说道。
“哈哈,果然来了。”江耘急跑几步,揭开板车之上蒙着的油布,入眼的是一条灰不溜秋的块状物。果然没错,这便是鲸鱼肠道之中的晶状物,这便是传说中的龙涎香,只不过现在还未有人以此给它命名。
喜极之下,江耘并不在意它极其难闻的臭味,仿佛看见珍宝一般细细观看。这块龙涎香呈树干状,长约一米,显然个头不小,若用来制成香料,只怕价值千金。
心里乐开花的时候,耳边却是来人们的抱怨:“江大人,您可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受了多少盘查,好几次被人当成运尸的灵车来了。若不是事主再三吩咐,我们宁可不挣钱,也要离这个东西远远的。这儿还有事主的一封信,你过目。”
“辛苦各位了。喏,我这边有几两银子,伙计们去洗个澡吧。”江耘慷慨的赏了他们几两碎银。
那几个运夫忙不迭了谢谢江耘,卸下这外大包袱,喜笑颜开的走人。
江耘右手微抬。阻止了众人们的发问,说道:“暂且不要问,我一时半会和你们说不清楚,反正这个东西是个好物事,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它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来人,先将此物放至县衙后院,注意不要淋了雨,每日翻晒。”
两位张师爷和王烨面面相觑,打死他们也不相信,就这个东西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张梓的信中,详细记载了此事物的获得经过,并告知,若是需要,此物仍可获得,毕竟龙涎香鲸鱼的肚子里都有,分别在于有大有小,却无人知道此物的用处,他日到杭州后再得知江耘会唔了史涛,亦感到很高兴。此信发出之时,史先生正带队出海,若是转回来,怕是要年关了。
江耘在心中暗暗祝福史涛好运。最重要的是,那狼牙棒可要给我带回来啊。有了它,我倒真的可以大展一番拳脚的。不过,手里有了龙涎香已经让江耘深感幸运。这个东西,晒干之后,去了腥臭味,磨成粉末,便是绝佳的香料,若加入酒精调和之后再加入水,便是香水。
“唔,不要。若只是磨成香料,技术含量太低,不如做成香水。酒精好办,只需将酒中的水蒸去便可。如果是香水的话,我还可以多制作几个品种。对了,桂花,茉莉,栀子花这些花儿的香味比较浓郁,可以做点文章。”
江耘沉思着,脑中的环节渐渐清晰起来。研磨、蒸酒精、调花香,这样一来,三道工序既可以增加技术含量,又可以尽可能创造工作岗位,还可以保证分工。
“好,便这么办!”江耘一拍桌子,“小桃,小桃。”
“来哩,少爷,什么事?”
“你马上去买几瓶最烈的酒来。”江耘吩咐道。
江耘的叫声吸引了师师,疑惑地问道:“相公,怎么了,你想喝酒么?”
江耘跳将起来,搂住李师师,在她脸上“啪嗒”亲了一口,说道:“非也,为夫的是要变一样东西出来送给你,包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