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天下-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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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06章 君心难测
“奴才估摸着,八成有两种可能。”黄锦沉思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
大统眼神一闪,瞧了一眼八卦坐台,迈步走向左侧的龙书案:“说说看。”
“主子,这头一种可能,景王见到裕王,什么都不会说,兄弟相谈甚欢,然后离去。”
大统坐在御座上,眼神瞧向书案上摆放的一摞厚厚的书籍,最上面一本书籍的封面用朱砂笔鬼画符般写着《诸品仙方》四个字。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将目光挪开,冷笑道:“明知兄杀弟,朱载圳还故作不知,装出兄恭弟爱的虚假嘴脸,其心险恶,其所图朕不敢想啊!”
黄锦心里一颤,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景王见到裕王后,怒不可遏,当面痛斥裕王下手杀他,可裕王一定会矢口否认,裕王仁厚,原就绝干不出这样禽兽之事,这都是奸佞小人为己私欲暗中不轨,大胆擅权所为。也许、也许景王会、会因此和裕王大打出手。”
大统缓缓点点头:“和自己的哥哥动手,这倒是很符合朱载圳从前的性格,不过今日嘛……”大统微微一笑:“黄锦你觉得这两种可能,景王会选哪一个?”
黄锦躬身道:“回主子,都有发生的可能,奴才猜不出准确答案,可奴才还是那句话,无论哪种可能,奴才都敢用这条贱命担保,景王绝没其他心思。”
大统静静的瞧着黄锦,徐徐叹了口气:“你不是朕啊,性格乖张反复无常之人突然性情大变,若无所图,天信乎?朕信乎?”
“主子!您不能啊!”黄锦扑通跪倒在地,已是泪流满面。
大统看着黄锦悲痛的泪脸,低沉道:“你的心朕清楚,其实朕的内心又何尝想这样,说心里话,载圳这次回来,朕很满意,真的很满意。唉!这一回你我都看天意如何吧!”
“奴、奴才明白了。”黄锦哽咽着低声哭泣起来。
大统嘴角绽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突然没来由的说道:“裕王的心思也瞒不过朕!”
黄锦一愣,止住哭声,泪眼模糊不解的望向大统。“你起来吧。”
大统的眼又落到那摞书籍上,眼中的厌恶愤怒之色越发浓烈,突然挥手将那摞书籍从书案推落到地上。哗啦,书籍散落了一地。黄锦脸色一变,惊惧的瞧着大统。
大统喘了一口粗气,低沉的说道:“你刚才说的奸佞小人是指冯保吧?!”
黄锦脸色一变,还没等想好如何回答,大统声音突然抬起,阴冷的说道:“都来了吗?”
精舍殿门外,传来参差不齐的回答:“回主子,奴才们都到了。”
“进来吧。”
殿门轻启,冯保、滕祥、陈洪、李准躬身走了进来,同时翻身跪倒,齐声道:“奴才叩见主子。”目光都瞟到地上散落的书籍,诸品仙方、养老新书、七元天禽护国兵策……脸色都是一变,急忙都低垂下头。
大统的眼神从他们每个人身上缓慢扫过,嘴角浮动着玩味的笑意。黄锦瞧到跪着的冯保,脸色微微一变。
“冯保。”
“奴才在。”
“说吧。”
“回主子,奴才回宫复命前,裕王殿下一直在静心斋,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不过现在、现在想必已知晓了发生何事。”冯保伏地说道。
“静心斋?”大统嘴角的笑意已变作了冷笑。
“是,自从上次裕王府侍讲学士高拱去裕王府后,裕王就一直在静心斋没有出来,并且不许任何人打搅。”
大统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有贼心却没贼胆,如此大事竟付与妇人之手,朱载垕是越来越出息了!”
冯保身子一颤,忙说道:“主子,通过奴才的明察暗访,亲自试探,裕王确无这个心思,这都是李……”
大统咯咯笑了起来:“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朕的另一位好儿媳乾纲独断了。”
“回主子,是。”冯保脸色发白,声音发颤道。
大统冷哼了一声:“欲擒故纵、借刀杀人、瞒天过海、苦肉计、连环计,计策用的倒是不错,可惜用计之人胆小如鼠,惜身怕死,白费了这些心思,真是个无用的废物!”
跪伏在地的黄锦、冯保等司礼监秉笔太监们脸色都是一白,眼中都闪过惊惧之色。
“不过,朕为他选的这个侍讲学士倒还是称职的。学问不错,人品也不错。朕的朽木也真是难为他了。高拱如今是何官职?”
“回主子,高拱现居太常寺卿掌国子监祭酒事。”冯保急忙答道。
大统微垂目沉吟了一下:“传旨,擢升高拱礼部左侍郎兼裕王府侍讲学士。”
黄锦刚要起身,冯保已先一步站起身来,快步来到龙书案旁侧一张紫檀矮几前,双膝跪地,从矮几上叠的平整的一摞双轴明黄绣龙丝绢上恭敬地拿起一卷,展开,平铺在矮几上,又从笔架山拿起一只狼毫御笔,工整的写着旨意。
黄锦偷眼扫了一眼冯保,眼中闪过愤怒之色。
片刻,冯保将御笔放回笔架,暗暗轻吁了一口气,双手托着圣旨来到龙书案前,谄媚的笑道:“请主子过目。”
大统瞟了一眼,点点头:“黄锦,用玺吧!”
