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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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骁骑军服青,神策军服黄,都是短打扮,双方也都戴了头盔,且戴上了特制镂空的面罩,已经战在了一起。两侧各有两名军卒持小旗来回狂奔,充当仲裁。
那叶三郎加入贺兰军的时间毕竟比郭侃长,对赵诚总结或发明的种种战法掌握得炉火纯青,一个照面,青队首先打入对方大门一。骁骑军地青队场上十二名队员,各司其职,并不一哄而上,所谓“区域防守”。那被杖挥起,越过数人头顶,神策军队员立刻掉转马头追赶,不料横空杀出一人,不待落地。凌空抽射,不巧正中一黄队队员持杖的右手,那劲头太足,那人冷不防遭此重击,惨叫一声,杖脱手。
叶三郎哪管对方如何疼痛,拍马赶到,欠身持杖照地上狠狠一击,那飞起。闪电般地直挂网角,被门网兜回,那全身披挂的守门者毫无反应,望兴叹。
二比零。
“曹植有诗曰: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王敬诚笑着道。
“昔日。前汉霍去病征塞漠,军中乏粮而不自振,唯有霍去病尚穿域踢鞠。”耶律楚材抚着长须赞道,“霍冠军已去久矣,今日有我大秦骁骑军冠军侯叶三郎在也!”
“华阴伯郭侃可不会轻易认输地!”何进却道,“这击如同打仗,失败乃成功之母,若是一哄而上,毫无章法。只能让另一方找到无数漏洞。郭侃若是能将自己习到的兵法用到击,保管不教叶三郎讨着便宜!”
果然,郭侃见对方防守严密,自己并无机可乘,全攻情形下,一旦丢,就无法回防,洞门大开。利用失球后的发球时间。他将队员集全在身边,交头接耳地交待了一番。
神策军黄队底线发球,一个长传球越过数人至中路,骁骑军青队连忙来堵截,不料那忽然飞向了边路,青队队员又来堵截,三番两次将骁骑军青队的队员给调到了一处。那始终在后场飞来飞去,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中场。
“老丁,接住!”郭侃突然大喝。
郭侃使出了吃奶地力气,狠狠地挥杖,那五彩色的马被这大力一撞,突然径直地朝一百步外飞去,那在地上又向前滚了十数步。与对方防守的大门不过五十步远。骁骑军青队回头看去。才发现己方门前除了一个守门的,不过只有另外一人。马却在那人身后,而对方那个姓丁的回鹘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自家门前,面前毫无阻拦,手起、杖落、起,直挂远角。
下底传中!一比二了!
双方各插赤色小旗以计射中次数。场边观战地神策军军士士气大涨,齐声呐喊,而骁骑军军士则垂头丧气如吃了败仗,尽管他们暂时领先。
“这郭侃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赵诚笑着道。
“估摸是现学现用吧?”西凉军总管秦九道,“他并不知道国主总结的种种犀利战法,他手下之人却是知道地。”叶三郎见己方地得分就要被追平,心中不甘,他与自己的副手兼参军刘一山二人一左一右,挥奔驰,来了个撞墙式配合,轻松地二过一。眼见那就要被他们传到了自家后场,神策军黄队分出二人将他们二人截住,那又被挡了回去,轮到叶三郎等人惊慌万状。
忽而小配合,忽而长传突破,你挡我截,不多时双方各有斩获,比分变成了三比三。众人被场上紧张激烈地气氛给勾住了魂魄,欢呼声与惋惜声如山呼海啸,更多的看不到场上情景的人急得骑到前面人的肩上,引得一阵阵骚乱。
一柱香时间过得飞快,双方见打平了,都不甘心。骁骑军与神策军两部,不管是他们的首领还是普通军士,本就存在着相互比较相互竞争的心思,在这种难分难解的情况下,场上队员的动作就顺理成章地变得粗野了起来。
有专往人身上招呼的,不是被击中惨叫着落马,就是被杖“不小心”地击中身体地某个部位。
有故意往马身上使阴招的,很不幸有马腿被击中,马匹吃痛,将马背上的人甩出了老远。
那落马之人不依不饶,与使阴招之人当场打了起来,双方场上各只剩下七人。而场边观战之人各有袒护,也各自叫骂了起来,最让双方火大的是那些在边上担当仲裁之人,往往两边不讨好,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
文武大臣们也各有支持,此时就不分职级高下,纷纷挤到了台前观战,相互抬杠。陕西军都元帅郭德海当然支持的是自己的儿子郭侃一方了。
“冠军侯手下诸人手脚不干净,依我看至少应该再罚出三人,不准替换!”郭德海气愤地大呼道。
“神策军的那个沙州回鹘人下手也不轻吧?”郑奇反对道。“郭元帅难道没有看到,刚才被抬下去两人,都是他下的手。”
“既然都落马了,不如就踢蹴鞠吧?”铁穆开玩笑道。
蹴鞠是踢不了了,因为时间到了。双方已经六比六平,叶三郎那骁骑军虽也是新立,但军士大多是与他纵横大漠时地部下,一起拼死沙场有很长一段时日了,相较而言。郭侃能与他们打平也是相当不容易。
众人等着赵诚仲裁。
“沙场搏命,无论是大胜还是小胜、惨胜,到了最后只应该有一方活下来,不生则死,不死则生。决不含糊。这击场上也是一个道理,也只应该有一方胜者,和和气气的就不应该下场竞赛,那就让他们罚点吧!”赵诚道,“无论是哪一方,赏金只能由一方独占!”
