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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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打压国货,我又岂能不知?”
呷口茶,陈默然继续说下去。
“这厘金,国商怨声载道,可那些个洋商,甚至各国领事也是怨声载道,虽说征不着他们的厘金,可却影响到了他们的商利,洋行才开到什么地方?最终行销洋货的还是国商,国商行销自然要交厘金,厘金我有弊,于各国商人同样有弊,在行新税之后,英国领事已经多次试探过执政府对厘金的意思,对于各国来说,他们同样需要一个健康的市场环境,他在试探我们的时候,外交部也要试探他们对协议关税的态度,英国人的回答是,欲加税须先裁厘,否则无从谈起。”
“执政,您的意思是以厘金为器,迫使各国同意加税?”
“是关税自主,明年,咱们要争取同各国重定新约,收回权益,必须要以关税自主着手,没有关税保护,就不可能有中国实业,这值百抽五的关税,是时候彻底废掉了”
“可各国不见得答应”
“答不答应是一说,这次咱们铁路谈判进行的是有惊无险,可现在呢?路权不还是夺了回来嘛?”
这会陈默然倒是显出些得意,借着抵制洋货的民意和新路标准的的苛刻,执政府成功的不花一两银子,收回了路权,至于那套标准自然的也暂时搁置了,原本就自己就无意实行那套领先全世界的铁路标准。
“执政,对列强来说,列强在华利益是刚性的,对于到手的利益决不愿轻易放弃。从条约制度整体来看,协定关税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条款,是列强对华经济政策的根本。而且,片面最惠国待遇使列强在华利益彼此牵扯在一起,一荣俱荣,但不能一损俱损,即便是我们有可能撬开协定关税的壁垒,但想要一举收回关税,恐怕希望不大啊,两年前张、刘二人也曾试图与诸国谈判加税,可结果却……”
不等管明棠把话说完,陈默然便打断他的话。
“希望不大,也要去办,尽一切可能创造条件,对于满清来说,执行新政是改革,对于咱们来说,同样是改革,任何改革都要先从经济入手,首先解决民生问题,如果要似定一个路线图的话,要先发展经济,政治改革。没有经济的发展,其他政治诉求都是空想,而在政治改革中人权与社会正义应该先行。相对其他而言,在一定时间内民主就是奢侈品,而进行经济改革,这关税可以说是发展经济的重中之重,关税不自主,一切皆是空谈。”
无奈的一耸肩,只有在自己的老班底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管明棠是做事的人,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身上全没有国人的油滑,有的只是一副做事的心思,而这正是陈默然所看重他的地方,自己身边的太多的人总是把功夫花在如何做人上,而不是做事上。
第245章 中元节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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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
紫金山满山遍野一片苍翠,山花烂漫,阳光暖融融的,空气清新而又甜润,林中不时传来鸟儿啾啾的鸣叫声。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生动,那样和谐,那样富有诗意。
祭拜了太祖陵墓、又到正在施工的紫金山忠烈祠祭拜后,陈默然并没有直接返回城内的执政府,而是兴致勃勃地同梁敦彦一同在忠烈祠工地旁的树林里散着布。
紫金山忠烈祠依山而筑,坐北朝南,岗峦前列,屏障后峙,气势磅礴,雄伟壮观。这是为光复军阵亡将士修建的忠烈祠,此时,作为忠烈祠主建筑的凌烟阁尚不见其形,上山的阶梯亦在修建之中,不过此时却已经有一些光复军官兵的骨灰入享忠烈祠公墓。
在陵间漫布,于外人看来或许并没有任何悠哉之处,可漫步于林间的陈默然却非常享受这林间的清新空气和鸟儿的啼鸣。
“崧生,你知不知道在起义后,上船来南京时,我曾说过一句话?”
