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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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他都没顾得上看地上那人是谁,他的父亲如在梦中,迷迷煳煳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的脸庞,缓缓抬起手来,低声问:“是二郎?”
“父亲!”陈二郎心如刀绞的呜咽着。
对面一些青皮见他们来的这么凶勐,又和被打的有关,知道不好,正丢了木棍纷纷后退,眼看就要逃跑,沈庆之一摆手,士兵们立即铁青着脸如狼似虎的扑去。
浑身煞气的沈庆之却在马上回头,冷冷的看向了他刚刚就在留意的那位城门官,李显面色雪白,唯有真正面对时他才信了那些传闻,下一刻,沈庆之就翻身下马大步向他走来。
李显失措之下本能的拔刀在手,指着沈庆之,但步步后退,他身边的士兵们纷纷闪避,沈庆之继续向前,直接到他面前,伸手握住刀背狠狠一拽,随即就一耳光抽去,暴喝道:“好胆!杜明律。”
“在。”
“给我拿下,还有这几个,分开拷问,尽快查实事情,然后报我。”
“是。”杜明律手一挥,他几个部下冲了上去,除了拿下李显,又拿下他身边三四个兵丁,拖死狗一样的拽到了各处,很快就拳打脚踢起来,就连李显也不能幸免。
至于那些青皮,已经哭爹喊娘的招供。
整个过程中,城头城下的六合士兵们无人敢动。
一直围在周边的百姓,之前就不耻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心中虽然不忿但也只能不忿着,没想到他们的报应来的如此的快,尤其来人中那位头领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沈庆之,立马议论起来,嗡嗡一片。
突然,抱着他父亲的陈二郎哭喊起来:“堂兄,堂兄。”
沈庆之叹了口气,他刚刚就知道地上那人是不行了,这时一个青皮高喊:“是那厮打的,是那厮打的。”
所有人闻声看去,那被宋平揪住的青皮正指着一人。
陈二郎恨极,刷的一下拔出腰刀,却被他父亲拽住。
“父亲。”
“不能啊,二郎,若是犯了事…”
天下的百姓就是这么的软弱吧,汉人的血性在改朝换代的那次战争中已流失了大半,接着又被后三百年的异族统治磨灭去不少,沈庆之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但坚定的掰开了他拉住陈二郎的那只手,沉声道:“杀人偿命,万事由我担当,是庆之疏忽大意,连累老伯受苦家人殒命,还请赎罪。”
说完,他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对着陈二郎的父亲重重的磕了个头。
陈二郎惊呆了:“将军。”
陈二郎的父亲也呆呆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挣扎着要还礼,在他心中沈庆之如今的身份就如天一般,他哪里敢承受,沈庆之起身去按住了他,问:“你恨不恨?”
被打的只有半条命的农夫愣了半响后,身子软了下去,缓缓点头。
“好,分两个人给我照看老伯,陈二郎。”
“在。”
“今日你就跟着本将!”
“是。”陈二郎大声的道,并握紧了手中刀。
这时问出详情的杜明律上来禀报沈庆之情况,居然是六合城督马岩平背后搞鬼,他刚刚说完,远方似有动静,随即传来阵铜锣声,沈庆之咬着牙道:“派人回去令霍卫青调三营骑兵来。”
杜明律道:“是。”一骑双马出城回头。
沈庆之再令夺门。
令下,稷山镇军齐刷刷的拔出腰刀,杜明律指挥下有四十人立刻从两边冲上城头去,一群六合兵丁很快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熘了下来,杜明律等随即持弓在手,对准了街心。
城下的半数则揪住凶徒们围着沈庆之,在街心形成一朵寒光闪闪的刀阵,那些暂时无人看管的战马在他们两边,竟不离不散。
整个过程不过半刻不到,等他们列阵完毕,那边才跑来一群兵丁,有人在气势汹汹的喊:“你们是什么人?”
稷山镇的士兵们哪个理会,只冷冷看向前方。
那些兵丁跑到近前才看到这群精壮人人骑马带刀,一时有些顾忌退缩,不过他们中一人还有些胆色,他沉着脸走上前对稷山镇的士兵们喝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稷山镇的士兵们依旧无人理会他。
城里又响起一阵锣声,随即有更多的兵丁向这里聚集,看他们的装束,一些是胸口有勇字的城督队,一些是胸口有卒字的城防,唯独没有水师营的人,那人看自己支援来了,当即喝问:“当街持械聚众闹事,莫非没有王法?”
说着一摆手,他手下的一些人就放平了枪,要逼过来。
城头的杜明律看到毫不犹豫一箭射下,笃的一声正扎在对方身前半米。
那厮吓了一跳,连忙声明:“我乃六合城防指挥使刘安…”
宋平不等他说完,厉声道:“此乃稷山镇将沈庆之大人当面,刘安你好胆,还不滚过来拜见。”
这还是沈庆之进城后第一次正式表明自己的身份,虽然周围百姓乃至刘安早就知道,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看来,沈庆之拽过打死陈再弟的那青皮分走到了两方之间的空地前,二话不说,先一刀噼下,随即提起那厮的人头砸到了刘安脚下。
然后就一个人,提着刀向刘安逼去,说:“你来的正好,本将有话问你。”
与此同时城头几箭射下,将对方身边几人射翻当场,刘安不由大惊,要退,但沈庆之突然加速,一个箭步就扑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领,反手一刀把先砸去他的盔,随即将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冷笑着问:“我问你马岩平黄卫东何在?”
