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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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八年来每每想起便心绪难定,不知她如今在哪,可因那失足一改误了一生……现在想来,原来她竟是来了自己出世的十六年之后。
夏之说亏得幸没有喝那口孟婆汤,不然定不能再见她。
夏之一席话毕,红着眼拉住她的手低声问,自己害她有家不得返,是不是很怪她?
苏锦凉猛点头,笑言说老子如今背井离乡全怪你,尔后突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只望着房角窗棂,淡淡开口:“前生,今世……反正在哪,都是没有家的……”
她神色怅然,转瞬即逝,复又回了视线,真心回握夏之突然用力的手,笑如微风:“不过在这世过的一栽倒也不差,遇到好多人,一起玩闹倒也真心,改日一定挨个介绍给你认识。”
夏之了然一笑:“不用介绍了,真心人嘛,我就认识一个,还熟得很,可是天天都在心里念着你呀……”
苏锦凉见夏之笑得一脸狡黠,不由脸蹭然一红,复又惊讶出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老实,难道跟那黄毛小子混多了,沾了邪气不成?”
黄毛小子,说的便是今天辱她作小三的人,是卫灼然的表亲,唤作宇煊,这次随着他们一起来,也是平日里游手好闲凑热闹。
话音不落,忽而闻见门口有细微的声响,苏锦凉灵觉非常,立刻就觉到了,怕是什么不轨之徒意欲不纯,忙示意夏之噤声,转手取了刺,屏气凝神,悄步向那门口踱过去。
她蹑手蹑脚地行至门口,刺上势在手,定要杀得他跪地求饶。
门口的确是有两个不轨之徒:卫灼然和宇煊。两个人心绪不宁地度了大半个晚上,终于还是耐不住寻来了。
卫灼然本就数月不见苏锦凉,心中甚是想念,想着今日终于能一诉衷情,聊解相思之苦。岂料把好姐妹给她带来了,她倒好,竟然连一起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了,关门就和夏之聊得天昏地暗。
这就算了,今天下午凭空生出来的男人是谁?
桥边风大?改日再去?
卫灼然忽而觉得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里,苏锦凉日日都在与别人风花雪月,灞桥风雪。
他一想到,她看着那男人时,异于平日里豪放不羁的柔情眼神,就由里到外的打了个哆嗦,惊悚过后顿生煮熟的鸭子要飞之感,整个晚上都是坐立不安。
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患着相思苦的小伙,两人很是同病相怜。
面面相觑之际,卫灼然忽而折扇一展,假意问道:“方才想起来,我有些事要同夏之说,你去不去?”
那无精打采瘫在凳上的宇煊突地腾起来活力四射,从他这句假话里得了灵感,连忙附声:“对对!今天那个女的,苏……啥啥的,挺有意思的,我去找她玩玩。”
志同道合,各自心怀鬼胎,二人一齐出门直奔相思之地。
“呼啦。”苏锦凉大力将门打开,还未出手便楞了,哪有淫贼恶人,只有翩翩公子卫灼然。
只见卫灼然笑得异常春风拂面,气场委实诡异,他收扇附手一击,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啊!我有事来找夏之妹妹。”
语毕,也不推辞,直接就大步跨了进去,迎向神情错愕的于夏之。
狡猾奸诈地抛下站在门口的难兄难弟——宇煊。
苏锦凉显是也有些茫然,门外那人只呆呆地站着,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门开着,也不知是关还是怎么,只好开口问道:“那你呢?也来找夏之么?”
可怜的宇煊连苏锦凉的名字都叫不全,更是不好意思就此承认自己是来找于夏之的,站在门口神情堵塞,变幻莫测犹如入厕前夕。
两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写起来,实在是太困扰了。关于夏之,前世,如何穿越一类的东西交代得有些潦草,因为这是姊妹篇,过多的赘述也没啥意思,大家要详细了解,移步文案里的《花间梦夏之》啊,都有很清楚的交代~是本文的姊妹篇,两个故事有所交集,是很好看的故事哦O(∩_∩)O。
通过这章,我可以预感到接下来一路都会写得异常抓发,接着的十来章,发展脉络有好几条,梳来梳去的,有些小细节还是想不完善,因为人物有些多,又都很重要,让落落想得异常的困扰,可能要再弄弄。这周可能更得慢些。三日一更?也不一定,如果快的话,应该很快就梳好了。等文的大人可以不用每天来看O(∩_∩)O。
哎,梳理一期的结果就是……又有几场打戏。。。我以为我要告别打架很久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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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7 脉脉此情谁人诉 。。。
房内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于夏之微靠在床楹上,因刚才和苏锦凉夜话知心,衣服亦解了少许地躺着,这会只好随手披了件坐起来。另一位更衣衫不整的却极度不羁地坐上了茶案,晃悠着双腿,很像个引诱人犯罪的女流氓。协同作案者卫灼然站在室厅中央,举扇而谈,笑得一脸坏水。
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宇煊小哥别扭地抱肘倚窗,神情堵塞而幽怨。
极度不合衬的四个人齐聚一堂,真是……令人忧伤的画面。
“明日可有何打算?”卫灼然又摇着扇子虚情假意地问道。
于夏之异常迷茫,认识此人五年,从未哪一次能问上这么多不切主旨的问题,自己一一认真答了,他也似心不在此般,却又要继声问下一个,倒是那边窗下的小子时不时气焰嚣张地顶上一句嘴,神情不屑却又斗得没完没了,弄得都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了。
她深感这对话继续得很有难度,但还是思忖少顷又认真回他。
“方才锦凉说,近来无想寺有场庙会,明日打算一起去看看。”
“啪。”卫灼然合扇一击,双目微眯,笑得意欲不良:问了这么多问题,你个木头总算开窍了。
他展扇轻摇,终于看向苏锦凉,故作正经道:“你也要去无想寺?”
