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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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玩,瞥见院墙晃过的一抹金黄,机会就来了。
庭燎忽作一把收紧苏锦凉的腰,将她推按至墙上,一双美目转瞬不移,鼻尖亦点上了她的。
苏锦凉早已被那些纷沓的消息搅乱了心神,一双大眼慌张地视着他:“你干嘛……”
“三殿下驾到!”不远处,小厮高声朗道。
苏锦凉急乱地想脱身回头去看,却被庭燎箍得死死的。
庭燎笑嘻嘻的瞧着她:“你怕什么,演戏就当投入演像些。”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项,在衣襟微敞处深深嗅了一口,鼻尖顺着那玲珑曲线慢慢揉上来,直至她粉嫩白皙的小下巴。
这呼吸委实太过暧昧,喷在她的颊面鼻息,扰得人心愈发慌乱。
他贴得她紧紧地,似身上每一寸曲线都几欲相合,那一只手仍不嫌添乱地,顺着她的背摸索了上去。
庭燎的声音咬在她的耳垂畔,低沉而迷离:“我与女人们做这些事……殿下早已见惯不惯了……”
“所以……”他凝着她饱满的小唇,转神不离,像着迷了一般,手顺着腰肢愈来愈上。
“所以……”他呢喃着,再不多语,俯身即含吮住那两瓣娇红。
作者有话要说:燎哥就是个色狼。见人就揩油。大家要习惯。。
杯具的小苏。。不就是摸摸亲亲嘛……回头叫顾哥哥好好补偿你。。节哀。。阿米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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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6 帝王旧迹今人赏(二) 。。。
奶奶的!你这才消停了几日,又来了!
苏锦凉屈膝狠狠顶向庭燎下腹,这一现代女子防狼术搁在古代可能多少还是有些新奇,庭燎始料未及,吃痛低吟一声,从她唇上撤了下来。苏锦凉趁此绝地反击,按下他的背一顿暴打。
拳头还没落下两点,就听得“卡嚓”一声,右手已被庭燎只手反旋擒住,压去了墙上。
苏锦凉对这只废手翻来覆去的痛已然麻木了,倒是面前那人疼得有几许隐忍,面似忍痛又无处可抒的样子,压着苏锦凉低骂道:“装装样子会死么!我若从不与你做点什么,他安陵昊怎不生疑?”
苏锦凉怒了,亦咬牙切齿地低骂回去:“你这也叫装样子?!”
转眼,安陵昊一行便已到了跟前那条小径,庭燎见爱情动作片演不成了,便拉着苏锦凉的手换了套剧本,装似不经意转过身来,见着来人,讶异地行了个礼:“殿下。”
苏锦凉怒冲冲地,亦跟着随便鞠了个躬。
安陵昊微颔首:“公子随意,毋须拘礼。”语毕,未多作停留,一行人又向着前行了。
“庭燎恭送殿下。”庭燎牵着一头隐欲发飙的女狮子,躬身送行。
园里的桃花开了苞,不多几日便该芳菲满林。
安陵昊沉步前行,身边谋士跟了上来,附声道:“殿下对庭燎公子当真是宽厚。”
“有能者必当礼待。”安陵昊道。
一行人拐了个弯,向那西边去了。
“殿下……”许臾跟紧了些,继声道,“在下听得些传闻,说是庭燎公子近来颇为亲睐的女子与太子殿下有些瓜葛,很是亲厚。殿下……”
安陵昊扬眉,不悦阻断:“我知许臾何意,但我亦知公子为人,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于我。”
许臾面色有些讪讪的,却仍不死心,低补了句:“殿下果真是王者之风,待下士门客更是宽厚,明雅郡主之事连在下都为殿下……”
“大胆许臾!”侍从怒然拔剑。
安陵昊皱眉出手阻了,看向那许臾道:“我说了,此事不许人再提。不过区区一个女人……怎能因此坏了我与公子的情谊。”
安陵昊停下步子,身后一小队人亦随着停了步子。
“诸位若有谁将情看得命紧不舍的,可听我一句劝。”他回首沉声向列队随从道,“太重情者不可成就大事!我安陵家从来就不是情种,才可得天下霸业,只有前朝微生角那样的废物……”
安陵昊冷笑一声,身后亦嚷嚷跟着附笑了起来。
“走!”安陵昊拂袖一摆,一行人又跟着向前行了。
庭燎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托腮沉思了好一会,探究道:“哎……三殿下对我真不错,又有真本事,我为什么要帮那安陵予呢?”
苏锦凉低骂一声:“谁知道你,我走了……”她匆匆行了两步又回头朝庭燎狠狠一指,硬声道,“警告你!不要再动青阳家什么歪念头,人家一代功臣的忠心不是这么给你随便践踏的!”
*****
“既是如此,倒是苦了青阳将军了。”弱水垂袖立于桌前,淡淡道。
顾临予亦神色淡淡,手上半握着一本折子,没有说话。
桌上烛台一盏,烛心“嘭”地跳开,纷乱着燃了一会,又归于沉稳。
半个时辰前,兴庆殿里颁了一道秘旨,是给青阳策大将军的。
意旨很简单:诛郑坚。
再多一个字也没有了。当朝统兵七万的右翼大将军郑坚,权势显赫,一生荣耀,最后竟将死于一纸密令,而这密令上竟连一条敷衍的理由都无。
旨意是顾临予代颁的,不过他在颁这意旨的时候加了一语:于青阳府主厅朗宣圣旨。
由此,这便不再是一道只给青阳策的密旨。
弱水稍吟片刻,抬首淡道:“殿下此举可欠妥当?”
