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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千年情牵-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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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喊什么,虽然发音还模糊,可是大人们谁在乎这个呢。
我这当娘的心里,幸福骄傲得难以言喻,只有有子矜,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再多的磨难我也不会怕。
忽然远处有喝斥声传来,唐谦警觉的看一眼,拉着我抱紧子矜就往路边躲。
我问道,“怎么了?”
唐谦道,“不知道,前面是衙门的人,这么吵闹,咱们躲开的好,省得伤着孩子。”
我点点头,侧过身,跟唐谦躲在路边。就看人群像我们两个一样,都逐渐分流到了边上,中央是几个官差,满脸横肉,推搡着一位老先生,大约五十多岁,面目清癯,头戴儒巾,一袭淡青色长衫,只是上面满是污秽,想来是官差连踢带打导致。
“老不死的,快走快走,到了衙门还有你受的!”
“就是,哥儿几个不信就打不死你!”
那些个官差七嘴八舌,嘴里辱骂不休。我听着暗暗心惊。
“唐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转头低声问道,“那老先生看起来温文儒雅,衣衫整洁,是个读书人,想来家境也不差,怎么就让他们这么欺凌?”
唐谦摇摇头,正要说话,边上一个测字算卦的中年人低声道,“嘘,两位夫人小点声,可别让这些个官差听见——这老先生就是嘴上没把门儿,说了不该说的,才成了今天这样儿的结果。读书人,读书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读书人还不遭这个罪!”
我和唐谦互相看一眼,全都噤声。
直到官差压着老先生走过去,人群才又慢慢合拢起来,熙熙攘攘,一派热闹,仿佛没有刚才的事情一般。
“两位夫人,”那个测字的中年人叹口气对我们道,“我看二位衣着就是好人家的女眷,才敢跟你们说几句——你们知道那老先生怎么回事?那老先生乃是我们村儿的一个老儒生,才高八斗,七里八村儿的好些个孩子农闲时,都让爹娘送他那儿念念书,多少认识俩字儿。这老先生家里有几亩薄产,孤寡一人,吃喝不愁,所以也从不收任何孩子费用,要说人性儿,那可真是个大好人。这日子本来也挺安生的,谁知道这两年前,隋灭了陈,大伙儿的日子就难过了……唉。”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那测字的中年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忙笑道,“这开春儿还有些冷,我穿薄了,听您这么一说更有点害怕——我们姐儿俩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不明白您所说的,要说这隋灭了陈,不是应该更好吗?以前那陈后主苛捐杂税猛于虎,施文庆等人锱铢必较,百姓不是更没有活路?”
测字的中年人点点头道,“你们原不是南方人,不晓得也不足为奇,要说以前的日子苦是苦点儿,但还勉强能过下去,现在?这大隋根本不把我们南方人当人看,派来的官吏一水儿的北方人,刑法严峻,凌辱南人。就说那位老先生吧,你们可知是犯了什么错儿?”
我摇头,那测字的中年人微微叹口气道,“要说起来,得从大隋的皇帝在我们南方推行什么教化开始,大隋的皇帝写了个‘五教’,所谓五教,就是‘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容是儒家的纲常伦理。这五教本也没什么错,只是这南方自从西晋以来,已经成为文人的荟萃之地,就算是北方文人也都认南方为中华文化正统之所在,大隋的皇帝推行五教,”那测字的中年人“嗤”的一笑继续道,“就被南方人笑掉了牙,大隋以为我们是外化之民吗?我们南方人还觉得他们就要出关了呢——我说远了,就说这五教,那些个官差让所有的人都要背诵,天天逮谁查谁,这老先生多少年的老儒生了,看不起那五教,根本不理会,也不教孩子们那些。这就把大隋皇帝派来的官儿都惹火了,唉,这一去,我看也是凶多吉少喽!”
我看了一眼唐谦,她也正好望我一眼。
我苦笑,从怀中掏出点儿银子,轻轻交给那测字的中年人手中,道,“耽误您这么久,影响您生意了,这点儿当作是赔偿吧。”
那中年人双手抱拳道,“谢谢,谢谢二位了,这要搁着丰年,唉,无功不受禄,小人如何也不肯收二位夫人这银子。可眼下,这读书识字的,最要命……”
我们略为客套几句,抱着子矜就走开了,早晨刚出来的欢喜被忽然而来的事情一扫而空。我们地处偏远,又非富庶之村,倒是不曾多见官差上门,况且手头有银子,见了官差胆气也是壮的,只是才发现这外面却并非如我们所想的是个太平盛世。我原以为,至少要等杨广登基那世道才会乱才会败坏,可是现如今,就听见人怨声载道,心中着实难过。平陈,我以为便天下一统,百姓远离战火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
一路无话,我们便到了山脚下,唐谦出面去雇了一顶小轿,我们三个人在其中,子矜不知世事忧愁,欢快的笑个不停,小手总试图去掀开轿帘,想看外面,一会儿,就逗的我跟唐谦也忘记了刚才的事儿,跟着他笑了起来。
到了寺门,把钱给了轿夫,我们两个便走进寺。不想迎面便是慧清,他看见先是一愣,然后便笑容满面,双手合十,跟我行礼。我把孩子递给唐谦,也躬身还礼,笑道,“参见大师。”
慧清双手乱摇,笑道,“什么大师,那天师傅回来,训斥我很久,今日才能当面给女施主道歉。”
我听见之后心里更是歉然,道,“那天是我冒失,连累大师,真真对不住了,见到令师我一定要解释清楚。”
慧清笑道,“不碍事,女施主今天是来上香的吗?”
