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帝王的妖媚俘虏:妖妃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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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扮成奶娘的是原西夷长公主,另外一人,却又是谁?
我忽想起了西夷宫中的禁忌,永不能谈论的人,便是延清长公 主,我父王的姑姑,听闻她智慧超群,天姿卓绝,曾经帮父王夺取西夷江山,到了最后,却因一山不能容二虎,而被父王驱逐出了西夷。
她曾以计策反中朝一名守关大将,如若不是当年中朝的宁太后 (注:见《将军媚》)见机得快,以雷霆手段诊冶边关,使那员大将再不能行使军权,这才阻止了西夷铁骑长驱直入中朝国土,而那员大将的女儿君辗玉便是先皇后,听闻也是一位智慧超绝的女子,曾孤身潜入西夷,扰得西夷境内大乱,更使父王差点失去了王位……却也是父王惦记一生的女子。
这一切,在西夷王宫之中是不能被提及的,但,母妃却将这一 切如同讲故事一般地讲了出来,对君辗玉,她却没有妒嫉之心,相反,她曾说过,她是她永不能学到的女子。
可延清长公主一生未婚,却哪里来的女儿?
流沙月却又是她的什么人?
为何她以公主之尊,却隐忍至此,竟扮成我的奶娘潜进了中朝皇宫,在宫中的时候,她有许多机会可以置夏侯烨于死地,比如说端木华用毒剑刺伤夏侯烨的时侯,只要她略做手脚,夏侯烨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她没有。
却扮成一名全无武功的妇人,守在我的身边,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那么,此时的这一刻,必是于她来说,极为重要的时侯,她等的就是她的女儿?
可她的女儿是谁?
能使她满含了如此重的恨意?
急风 第一百九十六章 悦耳
却听外面那女子笑了:“长公主,被您唤为女儿,我可真不敢当,您见过水往上流么,听您这么一唤,我仿佛见到了这样的奇景。”
她声音是轻脆悦耳,如珠玉相击的,可她说话的语气,却是那样的熟悉,使我脑中仿佛要忆起这个人了,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中朝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不孝,你当是占尽了,自不必我多说,但如果再加上一个无后……”长公主哈哈一笑,“你这一生,当真是精彩纷呈,竟比为娘还精彩呢。”
我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她要自己的女儿绝子绝孙?可她的女儿如此了,不就代表她自己也会绝子绝孙么?
我忽感觉,这个女人只怕是疯了,被仇恨蒙蔽了所有的心智,竟用如此惨烈的报复方式?
她所有的报复,到了最后,不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再者,她所说的绝后,是指谁?
这屋子里被困住的,便是夏侯烨和我了,夏侯烨的母妃是梅妃,是被先皇后处死了的,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那么,她说的这‘后’便是我么?
我心底忽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说,母妃未死?以或者,我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我又有家人了?
一想及此,我竟是心底涌起了几分狂喜,便想揭了帘子出去,看看那位女子到底是谁?是不是自己的母妃?
这世上之事无奇不有,连延清长公主都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母妃也能吧?
我全忘记了母妃胸前那柄利刃,忘记了我曾亲眼看着母妃葬入棺椁,心却被这万一升起的希望激得砰砰直跳……可我感觉到了有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却看清夏侯烨眼内现了一丝同情。
他的表情,让我如被泼了一桶冷水,才发现自己想的,竟是那样不合理之事,怎么可能是母妃?这世上,怎么还能有我的亲人?
身虽不能动,可悲伤却从心底涌起,不自觉的,一股酸意直冲眼帘,我便感觉有泪从面颊处淌了下来,无声息地渗入锦被之中。
在泪眼朦胧之中,我看得清楚,他的眼眸泛着柔光,似同情,又似安慰……不,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特别是他。
我忽有明白了,我所期望的一切,原来是他的。
他就是一个满手拥满了珠玉的富人,而我,却是掌心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我心底忽然涌起了恨意,为什么他可以什么都拥有,而我,却总是一场空?
外面的谈话还在继续,却听那女人笑道:“您别一口一个为娘,我听了会将早上吃的蒜泥小包子给呕了出来的,在您的心中,除了权利,还有别的可惦记的东西么?”
我听到了蒜泥小包子几个字,心中却是忽然间开朗,我终明白这个让我感觉无比亲切的人是谁了,是王婆婆……她的嗓门虽然已经改变,没有了以前那样的苍老,可说话的语气却始终没有改变,我想起了在流沙月查问她时,她一句句将流沙月堵得哑口无言,那个时候,我只以为她用的,不过是乡下妇人的手段而已,可全没有在意,她话语里的机锋,却是普通胡搅瞒缠的妇人能够说得出的?
我在心中苦笑,原来,在我身边出现的人,却全都是如此的身份高贵,要你们屈尊降贵来服侍我,我怎么能担当得起?