“奴才遵旨!”黄锦站起身来,快步来到龙书案前,双手微用力从冯保手里夺过圣旨,走向右侧高大的小叶檀书架。
大统瞧了一眼冯保,又望向黄锦盖玺的背影,微笑道:“代朕写旨,从成祖皇帝始,就是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的事,冯保你今儿倒是很勤快啊。”
冯保尴尬的忙躬身道:“奴才一时糊涂,请主子责罚。”
大统笑了一下,瞧了一眼黄锦手上已盖玺的圣旨,点点头:“要想失而复得,付出的忠心要比初次获得大上许多,也许数倍不止。冯保,不知你的忠心够不够?”
冯保身子一颤,脸露喜色,翻身跪倒:“奴才的心,主子最清楚,奴才对主子只有忠心,没有丝毫的私心杂念。”
大统又笑了一下:“黄锦你也替冯保管了不少日子了,家里看着干净多了,让冯保接着管吧,朕想,这一回他应该能管好家了吧。”
“奴才谨遵主子御旨。”黄锦翻身跪倒,声音干涩的说道。
“不过,镇抚司和提刑司还由你管。”冯保和黄锦同时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大统。
东厂和镇抚司提刑司历来都由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掌管,从来就没分过家,这一次竟然让大统分开了?!
黄锦先醒过神来,伏地惊喜的说道:“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不负主子期望。”
冯保也醒过神来:“奴才、奴才谨遵主子御旨。”
大统微笑点点头,突然脸色一沉:“滕祥,你可知罪?”
滕祥的身子几乎要全瘫软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奴才辜恩,请主子严惩!”
“你的罪朕就算诛你十次也不为过!”
大统阴森冰冷的话语如利刃一般洞穿着滕祥的身体,滕祥脸无人色,双目惊怖中闪动出凄凉之色:“奴才甘愿受戮,以赎奴才辜恩负德之罪。”
大统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朕不会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奴才愚钝,请主子明示。”
“因为你有个好儿子,他数次苦求朕,愿以他之功免你的罪,朕怜其忠孝,已准了他所求。”
滕祥身子一颤,强撑起瘫软的身子,慢慢挪向身后,神情复杂,老泪纵横的看着这个出卖了自己可又救了自己的干儿子,叹了口气,露出复杂苦涩的笑意,伏地叩头道:“滕祥多谢李公公救命之恩。”
李准急忙不住叩头:“干爹,您这样,儿子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干爹,儿子自知不孝,可忠孝不能两全,求干爹能理解儿子的苦衷。”
滕祥苦涩的叹了口气:“奴才糊涂啊!”
“李准。”
“奴才在。”李准身子一颤,急忙叩头道。
“你有大功于朕,你干爹滕祥的差事朕就赏给你了。”大统微笑道。
李准大惊,连连叩头:“奴才万死不敢受陛下恩赐。”
大统眼神微眯,一丝寒光迸出,阴森道:“你要抗旨?”
精舍内的温度瞬间骤降,跪伏在地的司礼监几大秉笔太监和李准都感觉不到精舍内的闷热,反而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李准脸色苍白,叩头道:“回主子,奴才虽有些许微功,可奴才这点子微功,是以不孝换来的,奴才若再承袭了干爹的差事,那奴才今后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主子,奴才的干爹只是一时糊涂,如今他已幡然醒悟,奴才恳求主子再降如天恩赐,给奴才的干爹一次机会吧,主子,奴才求您了,奴才真的想忠孝两全啊!”李准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话刚说完,已失声痛哭起来。
大统大为震动,双目闪烁看着伏地痛哭的李准,缓缓点头道:“滕祥。”
“奴、奴才在。”
大统望向满脸泪痕痛苦悔恨的滕祥,叹了口气:“你是有福气的人,朕希望朕也能有这样的福气。李准,为了全忠全孝,你竟然放弃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荣宠,朕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好奴才,好,朕成全你,你的请求朕准了。”
李准惊喜的大声说道:“主子宏恩,奴才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可是,你这样的好奴才,朕若不赏你,朕也有些于心不安,这样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恩赏,朕都答应你。”
霎时间,除了滕祥,跪伏的司礼监秉笔们都眼露羡慕嫉妒紧张的神色瞟向李准,尤其是与李准有过节的冯保,一颗心更是提溜到了嗓子眼,这谄媚狡诈的狗奴才不会是想要我的位置吧?!
李准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抬头望向面带微笑一脸和蔼之色的大统:“奴才想去景王府当差,请主子恩准。”
大统一愣,失声笑道:“李准你若是刚进宫的听事,朕听了你的话倒不觉奇怪,可你如今已是圣济殿总管太监又兼着北直隶御药库总管,官洲暴民后,朕又将一府行政大权交你暂摄,你放着这样的肥差不干,竟想去景王府当差,朕没听错吗?”
李准叩头道:“回主子,奴才在官洲与景王殿下数度交往,奴才被王爷雅量高致待人宽厚的人品所折服,奴才情愿放弃这一切,到景王府当差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