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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普天之下-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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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暂且休息一下,弟弟愿意替你上阵!”阔出请命道。

“你去吧!能成为你们的父亲,我已经很知足了。”窝阔台点头同意道。

王好古领本部一千人马,步骑结合,在壕坑地正面结阵。

萧不离居中指挥,不停地用旗号给两侧的军士下令。

“这一次,只能有一方活着。”萧不离暗道。蒙古人的勇猛,让他已经有了决死之心,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阔出终于爬上了左侧山岭,砍掉一个贺兰军的脑袋之后,一支利箭飞来,被射中咽喉,立刻惨叫一声在地。他的身躯顺着陡峭的山岭滚了下来,从此一了百了,再无他念。

“阔出!”窝阔台、贵由、阔端等人抱着阔出的血淋淋地尸体大呼。

阔端当下又带着一队精锐,发疯地往左侧冲来。那里出现了松动,萧不离看那里不妙,立刻率亲兵赶去增援,萧不离的到来,暂时稳定了军心。

箭矢自上而下,带走蒙古军一条生命,或自下而上,将贺兰军中的一人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山岭。

“强弩射!”

“弓箭跟上!”

“盾牌挡住!”

一身黑甲的萧不离不停地下着命令,蒙古人的箭矢飞来,远处的飞到他身边就变得软弱无力,而那些在半山岭飞来的箭矢却是致命的。

“将军,小心!”左右拼命地替他抵挡着飞来的箭矢。

但萧不离并不理会左右的建议,他必须留在此地,因为此时此地对手来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他要承受着蒙古军悍不畏死攻势,在占尽地利的条件下,就是两命换一命,他也要换来。他将军旗插在高处,就站在那里指挥,要让所有的属下都能看到自己。

受伤的贺兰军士卒被拖了下来,随军中年医官麻利地给他用烈酒清洗伤口,那年轻的士兵却很不耐烦:“快点、快点。”

“你已经不能使箭了,不清理好,恐怕会废掉!”医官道。

“这有什么,不能使箭,我还有牙,可以咬死一只老虎。”年轻的士卒骄傲地说道,“我刚杀了一个蒙古骁将。”

中年医官愣了一下,沉声说道:“好,你若是战死了,还有我接着上。我虽是郎中出身,可别以为我不会杀敌!”

他抬头望去,那位年轻的士卒却已经跑开了。

第五卷 中原路 

第二十四章 决战野狐岭㈤

野狐岭北。

赵诚亲自射出一支鸣镝。贺兰军主力开始发动进攻,如果蒙古军不准备突围,赵诚也不会主动攻击,因为时间是站在他一边。赵诚需要给蒙古军压力,既然窝阔台选择了从南口突围,赵诚只得发起进攻。

峡谷已经被堵死,既有贺兰军自己的功劳,也有蒙古军那伤号满营的两千后卫的功劳。担任主功任务的张士达不得不从两侧山岭往下冲,抱着必死之心的蒙古守军一步也不肯退让。

贺兰军从山岭上滑下,不知是落入狼窝的羊羔,还是狼入羊群。起初他们如石入大海,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神机团,上!”赵诚命令道。

所谓神机团,装备的是“震天雷”,西夏人也是从宋人那里学来的,只是西夏人的技艺不精,加上赵诚千方百计从中原找来的匠人,所以他的军队也装备了一些,只是数量太少,花费又大。在前几个月的骑兵交战中,他们是派不上用场的。今天,却是显示这种武器威力的一个好机会。

士卒们将震天雷的火绳点燃,从高处往山谷中扔去,而且是加长了火绳的震天雷。蒙古守军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纷纷往后退,他们是与金国交战中,是见过这种武器的。

“轰、轰!”震天雷在谷中发出一连串的巨响。这种武器在这个有利的作战条件下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一时间蒙古守军血肉横飞,不得不后退数百步,但却步步为营,尽量拖延时间。

贺兰军这才有机会入谷,他们列着严整地队形,铁枪如林。阻挡着蒙古军的反扑。这批守军在宗王按只台的带领下,并不主动上前邀战,如果能够,他们宁愿在那里落地生根,因为这样后方窝阔台就有足够的时间突围而出。蒙古守军却不得不三面临敌,一边抵挡着正面箭矢的攻击,一边要抵挡着从两侧山上滚下来地巨石。那巨石从山上横冲直撞,遇者齑靡,声如巨雷,摧枯拉朽。

最重要的是。这批蒙古军的箭矢几乎用尽,寻常时他们每人带两袋箭共六十支箭,但是接连大战,所剩无己。尤其他们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将箭矢全交给了窝阔台,他们不得不捡贺兰军射过来的箭回击着。

“向前冲!”张士达命令道。峡谷中战马失去效用。张士达站在前排,他的手下挺着枪矛往前直冲,蒙古守军举盾防守,盾牌间的缝隙时不时地伸出慑人心魄的长矛。

洪水撞上了堤坝,枪断了盾破了人倒了。

“为可汗尽忠的时候倒了!”宗王按只台高声呼道。他竟带着手下人反冲了过来,贺兰军刚才一直都还顺利,前锋被这反戈一击弄得有些慌乱。

“不要乱、不要乱。注意阵形、注意阵形!”张士达扯着嗓子道。他疯狂地砍杀了几处近身的蒙古军,好不容易才控制了局面。

赵诚站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

铁穆请命道:“国主,自出黑水城以来,末将身为一部统领,向无亲自上阵的机会。战斧很久没有饮过敌人地血,请国主允许属下上阵,将那敌酋的头颅取来献给国主。”

“可!”赵诚点头同意道,“我准备给你一个铁王的头衔!”

