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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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头,向着对面那舟看过去,太远,什么都看得模糊,但立于其中的一袭羽白还是深烙入眼,分毫不差。
顾临予立在风里,眉头隐隐皱了一下。
宇文沂煊看着对面搂搂抱抱的两人目瞪口呆:“她这树上得挺快的啊。”卫灼然不觉扇子也顿住了,一时没弄明白这局势,两男女要苟合也不是这么个速度吧。
“我……我还是走吧……”苏锦凉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发虚。
“风这么大……你要走去哪啊?”他软语说着,忽然目光狠利地扭头向那孤舟直望过去,腕上一用力,回首就吻住了跌入怀中的苏锦凉。
卫灼然霎时面色遽变,折扇骤收飞身直前,却早已有人先一步掠身踏水而过。
苏锦凉整个人都懵了,惊愕张大的嘴是为了更好地让他趁虚而入。
他闭着眼,看不见风流双目,独见那两扇长睫,一削美颊。
他匆忙却毫不含糊,眨眼功夫,灵巧的舌便将她稚嫩的口腹舔舐得一干二净。
苏锦凉这才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手上脚上都用了功夫,奈何身子贴得这样近,力气都无从施起。她恼羞成怒要咬他,他便吻得更深,让她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吻。
她的舌尖有细小的甜意,他的舌长滑地舐过她的上颚,一片柔软。
他带着她的一起绕了个转,不错,很灵巧,多加训练日后一定很是销魂。
庭燎匆匆从那一地丰沛潮湿中撤退时还不忘要细细品尝她那排贝齿。
而自他的舌扫荡刮尽终于又回到自己口中时,他好像尝到了方才在她牙上汲获的茶香。
是碧螺春,他仔细尝了尝确认。
他忽然就有了好好调教她的冲动,好让她日后有足供他游戏的实力。
这一日的洞庭湖当真是春光无限。
庭燎不待苏锦凉发飙,抢在那直掠水而来的二人登船前,粲然一笑抵上苏锦凉的额,双目潋滟如画屏,漾满邪气。
他近近地贴视着她,在她耳垂畔轻轻吐息:“我说过……你就这点我最喜欢,总是投怀送抱。”
话落,他诡秘一笑,双手在她软胸上一用力,直直将她推入那洞庭湖里。
“哗”,水面被凿开一个大洞,苏锦凉直挺挺地跌了进去。
十二月,水冷似冰。
庭燎满意地收了手,再不看水里扑腾的那人,又挑目一视那羽白,掀帘入舱。
作者有话要说:陆少年崽消失了很久了,我这个亲妈很想他。
燎哥是坏蛋!是坏蛋!是坏蛋!
我觉得我在这一章变身得异常WS。。都拜燎哥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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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5 事如春梦了无痕(二) 。。。
“说啊。”卫灼然坐在床的另一头,语气冷淡,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苏锦凉使劲咽了一口。
“交代清楚。”于夏之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阴森,旁边还站了一个严肃点头表示寒刀相逼的宇文沂煊。
苏锦凉又忙把被子往身上提了一点,更使劲地,再吞了一口。
这样冰冷的眼神她方才也看到过,是在洞庭湖上。
冻得快死掉时被顾临予捞了起来,她哆嗦着仰头望,瞧见顾临予冰得杀人的眼神,要将那船帘炬出洞来。
她上齿下齿都在打架,一时忘了要诅咒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被交至卫灼然怀里的时候还在抖,简直要把卫大少爷的小心肝都给抖散了,他那一腔怒气顿作散了,只想着快些找个地方替她换了衣服,暖了身子。
苏锦凉冻得不省人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顾临予一身滔天的寒气,直逼得洞庭湖上起了大风,她冷得瑟缩,更往卫灼然怀里钻了些。
顾临予骤掀帘抛,直进了船舱。
小舟片刻摇晃,又缓定了下来,浪拍水,水击沿,那一卷寒帘还在余在风里不安地飞浮。
可刚才那两人的眼刀都是向着那黑心人的,这会……
苏锦凉眼神凄楚,想着现在还只有一个卫灼然,顾临予貌似仍在小舟上未归,要是待会那个重口味的回来了……OMG。
苏锦凉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一个哈欠。
“还冷?”卫灼然被这巨响吓到了,“不计前嫌”,紧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一来是着实心疼,二来也是对她的“畏寒”无底,方才目中冷意顿散,眉头紧蹙起来,语气急软地看着她。
于夏之窃笑了一下,岔道:“我去看看鸡汤炖好了没。”说着一把推了看得目瞪口呆的宇文沂煊,“你来帮我的忙。”
宇文沂煊被推着出门还不望要回头看一眼旁若无人、泰然处之的卫灼然,果真哥哥就是哥哥!自己还真没这个功力。
感叹钦佩之余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这么久了没有一点进展,反倒让卷毛狗抢了先机。
门“呼啦”关上了,苏锦凉礼拒地推开他,缩回被子里,深吸一口气,终于痛心疾首地将碰上这晦星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地给说了一遍。
卫灼然的面色极是不悦,听到那晚与自己竞价之人便是他时,更是狠狠皱了眉。
苏锦凉说完了,心虚地往被子里一缩,只敢露两只眼睛看他。
“苏锦凉。”卫灼然皱着眉头,一脸撞见了天灾人祸的表情,“你怎么老招惹这种人?”
