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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且待莲开-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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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时就会死得越惨。”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口中的畜生,指的是朔麒风。最近朔麒风动作不少,还和卫家联姻,他的意图朔麒云不可能不知道。

我附和道:“既然他爱做小丑,那便让他继续跳好了,他跳得开心,看的人也看得开心。”

朔麒云低了头,朝我淡淡一瞥,眸底意味深长,“这世上有许多人,总是喜欢做些自以为是的事呢。某人自从常往霁月宫跑后,改变了不少啊。惜月,你的脑袋瓜子,怎么总不肯安生呢?你以为你们很聪明?你以为你们能改变什么吗?”

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指的是我?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眸底却有寒芒在闪烁,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纸,将破未破。

“殿下曾经的教诲,我一直铭记于心。还记得岩山军营里,鳄鱼池上的那个鸟巢吗?你说过,无论身处何地,都要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看清自己身边的人和物,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们为自己谋利,因势利导,做个聪明人。我不知道我可以改变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束手待毙,什么也改变不了。”

朔麒云轻笑,似乎有点高兴,“你还记得,很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让我拭目以待,你们能跳得多高,走得多远。”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朔麒风所做的一切,他看中眼里,但他不会去阻止。或许朔麒风的小动作,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他不屑去阻止,他听之任之,只要他得到那股力量一统天下,今日朔麒风所做的一切,便像小丑一样可笑。他更可趁此机会,看清朝中哪些人忠于他,哪些人背叛他,日后铲除异己。

我心里虽暗忖他是不是过于自信了点,就这么相信自己日后不会被反咬一口?忽听他又接着道:“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一怔,不知他是想听我的话,还是想听惜月的话。

他微微低下头,望着我道:“说实话。”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此时正定定的望进我眼中,眸光灼灼,深不见底。我试着用手撑起身子,想离他远点,他微一用力,将我牢牢固在他胸前。

实话是吗?我望着他双眸,缓缓道:“你的心,和你的体温一样,是冷的。”

两人对视着,殿中一时沉寂,只有呼啸的风声从殿外传来,我的手撑在他胸膛上,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正一下一下加速。

“你说得对,我的心确实冷,冷到极致,冷到麻木,冷到……无情。”他的声音也极冷,心却越跳越快,就在我以为他即将发怒时,他却忽然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我很般配呢,宁萱。”

我愕然,他刚才说的是……宁萱。那张薄如蝉翼的纸,终于被捅破了。

“殿下,你大概弄错了,我虽不是什么情操高尚之人,却也心存善念,对有情之人付以挚诚之心,像你这般奸险残酷、冷漠无情的人,我高攀不上。”

既然无需再做戏,我也不客气了,用力撑起身子想挣扎他的怀抱。他的眸光瞬间变得冰冷,手上力劲加重,让我动弹不得。

“是吗?可你还是惜月时,却不是这样呢,那时的你,对我如巍山般崇拜,如日月般爱慕,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义无反顾地追随。还记得吗?那时你跟我说,你要学北冥大法,让我教你,你要变得强大,你要跟我上战场,助我称霸天下。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若你与我不是同一类人,怎会如此?”

我冷笑道:“殿下真是健忘,你将我的记忆抹去,然后按着你心意,将你的思想灌输于我,改变我的喜好,影响我的言行,左右我的意志,一手将我塑造成你心目中的柳惜月,那个崇拜你、爱慕你的惜月,不过是你培养出来的傀儡而已。”

身子忽然被腾空,一晃眼间,我已被带到他平时作画的长案前,甫一站稳,裹在身上的毯子滑落,身上只剩了破碎凌乱的衣衫,衣不蔽体。

长案上,仍是那幅未完成的画,画的一角压着一块文镇。

朔麒云紧紧帖在我身后,两手将我圈在怀中,指着那块文镇道:“你知道匠人是如何将原石碾琢成器的吗?”

第七卷积羽沉云 第二百壹十陆章 雪落

这块文镇的造型不是寻常的压尺,而是两截藕,藕身是褐黄色的冻玉,色泽丰润均匀,两截藕之间颜色略黑,恰似天然的藕节。难得的是藕的一端,竟有一处是墨绿色的,匠人别出心裁,刻了一片莲叶。

朔麒云颀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玉石,缓慢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当一块璞玉被剖开,工匠是根据什么将这块玉石雕成一截藕,还是雕成一条锦鲤?”