顾临予手中的折子在黑桃木桌上点了点,他深潭的双目里隐隐跳着些碎光,沉声笃言。
“我要用青阳炎。”
*****
这一局,初一落子便是好棋。
果然,青阳府当夜于正厅接了圣旨,跨马提长刀践令的便不再是青阳策大将军,而是他的长子——青阳恪。
丑时,有人提人头汹汹进宫面圣。
据说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是平武八荒,名震天下的郑坚大将军。
青阳恪于皇上寝宫殿外长梯上久跪不起,称罪臣先斩后奏,藐越皇权,理应当诛,但——乱臣郑坚,密图谋反,臣觉其贼子之心,以为断不可恕,即将其挥斩于剑下,论罪如何,还请圣上定罚!
安陵广于寝宫内披衣惊起,步出殿外,那郑坚的颅血已是染地三尺,在昏沉沉的夜里刺目刺脾。
彼时,顾临予坐在书房内,听得外边安静的宫城忽地吵嚷了起来,推开朱窗,隐约可瞧得兴庆殿前的一盘火光。
顾临予淡淡望了片刻,又附手将那窗门合上了,回头道:“师兄。”
弱水从檀木华凳上站了起来,颔首行了个礼,亦是淡道:“恭喜殿下了。”
第二日早朝,朝堂上炸开锅了的便是这一耸人的骇闻。
虽然郑将军是死得太无凭无据,无一二点可以信服之处,但有太子、三殿下齐齐力保,再加之这犯事的是更位高权重的青阳将军府。
众大臣虽是有异议,却也无人敢提,只得皆望着那于阶下长跪不起的青阳恪,看圣上将如何定夺。
安陵昊虽已替青阳恪据理力争,但毕竟这先斩后奏又无甚凭据的事还是难以服众,皇上终是下令,青阳恪革职充军,发配塞北,五年。
青阳恪跪着叩谢圣恩,一拜再一拜。
而站在他身后的青阳策老将军,那一瞬间竟像是苍老了许多。
五年,青阳家的帅印怎么也只能落在游手好闲的青阳炎手上了,青阳将军麾下再并上如今落入手中的郑将军统令,整整二十万大军!如今竟全归于一人之手,闻来,怎么都是有些让帝王睡不着安稳觉的。
经此一夜,安陵昊最鼎力的支柱右翼郑坚覆灭。
青阳府亦再无可操控的希望。
三皇子安陵昊一夜火力尽丧,左臂右膀齐齐削断,势头大弱,再无与顾临予抗衡的筹码。
这一夜的棋,着落得险,但还是赢得大快人心。
*****
弱水从棋盘上将黑子一颗一颗拾了下来,置于棋盒里,忽而想起什么,望了望外边天色:“青阳恪此刻该行到哪了?”
顾临予落下一子,又从棋盒里拈起一枚新的,视线却是不分不离面前棋局:“不管他行到哪里,总之三年后我会让他回来的。”
“啪”,一子绝杀,这局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顾临予靠着椅背,看着弱水慢慢收拾残局,缓道:“这一步确是有愧于青阳将军……但三年换得二十万大军,朝野再无人出其右,还是划算。”
弱水淡笑:“殿下苦心,青阳将军父子当是明白,弱水只担心青阳炎能否胜任这一要职,就算代居其职,也当有镇住三军将领的气度。”
“师兄以为我要这青阳炎只是为了扶一个傀儡?”顾临予扬眉。
顾临予从椅上直起了身子,尔后干脆起了身,缓步踱去窗前,眼神深远:“青阳炎至今二十有一,生平吃喝玩乐,处世不恭,却独独做过一件漂亮事儿……”
“那场盐城水患灾情险峻,民情积怨,军心涣散……若不是青阳父子伐兵远征也定不会派他前去。”顾临予扣指在桦木朱窗沿栏上轻轻敲了敲,回过神来向弱水笃定道,“能将那事处理得干脆利落,其人必治军有方,行事雷霆,且……心细如尘明如镜。”
弱水闻言,亦是笑了笑:“既然如此,殿下果是眼神独到……是我多虑了。”
顾临予收袖走回来,俯身端起茶壶沏了两杯茶,淡笑:“既是私下里,师兄不必如此客气。”
弱水清笑:“习惯使之而已。”
棋面已被收拾干净,空落落的棋盘四四方方,像极了白玉台上的那一桌。顾临予放下杯盏,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改了两分神色:“她……近来还在为此事忙累?”
弱水颔首:“也就求个心安罢了……你毋须挂心,锦凉行事机灵亦有分寸,庭燎也未让她涉险。”
顾临予皱了皱眉:“我只怕她心思太简单……虽曾告诫过她,庭燎的话听一半抛一半的,但想来她该是全信了。”
弱水颔首附道:“锦凉就是这性子,但做起事来也是说一不二,倔得很……说起来我曾允过她不将此事告予你知道,这算是食言了。”
顾临予亦是笑了:“无妨,这事本也是我自己瞧见的,与师兄无关。”
殿外沉沉的夜色里,那一枝含苞的桃花像是要开了,顾临予往外瞧了瞧,回头向弱水道:“天色已晚,师兄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罢。”
这房里一旦离了人,便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