这罚点,仍是骑在马上击,不过要在对方门外五十步远正中位置击,对方守门者可以采用任何手段击、踢和扑。不过在这种定点罚,守门者一般都是用身子抵挡,除非那五彩马直挂远角或者擦地直入。那守门者都是身材高大并且身手矫健者,身着沉重的铠甲护住全身上下,因为这个位置很有危险性,胆小一些的是不敢站在那里被人轰击的。
这又是一个高潮,比场上双方方才互攻对方大门还要让场外观众更加揪心的,在罚球的时候。场内场外都是寂静一片。
“噢……”这点被打飞了,引起一片懊恼声和另一方地嘲笑声。
“哎……”不用说这被扑中了,进而引进支持另一方的观者欢呼。
“好……”罚中了,山呼海啸般地欢呼声响起,震耳欲聋。
双方各罚五次,骁骑军这次以三比二获胜。
“国主有令,命骁骑军与神策军健儿台前领赏!”禁军张士达传达着赵诚的命令。
叶三郎与郭侃各自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台前,人人面色赤红,汗流浃背,浑身冒着热气。获胜的一方喜不自胜,败的一方仍然不服气。
“郭兄弟承让了!”叶三郎这时变得谦虚了起来。
“我军新立,配合还不够圆转,暂让你们骁骑军获胜一场。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郭侃瞪着叶三郎道。他地手下们也都附和道。个个不服气。
“好志气,我大秦男儿应勇于公斗怯于私斗也。输了一场并不丢人,下一场再找回来也不迟啊!”赵诚高兴地拍着叶、郭二人地臂膀道,“骁骑军赏十两黄金,神策军将士虽败,但并未气馁,其情可嘉,每人另赏马鞍一副!”
“谢国主!”叶、郭等人跪谢。
太阳已经爬上了最高顶,阳光正照射在叶、郭两人的身上,两位健壮地年轻人正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现场又响起了热烈的叫好声。
“恭喜郭元帅,您有一个好儿子!”宋平凑近郭德海的耳边道。
郭德海正要谦虚两句,那边张士达又开始了下一个仪式:“国主又设封赏,钱五十贯绢二十匹,以比试箭法。凡我大秦国百姓,无论士农工商,皆可下场一试!”
也许是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又或许是赏金吸引人,再或是扬名立万的好胜心使然,张士达话音未落,校场边地围栏外,扑通、扑通地跳出来数百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农夫、牧马人、工匠、商人、士子,还有官府里的小吏和酒肆里跑堂的伙计,竟也夹杂着一些年轻女子和少年人,其中包括耶律楚材之子耶律铸,个个都要参加比试。
以前,赵诚为了发现和培养可造之材,每年在秋季农忙结束后举办秋季比武大会,张士达、西壁辉与曹达这样的年轻人就是在这样的比赛中脱颖而出,并进而成为开国功臣的,就连叶三郎也是因为参加秋比获胜而为中兴府人所熟知。刚刚过去的秋天因为战争没有比赛,这让许多准备在秋比中大显身手之人很是失望,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看,赵诚对那些获胜者从来就不吝奖赏。
这成了许多人出人头地地捷径,包括读书人。贺兰书院学生出身的凌去非是许多读书人心目中的典范。
张士达未料道会有这么多人踊跃参加,只好向赵诚请示。
“这很简单啊,让精壮挽强弓,女子挽轻弓,少年换小弓!”赵诚笑道,“分别比试,各取前三名,胜者均得同等封赏,孤怎会爱惜钱财呢?”
“快、快,令禁军拦住,别再让百姓往里跳了!”那边王敬诚却惊呼的。
众文武放眼望去,不禁大笑,因为仍有无数百姓往校场里跳,要是全都跳下来,这比试要比到什么时候呢?
注:关于中国历史上马的起源有很多种说法,这里仅取其中一种,而且是由古代足球演变而来。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二十章 冬至㈤
校场内外,喝彩声与喝倒彩声此起彼伏。
陈屠夫家的独子,张家布店的老三,城中有名的太白居跑堂伙计李二,常入城兜售皮货的贺兰山中猎户平尚氏,诸如此类。一个个百姓熟识的人在场中比赛,这让观者更有亲近感。
当别人直中靶心,在卖力叫好的同时,心中却说:“我要是也参加,保管比张老三要高明得多!”
当别人将箭射得脱靶差一大截,有人故意喝着倒彩。那表现不佳之人,除了满脸羞赧之色以外,却冲着人群满不在乎地说道:“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今天风大!”
百姓踊跃参与的兴致超乎想像,尤其是那些参赛的女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张士达只得加快比试进度,成年男子、女子与少年人各在一角比赛,每一轮每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