“哪有老是!”苏锦凉激动得从棉被里弹起来,对上他的脸,“碰上这种人,是我祖坟被挖了才修来的晦气啊!”——反正没祖,可以随意诅咒。
这一刺激,苏锦凉心里还未泄的火忽然腾地就重燃了起来,,这明明倒霉的是她,怎么弄得跟她侵犯了别人一样!
她又恼又羞又气,先是没有申辩机会地被卫灼然里里外外地亲了个遍,这一次就更莫名其妙了!
她醒悟到这奇耻大辱却无处可抒,一肚子怨气只能全加在手上,使劲砸那床板:“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事不过三啊!都两次了,身为一个良家女子!你们怎么能这样毁了我的清白!”
她痛心疾首的语气神态,像极了恨铁不成钢,在儿子面前摔镯子砸钏子的阿婆。
话音不毕,苏锦凉忽然感觉到额上喷来的一股热气,下意识地就放肘倒了小半身子。
卫灼然的脸贴上来,双目微眯,眼神危险。
“你方才说……两次?……你们?”卫灼然靠得更近了些,语气奸巨,“清白?……”
苏锦凉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得全倒在了床上。
眼看那温热的唇又要覆上来,苏锦凉猛地别过头去,吸了口气,吐道:“以后,还是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那压迫忽然轻了,覆上来的,也像没有刚才那样烫。
清凉的手将她的脸抚转过来,她被迫对上一双淡润沉静的眸子。
他直直视着她,先前的玩笑气息消失殆尽,只专注静视着,不强求也不低委,平无微澜。
这样的他,她有些不敢看。
“你说,我是在开玩笑?”他看着她的双眼。
她凝着屋角的檀木柜子,回过头解释:“我是说……”
“我知道!”卫灼然阻了她继出之语,右肘在她肩侧撑着,左手一点一点拂开她额前碎发,“我知道……”
他要看清完整的她,看清她。
“那你还!”她急声答到一半又软了下去,“还这样……”
不敢视他的眼睛,视线只好驻在他胸前那块锦服上,暗纹华美,可惜却皱了,他也未曾想要去抚平它。
“可我不是在开玩笑。”他语气坚笃,继而将她耳畔颈侧的乌发也一点一点拂开,他的动作认真且一丝不苟,“一直以来,我从未对你开过玩笑。”
“我一直认真待你,用心护你。”
她的发不算很长,却是很多,他拂了好久才看见她冰洁小巧的耳垂,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像怕碰到了什么:“我心里独你一人。”
她很怕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他会让她什么都答不上来。
她的心跳得很快很不安,只好扭过头去不看他。
温热靠在脸旁轻捏着耳垂,沿着颈侧曲线一直下来,越下她愈觉得凉,他轻拂的手中碰到的是因局促而愈加线条分明的白颈,是她不安的呼吸。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敢许你很长,可自我识你,从始至终,心里就唯有你一人。”
“可我那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她很怕他会接着说出更心慌的话来,忙出言阻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檀木柜子上的一枝春条,一只杜鹃,漂亮丰美的颜色。
“那可以成为理由么?”他又将她的脸转过来,她的发已全被拂开,露出饱满的额头,耳垂至锁骨白皙柔软的一段。
他终于看清她。
“如果换他是世子,他家大业大,你还会当着他堂而皇之说那番话么?”他紧紧看着她,“还是,你不相信我可以不纳三妻四妾,不让你受委屈,以此一生,爱你一人。”
“卫灼然!”苏锦凉心里忽涌上一阵烦闷,回头恼视着他,“你莫名其妙!你有未婚妻,为什么要来对我说这些!”
“我退了亲。”
“说退就退,是不是男人啊,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想啊!”苏锦凉更恼了,声调都跑上去几分,也用力视着他,“我们才相识多久啊,你就把亲事都毁了,你的从始至终能长得到哪去!”
他直眉蹙了一下,目光里有两分隐忍,却仍视着她,笃定道:“不确定的事我不会对你承诺,但我知道我一心对你,会很长。”
“你蛮不讲理!”苏锦凉看着他,气急败坏,“她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你为何不对她!”
“那我的心在你身上,你为何不对我!”他愠怒低吼。
她视着他暗涌汹汹的墨瞳,一阵愕然。
他忽然松开手,从她身上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最近总是情绪失控。
卫灼然闭眼蹙眉,努力理清胸腔内奔走的烦躁。
是一直想好的,要好好待她,不逼她不给她压力,让她跟着自己的心走,他只要好好伴她护她就好,为何最近总是会忍不住,忍不住要问她一个究竟。
忍不住想要知道,在她心里究竟会有他多少的位置。
苏锦凉看着卫灼然呼吸起伏的侧影,知道是自己的话说重了,想出声抱歉,可话到了嘴边上,忍忍又回去了。
心里很难过很抱歉,可,今日不说,明日也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