刘安见他已经知背后主使都傻了:“…不在…”
沈庆之将刀缓缓拖动,再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锋利的钢刀贴着刘安的脖子划过,拉出了一条细微的血痕,刘安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能压一压对方,怎想到那些部下动也不敢动,到这时他已经彻底软了,给吓得魂飞魄散的喊道:“沈大人,在下和你无冤无仇啊,沈大人。”
沈庆之冷冷一笑,飞快的扬起刀来,刘安顿时尿都下来了,嚎叫道:“小的说,小的说,马岩平知道大人来后已经躲到他外室那里去了。”
“黄卫东呢!”
“黄卫东听说大人来后,已经开船北上了。”
“派十人去追,沿途连环报信黄卫东部到了哪里,杜明律下来,带他前去将那马岩平抓来,其余人虽我押解要犯前往督府,并通告全城一刻之后,本将会于督府衙门前斩杀所有凶徒人犯,以慰无辜者在天之灵。”
陈二郎等暴雷似的一声应,立即分头行事。
此时,已经得知打死了人的马岩平正在自己的外室家瑟瑟发抖,同时心中恨极了黄卫东,因为黄卫东得知沈庆之来后没有等他就先开船跑了,整个水师营的人也都散的干干净净,而最近针对姑苏的报复,还都是那厮指使的。
他现在心中懊悔交加,自己怎么就听了黄卫东的话,不去过问放纵此事呢,如今沈庆之抵达,那杀人狂徒一旦动手,怎么收场。
过去,不曾真正面对时,他根本没将沈庆之的一切放在心头,直到如今真正面对,对方带军马气势汹汹而来后,马岩平这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更才记得,他这个六合都督号称都督不过是个码头大管事,沈庆之却已经是将。
“老爷,当时妾身就劝您别听黄卫东的。”他的外室埋怨道,大概妇道人家总是如此,遇事先要埋怨一番。
“我怎么知道今天会打死了人?”本无处排解的马岩平一听就跳了起来,怒视着自己的外室粉头骂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以为我真能管得了那黄卫东?如今这世道有兵就是草头王…”
见他发火,那外室也不敢再说,既然你知道又怎么去得罪沈庆之呢,只能问:“那老爷,这下该怎么办呢,我听说那沈庆之杀人如麻。”
“怎么办?他不仁不义,老子就不该躲!去,给我打开门,我这就去拜会沈将军,告诉他黄卫东那厮的所作所为!”
这厮也是个一旦想通就无所谓的人。
但他话语刚落,轰隆一声,大门便被砸的碎裂两开,一队孔武健壮的汉子冲了进来,上来就揪住马岩平按在地上,他的外室吓得尖叫,马岩平拼命挣扎:“好汉住手,我正要去拜见沈大人。”
“早干什么的?”杜明律问,一脚踹去,随即令人将他五花大绑拖过闹市带到了衙门大开的都督府堂上。
“大人,是黄卫东那厮指使的,实在不关下官的事啊。”
趴在大堂上的马岩平涕泪交加的道,刚上堂就被抽了五军棍他能不疼吗?
沈庆之冷笑一声,将刚刚那些青皮还有李显等人写的口供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问:“你真不知道?还是说这些人异口同声污蔑于你?”
“在下煳涂,在下煳涂,但小人真的只是不敢问,大人您不知道,那黄卫东掌握兵丁,小人平日根本不管问他,最近他又不知道搭上了谁,吩咐小的不许多嘴,小人只好按着他的意思来,可当时小人反复叮嘱不管怎么样不能出人命…”
他称谓几次改口最终成了小人,但他不说还好,沈庆之怒不可遏的问:“那今日是怎么回事?”
“小人…”
“尔朱大石西来要破江东,是我部浴血奋战才退大敌,事发紧急陈参谋不得不从此调船北上,当时或有些冲突就至于这样报复?便是对我部不满,有种冲我沈庆之来,对我部下下手也可,这他妈的对我部家属下手算什么烂招?”
“大人,大人,小人真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捆到前门旗杆上等候发落。”沈庆之铁青着脸一挥手,回头问陈二郎:“黄卫东处可有消息?”
“兄弟们正在沿江追赶,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给我将那李显等从恶也绑在前门,然后把这群青皮全部提到那里,等待斩首!”
“是。”
正说话间,有骑兵回头大声禀报道:“大人,已经发现黄卫东部正逆流向金陵北上,目前据此十五里地,合计二十三艘大约四百兵丁。”
“给我看着他们!”
沈庆之道,随即他回顾左右:“此事恶劣必须严惩,不然我部在外驻扎之际,家中父老连连遭殃,军心如何能定?”
“大人说的正是。”陈二