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新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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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下,看看跟你弟弟的脸型是不是一致。”说完,他像过春节在家门前贴“福”字一样,一丝不苟的将那块四方人皮贴在酒鬼弟弟的脸上。
酒鬼的弟弟也许感觉到了人皮贴在脸上的不舒服,表情痛苦的蠕了蠕嘴,说出一句含糊的骂人话来。
赤脚医生将人皮抹平,咂嘴道:“我是在帮你呢,你却连我妈都捎带进来了。”
酒鬼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等了一会儿,酒鬼耐不住问道:“怎么样?”
赤脚医生像给别人做面膜一样,小心撕下酒鬼弟弟脸上的人皮,若有所思道:“这肯定不是你弟弟的人皮嘛。这人皮是桃花眼,八字眉,按面相来说应该是个有桃花运还做大官的人。你弟弟的虽也是桃花眼,但是短眉,按面相来说也是有桃花运的,但是短眉说明桃花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呵呵,更主要的是,你弟弟的眼眶比这个人皮的眼眶小多了。”
酒鬼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块人皮不是我弟弟的?”
赤脚医生将人皮搁在桌上,环抱双臂,摇头道:“一定不是。你弟弟的脸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是眉毛还在,脸上剥落的皮肤面积也没有这块人皮大,所以一定不是。”
“那……那会是谁的呢?”酒鬼神色大变,“我们村可还有别人出现皮肤剥落的症状?”
赤脚医生道:“如果有,那个人早就应该来找我了。”
“难道是马传香的不成?”酒鬼灵光一闪,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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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几年前,酒鬼就会记得这句话他是说第二遍了。不过,那次摆在他面前的不是生着毛发的人皮,而是一条四角形的内裤。
“难道是马传香的不成?”酒鬼凶神恶煞的对着买来的女人喝道。他用漆黑的火钳夹住内裤的一角,将泛着一股骚味的内裤伸到女人面前。内裤的档处开始落色,斑驳得如军人穿的迷彩服。
女人的鼻子离那条散发难闻气味的内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但她没有用手去掩住鼻子,而是眼泪婆娑的抽泣,一对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如受了伤的老鼠。
因为,那条内裤不是丈夫从外面的田野里或者地坪上捡来的,而是丈夫的弟弟从衣柜里翻出来的。
她丈夫的弟弟站在一旁看热闹,双手互握,有一挂清涕从鼻孔里挂了出来。正是他对丈夫说马传香之前来过这里,她丈夫才质问这条内裤的主人是不是马传香。
马传香之前确实来过。在酒鬼没有回来之前,马传香几乎每天都要过来,跟她扯些国家大事,说些和平与战争,唱段不伦不类的戏文。她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门外有谁经过,或者生怕门外没有一个人经过。怕有人经过,就是担心村里的长舌妇长舌男在丈夫耳边胡说;怕没人经过,就是担心马传香肆无忌惮。
因为马传香在扯过国家大事,说完和平与战争,唱不出戏文的下一句之后,都要用那张鬼爪一样的手在她身上碰碰这里、蹭蹭那里。
而丈夫常年在外,独守空房的她感觉自己像根经过无数次曝晒的干柴,只要挨着点火苗,便会无可挽救的燎燃。
马传香的那只手,显然是带着火苗来的。
可惜那次审问没有结果就结束了。因为门外的大客车就要出发了,客车里坐着一起在城里打工的兄弟和带队的包工头。包工头将油光满面的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大声催促酒鬼快点上车。
酒鬼愤愤的将那条棉布内裤扔在地上,瞄准裆部狠狠跺上一角,似乎那样做就会使内裤的主人突然剧痛不已,然后走到门口提起一个化肥袋就上了客车。
那个化肥袋是买来的女人扎口的,她用细麻绳勒住袋口,然后还用缝纫线将细麻绳的两头缝到了一起。她找不到合适的行李袋,只翻出了蛇皮一样的化肥袋。袋里装的是丈夫工作时要穿的帆布衣服和帆布手套,还有几块今天早上烙好的糯米糍粑。
丈夫的弟弟就是在帮忙找行李袋的时候从衣柜里翻出那条来历不明的内裤的。
酒鬼说,他上了客车之后,透过棕色玻璃看了看愣在门口的女人,没来由的觉得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她。没想到等他再从城里回来,那个女人果然跑了!