急风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惦记
“我不是还惦记着你,惦记着你的父亲么?”长公主哈哈一笑,“所以,才详加策划,将你们引来了此处,只是不知,你的父亲可来了没有?”
那女子便笑道:“他么?我也不知道他云游去了何处了,也许坐船出海?也许在深山潜修……只不过,不管他到了哪里,某些人,怕是他永远都不愿再见的。”
一直以来,长公主的语气都是平和雍荣的,这个时候,却听她仿佛从唇齿之间逼出了声音:“你说什么?”
看来,这个没有出现的人,才是她真正想见的人。
却听她语气激动了一会儿,便平息了下来,反而淡淡地道:“如果他的女儿孙儿全都在此了,还怕他不会前来团聚?”
“是么?那可说不定,我们也几年没见面了,如果我不想告诉他,他便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王婆婆笑道:“你以为你的计划,我们当真全无所查么?不错,你选了一个极好的人选,她小小年纪,就有我当年的风范……”
我原是心情极为不畅的,可听了她的话,却忍不住心中一乐,这个女子当真与众不同,夸起自己来豪无谦逊之意,反而自得得很……要有多大的自信,她才能如此自得啊?
“……算得上年轻一辈中极为聪明的人了,你与流沙月设计,在抢夺那金铁之金铸造方法时,便嫁祸给了烨儿,使她恨烨儿入骨,如此,只要流沙月在一旁略加提点,以她的智慧,便设计出了这样的精心布局……我还说呢,长公主除了善于利用别人之外,论计谋策略,哪有什么出彩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乌金大王赶出西夷了……”
她一边分析,一边却忘不了损那延清长公主两句,可以想象得出,那延清长公主必是心中刚有得色,马上被气得七孔生烟。
因我听见了房子里有杯子碎裂的声音,想必那延清长公主一气之下,便捏碎了握在手里的杯子了。
可这王婆婆却是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道:“噢,您小心一点,虽则你老这么大年纪了,孤苦伶仃的,还以老胳膊老腿儿练了一身武功……想必你老的老胳膊老腿儿折了好几次吧……可这碎了的杯子还是尖利的,万一您一个不小心,计划没完成,反倒把自己划伤了,您是知道的,我什么东西都善用一点,比如那化尸水啊什么的,我年纪也大了,记性不好,手脚有时候会颤,象您一样,一个不小心,撒了一点在您的伤口之处,使您转瞬之间便化成了一滩血水……如此一来,岂不惹得老天爷都要从天上跌了下来,指责我的不孝?”
她说的虽是充满了威胁之话,可却是语气之中含了淡淡的笑意说出来的,竟使我感觉有了谈笑之间,强弩灰飞烟灭之感,仿佛战场金戈,铁刃相击,可她却独坐一处,指点江山。
她是谁,会有这样的气势?
长公主却是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出息了,别的本事没有练到,这牙尖嘴利的本领倒越发高强了,怎么,和你那没出息的相公混在一起,便越发没出息了么?连这市井之中泼妇骂街的功夫都学了个十足十?”
这样的女子,嫁的人必定是出色的,可为何延清长公主谈起他来,却极尽鄙夷?而且语气之中充满了遗憾?
却听王婆婆毫不在意,反而笑道:“是啊,我用的是没出息的办法,可却能将有出息的人气得差点划了手,我的相公虽没出息,可却是守着我,片刻也不能离,你身边的人都有出息,却个个儿避你如蛇蝎,害得你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要亲自学那武功,哎……”
看来,这王婆婆深谙延清长公主的心理,老字不离嘴,反反复复地提醒对方,她不过是一个无人关心,孤苦伶仃的女人罢了,可以想象得出,她这种说法,会让延清长公主气成怎么。
延清长公主却没和她继续纠缠,反问道:“你那相公呢?不是还躺在床上,没有救心丸吃,所以起不来了吧?”
王婆婆嘿嘿一笑:“看来,你在等着我们劫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忍着让流沙月不动手?”
急风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引出来
“不错,我就是想看看,有夏侯烨在手,引出来的,会是些什么人!”
“你不是看到了么?”她笑道,“我当真奇怪,你将你身边的人当成了什么?来了这么久,也没听见你问候一声你的义子,难道,你就不关心他的生死?”
“你说的流沙月?”延清长公主笑了笑,“她一向是一个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我担心什么?再者,凭你那相公的本事,也捉不了他!”
此时,那王婆婆的语气才有一些惊意:“你们学的,是什么武功?”
屋内人虽多,我却听见了裙裾摩擦的声音,显然,延清长公主听了她的话,却并未回答,反而在椅凳之上坐下了。
她慢慢的答道:“自是你不屑于去学的功夫,你们将那小兰挂于雀室之上,惹得满船惊慌,既是试探我们的实力,又是向东宫锦示警,不就已经明白了吗?哦,对了,那荣婷船舱失火,她无故被人烧死一堆焦炭,想必也是你们弄的吧?那荣婷不知到底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