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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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衙门前院,满登登的治安官和记者并肩站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群大人物嚎叫着群殴成一团。民主党和皇恩两家围殴自由党一家,不过貌似还落了下风。战斗力很差的易成第一个被踹出来,栽进了花丛。
方秉生有心在易成面前积极,奈何自己战斗力也非常有限,毕竟科举也不考打群架啊,更何况自己老大不在,开不了疯狂光环,以致于连和兄弟那发了狂的四眼秘书对挠都不是对手,眼镜被挠飞,然后也被踹了出来。
李猛和张其结打成一团,李猛以前在鸦片馆的保安队工作,战斗力很高,论说一个能打张其结三个,但张其结今天带着发泄的意思,完全不要命的猛打,李猛只得应战,心里却还怕,不敢出重手,因为张其结社会地位可是高过他的,即便这样两人还是互殴得口鼻都流血了。
庄飞将和林留名冲进来之后,只感到突然间周围杀声震天,两人都不是战斗型人员,彷佛误入沙场的倒霉蛋,在人群最中间背靠背挤成一团。庄飞将还算有点骨气,看到张其结和李猛打得不分上下,跑过去嚎叫着从后面抱住了张其结,林留名跑到他身边加油鼓劲。当时背后范林辉杀了过来,先一脚踹趴了庄飞将,又一脚踹趴了对自己满脸赔笑的林留名,和张其结两人一起大战李猛。
李猛再猛也打不过两个人,边打边退,一路从路面上倒着跳到花园里,张其结二人追上去,李猛无奈捡起一根小手指粗的树杈在面前来回晃着,阻挡二人。张其结一时间找不到武器,就蹲下抓花园里的土猛投对方,而范林辉四下看看,一把把脚边刘国建种的不知什么植物连根拔起来当棍子。
李猛见势不妙,扔了树杈再跑,也连根拔出一棵植物,和范林辉棍术一般打在一起,根须上的泥土立刻如雨般在花园里漫天乱飞,就这样三人就专门在花园里追杀不停,比着拔花草树木,刘国建收拾了近三年的西洋花园一会功夫就被弄得稀巴烂了。
宋东升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浑身的土,怒发欲狂的他仰天长啸,要去找郑阿宝分个雌雄。奈何郑阿宝已经放开了王鱼家,眼睛一扫也看到了宋东升,正有心公报私仇,在群殴中狂揍这个竞争死敌,看到宋东升立刻眼露凶光的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脱了上衣扔了。看郑阿宝那副凶残的打架气势,宋东升立刻萎了,躲在了自己儿皇帝翁拳光后面,还推了对方一把。
郑阿宝地位最高、谁也不怕,满肚子都是火正无处发泄,看见翁拳光挡住宋东升,和看见皇恩一样仇恨,上去就打,翁拳光也没法子,只能和这个家伙对打起来。郑阿宝文武双修体力好,易成、方秉生之流完全不是对手,但帮会老大翁拳光算是退役运动员转职球队经理,勉勉强强还能一战。
于是衙门里上演了一出:中国武术怒斗西洋拳法,不过武术再练也是业余,而郑阿宝拳法也是业余水准,两人“打到酣处”,又回复到传统武术的最高境界了:开始揪头发扯耳朵了,然后互相钳住对方脖子,撅起来的屁股靠在一起,脚下一条腿都又绕又踢、拼命绊倒对方,搂成一团单腿跳着还不停转圈,只如两头拉磨的驴。
宋东升终于捡了漏,跑上去转着圈追着踢郑阿宝屁股,兴奋得不停反复大叫:“小崽子,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王鱼家站在当地很茫然,刚刚他被郑阿宝揪住领子猛揍脑袋,一会又被郑阿宝揪着转圈,等一直揪住他领子的手放开后,他站起来一看,吓傻了:和上次大斗殴不同,这次是县城里所有大人物亲自赤膊上阵了,怪叫乱嚎着打成一片。他还没想好怎么办,突然大腿被人死死的抱住了,低头一看,却是林留名坐在地上抱着他,大叫:“王老板,我来保护你。”
紧接着,另一条大腿又被人死死抱住了,是庄飞将,他不仅抱住,脸都贴在大腿上,气喘吁吁的说:“不要怕,我们来了……”“到底是谁怕啊,谁保护谁啊?”王鱼家看浑身是土狼狈不堪的两人,叫了起来。但两人死活不撒手,怕掺和进去再被揍,结果王鱼家就只能拖着两人一直站在场子最中间了。
山鸡实战经验可以说这里面人里最丰富的一个,但是经验太丰富,反而影响发挥。要揍自由党?人家是兄弟军火的,真动手也得洋药行会和皇恩军械去揍啊!我们宋右铁电江湖地位相比那三家差得远,我本来就是打手,怕出手重了,惹出事来,出事了就是以下犯上啊,谁娘的能保我?