“是!请国主稍待,末将去去就来!”铁穆道。

他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就像是手中的兵器一般,冷冰冰的。不会因为赵诚地许诺而喜形于色。他不是那种废话之人,更不熟悉东方民族的处世之道。他只知道身为一个将军,就应该成为一个令敌兵丧胆的将军。在西域,铁穆就已经证明自己,这位前花剌子模突厥将军用自己的勇猛与智谋,曾让蒙古人无不杀之而后快。

他有一说一,从不搞虚套。赵诚对他十分器重。先前。铁穆的右翼军数千里长途奔袭,任务也最艰巨。他将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而非战斗减员却是很少。贺兰军也正是在铁穆这样的有着丰富带兵经验地将军的帮助之下建立起来的,就连何进也时常请教他的练兵之道,否则光凭赵诚的见识与何进的才智,就是兵甲精良钱粮充足,也是无法训练出一支虎狼之师的。

地形狭窄,不可能是骑兵交战;全是贴身血战。铁穆只带了自己的亲军一团人手。他的加入,立刻让局势为之一变,他那巨大的战斧光外形就让观者为之胆寒,沉重地战斧在他的手里视同无物。

“咣!”铁穆一斧砸去,对方地盾牌被砸烂,那持盾的蒙古兵被砸倒在地,萎靡流血而死。又一挑,将一个对手的头颅连同圆盔挑飞到半空中。铁穆如同一个地狱的使者,当面者纷纷倒下,亲军暴喝一声紧跟在他身旁,为他抵挡住伸来的长矛。

“花剌子模将军帖木儿…灭里在此,今日前来报仇!”铁穆踩在一个蒙古兵的身上,将那人的头颅劈下,高声喝道。

蒙古宗王按只台心中大惊,帖木儿…灭里地大名他是听过地,当年西征时,此人曾一度让蒙古军吃过不少亏,自己的伯父铁木真曾许下重金以求得此人地性命,只是此人后来不知所终,不料却跟赵诚混在一起。这既让按只台觉得很意外,却又如恍然大悟一般。“花剌子模又如何?还不是我蒙古的手下败将,你们的王太后还住在蒙古,天天舔我的脚趾呢。”按只台讥笑道。

那前花剌子模的曾权倾一时的王太后成了铁木真的战利品后,被铁木真带回到蒙古囚禁,赵诚突袭蒙古时,就成了赵诚的战利品。铁穆当然也见过,但是看到这个老女人,铁穆心头却是十分愤怒,他认为就是这个女人才让一个国家走向衰落的。铁穆对花剌子模国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允许其他人借此侮辱他,尤其是从蒙古人的口中说出。

所以,铁穆用他的杀戮来发泄他地怒火。一千军士在他这个巨大锋利的箭锋指引下,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去,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倒下,更多的补上。按只台率领的军队毕竟是个个带伤,在贺兰军一波紧似一波的带领下,仍然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铁将军果然是铁打的。”秦九看得真切,在赵诚身边称赞道。

“铁将军之子铁义也很不错。上阵父子兵,这对父子肩并肩地与敌血战,也是一段佳话

!”陈不弃也道。

“凡是忠厚之人,通常很难对别人发怒。但你千万不要认为他好欺就去欺凌他,你若是将忠厚之人也惹怒了,你的末日就到了。他对蒙古人的仇恨并不会随着时日的长久而淡忘。只会比大海还要雄浑。铁将军就是我最锋利地箭矢。”赵诚道,又对有些丧气的张士达道,“铁将军是个真正的将军,他御下如待己,爱兵如子,不仅懂得练兵之道,作战也是首屈一指的猛将。所以他的手下个个争相奋战,却不敢不听号令。你们跟他比还差得太远。你们既不要骄傲自满,但也不可妄自菲薄。须知军事不可无悍鸷之气,而骄气与之相连;又不可无安详之气,而惰气与之相连。有二气之利而无其害,即使是君子也难恰好养成,何况纠纠兵勇?”

“属下不敢自满!”张士达道。

按只台无路可退,因为通往谷中深处的道路被他亲自封死了。他手中地长兵器早已经失去了,仅有一把弯刀在手,面前如巨浪涌来的贺兰军让感到呼吸都要困难。但是他不愿就这样躺下,他要战斗而死。

他面目狰狞。似乎是回光返照,凭空得到了一些气力,再一次疯狂地砍杀着,但是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我不甘心!”按只台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铁穆的巨斧将他劈成两半,淡淡地说道:“无数的人都曾在你们蒙古人的屠刀下,这样想过。你也这么想,并不令我奇怪!”

野狐岭南。厮杀到了最残酷的时候了。窝阔台突围的军队。不比按只台率领地伤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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