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神圣冲击-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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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接见了四个候选人。
而这一个小时内也没什么好消息:被派去广场侦察的管家王杰仁回报说,方秉生带领民主党已经平息了骚乱,广场上的人已经都散去了,而且听说很多人都转而支持民主党了。民主党现在正在酒楼请记者吃饭,宣布在伯乐奖领先很多了。伯乐奖?民主党突然发力在选民支持的伯乐奖上了?不是民意奖了?但是想明白今日发生的事情后,王杰仁带来的消息甚至让范林辉浑身打起了摆子。
四个候选人推门进去,如同大户人家买来的丫鬟第一次见主母那样,缩手缩脚的排成一排,看着翘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郑阿宝,和他两侧排了两队、宛如文武百官朝见那样森严的随从。
再互相看看,虽然李广西拿了衣服换了各自的脏衣服,也梳理了下仪容,但从个人头上的污迹、王鱼家的肿块、范林辉头上的染血纱布,以及各人那垂头丧气的表情来看,真像四只被斗败的公鸡一般落魄,实在撑不起胆量和脸面和高坐上首的郑阿宝说话。
“怎么了?光眨么眼就没人吭声?”郑阿宝等了一会,看没人吭声,不耐烦的一拍沙发垫子,叫道:“讲啊!说说今天这算怎么回事呢?”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李广西既比别人压力较小,肩上也多了一分义务,抬起头,勉强迎着宝少爷的犀利目光,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
讲到最后,李广西说道:“宝少爷,都是民主党方秉生太狡诈了,我们太着急没算清彩票总量,他们又煽动百姓,就……就出事了……”“太着急?没算清?你们都是做工厂的,自己的账目也会这样算不清?自己的厂子也会被别人埋伏人砸掉?”郑阿宝冷笑道,接着嗔目吼叫道:“你们是不上心!!!是轻敌!!!是自作自受!!!”
说罢,他吊着眼睛很鄙视的看着面前四人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怎么弥补今日这损失?”四个人都低下了头,无人说话。郑阿宝怒极反笑,用鼻孔哼了一声笑,怒道:“龙川除了傻叉泼妇刁民就只出产你们这种废物啊?怪不得被民主党打得满地找牙呢,一群没用的乡下佬……”
被这豪强大人直接凌辱,几个候选人都痛苦的咬住了牙齿,脸上肌肉扭曲,为了避免自己的丑态被那些眼睛带着嘲笑的随从看到,几个人都深深的低下头,拉得后脖子梗发疼。张其结一样咬紧了牙,但他有一个动作和其他人不同,在低头流汗一会后,他握紧了拳头,接着他抬起头,盯着郑阿宝,大声说道:“宝少爷,我有一法!”
这是这个弥漫着失败气息的屋子中,今天声调最高的一句话,满屋子的人都是一愣,所有人的唰的一下集中在了他身上。“哦?你还有法子?说吧。”宝少爷带着一种嘲讽的表情把二郎腿翘得更高了,皮鞋尖端一跳一跳的。张其结在几个同袍战友惊异不定的注视下,咬了咬牙,把紧握住没有松开的拳头抬到胸口那么高,就好像随时要挥出去打人那般,他的话是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
“宝少爷,我们中计了,情况很不利,但是,我可以挽回。我那纺织厂盈利很好,设备厂房也算先进,给银行抵押掉,我估计可以获取贷款40万到50万银元左右,我用这50万全部购买我自己的彩票。”
说到这里,张其结脸上的表情如同他肚里有个什么东西在膨胀,挤压得他整个脸都像枣子那么红了。说话的时候,有风箱般嗤嗤的响声,宛如肚里在沸腾燃烧的蒸汽从嘴巴里泄露出来那样,他叫道:“若我一人就有50多万的彩票记录,民主党要打下我来,四个人全中就需要200万银元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自由党起码死死巩固了一个名额,您看如何?”
他说完这番话,屋里鸦雀无声。李广西这几个弟兄、郑阿宝手下见过大世面的随从,所有人的嘴都张的可以塞一个鸡蛋,而且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其结没有闭上的意思。连郑阿宝随着张其结的讲述,皮鞋尖不晃了,随后二郎腿也不自觉的放下来了,最后他的嘴也张开了,看着张其结的眼神就是看一个疯子的眼神。所有人瞪着张其结,都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个人竟然要抵押自己的工厂,一次购买50万元的彩票!这和倾家荡产的搏命一赌有何分别呢?郑阿宝毕竟见得世面太大了,50万只够让他的嘴张开三秒钟,三秒钟后,他闭了嘴,二郎腿又翘了起来,手指捏在自己下巴上,看着满脸通红出汗如血的张其结,说道:“银行抵押资产贷款,需要时间,能批下来的话早就过了选举了。”
虽然是否定,他的话里已经不复刚刚的嘲讽和鄙视。张其结好像思考过这个问题很久了,郑阿宝一个问题既出,他立刻回答道:“大法官不就是做选举主持的吗?他可以加快进程,我想若是国外银行法兰西巴黎银行不好弄的话,咱们自己大宋海洋银行机会很大,即便再不行,我可以去海京福通钱庄龙川分号抵押,我和他们经理很熟,50万不行,30万应该可以。”
郑阿宝没有吭声,他盯着坚毅的张其结,手掌挡住了自己的嘴,在手指缝里倒抽了一口凉气。而王鱼家已经回过神来,转身对张其结大叫:“老张,你疯了吗?我们是选举,你何必搞得押上自己工厂?那工厂是你的心血啊!你何必啊?!!”