后来他见马传香还在家里,见了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寒暄,便以为当时猜测错了。
对于马传香来说,生活回到了酒鬼没有买女人之前一样无聊。唯一的改变是他要避着酒鬼的弟弟。因为那个傻子从此之后见了他就要俯身去捡石头。虽然傻子捡起石头不一定是想要扔他,但是马传香做贼心虚,避得越远越安全。
傻子虽傻,但是知道砸伤了人要他哥哥陪医药费,所以也不敢真向马传香扔石头。他只是将石头攥在手心里,紧紧的跟着马传香。马传香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可是马传香比他精灵得多,在巷子里多拐几道弯就把他甩了。再者,如果半路上遇到漂亮姑娘,傻子往往便会将石头一扔,朝姑娘流口水摸裤裆,≮我们备用网址:。。≯将马传香忘得一干二净。
令马传香意想不到的是,某个晚上正当他伏在那个女人身上卖力的时候,那个傻子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朝他傻傻的笑。他先是吓了一跳,想到要杀人灭口,可是低头一看傻子的裤裆里拱起一片,便有了更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不但使得他的秘密不会泄露,还使得傻子从此以后见了他不再俯身去找石头。
……
“现在好了,他们不会怀疑你了。”马中楚将上次没有燃尽的红蜡烛点上。一颗豆大的火苗便从火柴梗转移到烛芯上,颤颤的,将地上的影子也弄得凌乱。“不过,你不应该骗我。当初你就说你长了一条尾巴,我也不见得会看不起你。”
“他们怀疑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怀疑我就可以。”美丽的女人挽起了秀发,拧出了一线细细的水。
男人脸上立刻泛出一片羞赧的红色。
“我把那块人皮送回去了。我就说他们还是会认为是我藏了那块人皮的,果不其然!”女人将男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却漫不经心的说道。“头发也打湿了。”
“是谁先前藏了人皮还要栽赃你呢?”男人思索道。
“管他是谁,只要让你知道这个人不是我就好。”女人柔柔的说道。
“雨还不停呢。”男人听了女人的话,感觉心里塞了一团棉花,棉花里还带着刺。于是,他假装看起了外面的雨。天色已经晚了,外面其实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看不到牛毛一般的雨线。
“天色晚了,我们睡觉吧。”女人一面说,一面将被子铺开来。“被子有点潮。什么时候出太阳啊,家里的东西都要晒一晒。最好能把房顶掀开,这样就简便多了。”说完,她自觉好笑,捂住嘴巴笑了半天。
男人看着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顿时心柔了,烛光也柔了。他低声问道:“今天晚上不分开睡吗?”
女人铺被子的手停了下来,而后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男人,问道:“你不想一起睡吗?因为我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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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子,脚不由自主的在地上碾来碾去,声音十分低的说道:“没有的事。既然你是我的妻子,已经进过洞房了,我还会嫌弃你那条尾巴么?再说了,我这样的男人,能娶上媳妇已经是谢天谢地,哪里还敢挑剔?”
女人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仍勉强摆出一张笑脸:“我们是进过洞房了,可是……可是我们正要那个的时候不是被雨水打断了么?严格来说,我们还不是……不是真正的夫妻呢。”
男人躲避着女人的目光,心虚道:“你这么急着结婚,不就是为了让我干爹没有机会反对吗?现在你的计谋得逞了,何必在乎这些……这些没有用的呢?”
女人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似的,声音也提高了七八分:“什么?没有用的?你认为这是没有用的?”
男人尴尬的摆手,急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既然骗过了我干爹,这事就没有必要那么急了。”然后他换了一种舒缓的口气,伸长了脖子问女人道:“你……你说对不对?”
女人寂然一笑,那个笑似乎是覆盖在女人脸上的一块薄冰。马中楚隐隐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一阵凉意,仿佛是在一个冬日的早晨打开了一扇窗。
“你跟其他男人没有任何区别,爱上的只是我外面这一副皮囊吧?”女人透着那块薄冰看着男人,“对你们男人来说,女人的内部不过是一把揎在皮囊里的稻草,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马中楚倒吸了一口冷气,女人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四百年前皮场庙的凄惨场面。马中楚倒退数步,语无伦次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直视她的男人,冷冷道:“算了吧,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么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真相。”
“真相?”马中楚一愣,他死死盯着他的新娘的眼睛,希望从那里看到答案。可是女人的眼睛空洞深邃,让他探不到底。
“是的。他们现在都不怀疑我了,没有人来阻碍我们在一起了。那么,我无妨告诉你。”女人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原来是想继续骗下去的,可是……可是谁料到你也只是关注我的皮囊呢?我真是看走了眼了。”
“你说些什么疯话呢?”马中楚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要在这沉默的空气中呼啸一声冲出来。
女人不说话,走至马中楚面前,用力的抓住了她丈夫的手。马中楚想挣脱,试着用了力,但是女人的手中有一股更加强硬的力量。他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有着这种强硬的力量,心中暗暗惊讶。
马中楚曾看过一则新闻,说是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从三楼的窗台上掉落下来,远在数十米外的楼底晾衣服的母亲在一刹那间奔跑的速度超过了世界短跑健将。她居然接住了跌落的儿子。
女人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动物。马中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