我笑道,“女施主女施主听着真奇怪,我夫家姓徐。今日一来上香,二来是想拜见智觊大师,谢当日无礼之罪和救命之恩,请问方便吗?”
慧清低头沉吟,道,“今日确实有几位客人来拜见我师傅,但他们也快要走了。徐夫人要是觉得不妨,就到边上的客房等等,我去师傅那儿问问看。还有,”他笑道,“徐夫人也叫我慧清就好了。”
我感激道,“那就多谢了,慧清。”
言罢,慧清带我们去了后面的客房。因是雨后初晴,天湛蓝湛蓝的,几丝云彩若有若无,好像天空的思绪。红墙灰瓦,绿树成荫,檀香气味在空气中飘荡着,庄严肃穆。阳光照下来,正好让我们所处的狭长的小道尽头金灿灿的。只听见我们几个人轻轻的脚步声,安逸宁静。
慧清和尚最初觉得颇绝不讲理,当真接触下来,则觉得这个人爽朗坦率的可爱,心胸宽广,一点小的龃龉根本不放在心上。
到了客房,慧清先让小和尚去给我们倒茶,然后便告辞去了智觊大师处。客房虽小,一床一桌两椅,纤尘不染,颇有点不沾俗事的味道。子矜一上午没有睡觉,此刻昏昏沉沉的,我便抱着他,哄他入睡。不知道智觊大师的客人是些什么人,想来惭愧,让大师想与之切磋的,我上次打扰的还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唐谦,”我忽然低声道。
“怎么了?”唐谦给我递过了一杯茶。
我把子矜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接过茶,道,“我忽然想起今天上午看见的老先生了……不知道他到了衙门会怎么样,那么大的年纪……”
唐谦淡淡的道,“您就别想这些了,有些事情最好不去想。”
我叹口气,道,“我真的想起来就觉得怕,我一直觉得天下太平,听那测字的大哥说的,不仅天下不太平,这南方低下甚至是波涛汹涌,暗藏危机似的。”
“难免的吧,”唐谦低声道,“到底南北三四百年的分裂,各方面的习俗什么的都不同,乍一统一,怎么可能一下消弭所有区别?”
我忧心忡忡,杨坚动机当然是好的,可是搞“五教”让文化统一,北人治南,都甚是荒谬,也不知道那些朝中大臣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够真正的落实。这南北文化何需统一?本就是同根生。可也不排除杨坚和重臣原本计划不错,秦王杨俊这位扬州四十四州的总管落实坏了而已。从我离开杨广到现在,也快一年半了,原以为平陈就是最后一步,现在看来,天下真正的平安还需要一些年,可叹没几年,大家又会陷入另一场更大的浩劫。
“阿弥陀佛。”
我猛然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站起身惊喜的道,“智觊大师,您怎么过来了?应该我们去拜见您的。”
智觊大师微微一笑,道,“徐夫人何必客气。”
“这次没打扰您吧?”我低声道。
智觊大师摇摇手,道,“没有,几个旧相识来叙叙旧罢了。”
我微笑道,“大师的旧相识,也不是凡人了。”
智觊大师笑道,“都是些皮囊,名利地位,不入小寺门的。”
我恭恭敬敬道,“是我失礼。”
智觊大师双手合十道,“徐夫人客气了。”说罢,坐在桌子一边,道,“徐夫人请坐。”
我站住却没坐下,行礼道,“智觊大师,我同那日的赵大娘家两家里都是没有男丁,有了些事,不免心中惶恐,那天惊扰了大师和慧清师傅,小女子心里着实不安。今日来,一是谢恩,二就是请罪。”
智觊大师微笑道,“坐下吧,何必如此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
我一笑也就坐下了。不知怎么想的,给智觊大师讲起了来的路上遇见的事情,以及测字的中年人所说的话。智觊大师听了之后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看着我道,“徐夫人怎么想?”
我一怔,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您说这个,可能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吧。”
智觊大师缓缓道,“您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思索片刻道,“我原以为战后南方会富足、安定,但是现在忽然发现似乎比战前矛盾更多,危机更多。说实话……”我迟疑下道,“我也曾听说过,说有叛军,以前以为是哪里来的山贼土匪罢了,现在却觉得真有这个可能,怪怕的。”
智觊大师叹道,“徐夫人所言极是——老纳刚才的客人,其实就是一些旧陈时的官员,其中不乏能干清廉之辈,颇有见地,结果大隋却齐刷刷的罢免了所有的旧陈当地官员,这些官员们并不为自己的利益而忧愁,而为江南百姓忧心忡忡。至于叛军……徐夫人地处偏僻可能并不清楚,这南方,其实早已狼烟四起。”
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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