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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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沈将军出战,扬我大胤国威,不教人小觑。”
真是难得的同声同气啊,这种同仇敌忾之心接下来还会有吗?玄莳眉尾一挑,眼中似战似嘲,“既然众爱卿想法一致,而沈将军也自愿请战,那朕又如何能驳了大家的意思呢。就准爱卿们所言吧。”玄莳爽快的答应了,他本来就想让沈锦陵出战,这个不二人选他岂会推脱,自然是一锤定音,“朕就把十万大军再次交到将军手中了,希望将军能带着我大胤男儿,驰骋四方,扬威天下,不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沈锦陵单膝跪地,双目炯炯,眉目间全是坚毅,不愧是一代武将的风范,“皇上知遇之恩,末将至死不忘,即便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皇恩。臣再次发誓,一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沈锦陵一说完,嘴角就是一阵抽搐,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实在是冷汗啊。
不过看着玄莳的脸色倒是十分的受用的样子,事情的发展虽然偶尔会出点状况,但是一切基本是按着他的想法发展的,他能不开心吗。“好了,此事就此议定,命神武大将军沈锦陵带十万兵马出战北辽,扬我国威。”
“皇上英明。”一群人再次跪了下来,对着玄莳歌功颂德一番,不论在任何时候这些都是需要的。
一个早上,就这么跌宕起伏而过,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最后却是不欢而散,还惹得战事又起,一连两个人被打进天牢,九门提督的位子峰回路转,沈锦陵的出征是众望所归,大胤的庭议第一次在玄莳的带领下显出如此的紧张,而玄莳的不着疲迹的威慑力也开始在群臣心中产生影响。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自己了,既然老狐狸的尾巴都要露出来,他也不能再装下去,继续扮猪吃老虎了。他也得拿出点东西给那些以为他好欺负的人看看,玄家子孙的尊严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顺我者昌,逆我者必然亡,让他们彻底明白到底谁是他们的主子。当然,也是给云王府一个警醒,他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痴心妄想,也不愿意云王他们就此收手的,否则今后他仍旧还是会受到他们的掣肘,反而不如逼着他们造反,一并收拾了来得干净利落。
这就是玄莳——为了他的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只要那个牺牲有价值,不管是谁,他即便再舍不得,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去的。他最爱的始终是这个天下,所要的只有这个天下。
那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从小被灌输的信念。
玄莳下了朝,没有立刻回到上书房就批改奏章,而是去了太后的长乐宫。
太后此时已经是起来了,皇上去得时候正好赶上了太后用早膳,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太后的抱怨声,“这味道不对,太甜了。之前明若在的时候,哀家叫你们好好与她学,这就是你们学来的吗,连她三成的火候都不到!”
再一次听到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玄莳脑海中不禁浮起一个模糊的身影,淡淡的,一身飘然,留下来的只有她疏离的背影,他恍然从迷思中惊醒,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小喜子眼尖,已经看到他来了。玄莳端好脸上的笑容,走到太后身边道:“儿子来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眉色一霁,凤眸中明显是带着喜气的,“皇上近日是越来越孝顺了,来陪哀家一起吃些东西吧。”
“谢母后。”反正玄莳早膳也没吃,当然是不客气的坐下了,“朕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母后心情似乎不好,不知所为何故?”
太后手中筷子一顿,睫毛闪烁,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不过是早膳吃的不顺心罢了。”
她一语带过,不想再儿子面前提起玉明若,转而话锋一转,“那皇上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啊?”
