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蛇女-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子鹰终于伸出双臂,将我拥在怀里。我紧紧蜷成一团,缩得像个婴孩儿。心跳与他的心跳在一个节奏,卟嗵卟嗵卟嗵……
紧咬的牙关慢慢松开,呼吸平稳了一些。
我想好好睡一觉,进入梦乡,明天一定要好,因为我们还要出发。
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一阵异常响声。
(59)放纵的声音
我想要回避那声音,但是敏锐的听觉却牢牢抓住不放——
隔壁房间传来床榻的摇晃声,伴随着女人亦喜亦悲的呻吟,听起来很激烈。
我的心脏猛地一颤,明白了那声音的含义。
隔壁的鸳鸯仿佛要证明什么,越来越激烈,女人的呻吟已经变成了低叫,夹杂着床板撞击墙壁的咣咣声。
我的心跳剧烈,原本烧得通红的脸庞,更灼热得像是一团火。
陆子鹰亦有些尴尬。
“陆子鹰……你下去吧……”我轻声说。
他迟疑着。“你冷,我还是……”
“下去吧,我好多了。”我晃了晃肩膀。
他怕我生气,不敢惹我,缓缓松开了胳膊。“真的没事?”
“没事。”
“其实……我们可以不在乎那些声音……”低声咕哝着解释。
“下去吧!”又羞又愤,不由提高了语调。
他从毯子里滑下去,返身替我掖好毯子。
隔壁房间的床板还在摇动,呻吟声还在持续。也许陌生的环境很容易激发男女的狂热。其实傍晚见过他们,将近四十岁的样子,唐纤纤还告诉我:他们一看就是偷情的野鸳鸯……
陆子鹰给我倒了杯热水,我闭着眼睛。他喂我喝了几口。
随着床板最后的用力震动,夹杂着女人悠长的呻吟,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我重新陷入昏迷,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陆子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我。我的呼吸声像飘渺的细雨。
“夏兰,如果晚上你感到冷……”陆子鹰说。
“没关系,有你在身旁。”我痴痴地说——
“只要你——
“只要柳仲你在身旁,我就不怕……”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知无觉地说着。
陆子鹰后来告诉我,我当时说得很动情,却像是另一个夏兰,一个来自梦中的夏兰,不知哪个才是真的我——
“柳仲,想你的时候,我叠了三个纸船,放到鱼缸里。纸船在水上,金鱼在水下。我把纸船点燃,火焰跳跃着,腾起烟雾。我感到温暖。纸船奄奄一息,纸船融化了。灰烬毒死了金鱼……”
我低诉着,就那样昏睡过去。梦中,却仍有啜泣声在飘荡。
……
陆子鹰一动不动地坐着,感觉身体悬浮,然后跌落下来。黑暗的空白,皮肤、内脏、骨骼,全部被塞满。
他融入了黑夜,融入了时间。融入这一刻。
(60)排解苦闷
偶尔,他还会听到我从梦中飘来的声音:“不是有柳仲你在么?无论多冷,贴着你,就是春暖花开。”
也许刚才,我一直把他当作了柳仲……
也许也许,谁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陆子鹰的脸颊上,有些像钻石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在黑暗里慢慢滑落,无声无息。
他站起身,出去,回身小心地掩好门。在门前站了片刻,仿佛还能听到我的呼吸,静静的,悄然深入他的思绪。
他轻轻捂着心口,就在那里吧。不管怎样,夏兰就在那里。夏兰的呼吸和夏兰的心跳,是他能触摸到的。
陆子鹰出了走廊,来到后院。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他没有见到柳仲和唐纤纤,他们应该在旅馆前面巡察。今夜,谁又能听到夏兰的低诉?
旅馆的一个伙计从后院经过,看到陆子鹰,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乘凉。”冷冷地回了句。
伙计嘟哝着,快步走开了。应该把陆子鹰当作了神经病。
陆子鹰站在院里,只剩他一人。月光下凄冷的影子,随他缓缓移动。孤独的感觉,无法拯救的姿态。他笑了笑,月亮里映出他的脸。
那天晚上的情形,后来变得很热闹,唐纤纤后来跟我提到过,说她无意间发现,陆子鹰在发酒疯——
有陆子鹰的地方,就有疯闹的故事。
话说陆子鹰正在后院黯然神伤,那个伙计又回来,再次从他身边经过。
陆子鹰马上问:“喂,你小子怎么老盯着我?”