我咬着牙关沉默,朔麒云又缓缓开口,冰冷的气息自耳畔传来,让我寒彻心扉,“一个好的工匠,必须独具慧眼,将璞玉最独特、最耀眼、最具特性的一面,最大限度地呈现于世人面前。宁萱,在你记忆全无的时候,你恰是一块刚被剖开的璞玉,那时你的,如初生的婴孩般淳朴、懵懂,是我,将藏于你灵魂最深处、最真实的本性释放出来,我很庆幸,没有将你这块璞玉埋没了。宁萱,想想在战场上,当你挥剑砍向敌人,引弓射向萧剑扬时,你不知道,那时的你有多么耀眼夺目,多么动人心魄。还有岩山军营里,当你刺向那些战俘的心脏时,你眼中闪耀的光芒,已然出卖了你,你骨子里根本就是个贪婪、无情、自私的人,和我一样,渴望不断向上攀爬,从不言倦……”

刚刚回暖的身子又开始变得冰冷,寒意从心底向外扩散。他说的不是什么恶毒的话,可是一字一句却如锋利的刀刃,将我的表皮一寸一毫都剖开,完全赤/裸地展露于人前,他口中的惜月,果真是真实的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反驳:“胡说!我根本不是!那根本不是我。是按你的心意塑造出来的柳惜月!”

下颚一紧,朔麒云的手捏住我的下颚,强逼我扬起头与他对视,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嘲弄,“柳惜月?你有哪一点像她?当初因你善舞,我确实想将你变得与她像似,可是我错了,无论我怎么悉心教导,你却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她温柔娴雅。你活泼好动,她善良,你狠辣。她性格隐忍,你胆大主动,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却是毫不感兴趣。你说,你有哪一点像她了?宁萱。那时的你,根本不是柳惜月,你只是惜月,一个真实的你,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宁萱。真可惜。你为什么要醒过来?”

我攥紧了双手,两眼直视他的眸子,笑了出声。好一会才冷声道:“有一点你忘记说了,柳惜月和惜月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惜月倾慕你,柳惜月的心里却根本没有你,由始至终。她爱的人只有狄靖一个。但无论她们多不一样,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都是被你亲手扼杀,被你亲手送上刑台。”

朔麒云的眸子一眯,寒芒乍现,从那寒芒中,我仿佛看到他压于心底的怒意。他手上力道加大,箍得我下颚生痛,我用尽全力继续道:“你善于揣摩人心,你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你渴望人人都臣服于你,所以你不择手段想得到一切,可是那又如何,你揣摩得了别人的心,可你自己的心,你却无法掌控,你心里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呼吸可闻,他的唇紧紧抿着,眸中的寒芒似要穿透我的双眸,我继续道:“你不知道是吗?让我告诉你,是寂寞,你最害怕的是寂寞!所以你才将我塑造成惜月,像个傀儡似的陪伴着你,你恨我恢复记忆,因为惜月一消失,你不得不再次忍受寂寞。你常说你冷,你用女人的身体为你取暖,可是再多的女人,也暖不到你的心里去,就算得到整个天下,你这一辈子也注定孤独一生,孤独终老……”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已被一道迅猛的力道击倒。我的背贴着地板滑出老远,那力道的余劲在殿中旋过,将垂着的纱幔扬起,壁上的画轻晃,哗啦声不断。阴冷的气劲再次穿透我的身体,让我几乎晕厥,我仰躺着,努力睁着眼,望着在我上方飘旋的纱幔,用力喘气。

月白色的衣袍渐渐进入我的视野,袖口、衣领、袍摆绣着一朵朵妖娆怒放的粉色牡丹花,那牡丹花忽然在我眼前晃过,随即跌落在我身旁。

朔麒云站在一旁,缓缓解着身上的袍子,琥珀色的眸子漠然地睥睨着躺在地板上的我,他的语气比千年寒冰还冷。

“我曾经教过你,如何利用一个人的软肋,激怒他,利用他,或毁掉他,看来你学得不错。”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罩袍、中衣、亵衣……一件件解开,散落我身旁,“你学得很好,我已经很久没试过生气,久到我已经忘了那种感觉……”

衣衫落尽,他赤/裸的身体已完全展露,修长,健美,白得让人惊心,冷得让人心颤,彷佛从万年冰川深处踏雪而来的修罗。他抬起两手,缓缓将披在肩上的乌发绾于脑后,朝我微微扬起嘴角。

他在笑,可是他的眸底有烈烈火焰在跳跃。

“但有一点你还没学会,当敌人的实力远比自己强大时,这样的挑衅不过是以卵击石。所以,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用力撑着身子,想离他远点,右脚脚裸突然一紧,朔麒云的手像个冰冷的钳子,抓着我的脚裸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拉,随即身上一重,他已压在我身上,琥珀色的眸子近在咫尺,冰冷的气息在我脸上吹拂。

“不……”

“不?从来没有女人能对我说不。”他冷笑。

嗤啦一声,我身上的衣衫已被撕开,他的身体紧紧贴上,冰冷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他的唇随即覆下,用力辗转,恣意篡夺。

我尝试着将他推开,用牙咬,用手抓,可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强势地报复,我很快意识到这徒劳的挣扎只会带给我更大的伤害,干脆放弃了反抗,闭上眼睛。他的动作渐渐放缓,双手开始变得温柔,在我身上流连往返,极尽挑逗。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那具原本如寒冰般的身体,随着他的厮磨而变得炽热,仿佛熊熊燃烧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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