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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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三师兄都是我很在意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以后会出什么事。你虽贵为王爷,一般人没办法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有我师兄帮着,也是一件好事。而且我师兄他为人刚直,肯定交不到多少朋友,你若是与我师兄相交,两人共同扶持,就圆满了。”
玄昕没想到一向淡泊于世的玉明若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句句竟是无意中说中了他与沈锦陵之间的结盟,他都不知是否要叹一句,无巧不成书了。但是亲密如玉明若,玄昕还是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不过口中还是不忘安她的心,道:“好。”他回握着玉明若的手,唇角一个微微的弧度,“没想到,我的阿若还没有嫁给我,竟然已经开始给我做打算了。”
“胡说什么。”玉明若眼睛一张,没想到玄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带了几分嗔意,挣开了两人交握的手,别过头,但是心底更多的是一份油然而生的甜蜜。
“阿若,我是认真的。”玄昕声音中流泻出比温泉更加温柔的情意,丝丝顺滑流入玉明若心底,他把玉明若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过些日子,你随我一起进宫吧。”
“进宫?”玉明若不解,不懂玄昕为什么提出。
“太后娘娘想要见你。”他望着她安抚一笑,“没什么的,只是想见一下,是哪个姑娘能将我迷得死心塌地的,从此看不见别的姑娘而已。你只管安心去,一切有我。”
说着,玄昕将玉明若拥入怀中,两人的手始终是不曾放开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下部 十七 阴差阳错巧心思
所谓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在每个人眼里看来都是不同的,但是其中的感受都是一样的甜蜜。就正如玉明若承诺的一般,她是真的下定决心留在玄昕的身边,所以两人在府里的时候,几乎都是伴在一起的,看在外人眼里,当真是琴瑟和谐,相得益彰。
扫雪轩中,这两日玄昕的事物似乎比较繁忙,待在书房的时间也比较多,玄昕也不避忌着玉明若,所以玉明若待在书房的时间多了起来。或是给玄昕磨墨,偶尔沾上一星点的墨迹,倒也是一添香的妙处,或是独自坐在一旁看着书,反正玄昕书房里的书种类齐全,各种各样的都有些涉及,不过她也只是挑了一些医药典籍,或是佛经看看。
在玉明若而言,每日诵经念佛是一种习惯,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每日三餐要吃饭一点,这与她出不出家都是无关的。她始终当自己是佛门弟子。这种近乎执着的信念,一直在玉明若心里根深蒂固的存在着,吃斋茹素,晨昏定省,从来都是不敢忘却分毫的。有时候,面对玄昕偶尔的亲近,她除了害羞之外,事后内心隐隐还是有一种罪恶感,似乎自己犯了戒律一般。
不过,道法自然,应作如是观。玉明若看着经书的时候,心中也是分外明净的,就如同心灵被洗涤了一般。这种无我的感觉是她一直追求的。这个午后,玉明若精神正好,就陪着玄昕待在扫雪轩中看佛经,眉目安定,正是看到入神之处,嘴角一个微微的狐度,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整个人给人一种淡定如水的气韵,也着坐在前方的玄昕也受到了感染,只觉得浮躁的心思得到了沉淀,慢慢的归于平静。
似乎感受到玄昕从前面传递来的炽热的目光,玉明若从佛经中抬起头,望了一眼玄昕,正好撞到了他投射过来的眼神,目光顺着他的眉眼一路往下,挺直的鼻粱,削薄的双唇,挺直的双肩,握笔的手腕,还有桌上一摞高的公文,玉明若似是对此颇有些同情。玄昕的视线一落入那双秋水明眸之中,便是如溺了水一般的人,无法从那弯泓波之中抽离,一径的温柔带得人心头微暖,犹如暗香浮动的黄昏,透着柔软入骨的花影缤纷,落了满襟。修长手指一动,握着毛笔的手指不禁一松,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相视而笑,空气中氛氲着化不开的氛围,只觉得此生静好,永不相厌。
事实上,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含秋他们早就识趣的留在门外伺候,主子不叫去伺候,他们是不会轻易闯进来的。
可是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打开了,也打破了这一室的甜蜜的氛围。玄昕正想回头叱一声,是哪个不识趣的奴才,没想到这一眼却也是一愣。进来的一个发束青色方巾,身着淡色长袍的中年文士,一身风尘仆仆的,眉宇间有些疲惫,但是却仍旧掩不去他身上散发出的睿智深沉的气质。
“王爷。真是好雅兴啊。”寒江秋含笑出声,不无调侃的意味。
玄昕一笑,也不辩驳,站起身来,讶异道:“寒先生怎么回来了?”