伙计看着陆子鹰的太阳镜,胆战心惊地说:“我刚去上厕所了。”
“你以上厕所为名,其实是在监视我,对不对?”开始无理取闹。
“我……监视你干啥?”伙计有点神经。
“为啥你上厕所就能碰见我?”继续胡搅蛮缠。
“我……”
“算了算了,你身上带酒了吗?”陆子鹰大咧咧地问。
“没有。”
“去买一瓶。”
“这都啥时候了?”抬头看了看天空,指着月亮说,“那里边可能有卖酒的。”
陆子鹰笑了。“你小子挺有意思,敢逗二爷。”
“你是谁二爷?”伙计一梗脖子,做出打架的姿态。
陆子鹰冷笑一声。旁边正好有棵小树,陆子鹰一脚踹过去,咔嚓一声,小树拦腰踢断。
伙计顿时惊住,震骇地想:如果这一脚……
“如果二爷我这一脚踢到你的裤裆里……”
无限恐怖的想像,一切皆有可能。
(61)当了一回爸爸
伙计耷拉着脑袋,想逃又不敢逃,呜咽着说:“半夜三更,真的买不来酒。”
“你自己想办法,”陆子鹰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甩给伙计,“买不来就去偷,这些钱都是你的。”
伙计的眼睛直了。同时他确信:今天晚上遇到了传说中的神经大神。
伙计二话不说,蹲在地上捡起钱,然后塞进口袋,只说了四个字:“哥你等我。”
一溜烟跑了。
十五分钟后,伙计满脸带着偷情般的兴奋来见陆子鹰,从大衣口袋掏出两瓶白酒。“咋样?”
“好。”陆子鹰接过一瓶。“你也喝。”
“行,暖和暖和。”
于是两人开始对饮。
于是两人都醉了。
四十分钟后,陆子鹰大着舌头问:“伙计,如果……你给我五百块钱,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当儿子。”
伙计楞住,费劲地想了半天,说:“我没钱。”
陆子鹰又问:“你说,值不值得为五百块钱当儿子?”
伙计说:“太值了。不就一个晚上嘛,碎碎的事情。我平时给老板做牛做马,还不如儿子哩,干一个月才五百块。”
“来,喝酒!”
铛,两只酒瓶碰住了。
伙计抹抹嘴唇,兴奋地说:“我的观点就是——谁给我银子,我给谁当儿子。”
陆子鹰立刻从怀里掏出五百元钱,在伙计面前晃了晃……
伙计大眼瞪小眼。“你……玩真的?”
“你自己看着办。”陆子鹰把钱放到石板上,用酒瓶轻轻压住。
伙计把酒瓶拿开,把钱攥在手里。“爸爸!”
“等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陆子鹰制止了伙计。
“还要啥准备?”伙计迷茫地看着陆子鹰。
“你得先改个名字。”
“当儿子还要改名?”
“废话,现在我是你爸,你必须听我的。”
两个醉鬼默默对视片刻——
“行呀,反正就一个晚上,爸你说,改啥名字?”
陆子鹰得意地笑着说:“你就叫柳仲。”
“柳仲?”伙计皱着眉头想了想,“这名字真怪。”
“柳仲——”
“哎,爸,我在。”
“柳仲!”
“是,爸,你想干啥?”
“要是我能用意念掐死人,我真想把你个混账东西……”
陆子鹰虽然醉了,不过脑子里偶尔灵光闪烁,忽然一想:不对。如果我成了柳仲的爸爸,那么万一……只是万一,如果夏兰真的和柳仲结婚,我岂不是成了夏兰的阿公?那我和夏兰……岂不是再没机会了?不然人家会说我……
陆子鹰在自己脑袋上狠狠砸了一拳。
伙计认真地说:“爸爸,您真的喝醉了……”
说完后,父子两人一起仰躺在石板上,呼呼睡去。
(62)狡辩
后来陆子鹰是被冰雨淋醒的。
一个激灵坐起身,脑子里迅速盘旋起来,却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天边的月亮依然明亮,可是头顶的雨……
一阵嘻嘻的笑声让他更清醒了。
“糖精,是你……”
“鹰二爷,怎么睡在这里?”唐纤纤往陆子鹰脑门上淋着水。
陆子鹰躲避着,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起刚才的一场大醉,从来没这么疯过。
旅馆的伙计也醒了,一溜烟跑进走廊。
唐纤纤喜不自禁。“陆子鹰,还真是浪漫,跟小伙计睡在石板上,原来你有龙阳之癖。”
“别乱讲,我是纯爷们,取向很正常。”陆子鹰彻底回过神。
“那就是你家夏兰把你赶出来了。”唐纤纤笑道。
陆子鹰突然想起什么,跳起身喊:“糟糕,我把夏兰扔在了房间!”
这时柳仲从斜对面走过来。“子鹰,别慌,我刚刚提过水,夏兰睡得很好。”
陆子鹰吁了口气。
唐纤纤拍了陆子鹰一掌。“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陆子鹰躲避着唐纤纤的拍打。
“不可能没事,那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唐纤纤穷追不舍。
“夏兰想安静一会儿,我就出来换换空气,顺便喝点酒。”陆子鹰说。
“狡辩!”唐纤纤撇了撇嘴角。
柳仲走近陆子鹰,注视着他,低声说:“子鹰,你跟夏兰……”
“行了。”陆子鹰不耐烦地摆着手,“喝酒的事,我已经全忘了,你们问什么都没用!”
唐纤纤看着陆子鹰。
其实两个小时之前,她独自巡察到后院,无意间听到陆子鹰和伙计的对话。陆子鹰喝醉了,拿出钱来,让伙计当他的儿子,并且改名“柳仲”……唐纤纤开始觉得又可气又可笑,随即却有些同情陆子鹰,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唐纤纤默默走开,没有打扰陆子鹰……
柳仲沉静地说:“子鹰,你回房间吧。夏兰生病了,无论她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陆子鹰转过身,快步进了走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