而李广西和范林辉对视了一眼,也想劝,但都考虑到张其结这么干,虽然疯狂也有倾家荡产的可能,但定然立刻镇压民主党对方,谁能顶过50万?这是对自己有利啊,结果两人支支吾吾想说话,互相看了看,等了等对方,还是谁也没有吱声。
张其结此刻转头回答王鱼家道:“鱼家,你不必担心。我考虑过,越是危险,越安全。他们不可能对我这种加注有任何反击余地的。在西洋扑克上,这叫做筹码优势,用大筹码击杀对方的跟注……”“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方秉生招数多得吓人!”王鱼家跺脚叫道:“万一,你完了,你的厂子就成别人的了!”
“他们肯定没有!这是个小县城,不至于拿上百万打压我,我肯定在前四之内,所以绝没有危险!”张其结叫道。王鱼家头上的汗已经出得如同在蒸笼里了,他指着张其结的鼻子大吼道:“我们是选举议员,不是赌命当议员,你怎么突然如疯狂赌徒一般了?你现在是纺织厂老板,是神的旨意,你还是应该安心经营好厂子,我不知道议员有什么好,值得这样赌命?!”
郑阿宝终于插言了,他看着张其结说道:“这个王鱼家说的在理,仅仅是选举,不要搞成赌命,而且一个议员,你……”张其结好像已经另一个人上身,这个人是赌徒,他唰的挥手,竟然打断了郑阿宝发言,他朝着郑阿宝摊开双臂,叫道:
“我的宝少爷啊,您刚刚说得对,我们龙川就是破县城,乡下地方!好像议员不必像我这样去赌。但是我想问,既然是这样一个破地方、小地方选举不值钱的议员,为什么你们这么多神仙、巨鳄都扑进来了?选举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议员有什么好处,我一样不清楚,然而为什么选举突然名震全国?
老实说,这个地方虽然有火车站,人流旺盛不少,然而寻常见个会讲英语的玻璃人都难,为什么先是宋右铁电的副总、大宋首富钟家良,后来乃至您兄弟公司总裁纷纷杀了进来?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感到,这一次的议员其价值不是钱能衡量的,这椅子不要说是铁的,这椅子是金子的都有可能!”
听着张其结慷慨陈词,郑阿宝虽然没有吭声,但身体明显一震:这小子和自己一样,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都凭直觉感到了这里有某些值得付出的东西,而自己比他还多很多间接证据:这选举是皇帝陛下出于某种考虑而在乎的。他不吭声了,而候选人彼此又吵了起来。
范林辉最直率,觉得张其结这么干对自己有好处,就对王鱼家说道:“鱼家,你何必管老张呢?老张脑袋是咱们里面最好用的,他也说了看似危险其实没有危险,50万一出谁能争锋?最后还是本利都回来,你何必替老张考虑这么多呢?”李广西和范林辉一个想法,但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嗯……嗯……假如老张觉的……觉的可以的……那也许……也许可以……”
张其结叉腰看着王鱼家,隐隐有挑衅反对自己的人的意思。但王鱼家不理这套,他指着三个人说道:“我不说假话,你们都知道。我今天告诉你,我没钱再给选举了,不是我厂子里没钱,而是我没有闲钱应对选举了。因为我知道我的本职是商人,竞选只是响应上帝的呼召,我对议员没有那么看重,即便是金交椅也不如未来在天国的椅子……”
“我自然也是为了神!没有神的旨意许可,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方秉生早在选举前一周就摧毁我们了!”张其结当仁不让的反驳道。王鱼家愣了一下,收起原来要说的圣经说辞,直接就对着张其结的反驳问道:“老张,你这么倾家荡产的赌彩票,你确认你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而是为了神的荣耀吗?”
张其结瞪大了眼睛,没有再气势汹汹的反驳,因为王鱼家所言乃是对人的一种严厉的指控:《约翰福音》5:44你们互相受荣耀,却不求从独一之神来的荣耀,怎能信我呢?因为基督徒讲究活着、任何事都为了荣耀神,自己穿了新衣,觉的是神给的,自己漂亮是给神荣耀,这是对的,但要是为了自己看起来好看时髦让别人仰慕仰视自己,这就是犯罪了。
张其结这么干,可以解释为:为了神的荣耀可以不惜金钱生命当选议员,但也可以解释为:他为了自己的名利搏命赌博。这两者之间行为表现是完全一样,而内在的区别,别人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是关于内心动机的,惟独只有张其结自己清楚。而神恰恰是不许人类彼此审判动机,因为人不能察透另一个人的内心,动机论、诛心论是神对人审判的权力,只归于神,人不可僭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