“执政,曾听管部长等人提过,进京赶考嘛。”。
“是呀,我希望考个好成绩。”
深吸一口雪茄,陈默然的眉头微皱着。
“这个好成绩,一方面固然是我们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政权,而另一方面,却是要老百姓认可我们,民族政府和满清政府有什么不同?这可不是换个交粮纳税的主子那么简单”
陈默然若有所思地说着,而梁敦彦则点头称是。
“减免苛捐杂税,在很多老夫子看来,这是新朝的必然,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甚至还有什么三年免捐纳之说”
“执政,那不过是些遗老之言罢了,他们是鸡蛋里找骨头”
“嗯不过咱们收回路权,可是举国欢呼,虽说一些人对依用外款有些指责,可事实摆在那,铁路新约报上都全文公布了,路权皆在我手,只是过是借点银子修路罢了由此可见,对中国国民来说,新朝和旧朝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对国权的维护着”
梁敦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时,陈默然则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崧生,另订新约,以适应现今时势要求,实属无可再缓,外交部要加紧工作啊”
最近一段时间,执政府一直在操纵、引导着舆论,利用路权得复的契机,大谈修订不平等条约的必要性,对于执政府而言,现在面临着的最重要的外交问题,一方面固然是各国对南京的承认与否,而另一方面却是列强肯不肯顺应中国形势的变化,是否继续以旧思维和旧方式来对待中国。也正因如此,才需要的发动了一场以修订不平等条约为中心的“民族外交”,操动国民外交达到重新修定新约的最终目标。
“执政,外交部已以将列强在华特权分为五大类,预定将民族外交分五期进行。第一期恢复关税自主权;第二期取消治外法权;第三期收回租界;第四期收回租借地;第五期收回内河航行权、沿海贸易权等。”
梁敦彦说话时,陈默然全神贯注的听着,一个劲的点着头,这正和他意。
“之所以将恢复关税自主权作为民族外交的第一步,这是因为现行的协定关税不仅损害中国主权,而且对整个中国经济也有着直接的制约作用。解决这一问题,不仅具有政治意义,还有着巨大的经济利益。它既有助于中国民族经济的振兴,也有助于处于困难中的执政府财政的改善。修定新约,当以关税为重,中国的协定关税现在不仅未能保护自己,而且去保护敌人去了,就好比自己挖了战壕,自己不但不能用于打敌人,反而要被敌人打自己,所以才要关税自主”
沉吟片刻后,梁敦彦又接着说了下去。
“另外,固然现在日本已承认民族政府,但英、美、奥等国依然处于半承认中,对于他们来说,承认民族政权恐怕要到政府正式成立之后,而“政权合法性”的焦虑乃占据政府内外之人思考中心,因而外交部以为以“改订新约”为名,可换得西方之变相承认。”
在他提到合法性时,陈默然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些人总是关注着细枝末节。
“合法性是其次,他们不承认我们,就不卖给我们机器,不和我们进行贸易了吗?什么合法性不合法性的,我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要国民承认我们就行,至于他们,虽说不算是纸老虎,可这个老虎却是欺软怕硬。”
这时,陈默然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扳着指头数起来:
“咱们来看看最近咱们做了什么,在江西牯岭,有一外人避暑地,原系私人租借,但外国人自行在这里组织行政机构,牯岭公事房,并设立巡捕。长期以来,这一避暑地俨然成为一个租界。江西光复后,我们派兵进去了,然后成火了庐山警署,接管此时,结果英国领事试探的抗议了一下,我们给予强硬反驳,最后牯岭的这个不是租界的租界也就收回了。到目前为止,还未看出那些列强有想干涉的意图,偶尔的胆子要大点,不要光顾忌着友邦,相比于所谓的友邦,我们更应该顾忌国民”
或许是全国光复的现实,使得陈默然现在变得有些得意,猛吸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当然这饭是要一口口的吃,步子猛的一下迈大,反倒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虽说有些洋洋得意,可并不意味着陈默然头脑发起了热。
“执政府会同财政部已经拟定了一个新关税税则,关税的值百抽五这一点,暂时我们不去碰他,但是执政府已经决定在正税之外加征附加税,附加税一共分成7级,从4。5直到24。5”
执政的话让梁敦彦心头一惊,在关税之外加征附加税早已有所耳闻,但加税之众却超出他的意料,他完全能想象出这附加税出台后,各国公使肯定会抗议和反对。
“执政,擅加附加税,于修改关税,几是别无二致,只恐到时北平外交使团会一致反对”
“他们反对也好,态度强硬也罢,咱们要做的就是针锋相对,必须要向他们表明咱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一意阻挠,就告诉他们,即便是绝交也在所不惜,这是第一步”
略做沉思后,梁敦彦试探的问题了一句。
“执政,您的意思是借加征附加税为名,与各国谈取消协定关税,以实现关税自主”
“附加税只是态度,未课附加税的商品一率不准出港,海关不是在我们的控制下,可港口却在我们的控制下,这各地税警的班子已经搭起了,让税警进驻港口、关口,人力不足就从光复军里调”
在陈默然得意洋洋的说着这番话时,梁敦彦却不断在心里思索着这事成功的可能性,难不成执政就吃准了中列强不会施以武力干涉?
“菘生,你是担心武力干涉?”
梁敦彦并没有马上表态,在担心武力干涉的时候,又开始在心下权衡着当前的国际局势,以及最近两日将展开的那场秘密会谈。
“难免总会有些担心”
“我也有些担心,可若是因为担心,咱们就不去作,怕是你我都是民族的罪人啊”
一句话送出了一顶帽子,同样的陈默然又给自己加了顶高帽戴在头上。
“开征关税附加税后,我们肯定要面对北平公使团的压力,到时即便是各国不强以武力干涉或是威胁,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