寒江秋看了一眼玉明若在场,“叶落而归根。在下看到一叶落了,于是就想起该回来了。”
玄昕岂有不懂寒江秋眼中的意思,对他口中的话也接受了,转头对着玉明若介绍道:“阿若,这是寒江秋寒先生,他可是府里最聪明的一个人,学识广博,你以后有什么不懂也可和他请教。”
玉明若站起身来,对着寒江秋一个点头致意,唇边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宁谧,“玉明若见过寒先生。”
寒江秋也点头报之一笑,看着玉明若似曾相识的容颜,唇边的笑意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玉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在府里的时候,一直都听说瀛州玉宇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才得以见到。”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轮廓,都不教他想起另一个飞扬肆意的少年,只不过那个少年笑得更加妖,更加明媚,不若此女的含羞清澈,恰一个是烈火红莲,一个是清水白莲,果然是同根而生啊。
玉明若俏脸一红,看了玄昕一眼,只见他轻轻点了一下头,于是谦辞道:“寒先生过奖了小女愧不敢当。想必寒先生与子恒还有要事相谈,那我就不多作打扰了。”
“小姐,请。”寒江秋有风度地让开身子,玉明若擦肩而过,他的眼底流露出越发深沉的意味。
玉明若一出门,就看到初夏立在那里,往着门里张望,她抓过她的手,“看什么呢?”
“小姐,寒先生进去了啊。”
“是啊,你站在门口,你是看着他进去的吗。说什么傻话?”玉明若笑睨了她一眼。
“奴婢我只是很好奇这个寒先生而已,今日难得一见,当然要好好瞧瞧了。”初夏对着玉明若撒娇,天真无邪的可爱,只见她挤眉弄眼的凑到玉明若耳边,说道:“小姐,寒先生进去不会是坏了你和王爷的好事吧。”
“坏丫头,居然连我也要取笑。”玉明若弹了一下初夏的脑门,羞中带恼,见门外只有初夏一人,忽觉奇怪,遂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啊,含秋和仲景呢?”
“含秋姐说要回去看看给你蹲点甜品怎么样了,至于仲景好像是被总管大人拉去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的,所以门外就剩我一人了。”
“看来是你把一个人留在这里无聊了吧。”玉明若打趣着初夏,笑道:“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好。”
两人结伴走出了扫雪轩。而书房中的两人的谈话有是真正的开始。
寒江秋的眼神带着深思的意味系在玄昕身上,半晌才开口道:“情字误人更伤人,王爷可要仔细了。”
玄昕眉头一皱,“先生是不赞成本王与阿若在一起吗?”
他心中早已是认定了玉明若,此生非卿不娶,无论旁人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寒江秋待在玄昕身边数载,又如何不懂他的心意,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句,到底是情缘难了。“在下不想劝王爷什么,更无想阻之意。只是提醒王爷一句,慎重而已。有了前车之鉴,在下实在是不希望再看到王爷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到时候误人误己,更是不好。”其实寒江秋隐在话下的意思是,如果他将玉明若当做是玉明彝的替身的话,那么就应该及时抽身,莫再错下去了。
玄昕眉目一展,坐回到位子上,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一笑,笑里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甜蜜,“逝者已矣,这是先生当初教本王的不是吗?如今本王只能说,我很庆幸还能遇见阿若,也感激阿彝将阿若带到我身边。”
也许,初时他见到玉明若的时候,确实是被她的容颜所惑,有意无意的总是想在她身上寻找着阿彝的影子,可是越看下去,他越看出了两人的不同。阿彝喜动,一身的热闹飞扬,嬉笑怒骂,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强烈,教人欢喜教人愁,而阿若却是好静,只要给她一本书,她一个人能安静的坐在那里一下午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平静如水,却是让人只觉得岁月静好,情愿从此沉溺其中。渐渐的,他眼里看到的只是一个玉明若,然后,这个玉明若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装得他心里只能容下她一人。
“那王爷就从此好好保护玉小姐吧。“寒江秋虽见识广博,但对一个情字还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所以见玄昕心意坚定,他也是无话好说,只希望这个玉明若是有福之人。
听着寒先生的提醒,玄昕眉心也是一凝,但是他并没有再纠缠于此,而是转过话题,“先生此去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寒江秋泰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意是成竹在胸的,“自然是满载而归的。”
“哦?”玄昕听得此言,心情自是大好,道:“看来蒙都王子真的是得了先生不少助益啊。”他派寒江秋入北辽,其一只是让他了解其中的局势,探一下虚实,若是有可为之处,大可放手一搏,不用受他限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玄昕处之大气,这也是寒江秋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寒江秋自信一笑,“确实,若是在下不出手,估计这蒙都王子的贬谪下狱也是早晚的事情了。不过更应该感激在下的应该是蒙罗王子。”
“先生此话何解?”据跟在寒江秋派人回复的消息说,他一直是留在蒙都王子府的,怎么又和蒙罗王子有所牵扯了。
“在下在北辽待得这些日子,发现这蒙罗王子确实是名不虚传,无论其聪明才智还是在民间的声望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