“今日早朝,北辽对大胤宣战了。”
玄莳的声音沉重,但是在这沉绵的声音中又有一丝的跃跃欲试,知子莫若母,太后又如何不明白呢。她的心中是免不了的沉重,但是在这沉重之后,却是果决的心狠。她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一切虚华,只有一片的支持和宽解,“你去吧,母后在无论如何都会一直陪着你到最后的,无论你做什么,母后都会支持你的。”
母子俩终究是一个性格的,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或物,太后也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只要有人阻拦,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之除掉,即便是那人是他,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部 三十九 山雨欲来风满楼
北辽使节从庭议之上扬长而去,不消半日的功夫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各个茶楼酒肆之中都纷纷谈论着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活在天子脚下就是这点好,宫里的消息传递的快,一个上午就把消息传递了个遍,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反而在北辽要与大胤开战的消息传开之后,人心反而忽然安定了。
先前蒙都王子一死,城中就开始了戒严,大街上三天两头是九门提督府派出搜查人犯的兵马,搅得人心惶惶,连个小生意也做不成,天天窝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好不容易挨到今天开审蒙都王子的案子,虽然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但好歹算是将这帮煞星送走了,京城接下来也便可以安静了。
至于说是要大战,反正大胤与北辽也不止打了一次了,打打和和这么多年也没吃什么亏,尤其是日前沈锦陵沈将军班师回朝,更是大涨了大胤的士气——不过是一蛮夷之辈,只要有沈将军在,谅他们也难以嚣张得起来。而且这里是京城脚下,大胤最安全的地方,皇帝都没发愁,他们又怕什么。
总而言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随着北辽使节的离开,这个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繁华,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今日也特别的响亮。但是朝廷的戒严却还是在持续,皇上一点也没有解禁的意思,有些有心之人稍一留意,就能觉出不寻常的味道来了。至于这有心人,京城之中倒不在少数——
云王府。
“王爷,今日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了,北辽十万大军压境,只要兀术他们一回去,边境就要开打了,到时候沈锦陵必然是会将按扎在京郊的人马也一起带走,与北辽相战,肯定是抽身乏术。而他们一走,京中除了宫中禁卫军的八十人马,还有九门提督的一万人马,皇上那边的人马就掌握的不多了,眼下正是大好的时候。”
云王坐在太师椅上,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对身边谋士说的话烦为赞同,但是眉间的褶皱却没有因此而抚平,“最近京城情势变幻莫测,皇上虽然手中可依靠的人马不多,但是其中是否有诈,我们也未可知。”
“王爷担心的是今日皇上在九门提督之事上和稀泥,生生空出这么一个位子,然后又将那人马都给了静安王吗?”萧清晏站在屋角一处,还是一身贵公子的不羁打扮,潇洒中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悠然,嘴唇噙着邪魅的笑意,侃侃而谈,教人心中实在是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萧先生心思玲珑,本王的心事是半点都瞒不过你啊。”云王一笑,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的缓和,笑得讳莫如深,“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本王担心的还有其他。先生不妨再猜猜。”
这分明就是在考校萧清晏,甚至还有几分猜疑。历来猜测上位者的心事,本就是大忌。萧清晏明白,可是他就是明白有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有时候谨慎过头也会招来上位者的猜疑,他脑海中思虑了片刻,道:“京城戒严本就是为了蒙都王子被杀而下得令,如今此案表面上被皇上压下而不了了之,可是这禁令却没有因此解除,单从这点至少说明皇上压根就没有放弃对凶手的追查,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那就不可知了。而那个静安王虚实难测,虽然我们手中掌握着他原来的三万人马,不过他既然能毫不犹豫得拿出来,保不齐他还有后招。皇上这么信任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王爷你说我猜得对吗?”
“萧先生真是越来越明白本王的心意了,竟是猜的分毫不错。”
云王的这些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句句都是有凭有据,带着上位者深远的目光,在大事之上,他显然看得更远更深。一时间,整个书房也陷入了一片的沉寂。
作为云王手下的心腹大将,章天桥从头到尾都是在沉默,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低着头,陷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心无旁鹜的想着自己脑海中的事,直到云王咳了一身,对着他问道:“章师爷,你是怎么看的。”章天桥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当然他也没有听清云王在说些什么。
这种行为绝对称得上是不敬,放在云王府任何人身上,敢视云王为无物,轻则杖责百下以上,重则即便是拖出去杀了也不为过。可是凡是总是有例外的,这例外虽然是少之又少,可偏偏章天桥就是其中的一个。这种殊荣不能不教人心生妒忌,但是谁叫人家智谋一流,深得云王信任,谁又能可与之相比。
但是不管如何受宠,这越了礼是必然的,历来恃宠而骄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而章天桥在云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糊涂到犯这样的错误的,他一醒悟过来就对着云王躬身致歉了,不过脸上还是相当镇定的。云王也不怪罪,只是问了一句,方才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正是商量大事的时候,怎么就走神了。
章天桥凝眉,抬起头看向云王的时候,神色间很是凝重,“王爷,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么多,难得你没有觉出其中的异样吗?”
云王目光一凛,咀嚼着章天桥所言,颇是对味,不过他脸上仍旧是那一抹高深莫测地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继续说下去。
“其一,最近的事情进行都太顺利了,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暗中帮助着我们,静安王手中的兵权,蒙都王子的死,还有今日的殿审,进展得实在太顺利了,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顺着我们的心意走,教人不得不起疑。其二,宓小姐自受封公主入宫两个月来一直都与王府安插在宫中的细作有所朕络,相互传递消息,可是自从重阳夜宴之后,长乐宫那边的守卫就更加森严,一点消息也递不出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