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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若别离-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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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被人威胁,他当然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是到底他用了什么方法让玄莳屈服却是没有人知道的。总之,在他笑着离开御书房之后,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听到了皇上暴怒的声音,一句句都似乎在骂静安王……总之,玄昕终于又回到了玉明若身边,从他来到慈云静斋的那一刻起,他心里眼里嘴里就只有一个叫做的玉明若的女子,不过,他现在叫她汐儿,汐儿,要珍惜一辈子的汐儿。只要念着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是满满的,如果没有别人和他一起叫这个名字他会更开心。

玄昕听到声响,赶紧跑到了她身边,一来到她身边,就自然而然的将她的手握住,含着占有的意味,“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我会等着急的吗?”

微微的低下头,只余下眼角的一个上弧偷觑着玄昕,掩住嘴角的偷笑,玉明若的语调中烦为歉意:“昨日三师兄一直在咳嗽,我特意找了一些草药给他,打算待会回去的时候给他煎熬服用。不过这种草药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也是找起来还是颇为费力的,我可是找了半天呢。”

提起汐儿的三师兄,玄昕就恨啊。就是沈锦陵这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打着隐姓埋名过日子的旗号,自从知道他们在碧城定居了之后,就搬了过来,而且就在他们的隔壁,成天汐儿汐儿叫着,完全无视他这个丈夫的存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分明是想要将汐儿从他身边的带走,此等狼子野心,玄昕自然是深恶痛绝,每次敌人来袭都要做好一切准备,但是沈锦陵这厮兵法了得,本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原则,总是能避过了玄昕的攻击,临了还博得了汐儿的关注,气得玄昕可谓是吐血三升,但是他绝对不会被沈锦陵那厮气死的,这等便宜了敌人之事他当然是不会做的。所以玄昕只能尽量的将玉明若带的离沈锦陵远远的,不接触不祸害。

本想着按照原先的计划,带汐儿去浪迹天涯,云游四海,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谁知汐儿却似乎在碧城待出了感情,成日留在这里为人看病行医的,完全就忘了当初的约定。玄昕自然是拗不过她的请求的,最终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与沈锦陵打起了持久战。

这时竟然听到妻子是为了敌人担心,玄昕一听,胸臆间又是醋意翻涌,夺过她装药的草篓子,心里就是一阵不平衡,“那家伙不过是咳几声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还为他上山草药折腾到那么晚,就一点也不怕我这个做相公为你担心的急出病来啊。”

果然又说这样的话。

揉着太阳穴,玉明若有些无语地看着玄昕这幅吃醋的模样,也许一开始她还会在心里感到一阵的甜蜜,但是甜蜜也是有期限的,当这种事三天两头的发生的时候,她就只剩下头疼了。“子恒,不要总是那家伙那家伙的喊,他好歹是我三师兄啊。我记得你们辞官之前,交往还是不错的吗,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什么三师兄,他又不是你师父的徒弟。而且我和他的关系从来都没有那么好,是你想多了,不过是点头之交,我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何必去搭理他一个将军。”玄昕一句句的将玉明若的话驳了回去,他是死也不会承认他和那家伙是朋友的——那是敌人,而且是情敌!

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息,玉明若对于这两个人已经是彻底的无语了,她不是皇上,管不住这一个王爷一个将军的,“好好好,我知道了。现在天色近晚,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玉明若不想再和他多说,也明知是多说无益的,倒不如赶紧回家吃一顿热腾腾的饭菜来的实际。这是三年来,她唯一感激这两人攀比的地方自从玄昕知道师兄会厨艺之后,就跑到慈云静斋中找五师姐学艺,现在他的一手斋菜可称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他只给玉明若做,别人却都是无福的。

“子恒,今晚你做了什么菜啊?”

“不告诉,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啊,到时候做得不好我就不吃了。”

“那如果,我做得好,你要如何赏我?”

“自然是将菜全吃了。”

“就这么简单?”

“那你想要什么?”

“汐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

幸福的声音在继续的飞翔,他们的对话仍在延续,汐儿会同意吗?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只有天边的云彩笑得依旧那么欢喜。

【正文完结】

前缘 一 明月不谙离别苦(一)

永禄三年秋

京城东朝门大街的礼部侍郎玉承儒的府上,从早上到了现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整个府里来来往往的,伴着从主院来的女人痛苦的惨叫声,更是搅得一片烦躁,搅得枝头的鸦雀都四处乱窜了起来。

主院里,一群老妈子和丫环不时端着热水从正房进进出出,神情俱是紧张万分,行色匆匆间半分不敢懈怠,而她们手中的水,进去时都是热腾腾的冒着白气,蕴着雾气中洁若白云,却在出来时,都化成了一片血色狼籍,直教人看得满是触目惊心……

