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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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轻易做到了,这大概就是莫孤雁所说的他既是至情之人,又是无情之人吧!
听完爷爷的一番话后,沉香更加觉得何若日就像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团一样,他身上有着太多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些迷全部解开的话,呈现在她面前的将会是怎样一个人,相对于一个虚无飘渺、密不可测的人,她更衷情于眼前这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仁可夕。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她很崇拜、也很尊重仁可夕,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也很开心,在任何紧张的时刻,他总是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和他站在一起,本来紧张的你也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他身上仿佛散发着无尽的魔力,让你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受他的感染和影响。
清水溪畔,何若日与沉香两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尽情欣赏着落日的余晖,今天是何若日这一段时间来头一次走出小屋,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病中的他总算可以静下来慢慢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天地的广阔使得他的心胸也一下子开阔起来,自己存身其中的天地原来竟是这样的美好,他总算体会到莫孤雁独自沉思,望着天空发呆时的那种心境了,那种感觉确实很美妙,很动人,只可惜他不是莫孤雁,无法像他那样每时每刻都能保持这种心境,他无法静下来,也不想静下来,只有在无休止的运动中他才能感觉到自身的存在,他喜欢那种急驰加风的感觉,渴望外界的各种刺激,哪怕这种刺激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只有这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对他来说平静就是灾难就意味死亡!所以莫孤雁说他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咱们回去吧,你的伤口刚好,别坐太久!”看着夕阳已经落入了山的另一边,沉香打破宁静的气氛,提出来醒道,她没想到这个人竟还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天还早呢,再多陪我一会儿吧,陪我看会儿星星,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到那间屋子里去,我会憋疯的!”何若日央求道,下一次再有这种心境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他发誓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这种心境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所以他希望多坐一会儿。在他以后的争霸岁月里,也确实再也没有过这种宁静,直到最后他与莫孤雁生死对决的前夕,他才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心境,那已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沉香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何若日的身旁。今晚没有月亮,所以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美丽,如一颗颗宝石镶在黑幕之上。虚夜深空,不知隐藏着多少未解之迷,天地奥妙,也许是世人永远无法尽窥的悬念,这份神秘才是人类生活下去的真正动力的源泉,当一切都水落石出时,人类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何若日这样想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有的话不妨就说出来,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何若日平静地道,他察觉到沉香动了一下,那是内心焦躁不安的表现,此情此景只可能是因为她有什么心里话想说却又不敢说。何若日也是一个细心的人,只是因为以前有莫孤雁在身边,他才装作一切都无所谓,也用不着再去想过多的事情,也许只有两人分开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不受彼此影响。
“你成过家了?”沉香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一句最想问的话。
“嗯!”何若日点了点头,他并不想瞒沉香什么,如无必要他是从不愿说假话的,因为他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真性情的人自然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她是不是很漂亮?”沉香试探道。
何若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假话是他所不愿的,说真话会令沉香很沮丧,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想她一定是个大美人,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沉香故作轻松道,却掩饰不住眼神中流露出的伤感落寞,“你们有孩子吗?他一定很可爱吧!”