案几一旁点着线香,暗芬袅袅,苏锦凉坐在这端百无聊赖地盯着瞧了好久,终于见着有人问自己话了,闻声抬头对上他如墨双瞳,亦是笑应道:“是啊,早前宛宛就跟我提过好次,说可热闹啦,我也带夏之去瞧瞧。”
苏锦凉说着,回头对于夏之笑得一脸姐妹情深。
“真巧,宇煊也才同我说想去无想寺看看。”卫灼然望着那窗下的可怜人,笑容里隐约有诸多暗示。
“我何时说……”
“你说早闻无想寺盛名,香火灵验。”卫灼然扬调两分,抢过话来,忽又折扇轻点,言语里添了两分诡秘,“听闻那无想寺里有座月老祠,善男信女若是有了心上人都要去那求签许愿,请月老渡引迷津,饶是有再难的心结,月老都能一一解了。”
“若不知心中所属,情字何解的,都要去求上一卦。”卫灼然说得煞有其事,那宇煊引项聆听,似是被抓住了心结,卫灼然瞥见他的反应,悠然一笑,忽而倍增加重了语气,“特别是遇上了番邦他地,异国情缘……”
“我要去!”那宇煊忽地一声大喊,抖直了身子踏向前来,望着于夏之,满脸激愤。
卫灼然再不管这残局,只笑得水到渠成,看向苏锦凉:“我们也要去,不若一道同行?”
果真苏锦凉想也不想就点了头,目光闪亮地兴奋出声:“原来还有月老祠,好玩!我还以为只是有好吃好喝的。”
说到这里,苏锦凉忽然摸了摸肚子,一脸幽怨:“真不该说这个话题,一说起来,我又饿了。”
“想吃什么?”卫灼然看着她,笑得一脸柔和。
“柳叶饺!”苏锦凉忽弹起身,将那线香都震翻在地,喜悦出声。
卫灼然对她这点德行再了然不过,微笑展扇,轻一扬眉:“走。”
一时间,又像回到了数月前两人携手吃遍金陵城的样子,总是她想吃什么,他就陪她去,喜乐而行,满踏春阳。
苏锦凉跳上床,跪撅着身子翻来覆去地找衣服穿上,时而把被子掀得翻天覆地,嘴上嚷着:“你们有没有谁要吃什么让带的啊?”夏之尴尬地敛着被子连连打发她:“带什么呀,你以为和现代一样有塑料袋装外卖么?快出去吃你的吧!”
那宇煊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狂放的妞,一时间也忘了跟于夏之愤气,只盯着苏锦凉目瞪口呆。
卫灼然尴尬地背过身去,原来丑媳妇见公婆是这么个感觉……
片刻功夫苏锦凉便收拾好了,喜意连连地迎上去,一把抢过卫灼然的扇子来玩,才一入手便讶异出声:“你这扇子怎么这么凉!”她那一握险些没稳,又补了句,“还这么沉!”
卫灼然伸手将她那没理顺的衣襟整了,笑容高深而得意:“我身体好。”
苏锦凉不以为然地瘪瘪嘴,和他向门口行过去,走着拿扇子胡乱一气地学着摇了摇,心下费解他平日是怎么能拿这么沉冰的扇子当纸扇,还摇得那般潇洒的。
“真臭美。“苏锦凉扮了个鬼脸推开门,一手将扇子塞进要笑出内伤的卫灼然怀里,大步跨了出去。
这厢玩闹还未止,苏锦凉一步既出就看见了倚栏而立的顾临予,他轻靠在厢房外的栏杆上,静静视着她,俊眉微蹙,白衣不染尘。
苏锦凉愣了愣,不由顿步,讶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灼然也看到了,便收了步子,兴致忽然被扫掉了一些,扇子绕指转了一圈又握住了。
顾临予并未接话,只淡淡看着她,眉目里沁着两分寒意:“有事同你讲。”
苏锦凉微微一怔,思忖片刻,回头对卫灼然抱歉一笑:“我突然又觉得不饿了,不用去买了,不然……你和夏之他们去玩吧,我有些事……”
卫灼然抬头看了顾临予一眼,淡然掠过那潭寒秋,尔后,复低头凝着苏锦凉:“也好。”
他伸手替她紧了紧衣衫,笑容温暖:“那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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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长街,所有的铺子都关门了,卖柳叶饺的也关门了。
她和顾临予并肩走着,这是第一次,他们并肩而行。
一条长街走到底,她还是没想好要如何答他。
“明日我手上的事情便完了,早前你说要去天下各处走走的,还去不去?”他的话把她的心撞了许多次,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