一名年约三旬左右,身着儒衫的男子正在院中来回走动,只见他眉目俊朗,玉面修眉,气质不俗,再添之身上的一件藏青的儒衫,更显得雅致风流,卓尔超群。此人便是但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礼部侍郎的玉承儒。但是此时的他神采黯然,毫无从容之态,神色之间溢满担忧,眼中一片急色,每听一份正房中传来的惨叫声,身上的汗就又多出了一层。明明早过了三伏暑气的时令,秋高气爽的,但是玉承儒身上的衣衫早就湿了一个底朝天。

他在院外来回走动,几次都想不顾风度地冲到里面去,却终究还是被身边的人使劲拦下,举步不能前。

近前一位蓄着白须,面目削瘦的老者一手拦着玉承儒的胳膊肘,劝道:“老爷你不能去,女子产房之地,是为血腥污秽之地,甚是不吉,男子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玉承儒又如何不识得此理,但是关心则乱啊,里面是与他恩爱多年的发妻,如今为了给他玉家延续血脉而一个人在里面受苦,他如何不着急啊。他一介儒生,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挣脱不开几个年壮甲丁的钳制,只急得跺脚不已,惨然道:“辛叔,夫人已经痛了好几个时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显然是难产,万一,万一夫人要是……要是……”说到这里,任是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

被称为辛叔的老者,是玉府的管家,也是看着玉承儒长大的,所以整个玉府上下对他颇为敬重,都称他一声辛叔,连玉承儒夫妇也无一不是例外。

听得玉承儒如此说话,辛叔心下亦是颇有戚戚然。夫人嫁进府里这些年,一直都是温婉知礼,持家有道,可称得上贤良淑德的好女子,甚得上下人心,与老爷更是琴瑟和谐,辛叔自然也是担心不已。但是此时并不是伤感的时候,而且夫人未必有事。所以他仍强自打起精神,笑脸安慰着玉承儒:“老爷稍安勿燥,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我们还请了全京城最好的稳婆来,定会母子平安的。”

“但愿……借你吉言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玉承儒目光中隐约可见一星水雾,他有些颓然的放下手,嘴里的声音艰涩无比,他亦是很想相信辛叔的话,可是屋里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却一刻不停的与辛叔的话抗击着,将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一点一滴的剥蚀残吞,一寸一寸的侵蚀殆尽,最后让他溃不成军。

屋里惨叫连连,屋外心惊肉跳,在这屋内屋外同受煎熬的时候,月上了柳梢头,越过了别枝,横过了飞檐,到达了夜空中最正中的地方,也迎来了一夜中最深沉的时刻――子时,一片银辉光耀四方,让这大地也一齐笼罩在这美丽的光华中。可是整个玉府都无人欣赏这美丽的一刻,因为月亮也要休息,他无心地打了个盹,于是玉府就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的叫声是高了又低,低了又高,一口口补气的参汤灌下去,终究抵不过慢慢流失的气力,惨叫声逐渐轻了下去,再不像先前叫得那样尖细,当真是声嘶力竭了,玉承儒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盈满四肢神经,难道真的是……不行?

想到这一点,脸色顿时又一片惨白,在漆黑的夜色中隐隐甚至透着青色:“夫人……夫人……”颤抖的声音从那同样的颤抖的嘴唇中挤出来,眼中透着难言的恐惧,他颤颤巍巍的向正房走去,一旁的辛叔和家丁这时候也不敢再多做阻拦,就在他刚要推开房门的时候,门忽然自动的开了,矮胖的稳婆急急从房中跑了出来,神色慌张的来到玉承儒面前:“玉大人,夫人,夫人她她,她怕是不行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原本还仅存着的一丝侥幸的希望给震得是七零八碎,玉承儒脑袋轰轰作响直犯着晕气,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身后下人扶住,怕是早已倒在地上去了。

辛叔毕竟是老人,知道玉承儒爱妻心切,一时间是很难恢复过来的,先一步冷静下来,对稳婆厉声喝道:“你快进去,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夫人和她肚中的孩子,若是出了岔子,你也别想好过。”

辛叔人老,但是说起话来,依旧还是中气十足,尤其是厉声之下,更是震得稳婆有些发聩。但是她却始终半步也没有走动,似乎是被辛叔吓到。

稳婆犹自为难的站在那里,一层褶皱的脸皮更是皱的死紧,目光焦虑难当,一咬牙,一跺脚,终究将心中的为难说了出来,“这夫人怀胎之前曾经受过撞击,胎位不正,这一胎本是极为凶险的,如今已经生了一日,还没有生下来。夫人早已是竭了力,全凭参汤吊着一口气。可是如今参汤也不管用了,这孩子不出来,血流不止的,不是我老婆子不肯尽心,实在是不行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玉承儒颤抖出声,早已失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形象,礼部侍郎的威严气度,现在在稳婆面前的只是一个深爱着发妻的丈夫,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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