所以山鸡狡猾的绕到靠门口一方战斗,等于和易成、方秉生隔着斗殴人群,这样头儿们看不见自己,看见了也不好下命令给自己,下命令了也可以以场面混乱没听见当遁词,而且他特别挑了兄弟军火的一个四眼仔对练。
两人就对着挠,山鸡苦着脸忍着对方小皮鞋不停的踢自己脚脖子、小腿,就是不动,连拳头也不握,就是和对方对着挠,两人都龇牙咧嘴看起来很激动,不过山鸡心里想的是:“大爷我从5岁以后就没这么打过架了吧?今天让我想起了我那苦逼的童年,蛮伤感的。”
方秉生好不容易满地乱摸找到碎了的眼镜,只觉吃了大亏,但找山鸡找不到,结果脸上又挨了不知谁的一拳,虽然算粉拳级别,但挂在耳朵上的眼镜顿时飞了,连碎了的眼镜都没了,立刻两眼全模糊了,接着又被踹出了战团。
他咬牙切齿,抬头四面观看,只看里面人影憧憧,有人惊恐的大叫:“你干什么的,把砖头扔了。”有人带着哭腔大吼:“大爷们啊,咱们赶紧回河源吧!啊!小心,那家伙疯了,小心砖头,他妈的谁砸我啊!”“砖头,对老子找个砖头。”方秉生低着头疾走,四处寻找砖头,然而这是衙门,按海宋官场规矩,有专人打扫,都是一尘不染的,哪里有砖头留给这个文化人当凶器呢。
“擦!我刨一块出来。”方秉生彻底怒了,看前面有个台阶青砖裸露,索性跪在那里,用手去拽里面的砖头。这个时候,他听到头上面传来咄咄的皮鞋踩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了台阶上站了一排裤子,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腔调问道:“你疯了?衙门你都敢拆?”
“啊?你是?”听着声音耳熟,方秉生抬头去看说话的人,但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头顶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鸣枪之后,赵金大法官看着在衙门里打得一片狼藉的这伙人,大吼道:“都给我住手,竟然在衙门里打架?你们是公然藐视朝廷吗?”
225、收敛
前院惊天动地的群殴和声嘶力竭的号骂终于惊动了大法官,刚刚他还纳闷开个新闻发布会而已,怎么还嚎叫上了,没想到手下来报:那群“西学先锋”竟然直接动手打群架了。
既然大法官都出来了,欧杏孙终于回过魂来,仓皇的指挥手下去“制止混乱”。实际上是制止这伙人模狗样衣着光鲜的玻璃人的自残行为,因为他们中很多人属于“杀人一百、自损二百五”去踢别人,自己一跤也摔地上了;一拳殴了别人,自己反而抱着手脖子痛叫;反复的冲上去,反复的被踹回倒在花园花篱上。这叫打架吗?这是自己揍自己吧?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可怜了。
制止这种性质的群殴自然很简单,治安官上去不是拿警棍抽,而是弯腰拿手扶人。那伙大人物都气喘吁吁了,甚至有人看起来奄奄一息了,巴不得有人分开他们呢。记者们也满脸喜色的冲过去,纷纷问各位大人物亲自上阵,打了这惊天动地的大群架后有何感想,但是基本上没人答话,全部都在喘气,打架可不是轻松的运动,非常累的。
“把记者都赶走!”大法官发令道,刚刚还一脸“为耶稣扶老奶奶过马路”表情的治安官立刻变了脸,立直手里的“老奶奶们”抽出警棍,以“为耶稣横扫毒蛇毒虫”的表情连骂带踢的把记者赶出了衙门,还关上了铁栅栏门,任由这群“孙子们。趴在铁门上又吼又跳。
“都过来!排好队!说说你们想干计么?”大法官坐在手下送来的椅子上,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对这伙人招手道。一伙半小时前还光彩照人的西学先锋,此刻全部是浑身是泥、灰头土脸、衣冠不整的,悻悻的在台阶前排成一排。大法官挨个看上去,差点没笑出来:
民主党的方秉生不要说了,浑身是土,耳朵上挂着一架斜斜的眼镜,眼镜脚断了一个,镜片也碎了,好像眼镜片上挨了一枪那般,所以他看起来眼神始终很茫然。易成黑西服上不知多少个土脚印子,因为他被兄弟军火的一个记录员盯上了,那人踹倒易成后,就站在他前面,易成爬起来冲过来,就一脚踢过去,再爬再踢,结果易成从开打到打完,胸口压根就没怎么离开过花园的篱笆。
张其结、李猛、范林辉已经不是浑身是土的问题了,而是满头是湿漉漉的黑土,如同三只土拨鼠刚刚从刘国建花园的地洞里爬出来那样。当然,那个小花园已经是个历史名词了。
郑阿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上身只穿着衬衣,西装上衣挂在臂弯,被人来人往踩了无数次的三星洋装已经不是黑色的,而像块抹布了。那法国衬衣扣子掉了不知道多少个,风一吹,就露出汗津津的胸脯来。下身裤子一边上印了无数个脚印,自然是宋东升的杰作,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刻。
宋东升从正面看上去还算正常,因为他背后全是土,咳嗽一声,身后就腾起一层光晕般的黄雾。但因为正面看上去正常,所以西装前襟那个郑阿宝完整鞋印显眼到扎眼。最惨的是站在郑阿宝和宋东升之间的翁拳光,这个号称龙川大侠的候选人刚刚用自己的脸皮给自己的太上皇赢得痛踢仇敌屁股的机会。
他和郑阿宝互相搂住脖子绞在一起,而更年轻力壮的郑阿宝不可能让他好过,另一只手就反复猛击他的脸。而翁拳光如法炮制的反击不敢,只好鼻涕眼泪横流、用另一只手死死遮挡硬挺,所以现在翁拳光两眼乌青鼻子流血,不仅像熊猫,而更像被揍了一顿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