“有个儿子,已经一岁半了。”何若日缓缓道,这才想起远方还有妻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别人的父亲了,心中骤然沉重起来,却自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他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可以去看他吗?”沉香扫去心中的不快,替何若日高兴道。
“当然可以,” 何若日一口答应,“他叫何必义,而我就是他的父亲何若日,也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魔神教‘假圣子’!”何若日不再隐瞒,直觉告诉他,沉香是绝不会出卖他的,而他是个相信直觉的人。
“谢谢你对我讲真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沉香并没有过于惊讶的表现,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是感激何若日没有伤害她,还是感激何若日相信她?何若日不得而知,对男人来说,女人的心事是永远也无法揣测的,就像白天无法理解黑夜的神秘一样,同样,黑夜也搞不懂白天,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更加有趣。
“咱们回去吧!”何若日也感觉有些累了,今晚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明天他就要走了,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他不想再耽误下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克莱恩特独坐屋中,似是专门在等他们,见两人进屋,老头子起身走过何若日的身边,淡淡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说完已径自走了出去。
何若日示意沉香先进去休息,自己则跟了出来,克莱恩特正是一个人负立院中,似是在等何若日,“前辈有什么话就请说吧!”何若日开口道,他已经感觉出克莱恩特要对他讲什么。
“跟我来!”克莱恩特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径自向院外走去,何若日只有跟着,直到一个僻静的山崖边,克莱恩特才停住脚步,面对悬崖虚夜负背而立。
“前辈是想对我说我与沉香之间的事吗?”何若日询问道,“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勉强算得上朋友,以后也许还会成为敌人,前辈没有必要担心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人,在我没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出我要对你说什么,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是要和你讲我孙女儿和你的事。”老爷子坦言道,说话中气十足,显然有着极深的内家修为,“我个个直率的人,我也希望你能直率。”似乎感觉到何若日点了点头,老头子微微一笑接着道:“感情的事你们瞒不了我,沉香的一举一动太像她当年的奶奶了,我敢确定她已经喜欢上了你,就像她奶奶当年对我那样,这一点也许连你们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但事情的发展会证明我今天说的话是正确的,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沉香。”
“喜欢!”何若日回答的干脆利落,随又有些犹豫,“只是……”
“不要只是;”老头子打断他道;“我只要前半句话就够了,我不管你有着怎样的经历,也不管你以后会做些什么,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既然喜欢她,就好好珍惜她,千万别委屈了她,圣女门惩处弟子是非常严厉的,这一点我不想插手,你最好也不要插手,这是她爱你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你只需从中明白她爱你爱得有多辛苦就够了,至于你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清楚,我说过,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有聪明人的做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威胁还是救我一命的交换?”何若日不太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
“两者都不是,只是一个女孩儿的爷爷对你的恳求,我希望我的孙女儿后半辈子能够幸福,也希望你不要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女人的心!”老头子诚恳地道。
“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更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做,我只要对我自己负责就行了,若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单凭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就够你死一次的了!”何若日寒声道,这种不平等的对话是对他圣子威严的挑战,为了能够统一魔族,这种威严必须时刻存在。
“你很有个性,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凡人,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把我当成一个长者,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平等对话,不是吗?你只要向前跨上一步我们不就平等了吗?”克莱恩特并不介意何若日言语的冲撞。
“你说的很对!”何若日笑笑,上前一步与克莱恩特并肩站在一起。
“这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威严是要自己一点点去争取的,而不是靠别人的赠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迎着晚风,克莱恩特显得很随意。
“哈哈哈……”何若日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老头儿很有意思,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古怪而不近人情,我发现我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
“别别别!”老头子吓了一跳,故作惊恐地道:“你喜欢我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只要喜欢我孙女儿就行了!”
“做笔交易怎么样?”何若日突然话锋一转,“我给你一个富有挑战性的病人,并告诉你一个神奇的医治方法,你从中得到乐趣,而我只需要把他治好,你我都不吃亏,考虑一下!”
“先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病人。”克莱恩特想像何若日这样的人是不会拿一些小病来耍他的,那也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感兴趣道。
“一个关节和经脉都已断掉的废人,我想让你把他治好。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可以办到,只可惜他远在万里之遥,我没办法去找他,但我却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医治的方法,在圣魔帝国你是最有资格进行这个尝试的人。”何若日故意吊起克莱恩特的胃口,让他欲罢不能。
“绝不可能,关节和经脉断掉是不可能接好的,你在骗我!”克莱恩特摇头道。
“连你这样的神医都说治不好,圣魔帝国怕是没人敢说能治好了,看来还是我那位人族朋友厉害!”何若日故意点明莫孤雁是人族,激怒克莱恩特。
“人族,你说能治好这种病人的是人族?我不信!”克莱恩特果然中计,“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人族的人有来往?”克莱恩特警觉道。
“魔神教圣子何若日,一个在外流浪二十多年终于又回到故乡的游子!我让你救的人就是敝教长老摩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